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叮鈴——”
下課鈴聲響起,将驀然換了世界的兩人驚醒。
教室裏的人很快就都離開了,只剩下了兩個兀自在思索的人。蕭沿扶着自己的眼鏡,心裏考慮着前因。而白榔則将思緒返回到原本世界中去。
物理課上,蕭沿和白榔期待着自己的成績,倒不是期待有多高,只是希望能比對方高,對于蕭沿和白榔來說,雖然被同學們認為是理科學神,但他們從沒認為自己的對手只有自己,因為在
他們看來,對方就是自己永恒的對手。
物理老師抱着一沓試卷進來,随着他的腳步,同學們的呼吸聲變得緩慢或者急促,無一例外都是自己緊張的表現。
“這一次,你們是想我從高往低叫名字,還是由低往高叫?”物理老師看上去心情不錯,雙手撐在講臺桌子上,身體前傾,一副愉快輕松的姿态。
底下平時就活躍的小子們輕拍着桌子喊,“高——高——”他們心裏琢磨着自己肯定是低分那一段的,要是從高往低叫,那他們還能多享受一點沒有分數牽絆的時光。
還有一些成績真的是吊車尾的同學,拼命地喊“低低低!”對他們來說,有一句話很适合他們,“早死早超生”!
至于成績偏上和成績最上層的那些人,他們自然是不太好意思吼的,畢竟很容易被人說成是在炫耀。
綜合一下大家的意見,物理老師最後決定從低往高念,一個又一個同學被叫上臺,一個又一個同學或高興或沮喪地拿着自己的試卷下臺。
終于只剩下了兩個人,也就是每一次的物理一二名。全班同學期待的眼神盯住物理老師,想着自己之前和同學們打的賭到底能不能贏。
這就是慣例了。一中的傳統就是,三月一大考,一月一小考,經歷了幾場考試,大家也都知道蕭沿和白榔的物理之争,于是他們也有了一個遵照慣例而成的傳統——猜局。
也就倆選項,白榔贏,蕭沿贏。
但是這一次,他們都輸了,因為物理老師手上拿着兩張試卷,對着下面的同學們笑哈哈地說,“我手上最後這兩張試卷是全年級最高分,同時都是!這意味着什麽?也就是說,蕭沿和白榔這一次物理并列第一!”
就在同學們不知道該不該摸着自己稀碎的賭王之心鼓掌恭賀時,物理老師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一切動作,“你們該不會以為我手上的兩份試卷考得都很好吧?滿分?別做夢了,來來,蕭沿白榔,上來拿着你們的試卷回座位上去,我以為你們不會辜負我的期望,結果你們還是辜負了。選擇題最後一道,設下的陷阱,你們還真都沒避開。明明能考滿分,結果就因為你們的粗心大意,硬是只考了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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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同學們只有一個表情——(╯^╰)無語凝噎。
而蕭沿和白榔沒有表情,因為他們凝固了,随後整個世界都停止了。
回到此刻的現實,蕭沿走到白榔身邊,捏着他的肩膀,“你有什麽猜測?”白榔揮開了蕭沿的手,蕭沿也不在意,倚在一旁的桌上看着他,等他說話。
“聯想一下第一次的時候,我是意識到我要遲到了,所以立刻就去了上一個世界;這一次是聽老師說,我們做錯了題,然後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白榔的話并沒有說得很透徹,但是蕭沿聽懂了,“你的意思是,當我們意識到我們犯了什麽錯誤的時候,就有可能會帶我們進入游戲,也就是觸發條件?”
“嗯哼,”白榔點點頭,但是也仍然保持謹慎,“但只是不排除這個可能。這可以是觸發條件,也可以僅僅是一個共同點。”
蕭沿和白榔互相望着,就在蕭沿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教室門口走來兩個男生,“诶,蕭沿白榔,你們怎麽搞的?不回寝室啊?等你們半天了。磨磨蹭蹭,談戀愛啊?”
-_-||
白榔站起來,蕭沿對他使了個眼色,他暗暗點頭。現在人生地不熟的,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必須要去找到各自的任務發布者,而最好就是自己的居住地,但被傳送到教室的他們,還真的沒
辦法趕緊找到自己的家。
現在,這兩個,應該是室友的人就可以成為領路人了,按照游戲的一般規則,那麽任務發布者應該就在宿舍了吧。
跟着自己的舍友往寝室走,應該是設定的原因,白榔和蕭沿的沉默都沒有受到舍友的質疑。
回到宿舍,是很簡單的四人寝室,在課堂上他們發現全班基本上都沒帶教材,打了下課鈴就可以回寝室,根據經驗,這應該就是老師們時常說的幸福的大學生活了。
果不其然,撈過自己桌上放着的書,書名赫然是《大學英語Ⅰ》,那應該就是大學第一年級,唉,參與一個游戲,結果還把自己弄大了兩年,這樣以後自己的大學生活不就沒有那麽大的驚喜和新鮮感了嗎?!
