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發家致富,脫離黑戶(四)
又是一個萬萬沒想到啊。
一開始,賈君以為甄君就偶爾發點小橫財,然而!他的卡在未來的幾天裏開始頻繁地進賬,而且數額越來越大,只用了兩天,甄君就一躍成為了“萬元戶”!這是多少七十年代的土財主花了大半輩子再加上重複計算資産才能達到的人生高度啊!又過了沒幾天,甄君交的稅都能養幾個“萬元戶”了,這讓賈君開始慌了。
畢竟,一夜暴富的方法除了當資本家,其他的幾乎都寫在了《xian法》上。
所以,一定要讓甄君把遵紀守法深深印在他的器官裏!但具體各種法都是操作什麽的、怎麽操作的他也不怎麽清楚,而且估計趙錢孫李這個化學大佬也不怎麽曉得,賈君就去圖書館轉了轉。
嚯——好幾架子吶——也沒轍,他只好打算一垛一垛得慢慢都給甄君借回去,今兒先借個五本兒吧,夠沉的了,估計有兩籠大白鼠的那個分量。
等他借完書往實驗室走的時候,一股無名的好奇感從心頭湧起。
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想看看沒有甄君清路的風化一條街,是不是真的有兩溜兒猥瑣男夾道歡迎?等着猥【】亵他這個社會主義知世?完犢子了完犢子了,一旦好奇心起來了,在心裏就跟野草似的,到處的長,弄的到處都癢癢。
到了七八點鐘的時候賈君就崩不住了,打算提前回去,在保證人身及財産安全的前提下瞅一眼,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主意已成,決心已定,賈君背着包、抱着一大摞書、揣着濃烈的獵奇心理飕飕地就往回跑。
天兒是越來越黑了,路燈卻越來越少了,但樹可越來越密了。
地上天上都是影影綽綽、恍恍惚惚。
路上也沒什麽別的行人,主要是這邊兒都是風化一條街,正經人哪兒有往這走的?賈君自個兒走得是戰戰兢兢,“蹚蹚蹚”地跺着走吧,還怕引來猥瑣男,靜悄悄地飄着走吧,沒個動靜兒心裏還害怕。
他只好不斷地自我激勵、自我鼓勵,“我懷裏抱着的就是法律!我有法律護體!我用知識武裝自我!···”眼見就幾步就邁入風化的世界了,他溜着牆邊兒,遠遠地望了一眼——昏黑地路燈下除了稀稀落落幾個單薄、滄桑的身影外,還三兩成群地站着幾小撮兒雄性獵食者,撇着半邊身子、叼着煙、半邊胳臂用劣質的墨水紋着些繁複的圖案、不時向四周張望着。
這會兒賈君自己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跟老年機似的,跳的震天響。
不太行不太行不太行【1】,還是往回撤退吧,還是生理及心理健康最重要!賈君這就要扭頭回去,等甄君哪個點兒來給他清完路再回來。
突然——兩條膀子從背後像鐵枷似的将他鎖了起來,猛力往後一拉,把他拉進了一條不知通向哪裏的小巷子。
完了完了完了!跟《瑪戈皇後》裏瑪戈公主随機約火包的那個小胡同兒一個嬸兒的!黑的像油畫一樣!媽呀!怎麽辦怎麽辦?!賈君死命掙紮,一地的法律,TMD也不給他護體。
他越蹿騰,箍着他的手收得就越緊,就像一條不受倫理道德束縛的森蚺一樣,饑腸辘辘、遒勁有力,把他緊緊地卷進熱帶雨林的最深處。
“WC你個變态!你TM還在笑!笑個屁笑!”賈君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破口大罵卻帶着莫名的喜感,他現在需要的不是親和力啊!是震懾力啊!後面的人笑的更厲害了,用力把他往後一拽,賈君聽見那人的背撞到了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叫你扯!叫你扯!撞牆了吧?!撞死你個龜兒!”背後的人現在笑得呼吸一陣陣撲在賈君耳朵上。
“對着別的地兒喘氣兒!我耳朵裏有zha藥!你再吹它它TMD馬上就爆!”他下一句恐吓還沒沖出喉嚨就梗在了那裏,因為感覺到一種濕潤的觸感,順着自己的後脖頸從上蔓延向下···“啊啊啊!!你個精神病!!!我我我!!”賈君剛想用更具有震懾力的方式吓唬他一下,一擡腳踢到了一本什麽法,“兄弟兄弟!法治社會了,你不能你不能——”“強J成年男性不犯法,除非把你強J致死。”
典型的煙熏嗓,低沉,又帶着些嘶啞。
“啊啊啊啊!——”“別瞎叫,再引過來幾個,你這小身板可受不了。”
賈君感覺有一只手在解他的襯衫,“等等等等等等!大兄弟,事到如此,我得實話告訴你了!我我我、、、我得了艾滋,上個周四下午三點半确診的!”解扣子的手停了下來,但那人還是在笑。
“你不信我可以給你看診斷書,就在我家裏!”賈君這時候智商終于上線了,繼續說道:“我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裏也沒什麽親戚朋友的···”典型的誘敵深入,計劃讓甄君收拾他。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想的美和沒料到——身後傳來了幽幽的一句——“病友啊?”賈君一聽到這,頭皮都麻了,這不要命了嗎?!掙也掙不開,吓也吓不跑,還帶病原體。
但他還在試圖做着最後的掙紮,馬列部老師氣質上身,準備開始給他做洗腦工作。
沒想到卻被那人一把捂住了嘴,連單音節的字兒都擠不出來。
啊——天要絕我啊!賈君心急如焚卻又心如死灰,做好心理準備接受無法躲過的生理及心理傷害。
沒想到,那雙手卻松開了他,緊接着,緊貼後背的觸感也随之消失。
熟悉地聲音響起——“沒轍了吧?”聲音裏有掩不住的笑意。
“WC怎麽TM是你!!”賈君又驚又喜又氣,對着甄君一陣拳打腳踢,黑漆馬虎的也看不見人在哪兒,就瞎踹一氣。
“我就知道你得親自體驗一把,我都在這兒等你好幾天了,怎麽樣?還想體驗嗎?”“我都絕望到哭泣了好不好!”賈君大大方方、坦坦蕩蕩地表達了自己的真實處境,絲毫不扭扭捏捏地沖他大吼大叫,沒一會兒就累的不行了。
“過來抱抱我,我的激素水平紊亂了。”
他直率地、幹巴巴地要求到。
“哈?——哈哈哈!”“變态!笑個屁笑!”甄君向前一步,把賈君裹在懷裏,在這個污穢、昏黑的小巷子裏,站在緊急時刻掉鏈子的法律上,踩着昨天下雨留下的積水,浸在腐朽的惡臭中,上下輕撫他的頭發、後背、手臂······賈君的腎上腺素水平以意料之外的速度快速恢複近正常水平,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外面隐隐傳來些摩托車轟鳴的聲音、變形了的笑聲、高跟鞋上下踢踏的聲音···距離很近,但都顯得很遠——【1】喊我做什麽?昂昂,我叫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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