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臨行前最後一晚,安浩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背着行李上門,被蕭仲卿攔在門外。

“......”在那直視的目光下,他仿佛明白了,自己很不受歡迎。很無語,也覺得很委屈。媽-蛋-啊,前兩天才送他一輛車有木有!

可是,畢竟有求于人。

安浩自小就玲珑心思,他就是直覺的,這次回來的蕭仲卿很不一樣,尤其是洗完一身泥之後。

最近街上越來越亂,經常能碰上瘋子咬人,這一家子選擇這時候走,是很蹊跷的。要知道,各處騷亂的時候,人的本能是回家躲起來,不會亂跑的,誰知道外面什麽樣呢!

而現在的情況看起來,更像是蕭仲卿專門回來“接”人的。

“那女人總欺負我我爸不管我,他以為我生氣了難過了,給點錢就能打發了。我沒有媽,蕭阿姨就是我媽。我要離家出走,你閃開,我找我媽。”

“我記得,你是自己住。”

“我心裏難受。”安浩看蕭仲卿明顯不信,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搶在他說話之前又補了一句,“我有車,好幾輛。”

“......”家裏的車地盤太低,只有一輛又确實不夠。他這幾天也都在想車的問題。可是,這貨是怎麽知道的!

“越野車!性能好,馬力大,還有兩輛改裝的。”

......“走吧。”

安浩看蕭仲卿帶上門就往外走,“去哪兒?”

“拿車。”

“......”至于嗎?又不是沒見過?安浩一臉的嫌棄卻聰明的閉上嘴不去惹他。

來到車庫,蕭仲卿發散意識,附近沒有旁人,也沒有發現監控設施。當即撇了安浩一眼,當着他的面把所有的車收入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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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浩被這一幕震的目瞪口呆。他現在更加确信,要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

“沒有什麽想說的嗎?”蕭仲卿也在賭。贏了,繼續做兄弟,生死兄弟。輸了,他也不介意殺個人,即使那個人是安浩。

“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我的財産都給你。”

“......”

這貨腦袋真是好使,運轉迅速思想超前。希望以後,永遠都不會成為敵人。

事情辦妥,蕭仲卿轉身回家,錯身而過的時候,被安浩一把拖住:“跟我來!”

兩人直奔安家。

“.......所以,你抓我來,就是為了這些石頭?”

“是美玉。”

“石頭。”

“好吧,那你把這些‘石頭’都帶上吧,随便扔哪兒都行,不占地方。”

“......”蕭仲卿盯着面前一堆的物件兒卻不動彈。

“哥這輩子只有這麽一個愛好!”安浩說的相當誠懇。

“可是,剛才你去我家的時候,已經抛棄了你的愛好。”

“剛才那不是不知道你是神仙嘛!”

“所以,你要把神仙當倉庫使嗎?”

“你只要裝下這些美玉,哥這輩子肯定就鞍前馬後舍不得離開你半步了!多劃算,你想想?”

“......”

最後,被磨的沒辦法,還是蕭仲卿退了步妥協了。

其實他本就是在逗他。人都有愛好,安浩有多寶貝這些石頭,他是知道的。左右也不麻煩,成全了才好。

玉進空間,突變驟起!

從來沒有夜晚的天地頓時漆黑如墨,症然間,一道紅光閃過,乍紅之後又複明亮起來。再看玉石,早已碎裂化灰,失去了原本模樣。只有一塊葡萄大小的幸存下來,閃着微弱的熒光。

“......”拿出僅存的“葡萄”塞還給安浩,“這個不似凡品,你還是貼身帶着吧。”說完轉身,快步離開。

安浩很奇怪他為什麽突然心虛,可還是找了紅繩串了“葡萄”帶在了手腕上。

玉全沒了的事情,如果可以,蕭仲卿永遠都不會告訴他。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開車上路。離開的時候蕭仲卿走在最後,偷偷的把屋裏所有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

沿途,又買了大量的食物,水,醫藥,調料,衣物,被褥,和種子。安浩還着手購置了兩臺大型發電機組。

其他都好理解,可,他并不知道空間裏可以種地,要種子幹嘛?!

饒是如此,問題也只是在肚子裏溜了一圈兒。蕭仲卿由着他,什麽都沒說,反正全是他消費。

路上耽擱不少時日,但時間還算充裕。只是路上事故越來越頻繁,咬人的人也越來越多。在他們終于到達J市的時候,ZF終于反映過來,開始戒嚴。進出城市都會嚴密檢查。

電視臺每天都在報道這種“狂犬病”的研究近況和患者的臨床治療進程,一遍又一遍的播放預防措施。

不少商家借機開始斂財,人群開始瘋狂購買食鹽、白醋,囤糧的也不在少數,可城市裏的人畢竟不像鄉下,即使是屯,也不會很多。

蕭仲卿跟風,每天混在人群中東買西買,反正錢不花完也是作廢,還是那貨的錢。

這天,又跑家具市場給家裏各添了套櫃子,本來沒想買,可總耐不住安浩勸。

安浩管這種情況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等家具擺放好後,蕭仲卿被父親叫進了書房。

氣氛很沉悶,蕭父坐在案邊抽煙。他進屋後見狀也不敢亂言,父子倆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一時沒有言語。