‘白榔’和‘蕭沿’的床鋪是在一邊的,中間沒有空隙,兩個人都是在最外側上的床,也就是說,床下的書桌也是緊密相鄰的,此刻兩人無需挪動,就可以看見對方進行無聲交流。
蕭沿:我的書桌不說話。要不是它這次變了形态,那就是——它害羞了。哈哈,我開玩笑的,可能是舍友在,所以沒辦法出聲吧。
白榔看着自己腳邊的拖鞋,點點頭:嗯。我這邊也是不說話。等等吧。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蕭沿白榔,我和李東一打算出去吃飯,你們去嗎?還是我們給你們帶回來?”說話的是之前喊蕭沿白榔回寝室的男生,大大咧咧的感覺。
蕭沿看了一眼白榔,然後回答說,“啊,那就麻煩你們啦~我想要一份回鍋肉蓋飯,白榔你呢?”
白榔适時地轉身,“嗯,我一樣吧,謝謝了。”
“不用謝不用謝,哥幾個還用說這個?你們每天早上出去晨跑幫我和陳安帶早飯回來,我們才該好好謝你們的。”
得,這兩個室友是真體貼,都不帶提問的,就把宿舍情況介紹了出來。
關門聲響起,白榔瞅着蕭沿,張開嘴,“我喜歡睡懶覺而不是早起晨跑。”
“咱倆是兄弟,習慣都一樣的。但是沒辦法,要不找借口,要不就忍了吧。”蕭沿撐着腦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白榔。
看看時間,七點半了,白榔剛打算喊一下拖拖,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非常粗暴的敲門聲,不是他們的寝室,聽聲音應該是隔壁。
游戲裏任何的異常都是提示,尤其是在白榔知道拖拖的告訴他的消息之後,更何況是持續不斷的敲門聲。
看着蕭沿,白榔說:“之前一直沒有說,第一次的游戲贏家可以提一個要求,我提的要求是拒絕再有類似玩弄感情的愛情戲碼。代價是,游戲難度提高。所以我們還是先了解更多的信息吧。”
白榔沒有說清楚這個代價不是他考慮後主動接受,而是被迫答應的。因為在他看來,那只是狡辯。
而蕭沿卻沒有生氣或者埋怨,因為願賭服輸,他接受。而且失敗者本來就應該承受勝利者的安排,更何況這個勝利者是白榔,嗯,他的意思是,要坦然接受才不掉面兒。
“可以。反正好像桌桌也不打算說話的樣子。”蕭沿一面說話,一面敲敲自己的桌子。
白榔看了一眼自己的拖鞋“拖拖”,半晌勾了嘴角,他倆看來倒真的是有點兄弟的感覺。
白榔沒有說話,對門的敲門聲更大了,宿舍的門是沒有貓眼這種防衛自身抵禦外侵的東西的,唯一可以看到外面的,是門上的一塊玻璃。
不用多說什麽,白榔和蕭沿各自端了自己的凳子,然後打算站上去往外看。如果只是沒帶鑰匙的同學敲門,那就是他們想多了,但是對他們來說,沒有損失。而要是真的有什麽情況,之後再聽任務,就可以聯系起來了。
至于讓一個人去接觸“寶貝”并聽取任務信息,而另一個人去查看外面消息的分配。別忘了,他們可是對立的攻守兩方呢,誰信任誰啊?!
兩個人踩上了凳子,慢慢地直起身來,透過宿舍門上的一橫塊兒玻璃,蕭沿和白榔看見了一個穿着黑色運動褲、白色長袖的男生正在敲門。
蕭沿看了一會兒,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便想退下去了。
而白榔卻拉住了他,“等等,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的樣子?”
“嗯?哪裏?”蕭沿仔細看了看那個男生,總的來說,看不出問題。
白榔看着那個男生,心裏的異樣始終抹不去,敲門的手臂幾乎與地面垂直,手背向着門,用食指和中指敲着門,白榔無意識地模仿着男生的動作,在他的指關節觸碰到門的那一刻,他還握住蕭沿手腕的手立刻收緊了。
“不對!不對!他用手指關節在敲門,如果能發出這麽大的敲門聲,他難道沒有知覺嗎?那是能敲斷骨頭的用力!”
作者有話要說:
基本上呢,第一個游戲就是個引子而已,是為了引出長輩和白榔蕭沿的矛盾,主要的游戲應該從這一個開始。
額外話~兄弟們吶,真的不打算點個收藏嘛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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