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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向來路跑去,只是之前只能看到一線的沙塵暴現在竟然已經明顯看到卷動的樣子,其速度不是這些沒有內力,只能靠體力拼命奔跑的人所能超越的。

眼看着沙塵暴瞬間就到了眼前,除了呼呼的風聲外,還夾雜着呼喊救命的聲音,修莫邊跑邊向後看去,沙塵暴裏面白衣,黑衣,各色衣服的人都有,順着沙塵暴旋轉方向轉動着。

奔跑中的氣息不穩定,再加上被後面的狀況吓到,修莫急促且斷斷續續的說道:“師兄,不行了,我們肯定跑不過沙塵暴的,得找個能遮擋的地方躲起來。”

話剛說完,手就被黑袍抓住轉換方向向左前方跑去,修莫向前看去,前方好像有一凸起物,以黑袍的能力,肯定知道如何躲避,頭也不回的吼道:“師兄,快跟上。”

在衆人轉換方向沒多久後,沙塵暴就已經肆虐到衆人之前經過的地方,這時要有人回頭看的話,肯定會被驚吓得倒地不起。

之前所站立的地方沙子已經被卷起,所經過的區域沙子較之前下陷一人多高,從遠處而近,明顯一到深坑從天際蔓延至眼前。

風呼呼的刮着衆人,修莫感覺每擡一次腿,身體就會被吹得向一邊偏移一點,等落地時根本就不是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個點。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這種現象,四人挽着胳膊,黑狗前爪扒着官清寒的脖子,後爪圈着官清寒的腰;被官清寒一路罵着:“媽的,這死狗趴在我身上讓我背着,壓得我腿都擡不動了,等躲過這劫,我一定活剝了狗皮。”

小狐貍同樣圈着最近的脖子,勒得緊緊的,修莫呼吸困難,聽到四師兄的話嘴巴扯了扯,想笑但又笑不出聲,暗想:我看你後面會不會活剝了黑狗的皮。

原以為沙塵暴會沿着之前衆人走的直線向前沖去,能讓衆人躲過一劫。

只是,事事不盡如人意,沙塵暴好似長了眼睛般,向前沒多久就轉了方向向修莫等衆人逃命的方向旋轉而來。

就在這時,官清寒剛好回頭看到這點,驚得瞬間失色,大叫起來:“媽呀,追來了,快啊……”

衆人提起一口氣,腿下像是安了馬達般幾乎看不到雙腿交換的影子。

顧南北張大嘴巴急喘着,看着前面越來越近的凸起物,眼睛瞬間睜大,嘶吼道:“快,前面是廟宇,快。”

身後的呼呼聲更大了,好似就在耳邊,修莫回頭看去,沙塵暴離自己就十米距離,眨了下眼睛,以為看錯了,不想這次距離更近,不敢再耽誤,鼓足最後一口氣,“啊......”嘶吼着向前沖去,但後面的速度更快,轉眼間前腳剛踏出,後面沙塵暴就已經席卷了後面的沙子,再下一刻,官清寒後面背着的黑狗不停的嗚嗚叫着,官清寒感覺脖子、腰似乎要被折斷般,腳下卻不敢停,被黑袍拖着向前奔去。

顧南北看到前面近在眼前的廟宇,嘶吼着給已經飽受折磨的衆人打氣:“看,到了,再跨兩步就到了,快。”

閉着眼睛奔跑的修莫睜雙眼向前看去,是的,廟宇就在眼前,再提一口氣就到,不想,下一刻,脖子一下被勒得呼吸不了,臉瞬間漲紅,圍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狐貍發出“吱吱...”聲,聽聲音就知道,小狐貍承載了怎樣的痛苦。修莫趕緊伸手将小狐貍提到自己胸前,在手向後伸時,就被沙塵暴掃到,轉眼,手背上一層皮被剝了下來。

但修莫沒有感覺到,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再一步,再一步就到廟宇了。

時間越來越緊湊,前腳擡起,後腳鞋子就已經被卷起不知都哪了,再跨一步,只聽“啵...”一聲,衆人好似穿過了一道屏障,黑袍先停了下來,确定身後沒有被風暴肆虐的感覺,這才轉過身去看。

只見沙塵暴就在剛穿過的屏障外圍旋轉着,沒一會,沙塵暴轉換了方向,向右前方旋轉而去。

直到這一刻,修莫吐了一口氣,一下攤在了地上,身上再也沒有力氣了,接着官清寒、顧南北一個接着一個的大字型平躺在地上。黑袍卻沒有這樣做,而是直接來到修莫身邊,抓住之前被沙塵暴剝了皮的手,雙手抱着。

在被黑袍抓住手時,修莫愣了一下,當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背時才感覺到疼痛。“嘶...”我手什麽時候成這樣了?我怎麽不知道?

想了想,好像把小狐貍轉到胸前時,手有點疼,應該是那時候造成的吧。

自己就向後伸了一下就這樣了,那小狐貍呢?

趕緊看向自己懷裏的小狐貍,修莫眼睛瞬間通紅,嘴唇顫抖着。小狐貍全身被血染紅,背部皮毛已經不見,森森白骨明顯顯露在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不敢去想,小狐貍會不會已經...。修莫顫抖的手伸向小狐貍,直到感覺到小狐貍虛弱的呼吸聲,才确認對方還活着,趕緊一把反抓着黑袍的手,看向黑袍:“小狐貍現在...你有沒有辦法救活?”

黑袍單手抓着修莫血肉模糊的手,單手向小狐貍探去,稍後從懷裏掏出一顆紅色丹藥喂給小狐貍。

轉頭看向一邊,狀況比小狐貍還慘的黑狗,官清寒同時也看向黑袍,黑袍倒不吝啬,直接向官清寒扔了一顆同給小狐貍一樣的丹藥,官清寒感激的雙手抱拳,然後将丹藥塞到已經快沒氣息的黑狗嘴裏,聲音帶着哭腔,哽咽道:“我剛剛說剝你皮也是開玩笑的啊,怎麽一轉眼你就被沙塵暴剝了皮啊。”

顧南北一直盯着被黑袍抓着的修莫的手看,隐隐的能看到裏面的手骨,心裏被針紮一樣一陣一陣的疼。

踉跄的起身,想要推開黑袍,只是,因之前奔跑體力完全流逝,現在不要說去推開還能站立的黑袍了,能立起來就已經不容易了。

但推不開黑袍也不影響自己搶過修莫受傷的手,只是,好似還是不如人意。看着自己虛弱的垂下來的雙手,顧南北再次感覺到力量的欠缺。來之前立志要保護修莫的,不想別說保護了,反而害得對方差點...

不敢再想下去,頭低垂下來,痛恨着自己現在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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