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私奔(1)

謝橋上了火車都沒緩過神來,他竟然真的丢下碗就和紀真宜跑來火車站了,大過年的坐票都沒弄到一張,搞了兩張站票死活擠上來了。

紀真宜好驕傲,像個報複,“她們不要我們,我們也不要她們了,誰怕誰?我們走,讓她們哭去!”

不顧一切,說走就走,任性的,恣意的,自由自在的。

讓他頭腦發熱好像是紀真宜的專屬,謝橋每根血管都是亢奮的,看着窗外飛快往後倒去的山巒與城市,心髒快從喉嚨裏蹦出來。

他們站在兩個車廂銜接的過道,随着前行發出“叽嘎叽嘎”的摩擦聲,搖搖晃晃,人也跟着微微颠簸。

周圍的人稍微空下來,他們就偷偷接吻,他低下頭去,碰到紀真宜柔軟濕潤的嘴唇,上下含着抿一抿,又迅速分開。親密無間,恍若一體,毫無芥蒂,真像一對私奔的小情人。

紀真宜剛開始還攔,說小橋不要這樣,謝橋把他腕子捉在手裏,弓下身不管不顧地親他。

謝橋第一次沒把自己困囿在低落裏,紀真宜帶着他從現實逃跑——不高興的時候我們就去做高興的事。

原來還可以這樣?

除了接吻,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麽來宣洩心底那股瀕臨界點的激越和澎湃。

他們斜靠着車窗,他指着窗戶對漫不經心的紀真宜說起随着行程漸變的地貌、地勢、氣候,他說季風說洋流說人文,一改沉默,聲音低而清朗,娓娓道來,非常悅耳。

紀真宜半彎着眼擡頭看他,冬日傍晚的陽光灑進來,照得瓷白的一張臉柔膩漂亮,難得沒有不耐煩,只慵懶地笑着,“你不是理科生嗎?”

謝橋給他戴上羽絨服的帽子,“你會考的。”

紀真宜将頭抵在了他肩窩,臉上有笑,很溫順的樣子。

謝橋呼吸到一種前所未有自由,就算是火車內渾濁酸汗的空氣都不能阻止他。

他覺得好,這趟火車,這個車廂,這塊地方,這個人,都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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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紀真宜提出來要找列車員弄個座,他都說不用,他不覺得累,他覺得快活,那種前所未有的,如同成了一片雲般的快活。

紀真宜十一點就困得睡過去了,被謝橋攬在懷裏抱着。他很久沒有抱過紀真宜了,隔着過大的羽絨服還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瘦弱,密茂的睫毛垂蓋着,一張臉白得生命體征都微弱。

不知道途徑哪站,吵吵嚷嚷湧上來許多人,有個和他們年齡相仿的女孩子提着行李箱上來,看見他們的姿勢,兩眼亮得好比探照燈,偷偷用手機鏡頭對準。

謝橋下意識攏着熟睡的紀真宜別過身去,自己半張臉也掩在領後,只露出一雙疏漠漂亮的眼睛,沉默地觑着手機鏡頭。

女孩子照完也知道被發現了,在他的注視下磕磕巴巴,從脖子紅到發頂,“對對不起,我馬上删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說完就跑進車廂裏鑽沒影了。

謝橋嘴唇後知後覺地動了動,“诶……”

能發給我一份嗎?

他還沒有跟紀真宜的合照呢。

紀真宜睡得渾身發軟,挂在謝橋身上都一直往下掉,謝橋雖然自己站整晚都不覺得累,卻也體貼地覺得紀真宜這樣是絕對睡不好的。

還是問了列車員,他大概确實福氣庇體,竟然正有一間高級軟卧。

他半拖半抱把紀真宜帶過去,車廂裏橫七豎八走道全是人,紀真宜被折騰轉醒,眯着眼困得搖搖擺擺,像條小尾巴一樣被謝橋牽着走。

高級軟卧是兩人包廂,上下床,沙發衣櫃桌子一應俱全,還有獨立衛浴,算得上幹淨舒适。

紀真宜半夜醒來,正被謝橋摟在胸口,兩人都擠在下鋪。他小心從謝橋懷裏掙出來,睡得思緒混沌,好久都沒看出這是哪。

蹑手蹑腳下了床,趿拉着鞋,睡眼惺忪地邊走邊解褲子,他閉着眼睛昏昏欲睡,掏出小鳥對着馬桶淅淅瀝瀝的尿完,一轉身正好撞後邊人懷裏,烏漆嘛黑的沒開燈,吓得他渾身一哆嗦,“啊——”

瞌睡霎時清醒了大半,他擡頭看見謝橋沉靜清隽的小臉,“吓死我了,幹嘛呀?”

謝橋從他坐起身就醒了,看着他打着哈欠撓撓肚子摸黑往衛生間走,悄無聲息地跟在他身後,有心要唬他一跳。

他乖巧地把腦袋磕在紀真宜肩膀上,手伸進他褲子裏掏他剛收進去的小鳥,軟趴趴的捏在手裏,有一點點笑,“玩小鳥。”

紀真宜往外拔他的手,“玩你自己的去。”沒拔出來,“小橋別鬧,睡覺!睡一塊兒太擠,我睡上面去。”

他剛踏出門,就被猛地扯了回來,天旋地轉,後腰磕上洗手臺,謝橋兩手撐在他身側,精瘦的身板和戰栗的呼吸一并壓向了他。

紀真宜的舌頭被他激烈地啜吻着,從舌尖吃到舌根,比白天任何一個吻都來得熱烈瘋狂,唾液泛濫,水聲啧啧,耳畔全是混雜的呼吸聲和狂熱的親吻聲。紀真宜熱得發暈,這個吻來得太癡纏,何止口水,幾乎把他肺裏的空氣都一并掠奪幹淨了,窒息感前所未有的強烈。

他又要躲,謝橋兩臂合攏,把他抱着往上提,兩個人緊緊貼合,紀真宜腳跟都不能着地,落地時兩條腿都讓他親軟了。

紀真宜小腹被他已然硬勃的性器磨着,手輕車熟路地伸到他胯間,隔着褲子摸他昂揚雄偉的性器,“好大……”

他擡眼看着謝橋,眸子殷潤,“又要打炮啊?”

