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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沿加快走了幾步,走在白榔旁邊,語氣奇怪地說:“你知道是我又挑釁了學習委員,你還幫我說話?!弟弟,心裏還是向着哥哥的嘛!”

白榔沒看他,暫時也沒心情和他再打一架,冷淡地開口:“我是孝子。”

蕭沿扯了一下嘴角,孝子?所以聽不得別人說他媽嗎?啧,可惜了,他是不孝子。

古怪的兩人并排走進了班主任辦公室,老老實實地背着手低着頭站在方琴兒面前。方琴兒苦大仇深地看着這兩個人,說讨厭他們吧,平時有個什麽事兒,也還積極,成績也不錯,模樣又乖;要說喜歡吧,這隔三差五地被教導主任擱在主席臺上罵,他們高一26班的‘風頭’因為他倆可謂是出盡了。

“說說吧。”方琴兒最終開始沒有立刻開罵,盡量保持着自己的優雅。

蕭沿:“說啥?!”

方琴兒只覺得自己額頭的青筋都在跳躍了,好在她還留了個齊劉海,“說什麽!?還說啥?說話就給我好好說話,我是你們的朋友嗎?啥啥啥,哪來兒的口語,給我正式回話!你們自己說說,你們的保證,保了這麽多次,哪一次管了用的?!”

蕭沿看着方琴兒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樣子,趕緊安撫一下:“老師,冷靜——冷靜,我們錯了。”

白榔點頭,“嗯,我們錯了。但是老師您有一點說得不對,我們的保證很有用,比如說——第一次我們在後山打架的那一次,我們在主席臺上做了檢讨,保證之後,一直到現在我們都還沒在後山打過架。”

這個皮孩兒到底是誰家的?!蕭沿看着就要暴走的方琴兒感嘆着,诶,好像是他家的!

“你,你們,請家長,把家長給我叫來,我是管不了你們了,必須要和你們家長好好談談,這個事情已經嚴肅到不能更嚴肅的地步了。”

方琴兒捏住桌子邊,忍無可忍了。

白榔嘆了口氣,接着說:“老師,我媽和蕭沿的爸爸可能是來不了的。”

不等方琴兒開口,蕭沿就取下了眼鏡,低垂着眼皮,好像很傷心的樣子解釋着:“我們是重組家庭。現在,我爸和他媽在鬧離婚呢,他們的律師建議他們這段時間都不要見面,一切都等到在法庭上開口,如果要他們來,恐怕得準備個隔離罩,不然要出大問題的。”

方琴兒的火氣都消散了,蕭沿說的話在她腦子竄啊竄,竄得她一顆少女心都變成慈母懷,“唉,你們別讓家裏的事情,影響了你們。大人的事情,小孩兒別管,讓他們自己處理,有什麽事就來找老師,老師幫你們,瞧瞧這臉蛋兒,都花了,也疼吧?昨天有沒有人幫你們處理啊?”

蕭沿和白榔低着頭,安靜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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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琴兒更加溫柔了聲音,“中午吃了飯就去校醫務室,老師去跟醫生打個招呼,讓他好好幫你們處理一下,啊~”

蕭沿重新戴上眼鏡,感動地點點頭,隐藏在鏡片後的眼睛裏閃過得逞的笑意,明知蕭沿的手段的白榔倒是沒有缺到連自己也一起怼的地步,安靜地跟着套路走。

“叩叩——”蔣富紫敲着辦公室的門,“老師,物理老師讓我們來問問蕭沿和白榔處理好了沒,讓他倆回去上黑板做題了。”

真是趕了巧了,物理老師一向把蕭沿和白榔捧在手心兒裏,張口閉口都是誇他倆的,說他倆天生就是學物理的好苗子。

“行了行了,趕緊回去上課,要是不舒服就和老師說一聲,那你們先休息也行。”

“不用的,老師。我們能堅持住,學習更重要,我們愛學習,想學到更多的知識,來充實自己。”蕭沿倒不順竿往上爬,但卻把竿踩得死死的,牢固地立在了地上。

蔣富紫和白榔默契地同時翻了個白眼。

回去的路上,三個人無言地走着,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蔣富紫問:“你們的檢讨是不是互相抄的?”

蕭沿:“度娘。”

白榔:“嗯。”

蔣富紫:“嘛了巴子!”這TM比抄襲還過分!

蕭沿和白榔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捏着粉筆站在講臺上,看到黑板上寫着的兩道莫名其妙的‘物理題’為止,這都是些個啥?

最後蕭沿和白榔被物理老師溫溫和和地請去了教室門口站着,前門站一個,後門站一個,還挺對稱。

陳晨撅起嘴,雖然才從白榔那裏碰了壁,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為白榔說話,她悄悄地和自己的同桌年小年說話,“小年,你說老師是不是太過分了,這麽難的題,做不出來很正常嘛,就不能讓白榔站在位置上嗎?站在門外我都看不見他了。”

年小年剛想回話,陳晨不知怎地就自己紅了臉,大概是覺得自己說得太直白了,羞死人了,自己捂着臉小幅度地搖動着身體,不知道在想什麽。

失去了回話的對象,年小年摸出了自己的随口記,慢慢寫着,“周一,晴朗,有風(應該),上午第三節課上課7分鐘,暗自喜歡我的班主任的我的物理老師用自己的方式幫我的班主任懲罰了兩個花一般的少年,像風一樣的蜜蜂的我的同桌不明白。”

而站在門外的蕭沿和白榔卻走了一下神,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站在了一片空地上——

咋啦?

