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再入宮皇上出手
明粹宮內,德妃一臉親和的看着柳青蕪,在旁還有李氏的陪同。
“這一次召見你們入宮是有件事,你們也知太子如今住在太子宮中,平日裏素來不與人親近,本宮見太子和柳姑娘有緣,心裏也就起了這意思,今天把你們叫過來也是為了這事。”
鄭如燕看着柳青蕪,慢慢道,“柳姑娘是否願意進宮來侍奉太子呢。”
李氏的臉色微變,柳青蕪從椅子上起來跪在了地上,鄭如燕笑了,“這是做什麽,地上涼,還不快起來。”
“臣女不知娘娘是何意思。”柳青蕪低着頭不肯起來,鄭如燕垂眸看她,“太子年幼,身邊需要個能侍奉左右的人,那些宮人們仗勢自己侍奉太子多時,花言巧語蠱惑太子殿下,本宮見太子願與你親近,柳家姑娘的秉性品德本宮也知不錯,讓你入宮來随太子左右,你說可?”
“德妃娘娘,侍奉太子此等大事,青蕪恐難當此任,她又不懂宮中規矩,怕是要沖撞到貴人。”李氏跟了跪了下來,前些日子剛和老夫人說起過,只是她們也沒想到這茬,德妃怎麽會想到讓青蕪來侍奉太子,太子才多大,就算是将來有出宮的機會,這年紀也拖大了。
“規矩不懂可以學,有誰出生是懂規矩的。”鄭如燕接過宮女遞來的杯子,打開杯蓋喝了一口,說的十分随意,“至于這沖撞,柳姑娘聰慧過人,懂事過這宮中許多的人,想必是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柳 大夫人,本宮知道你擔心什麽,本宮不會把柳姑娘的年紀給拖大了,待到她十五六歲,你們柳家相看也好,本宮也會幫忙替她謀求一樁好婚事,如此出嫁,也不會 晚,更何況能得太子的喜歡侍奉在太子宮中,對你們柳家可是也有莫大的好處。”将來太子登基,這年幼時候的服侍還是能讓太子記得柳家一些,這樣兩全其美的辦 法,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呢。
鄭如燕話音剛落,門口那兒傳來了傳駕聲,“皇上駕到。”
鄭如燕起身,李氏和柳青蕪跪朝門口,一抹身影很快走了進來。
看到屋子中這一幕,蕭烨掃過一眼,目光落在鄭如燕身上,“起來吧。”
“謝皇上。”鄭如燕起身自然的到他身旁,柳青蕪還跪在那兒,并沒有起來。
鄭如燕陪着皇上坐了下來,蕭烨看着李氏和柳青蕪,“這是做什麽。”
“臣妾想為太子選一個近身侍奉的人呢。”鄭如燕柔柔的說道,“這宮人們太子都不予親近,那日臣妾見太子與這柳家小姐親近便起了這心思,柳家小姐品德也都是上選,入了宮能陪伴在太子左右,侍奉照料,想必是極好的。”
“宮中諸多宮女,你讓這柳家小姐入宮,以何身份。”蕭烨會看德妃,像是有這興致聽她說,德妃心中一喜,“自然是不能以宮女的身份了,宮中也有掌事的嬷嬷,如太子宮中還有長生這樣,柳小姐以掌事姑姑的身份到太子宮中不正好。”
“你父親是何人。”蕭烨點點頭,轉頭問柳青蕪。
“回禀皇上,家父姓柳名尚義。”柳青蕪的視線只在皇上的袍子處,不能再往上。
“協辦大學士柳尚榮是你何人。”
“回皇上的話,是臣女的伯父。”
蕭烨一手放在腿上,兩指輕動了動,若是柳尚榮之女,肯定是不妥,但這柳尚義的官職并不高,他的女兒入宮來做這掌事姑姑,侍奉太子,倒也不是不可以。
鄭如燕時刻關注着皇上的神情,只要皇上點頭,那自己就不用費這麽多的功夫了,那柳家還有不同意的道理麽。
“皇上,臣妾是看太子與柳家姑娘有緣,屆時等柳家姑娘到了年紀,再為她尋一門好親事,也不會虧待了她。”鄭如燕絮絮地說着,為了讓太子過的更好,她可真是廢了不少心思。
“既然是為太子選的,那就把钰兒叫過來,李福,去把太子請來。”蕭烨沉吟片刻随即開口,末了看着李氏和柳青蕪,“你們也別跪了,起來吧。”
“謝皇上。”柳青蕪退了一步扶大伯娘起來,到旁邊坐下,柳青蕪心中惴惴着有些忐忑,太子若是喜歡她,皇上是不是就答應了德妃的提議。
此時坐在椅子上就有一種她為魚肉任宰割的感覺,她還是她,入不入宮的決定權卻不在她手上。
鄭如燕心中的想法也早已經轉了很多回,只要柳家姑娘入宮,侍奉太子,那這柳家和太子還能疏遠到哪裏去,她推舉入宮的,自然由她多照顧一些,等她出宮之時在這婚事上再添一把助力,柳家就是想撇清也撕不開這關系了...
