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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你真的不想再做游戲了?”第四節課老師喊分組讨論,蕭沿極其自然地轉過身和白榔扯起別的來。
“嗯。”白榔眼睛看着課本。
身為一班之長的蔣富紫當然不能縱容這兩個人在課堂上談無關的東西,“先讨論,先讨論。”
蕭沿看了蔣富紫一眼,然後點頭,問:“你覺得作者的觀點好不好?”
“嗯。”白榔點頭表示贊同。
蔣富紫也跟着點頭回答:“好。”
“好。我也舉得還不錯。”蕭沿最後跟上。
蔣富紫把書一合,然後低聲說:“讨論結束。什麽游戲,什麽游戲?你們最近不打架是因為游戲很好玩嗎?”
“嗯。”白榔繼續點頭。
這下子惹得蕭沿和蔣富紫同時瞪着他,太敷衍了!
白榔終于擡頭看了兩人,然後才輕聲說:“我媽發短信給我,她說已經和班主任請過假了,讓我中午出去和她們一起吃飯,他們來校門口接我。”
“啊,怪不得,是不是肚子裏的饞蟲在鬧騰了?哦哦哦,我懂的。”蔣富紫笑得有些猥瑣,視線在白榔身上上下掃過,然後想把調侃遞向蕭沿,卻發現蕭沿也有些走神而且表情複雜。
蔣富紫笑意微收,然後才一副有些懂的樣子,在蕭沿看着白榔的視線中間伸手隔斷,然後講:“蕭沿,下次努力,你肯定還能進步的,下次你們就并列年級第一吧!”
蕭沿轉而看向蔣富紫,對他像平時那樣笑笑。
“班長,班長,咱們聊聊。”蔣富紫後面有同學扯了他的帽子,有事找他,于是讨論組又換了換。
只剩下白榔在聽蕭沿的話,蕭沿遲疑了一下,還是笑着開口:“弟弟,很開心?阿姨好像是找到了一個好人,真把你當親兒子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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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沿是怕,怕白榔因為這一點點的親近就心軟,然後像以前一樣,又遭重創。
白榔搖搖頭,從口袋裏摸出他的飯卡,生活委員早就還給他了,遞給蕭沿,“我去門口看看,你還是幫我買個面包什麽的。”
蕭沿沒有立刻接下,而是連笑都不維持了,他冷聲問:“你是想去看看你媽媽高不高興,如果你媽媽沒有表露出那麽明顯的不歡迎,你就打算去和他們一起吃飯,當電燈泡?”
看着白榔慢慢變得蒼白的臉色,蕭沿沒有适可而止,而是任由胸口的憤怒蔓延,接着說:“然後,如果你媽媽看着你的眼神裏是厭惡和嫌棄,你就又打算只是去和他們說一聲,你不去,然後回來啃面包,是嗎?”
白榔舉着飯卡的手捏緊了,他很想和蕭沿發脾氣,讓他別管他,可是他現在說不出口,因為他覺得蕭沿說的是對的,甚至他自己心裏還覺得第二種可能會更可能。
白榔猶豫着想把飯卡收回來,手剛一動,飯卡就被前面的人收走了,“去吧,去再死一次心。回來,我給你補血。”
讨論剛好被叫了停,蕭沿說完就轉了回去。白榔看着蕭沿的後背,心裏燙燙的。
蔣富紫也轉了回來,看見白榔一個人笑,覺得驚悚,“你咋了?一個人坐在這兒笑得,讓人驚悚诶?!我後背都涼了。”
你當然後背涼啦,白榔認真地看着自己的課本,不理蔣富紫,然後果不其然聽見老師的聲音,“班長,起來說說你們的讨論結果吧。”
蔣富紫趕緊站起來,“嗯,我們小組的讨論結果是,作者的觀點很好,因為……”
今天的天氣很好,萬裏無雲。
高中像一座孤堡,裏面的人不允許出去,外面的人輕易不允許進來,一覽無餘的空間只有一個通往外界的門,好像一旦門關上,裏面就和外界隔絕了,再也聯通不了一樣。
門口固定守着三個值班的保安,學校的大門很堅固,而且總是關着的,想要混出去是絕對不可能的。
白榔越來越靠近大門的時候,緊張不安的心竟讓他想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可走到門邊的時候,他突然就平靜下來,什麽結果都沒關系,他可以承受,這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就只是去看看。
“同學?中午不能出去的。”大門緊閉,一個保安提醒着白榔,一雙眼睛盯着白榔,好像生怕他硬闖。
白榔點頭,“叔叔,我是26班的學生白榔,我媽說她和我們班主任說過的,中午帶我出去吃。”
保安大叔回頭望望保安室裏,讓裏面的人問問上午值班的人,怎麽回事。
等待的時候,白榔忍不住透過鐵門往外看,沒有找到蔡華的車,白榔心裏有點失望,但又覺得可能是被耽誤了,但視線還沒收回來的時候,白榔看見公交站那邊好像出了什麽麻煩,亂哄哄
的。
幹等着很無聊,白榔想看清楚一些,一輛公交車徹底地擋住了他的視線,白榔只能收回,然而收回到一半,一聲尖叫,此起彼伏的尖叫讓他的視線和保安們的視線都望了過去。
看不清楚,一是因為距離,二是因為公交車的阻擋。
尖叫聲太過驚悚和恐懼,那聲音讓當了十多年的保安都覺得害怕,他趕緊把白榔往學校裏再推進去,他擋在鐵門處,頭也不回,“學生,趕緊回去,別在這裏,危險。”
這些年,偶爾會有一些反社會分子就喜歡來學校惹事,他們學校加固了學校防禦措施,也是因為這些事,只要犯罪分子不拿槍,他們就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傷到學校裏面的人。
白榔不會逞英雄,也不會再緊要關頭還非要看熱鬧,但他擔心,他媽媽給他發了短信要來的,萬一他剛走,她們就來了,怎麽辦?要是剛好遇見那邊的情況,怎麽辦?