不知道啊!

莫名其妙的蕭沿和白榔只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蕭沿轉動着眼珠子,瞅着地下的花紋,總感覺很熟悉,莫名熟悉,啊,他想起啦了,是美少女啊。

突然又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身邊這個人好讨厭啊,真想打他,打死他,真讨厭!

皺着眉頭的蕭沿和白榔,突然轉動着身體,兩個人從原來并肩背對站着,到現在面向對方站着,然後白榔看見蕭沿薄唇輕啓,“白榔,好讨厭你啊,我每時每刻都想打死你呢,把你弄死我就開心了呀。”白榔的注意力都在蕭沿的嘴唇上,所以一時之間倒是沒能注意到蕭沿緊皺起的眉頭,和明顯拒絕的眼神。

蕭沿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說出這些話,他從沒這麽狠過,但是好像嘴巴必須要說出這些話一樣,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變了聲調,增添了幾個語氣助詞,才讓這話裏的攻擊性顯得不那樣傷人。

而白榔卻好像不懂蕭沿的苦心,只是默默地盯着蕭沿,好半晌才說:“你怎麽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哥哥,我不是你最親愛的弟弟嗎?”

“你!”蕭沿突然發現自己可以自由說話了,“剛剛那不是我想說的,很明顯不是。”

“明顯嗎?充滿了少女心很适合你,就是有點惡心呢。”

蕭沿驀地挑高了眉,“喲喲喲,看來我最親愛的弟弟也終于明白了這種不得不用少女心隐藏自己的黑心腸的說話方式了呢~!”

白榔卻并不在意,甚至覺得有趣,他瞥了一眼蕭沿,然後轉過身去查看周圍的環境,“我只是想親身感受一下,哥哥你的喜好是多麽的獨特。”

蕭沿的眉毛重新安分下來,他走到白榔旁邊,心裏其實想着,剛才熟悉的鬥嘴,說不得是為了讓彼此輕松下來,有點安全感,他剛想和白榔說話,就看見白榔突然跳了兩步,和他保持了距離。

“你別離我太近,這種環境多半容易死,咱倆各死各的。”

白榔随口這麽說着,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觀察腳下的位置上面,至于蕭沿在後面的假笑,他的背後又沒長眼睛,他什麽都不知道。

就一塊空地,看來看去也實在沒什麽好看的,往一個方向走了很久,也一直沒走到原本肉眼可見的邊緣,回過頭去,白榔發現蕭沿是沿着和他背對的方向走去,現在看來,這塊空地是無限延展的。

白榔回憶着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才使得他和蕭沿兩個人突然出現在了這裏,但上一刻的記憶的的确确他們都只是安分地接受了老師的懲罰,什麽都沒做。

白榔站在原地,自然垂下的手輕敲着褲縫,看着還一個勁兒地往外走的蕭沿,扯出一抹假笑,“這種環境倒是适合殺人抛屍,哦,抛屍是不行了,殺人倒是還不錯,沒有監控也沒有證人——”

開着玩笑的話,話音剛落,美少女戰士的花紋中就長出了什麽東西,白榔低頭彎腰剛想去撿起來看看,就聽見“吧唧”兩聲,有什麽東西掉在了白榔背後,他執着地先去撿長出來的,結果摸上去,那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圖案。

回過身去,一把刀、一個瓶子掉在了地上,恰好就和剛才長出來的花紋一樣,白榔拿起兩樣東西,然後轉身踩上了花紋,停也不停地走過,“再掉準一點,直接長我腦袋上吧。”

雖然說,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後,回頭去找蕭沿分享是白榔的第一智障反應,但是回過神的白榔也沒有停下步伐,只不過在漫長的路上,他仔細把玩了一下,刀是真刀,能削頭發的,瓶子是用來裝藥的,要是他認的這個字兒是對的,那就是化屍水,顧名思義。

已經走了遼東遠了,蕭沿還在往前走,白榔看着蕭沿的背影,嘆了口氣覺得麻煩,他停了下來,然後理所當然地說,“朋友,幫我安一個電梯,方向你知道的。”

等了大概五秒鐘,白榔收回了打量哪裏又長圖案的視線,“啊,看來這個不行。”

“車呢?我沒有駕照,自行車就行。”

“這也不行,那滑板呢?哦,我不會滑,幫我順便長一個能拖動我的狗吧。”

“看來也不行,還是得靠我自己,啊,傳送門!朋友,可以嗎?”

“啧,也不行,算了,我還是歇着等蕭沿自己回來吧。”

······

“有病吧?!是不是有病?他們不是死對頭嗎?那怎麽不打一架?擱這兒逃課呢?!”

“。。。你沒有提示,人家怎麽打起來?”

“還用我提示?我接待過那麽多對兒,哪一對兒不是見面就掐的?你說說,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已經确定了他們倆,只能繼續了——”

“他們不打起來,怎麽繼續啊?”

“走不了肉搏,就走劇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可以肉搏{你xx我oo}的,看吧,最後只能動腦子,多麻煩!【對了,忘了講啦,作者改名字啦——原來的名字太太太長了,所以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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