屋子裏安靜了片刻,李福很快就把太子帶來了,跟着太子過來的還有長生,走進屋子行禮後,太子看到了柳青蕪後第一反應便是高興,他确實是高興又再見到柳青蕪了。
這一幕落在鄭如燕眼中,這還需要問喜不喜歡麽,太子對喜歡的人和不喜歡的人态度區分可是十分的明顯,一眼就瞧出來了。
“钰兒,德妃娘娘說你喜歡這柳家姑娘。”蕭烨看着兒子,語氣嚴肅了許多,蕭钰乖乖坐在那兒,“父皇,兒臣覺得她挺好的。”
“那父皇讓她進宮來,到太子宮中服侍你,你說好不好。”
蕭钰眉頭一皺,養的豐潤的小臉上有些疑惑,“為什麽要到宮中來服侍我,她在宮外好好的,進宮做什麽。”
“你不是與她相處的不錯,讓她來太子宮中服侍你,陪着你,這樣不好嗎,你底下那些服侍的人可沒有她來的讓你喜歡,是不是。”鄭如燕細語說着,臉上是滿滿對太子的寵愛。
蕭钰看了柳青蕪一眼,直接悶了鄭如燕,“不好。”
鄭如燕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在了那兒沒有緩和過來,她有強擠出那笑容,“為什麽呢,太子不是喜歡柳家姑娘,讓她進宮來陪着您不是更好。”
“宮中有宮女太監,不用別人服侍了,喜歡難道就一定要讓她進宮嗎?”蕭钰反問鄭如燕,“姨母也不是喜歡什麽就一定要讓它進宮陪着自己的吧。”
當朝皇上不是個受人控制的人,太子年紀雖小,也不是個任人能左右想法的,他目光铮铮的看着德妃,他是喜歡柳家姑娘,但他從沒說過要她進宮來陪着自己,再說了,這宮裏有什麽好的。
“這麽說你是不要她進宮陪你了?”蕭烨的視線看過蕭钰身後的長生,随即又看着兒子,蕭钰點點頭,“父皇,兒臣不用她進宮陪兒臣。”
柳青蕪擡頭看蕭钰,卻見他正好看自己,避着別人還偷偷眨了眨眼,柳青蕪一怔,很快明白過來太子這是在幫自己。
“既然如此,那朕問問柳姑娘的意思,太子與你有緣,德妃想讓你入宮陪伴太子,你可願意。”皇上一下把這做主意的權利還給了柳青蕪,要問她的意思。
柳青蕪起身跪下,鄭重的回道,“臣女多謝太子厚愛,但臣妾不能入宮,請皇上恕罪。”
柳青蕪說完後屋子裏安靜了片刻,半響。
“看來德妃的一番好心是要枉費了。”蕭烨擺手讓柳青蕪起來,“來人,送柳夫人和柳小姐出去。”繼而看向蕭钰,“钰兒,你也該去太傅那裏了。”
等着屋子裏的人走了,蕭烨收起放在腿上的手,轉頭看着德妃,她臉上那笑,撐的也十分辛苦,鄭如燕擡頭看他,低低的喊了聲,“皇上。”
“太子無意,往後你就不必再做這些事了,太子宮中不缺照料的宮人。”蕭烨此時的語氣淡了許多,他不愛笑,只要臉色微沉就會顯得冷峻,鄭如燕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可她還是想努力一把,她懷着皇上的子嗣,她覺得自己在皇上心中應當是有一分地位,就算是看在去世皇後的份上都應該比別人更重。
“可 太子如今身在太子宮中,那長生照料着太子所有起居,一個掌事姑姑,權利未免也太大了些,她對太子的影響也太大了。”鄭如燕鼓着勇氣說道,動情的看着他, “皇上,臣妾并不是存着私心想怎麽樣,而是覺得太子如今這年紀,在他身邊的人不應該只有一個,多一個人太子也能多一份相處。”