謝橋呼吸漸重,流連吻他臉廓和頸窩,“做愛。”

不都一樣嗎?

紀真宜人瘦了點,勝在屁股生得翹,圓圓潤潤肉感十足。謝橋手伸進他褲子裏揉他臀尖,吻他耳朵,蘸在欲望裏的嗓音低沉性感,沙沙的,“給操嗎?”

紀真宜整個人都麻了一下,謝橋床上床下話都不多,屬于沉默猛幹型,一聲不吭幹得人死去活來,只有時候紀真宜實在騷得不像樣了,他才忍無可忍地開句金口。

紀真宜想打趣他,還沒張口嘴又被噙住了,一個多月沒親的嘴,一天全給補回來了。

謝橋把他褲子褪到膝下,從背後吻着他,手在龍頭下接了點水,去摸他臀眼。

紀真宜被涼水激了一下,吸着氣夾起兩瓣臀,“嘶,冷!”

謝橋有些等不及,蹲下身,掰開他兩瓣臀,伸着舌頭就舔上去了,舌苔磨着嫩肉,羞恥又熱燙。

“唔——” 紀真宜快活得渾身一顫,提着屁股扭過身,把謝橋拉上來,“你幹什麽?!”

謝橋被他這麽一吼,眼睛跟着垂下來,無辜又無措,“我給你舔。”

紀真宜的聲音軟下來,“髒死了,小橋不要這樣。”

“你給我含過。”

很多次。

“那是我願意的。”

“我也願意。”

紀真宜執意說,“不一樣,小橋不要做這個。”他把謝橋從這個狹小逼仄的洗手間推出去,“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自己來。”

謝橋有點挫敗,他們做過很多次,可他既沒給紀真宜口交過前面,也沒給他舔過後面,清理都沒有過。先前沒覺得如何,現在看好像他占了便宜,單方面向紀真宜索取一樣。

紀真宜是光着兩條腿出來的,臀間的小洞被他粗暴開擴過,豔紅紅一圈。他把懷裏抱着的褲子一股腦丢桌上,兩腿岔開大喇喇地坐上謝橋大腿,邊斷斷續續地接吻邊七手八腳地互相脫衣服。

脫得光溜溜的,紀真宜跪在地上給謝橋口交。謝橋昨晚沒能洗澡,陽具有股淡淡的味道,雄渾腥膻,卻也不難聞,紀真宜張口就吞進去了。

小謝橋長勢喜人,一個多月沒見,龜頭飽滿硬碩更勝以往,每一根肉筋都茁壯,在嘴裏突突直彈。謝橋蹙着眉,幹了一會兒他緊致濕潤的喉眼,有些不情願地被他口射了。

紀真宜吐出一半抹在謝橋性器上,剩下一半塗在自己穴口,他掰開自己兩瓣屁股,露出那個豔紅翕合的淫眼兒,上半身壓在桌子上,“進來吧。”

插進去的時候還是有些艱澀,操熟了熱火朝天,紀真宜乳尖被冰冷的桌面磨得通紅,謝橋從後面鉗住他綿軟韌細的腰,硬挺的火物沉甸甸的一插到底,随便捅着哪都叫紀真宜魂飛魄散。

謝橋坐在沙發上,把他正面抱在腿上,抛着他的屁股颠着操他。巨大的陰莖一下下填滿他濕嫩的腸道,破開,抽離,破開,抽離。紀真宜兩眼失神,手圈在謝橋脖子上,被頂得哭着求饒,“不行了,小橋……要死了,操死我了……”

為了不把包廂弄髒,兩次都是射在謝橋手裏的。紀真宜被幹透了,一屁股騷水,謝橋還尤嫌不足地把滿手的精也塗他被幹得通紅的屁股上。

淩晨三點多,又途經一站,有幾個人結伴上了車,像是對剛生了孩子的小夫妻,走道有嬰兒啼哭的聲音,在沉睡的夜清脆響亮。

紀真宜被壓在門上,被幹得無聲尖叫,也在哭,他緊緊捂住嘴,用鼻音在哭。

謝橋把他兩條腿全撈進臂彎裏,突然騰空的失重感讓紀真宜下意識收縮起來,謝橋被他夾得喘息陡然加粗。兩人汗津津的貼着,呼吸粗重火熱,嘴碰在一塊兒,又情難自禁地吻了一吻。

謝橋雖然高,卻并不太健碩,這個姿勢堅持不了太久,他薄唇緊抿,汗水順着眉弓往下流,又深又重,一連夯搗了數十下。

紀真宜口水還黏在下巴上,被幹得兩眼發直,手在謝橋臉上胡亂摩挲着,股顫腿迎,身前的陰莖抖了一抖,全濺在謝橋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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