一支煙燃盡,蕭父嘆了口氣,表情嚴肅,像是在想怎麽開口。只有在決定大事的時候,才會看到他這種表情。

蕭仲卿心裏很忐忑,就怕蕭父張嘴就說回去的事兒,好不容易來了這裏,回去,是萬萬不能的了。

蕭母适時推門而入,每人遞了一杯熱茶。“怎麽樣了,跟兒子說了嗎?”

“還沒有,都在等你來。”蕭父端着茶杯,撥弄兩下卻不喝,看向蕭仲卿:“是這麽個事兒,我和你媽想問問,你前段時間說的世道要亂,是哪兒聽來的。”

“X市亂的早,我有個同事出事了,挺慘的,我就回來了。”這是一早就想好的說法。他人都“死”了一回了,确實挺慘的,也沒算說謊。“至于來J市,是因為這裏有個軍區。我想着,當兵的多,總是能安生一些。”

“嗯。”現在确實是全國各地到處都亂,蕭父每天都很多電話打出去,聯系老朋友,一是問問外面的情況,二是世道真亂了,多個熟人也多條路子。“我最近跟你媽商量着,想把咱家的錢和房子,都拿出來兌成金子,世道一亂,錢馬上就會不當錢花。想聽聽你的意思。”

在大多數人眼裏,房子都是大事,尤其是祖宅老屋。

“......好。”蕭仲卿松了口氣,答的很幹脆,他家既沒有祖宅也不是老屋,沒什麽可計較的。

只要不是要回老家,別的什麽事情都好商量。

“既然你也不反對,那這事兒就這麽辦了。”蕭父顯然是想聽他再說兩句,可兒子就是這樣的,本就話少,這次回來更是明顯沉默,怕是真的遇上過什麽可怕的事情。“還有一個,你空間的事兒是不是告訴安浩了?”蕭父用的雖是問句,卻一點兒都沒用問的語氣。

“嗯。”

“你是不是嫌命長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後果你想過嘛!”蕭母聽他果然點頭了,頓時急白了臉色。

“我知道,我有分寸。”

“人心隔肚皮!我跟你爸可就只有你!這你要因為這出個什麽事兒!我們。。。”

“媽!沒事兒,你別瞎想。空間......”蕭仲卿眼看着蕭母腔都變了,連蕭父都黑了臉,趕緊胡謅:“安浩也有一個。”

日子就要亂了,如果心還不安,那就真的能自己逼死自己!

為掩耳目,他注定了要出城獵食,如果不解了他們的心病,真不敢想到時候會出什麽事兒!“我告訴你們,也只是圖你們心安,你們別問也別說,全當不知道。”

蕭父蕭母聞言都沉默了,這種事情,超出認知範圍太多。可,兒子的事情就在那兒擺着,又由不得他們不信。

“你心裏有數就行。我跟你媽什麽都不會說。這事兒就當從來沒提過。”良久,蕭父終于穩下心神。

“這事兒以後誰都別再說了。也包括你小姨。在外面更要注意藏好!”蕭母仍舊放心不下。

“......”

“行了,沒什麽事兒你回屋吧。我打電話給銀行,談兌換的問題。”蕭父緩了緩,終是嘆了口氣。

兒孫自有兒孫福。

“好。”

蕭母看兒子離開也起身追了出去。在門邊,拉住兒子的胳膊。半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媽,沒事兒的。”看見母親這樣,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被這樣關心惦念,還是會感覺到溫暖。

“嗯。”蕭母調整下心情,擠出個笑臉,“對了,周坤打電話說下午過來,你去接接他吧。省的你小姨擔心。”

“好。”周坤就是小姨家的那個獨苗苗。

“那孩子不是個省心的,你別跟他多說。”

“嗯。”

“路上小心點兒,別往人多的地方擠。叫小浩跟你一塊兒去。”

“好。”蕭仲卿嘴上答應着,人卻并沒有動。

“行了,你去吧。”蕭母不禁莞爾,松開緊抓住的胳膊,又拍了兩下。兒子确實是長大了!

“鎖好門,別出去,也別放人進來。”

“知道了。你都說一百遍了。”

聽了母親的話,蕭仲卿也不禁扯出一抹輕笑。一時起意,掏出幾根鋼管交給母親,“你把這個藏到屋裏各個角落裏,也告訴爸和小姨,以防萬一。”

蕭母沒想到兒子會這麽淡定的掏出這麽多“管制刀具”,可最終也只是點頭答應,帶着兒子一塊兒分散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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