“她 從小就照顧太子,對太子自然有影響,她有這麽大的權利,那都是你姐姐給的。”蕭烨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對鄭如燕那柔情并不放在心上,而是推開了她伸過來的 手,站起來,背對着她淡淡道,“皇後殡天前托付給朕的,其中一樣就是不把太子托付給任何一個妃子照顧,包括今後鄭家送進來的人,第二樣,那個宮女,負責照 料太子所有的起居,給予她權利照顧太子。”
蕭烨轉過身來看她,嘴角一勾,語氣裏一抹諷刺,“這是你姐姐親口托付,她連鄭家人都不信。”
鄭如燕怎麽都沒有料想到姐姐會向皇上托付這些,怎麽可能不信鄭家,不信鄭家那信誰?鄭如燕下意識的反應,皇上在騙她,皇上只不過想要維護那個宮女,見不得她想帶人入宮侍奉太子,分了那宮女的權利。
“做人,心別太急了。”蕭烨忽然冷冷開口,鄭如燕猛的一震,擡頭看皇上,卻發現他的神情冷酷的像是根本不認識。
“安你的胎,好好生下孩子,不要想着去做一些不該做的事。”蕭烨瞥了一眼侍奉在鄭如燕身邊的宮女嬷嬷,“照看好德妃的身子,朕的孩子沒這麽容易生下來的。”
蕭烨頭也不回的走了,鄭如燕緊握的手猛的一松,整個人癱軟在了坐榻上。
一旁的嬷嬷趕緊扶住她,鄭如燕蒼白着臉,雙手冰冷。
皇上說什麽,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有這麽容易能生下來,這又是什麽意思。
鄭如燕深吸了一口氣,皇上剛剛的神情太冷漠了,好像他根本不在意這個孩子似的,鄭如燕此刻才恍恍惚惚的明白了一件事,皇上沒有她想象中的在意姐姐,在意鄭家,所以皇上也不在意她。
難怪皇上從來都沒想過要把太子交給她來養,而封這德妃呢?
鄭如燕心底裏還是抱着那麽一絲絲的希望,她微顫着手撫上小腹,她懷的可是皇上的孩子,在這宮中,有這資格給皇上生孩子的,怎麽會一點都不在意呢...
長生陪着太子送柳青蕪一直到離開的宮門口,蕭钰擡頭看柳青蕪,“你放心吧,本殿下不會讓你進宮陪的,這宮裏又不好玩,呆着沒有自由,還不能出去,你還是呆在外面好了,下次入宮時多和我說說宮外的事。”
如此一場受驚,柳青蕪其實被吓的不輕,如今聽他這麽一說,臉上也泛起了笑意,“臣女謝過太子恩典。”
“怕你迷路,那天送太子回去後我又去禦花園看過你。”長生就說了這麽一句,柳青蕪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天她被宮女帶走的事她知道了。
看着柳青蕪離開,長生帶着太子回了太子宮,太傅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送太子進書房,長生吩咐宮女守在門口,太子宮門口那兒出現了一個人,長生很快進了一趟自己屋子,出來後朝着太子宮門口走去,恭敬的行禮,“李公公。”
李福笑靥的看着她,“姑姑,皇上等着您呢。”
長生回頭看了一眼太子宮內,轉頭看李福,“有勞公公。”...
