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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年輕的老師尾音上挑,帶着一種說不出的華麗感,他手中的文件夾被不輕不重地扔在講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年輕的老師輕描淡寫地擡了一下眼眸,狹長幽深的黑眸淡淡地斜瞅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笑了;

男生心口一緊,下意識地伸手擡了擡眼鏡,盡可能鎮定道:“在李蕊欣老師上課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學完了這個學期的內容,所以這門課一直被當做自習課,主任也是默許的……”

這話說完,男生才發現自己手心已經濕透了,手心忍不住握了起來,這個老師……似乎,不那麽簡單啊?

“呵,”年輕的老師笑了一聲,非常短暫,有一種說不出的嘲諷味道,他漫不經心地擡起頭,那雙狹長幽深的黑眸突然閃現銳利的光芒,如閃電般插/進男生的心口,“我是老師,還是你是?”

他淡淡地、漫不經心地開口,那張俊美如神靈一般的面孔上還帶着三分溫和的笑意,但是那聲音卻如同高山冰雪一般冷淡,沉甸甸的,仿佛壓迫在心尖;

那種強大的唯我獨尊的氣場一瞬間壓得那男生喘不過氣來,甚至無法回答安卿珏的問題。

“既然我是老師,”年輕的男人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自然我說了算。”

“你叫什麽名字?”

“黃、黃瑜蕭……”男生大口地喘息兩下,才緩慢地答道。

“玉簫?倒是好名字,”安卿珏含笑道,黃瑜蕭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只聽安卿珏漫不經心道,“私自揣測老師教學,平時成績扣十分,”

黃瑜蕭詫異地睜大眼睛,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平時成績扣十分,也就是說,這門課再怎麽努力他也就只能考到九十分而已!

對于A班的同學,九十分就是一種恥辱!

在黃瑜蕭開口說些什麽之前,安卿珏随意地把已經打開的教室光腦關閉,輕描淡寫道:“既然你們都認識自己已經學得足夠好了,那麽我們也該檢驗檢驗,”

“就當做期中考試好了,”

期中考試?《藥劑基礎學》這種課也有期中考試?幾個學生面面相觑,但是因為剛剛的震撼,都識趣地沒有開口。

年輕的老師含笑看着底下神情各異的學生,随手拿起了扔在桌子上的文件夾,下一刻,教室的大門緩緩開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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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芬迪斯學員中,上課時間,學生沒有打開教室的權利,只有老師能打開教室大門,如果學生有需求的話,會向老師請求,由老師來開啓教室門,當安卿珏打開教室門的時候,整個教室都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着這位年輕的老師,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嚣張的《藥劑基礎學》老師!

“既然大家都學得不錯,這門課也不需要再學了,那我們就去看看成果,”安卿珏率先從講臺上走下來,語氣輕柔,眼神卻有些冷,“目标校內林子,列隊過去,算作期中考試了。”

沉默三分鐘,整個教室都亂作一鍋粥了。

“去林子?有一條校規就是不可以随意接近林子!”

“林子裏有許多靈獸異獸,随意去是非常危險的行為!”

“老師你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嗎?”

“老師你這是違背校規的!”

“學長學姐們也說過不要輕易去林子!”

“身為一個藥劑師,你連這些都不懂嗎?”

“你來卡芬迪斯,連卡芬迪斯的規矩都不懂嗎?”

或許是林子這個詞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和懷疑,也許是剛剛安卿珏的嚣張肆意,總之,剛剛還安靜沉穩的A班學生們像炸了一樣,一句一句尖銳的指責連綿不絕,把教室弄得喧嘩吵鬧,因為教室大門沒關,所以這喧嘩的聲音也有沖出走廊走向旁邊班級的意思,

薛哲本來在認真教課,只聽外面吵鬧不休,不由微微皺眉,三言兩語安撫了班內的學生,薛哲打開門,有些不耐道:“上課時間大聲吵鬧,卡芬迪斯的校規都忘幹淨了?”

正常的上課受到幹擾,薛哲這種溫文的人也有幾分不耐,一擡頭卻恰好看見站在那裏不動如山的安卿珏,那個人事不關己一般随意立着,身姿挺拔,唇間帶笑,眼神冷淡,漫不經心;

薛哲呼吸一窒,下意識地擡了擡眼睛,無奈勾唇笑笑,眼睛都舍不得離開安卿珏的身影;

那人不論何時何地,自有一番風華,真是……勾/人啊。

沒想到會引出另一個老師,A班同學向來優秀慣了,這種丢人的事情竟然被外人看見,還是雖剛剛進入卡芬迪斯卻備受好評的薛哲老師,一個個尴尬得臉都紅了,低下頭喃喃自語,一兩個不再開口,接二連三得大家都不再開口,走廊裏驟然沉默了下來;

薛哲看看A班的學生,又看看漫不經心的安卿珏,心裏雖然相信他的能力,那般嚣張高傲的人怎麽可能制不住這些學生?但還是下意識地想要開口維護幾句,但是在薛哲開口前,安卿珏像是被驚醒一般,懶洋洋地靠在牆上,淡淡道:“說完了?”

随口說了一句,又不經心地擺弄了一下手腕上的腕表,A班的許多同學都氣紅了臉,這個老師簡直欺人大甚!

那手腕上看似是腕表的東西,實際上是小型光腦吧,在他們義憤填膺的時候,那個老師竟然在看光腦!

一點都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啊,簡直欺人太甚!

靠安卿珏最近的薛哲自然認出安卿珏手腕上的确實是腕表無疑,但是他聽到很多學生明顯粗重的呼吸聲,不由微微勾起唇,被安卿珏随意的動作氣得喘不過氣來的,可不只是他自己啊……

薛哲笑笑,正好對上安卿珏微挑的眉眼,心知他這是趕自己,也只能無奈妥協,也是,安卿珏這樣的人,收拾學生怎麽能讓自己在場呢?

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啊。

薛哲笑笑,扭頭進了教室,安卿珏勾了勾唇,緩緩開口,語氣既漫不經心又果斷鐵絕,不容人半絲反對,“既然說夠了,那就走吧。”

現在的幼崽,還真是……幸福啊;

安卿珏漫不經心地想道,當年他們學藥劑的時候,可不是任打任罵任勞任怨還得把老師跟個祖宗一樣供着?

這倒好,一個個的,反駁老師跟玩似的,質疑老師更是家常便飯,所謂課堂也不見半點認真,哪有半絲敬意?

一群蠢貨,

安卿珏不屑地冷哼,尊師尊師,連師都不尊,還想在老師那裏學到點什麽?

不把你往彎路上代就是好的!

蠢。

安卿珏輕哼一聲,眼眸漫不經心地掃過那群學生,淡淡道:“還不列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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