白榔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來,也顧不上學校不允許帶手機了,他慌忙地給沈溫晴打電話,響了兩聲還沒接,就聽見更大的尖叫和騷亂。
肉眼可見的鮮血噴灑出。
“天吶,那是什麽東西?!”站在白榔身前的保安忍不住後退一步,聲音裏滿是驚懼。
“救命!”
“救命啊!”
求救聲在外面不斷地響起,又不斷地消失,“隊長,怎麽辦?”
一個年輕的保安出了保安室,看着外面的混亂和四處亂跑的人群,驚惶地問着旁邊的人。
之前的保安,也就是保安隊長,他回頭望了一眼學校裏面,他相信學校很安全,除了他們這裏,絕對不會有能進來的地方,最多不過一兩個可以伸手去買零食的地方,人是絕對進不來的。
該不該開門救人呢?如果開了,萬一把那些壞東西也不小心帶進來,這些還那麽小的學生可怎麽辦啊?
保安隊長陷入了糾結,可外面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卧槽也,那些人怎麽回事?!”
“啊啊啊!”
突然,學校裏也響起了尖叫聲,而且是一群不是一個,還在春天的涼爽,保安隊長的冷汗就已經打濕了他的後背。
沒有人接,白榔挂斷了電話,往裏面人聲處跑去,他随手拉過一個要跑回教室的同學,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麽?!
那同學哆哆嗦嗦地說,他們在那邊欄杆的縫隙處買零食,結果不知道為什麽一群髒兮兮,身上都是血的人沖了過來,那些小攤販全都被他們撲到在地,還一個勁兒地咬他們,血肉都模糊了。
說完,那同學掙脫開白榔又趕緊跑回教室,想去通知老師和家長了。
得到了消息,白榔重新跑回校門口,三個保安已經都站在了鐵門前,警棍也拿在手上,他們都看清了這一場騷亂的罪魁禍首們。
那還是人嗎?
“學生!你還不回去好好呆在教室裏,來這兒幹嘛?!”
保安隊長看着白榔還跑回來,怒斥他道。
白榔看着外面,因為許多人都往那些店家裏跑,駭人的東西也跟着跑進去,他們學校居然還是安全的地方。
“叔叔,裏面的情況我問到了,是因為後面的欄杆也出了事,他們從欄杆那裏看到,我們看到的情況。”
“你是說,這一片都出了問題?”保安隊長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白榔點點頭。
“開門,救人!”如果外面真的沒有能保住他們的地方,那他們必須救。
“還活着的,身上沒有傷口的,往這裏跑!”年紀最小的那個保安把大門推開了能容納兩三個人并排走的大小,然後對外喊道。
保安隊長不解,沒等他發問,小保安就解釋了:“這很像喪屍啊,萬一會……裏面的是祖國的花朵,不能有事的,而且學校沒有能救他們傷口的藥,他們會死的。”
保安隊長不說話了。
已經有人沖過來了,一直沒說話的那個保安仔細檢查着進來的人,看他們有沒有受傷,一個、兩個、三個……“不行了,隊長,再不關門,那些人就要沖過來了。”
那些人就是讓他們害怕的源泉。
白榔終于打通了電話,電話打通的同時,巨大的剎車聲就在跟前,一輛車直接堵在了校門口,完美地擋住了那些家夥。
然後下車的是蔡華、沈溫晴,還有陌生的兩個人。
等他們四人進了學校,雖然外面還有過來的人,保安隊長也還是關死了門,他們無能為力了,然而就在關門的最後一刻,有個身材很瘦弱的‘人’擠了進來,一口咬住了隊長的手。
雖然還是成功地把那些家夥關在了門外,可是看着保安隊長鮮血淋漓的胳膊,白榔和兩個保安都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喪屍為什麽出現了呢?是因為沒有保護好環境嗎?(^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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