柳青蕪回到家後沒幾天,宮裏有那樣的小消息傳出來,說是德妃娘娘忽然病了一場,動了胎氣,如今只能靜養着,誰去看了都不接見。
這和年底時候頻繁見客成了偌大的反差,別人不清楚,柳家這邊李氏經歷過這麽一場還是能猜透其中的原因。
也是為了這件事被人傳揚出去,柳老夫人讓柳青蕪呆在家中,一段日子別出門,最好是等人忘了,想不起這茬才好。
時到二月中,儀都那兒修渠完工,柳尚義回來了。
前後半年時間,因為過年大雪停工了一段日子,拖延着到了二月中才全部完工。
河渠完工就能與江河通水,柳尚義是瞧着那隔壩口炸開,河水湧入成功後才啓程回漯城交差,此時的童姨娘已經近八個月的身孕。
柳尚義回來半個月後,儀都那兒的許家二房夫人忽然來了漯城,緊接着許家許老夫人派人來柳家傳達了消息,身在儀都的許氏有了身孕。
綴錦院中柳老夫人聽聞這件事,像是意料之中一般,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而是轉頭看着一旁神情赧然的兒子,“你自己看呢。”
柳尚義搓了下手,他去儀都這半年,因為通渠的地方離祖宅近,所以他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宿在了祖宅內,一來二去,許氏就有身孕了。
“娘,她如今都懷了孩子,在那兒也不好養身子,不如就讓她回來吧。”柳尚義半響懇求道,柳老夫人眯了眯眼,“我沒讓人看着她,沒讓她關在屋子裏,你去一趟儀都就三番四次留在祖宅那邊,你要把她帶回來也可以。”
“往後她若再犯錯。”
“她若再犯錯,兒子一定不會饒恕了她。”柳尚義趕忙替妻子做下了這個保證,柳老夫人擺手,有些厭了聽這些,“你自己看着辦吧。”
“那娘您好好休息。”柳尚義起身出去,馮媽媽過來扶起了柳老夫人,“興許二夫人是真的好了呢,有了幾個孩子,好歹也有當娘的苦心。”
“她當然有這苦心,只不過這心都落在自己孩子的身上。”柳老夫人靠坐在那兒,總是要回來的,現在不讓她回來,許家人還是會想辦法,沈貴妃有孕,許家那大老爺又是混的風生水起,盡孝二字也不能使一輩子...
二月底的時候許氏就回來了,懷着一月多的身孕,還到了柳老夫人這兒跪着忏悔道歉,柳老夫人怎麽能讓她多跪,孩子跪沒了還是她這個做婆婆的不是。
許氏又派人送了好些東西給柳青蕪,團團的,柳家上下,把這悔改的心展露十分。
許氏回來的第二天柳青蕪去請安時就把二房的帳都還回去了,許氏笑看着柳青蕪,“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多虧了你。”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柳青蕪點點頭,“母親您看一下,父親屋子中的賬在童姨娘那裏,還有院裏其他姨娘屋裏的事由胡姨娘幫着打理,其餘的上下一些事,都是由明媽媽在管。”
她不在的日子裏童姨娘又有身孕了,下月就要臨盆,許氏心中怎麽會不在意呢,可她才剛回來,斷然也不敢對童姨娘做什麽,還得小心伺候着童姨娘安然生下這個孩子,否則但凡是出了一點事老夫人就都會怪到她頭上來,因為她這是有前科在身。
柳青蕪走後二房這邊幾位姨娘都來請安了,自然的,手上有東西的都要交換出去,胡姨娘交的十分爽快,倒是童姨娘,心底裏是多少的不舍。
盡管老爺沒說,童姨娘心底裏隐隐也猜到一些自己小産和夫人有關,但也沒什麽真憑實據,老夫人和老爺這兒又不可能說,童姨娘也就只能把這事放在心裏,只是來夫人這裏請安時更小心了,上一胎懷到五六月,這一胎可是快要臨盆了,斷然是不能再出什麽意外。
“童姨娘身子重,明日開始不必來我這兒請安了,養好身子順順利利替老爺生下孩子先。”許氏翻看着賬冊,放下後笑着說道,“不在的日子裏也多虧了你們照顧老爺,我如今身子重,胡姨娘你那兒的就不必交還給我了。”
“是,夫人。”胡姨娘不動聲色的應下了,坐在童姨娘下面的樂姨娘大約是她們中最憋屈的一個,她陪着老爺去儀都,原本想着這半年就是她服侍老爺了,可去了之後她被留在了國公府裏,老爺的人影都見不到,她沒懷上孩子,遠在祖宅的夫人倒是有身孕了。
許氏滿意的點點頭,等這幾個姨娘離開,她回了內屋,方媽媽端着一碗剛剛煮好的安胎藥過來,“夫人,先把藥喝了。”
許氏也是好不容易才懷上孩子,生平姐兒的時候虧損如此大,她的身子并不好,知道有身孕時許氏就十分小心了,好湯要藥的補着,如何都要留住這孩子。
“媽媽的辦法可真是不錯。”許氏喝了藥,漱口洗去苦澀,含了一顆酸棗,慢慢的沖淡那藥腥氣。
“夫人如今回來了就好了。”方媽媽收了碗,想了想還是多說了一句,“按着老夫人說的,夫人往後待老爺的幾個孩子好好的,綴錦院那兒也不會再說夫人什麽了。”
不是誰要和她過不去,她自己和她自己過不去罷了。
“你不必再說,我心中有數。”許氏低頭看了一眼小腹,她如今的頭等大事就是生下這個孩子,其餘的,都先放放。
“哎。”方媽媽見此也不再說什麽了...
許氏回來後許家那邊許老夫人和許大夫人前來看過她一回,甭說許氏是不是真想安安心心養孩子,即便是不安心,她這副身子也沒辦法讓她有那閑暇的功夫不安心,數副藥灌下去養出來的身子,也得數副藥去養這胎,相當的辛苦。
很快是三月中,南松書院那兒快放小休,有四天的休息日子,是放了給學生出去踏青游玩的,柳家這邊柳老夫人有興致,李氏也準備着趁這幾天帶老夫人和幾個孩子一塊兒出去走走。
三 月十六這天,本該在下午就到柳府的柳思煜沒有回來,到傍晚時府門口都還沒有蹤影,柳青蕪有些急了,正要派人出去找,柳家大門口忽然來了一個小厮,還是從南 松書院趕過來的,說是今天下午下學的時候柳思煜和鄭家少爺吵起來了,還動了手,打的十分的兇,兩個人傷的都不輕,書院把兩個人留了下來,要求柳家派人前去 把人領回來。
上一次打架南松書院是送了一封信過來,人是自己回來的,而這一回,人直接被扣留了下來,要柳家人自己去領。
柳青蕪也顧不得天色不早,要跟着大哥一起去南松書院看看,在去的路上,她還聽那小厮說,倆個人打的還不止這兩回架,去南松書院兩年時間,柳思煜和鄭志傑兩個人,明裏暗裏吵架吵架,竟然不下數十回。
這數目不論是柳青蕪還是柳思祺聽着都奇了,最初那南松書院不是還寫信了,怎麽後來就沒有再送,那小厮卻說,後來打的時候都暗着來了,躲着那些書院裏的掌事和老師,知道了就說是摔得。
也許是書院也怕背責任,誰家都惹不起,也許是真不知道,可半個月弟弟就回一次家,沒道理柳青蕪自己察覺不了的,她看着坐在馬車外的那個小厮,小厮眼神閃了閃,柳青蕪拿出碎銀放在他面前,他快速的說道,“書院裏還有人賣藥的,不重的傷塗一下過個十來天早好了。”
柳青蕪和柳思祺對望了一眼,那小厮飛快的拿走了銀子藏到了懷裏,跑這一趟還挺賺的,雖然來的路上費了不少腳力。
“大哥,思煜這一回,該不會被書院退學吧。”柳青蕪滿眼的擔憂,柳思祺那時候哪有做過這種事,也不知倆人到底打到什麽程度,也不好判斷,馬車外的那小厮又開口道,“不會被退的,不是柳少爺先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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