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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榔和蕭沿認真地注視那邊的情況,突然亮起的燈,對四下緩慢游走的喪屍沒有吸引力。豎耳去聽,也沒有特別的聲音。

回頭看過應該已經熟睡的大家,白榔小聲地問蕭沿:“要不,我們還是明天再說?”就算現在告訴大家,也沒有可行的想法,他們不可能這樣直接沖出去,而且那邊屋子裏的人說不定還安全着,他們不用過多擔憂。

白榔的考量沒有說出來,但是蕭沿看着前方,心裏面想的和白榔也差不了多少,他點點頭,“嗯。今天讓大家好好休息吧。”

臨到他們去叫下一組人還有一點時間,興許是已經講過話,于是蕭沿也不擔心會吵到大家了,控制着音量,小聲地問白榔:“之前,我問你的問題,現在想好怎麽回答了嗎?”

白榔的身體僵硬了,他還以為他之前沉默着,蕭沿就能讓他跳過這個問題,他早該想到的,蕭沿最多給他時間,但絕對不會任由他回避。

看着窗外的一片混亂,白榔有些苦笑意味,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麽可糾結的呢?

雖然不是很情願,但白榔沒有再裝沒聽見,他輕輕地點點頭,“嗯,是那樣。”算是承認了之前蕭沿的想法。

或許是為了扳回一城,又或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明白,白榔緊跟着就移了腦袋,直視着蕭沿的眼睛反問:“你呢?你真心實意地認為你沒有弟弟,可是那麽多和弟弟有關的秘密,通通都是你。”

白榔希望蕭沿給他回答,又不希望蕭沿真的坦誠。他希望蕭沿不要說太多實話,在意他最好,但是別在意得太深;如果那個弟弟不是他,就不要透露一絲一毫給他。

但最後,白榔并沒有說出來,只是問了最大的一個問題,由着蕭沿回答,他回答什麽,他都聽着。

蕭沿眼睛亮得可怕,白榔不願再看,飛快挪開了視線,盯回校門口。

而蕭沿剛想開口回答,就聽見有人起來的聲音,是教導主任周大董和警察隊長起來了,和他們說了一下之前看到的亮光,并且把自己的想法也說了出來。

警察隊長聽後,認可了他們的處理方式,拍拍兩人的肩,就囑咐他們趕緊去休息了。

白榔的問題,蕭沿就只能暫且憋住回答了。

第二天醒來,聽到警察隊長說的情況,同學們都沒有深想就直接提議着,要把外面的幸存者救進來。

警察隊長知道這些學生都還年輕,想問題不全面是很正常的,但是現在在學校裏的,學生占了最多數,他們必須自己成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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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兩個男生,警察隊長搜尋一遍,目光落在白榔和蕭沿身上,眼神波動了幾下,他看着蕭沿說:“你是叫蕭沿吧?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做?”

蕭沿緩緩伸手擡擡自己的眼鏡,在白榔毫不掩飾地翻了一個白眼後才正經回答:“如果需要,我們當然要救。但是得先了解一下情況,才能救。”

“什麽情況?”同學們中很快接了一句,他們心裏都把白榔和蕭沿稱為大魔王,但這并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常常打架,而是還因為他們本身就讓人覺得過分厲害了,成績、性格、氣勢。

聽到警察隊長單獨詢問蕭沿,大家沒有覺得不服氣,反而是認真在聽,因為知道,蕭沿一定可以給出好的回答。

這是一種雖然感覺盲目但實際卻是建立在一年的相處上的信任。

蕭沿沒有吊人胃口,而是直接開口:“首先要詢問他們那裏有沒有人受傷,把感染會變異的情況告訴他們;第二,要知道他們那邊有多少人,大致的人員類型;第三,了解他們那裏的防禦夠不夠安全,食物還能堅持多久,這取決于我們可以利用的時間;第四,我們還必須從現在就考慮,怎麽才能把人從外面安全地帶進學校裏。現在的情況是,我們根本不能靠近大門,只要暴露在喪屍眼裏,他們沖擊大門,我們自己都危險,更加談不上救別人了。”

白榔看了一眼蕭沿,發現他真的沒有繼續說的打算,才補充了一句:“這一切步驟都建立在對面的人需要、想要我們救的前提上。如果他們的人少、食物夠多,一般的防盜門也比我們的鐵門要堅固得多,根本不需要讓兩邊冒險。”

聽了白榔和蕭沿的話,同學們都有了自己的思考,陳晨靠近白榔,揚起一種渴望得到誇獎的表情看他:“白榔,我們可以用那種很大的布,往上面寫字,然後挂在外面牆上,對面的人和我們就是對面,他們肯定有機會看到的。”

白榔還沒有說話,體育委員就立馬蹦出了聲:“對!對!我們不是為了體育會,準備了大海報和橫幅嗎?我們班的,再加上其他班的,去搜一下,肯定有不少。”

“那用什麽寫呢?”

“油漆!就是用來把跑道線重新弄一遍的那個東西,就在器材室,絕對有很多!”

“還有,如果他們看不見的話,我們可以去宿舍阿姨那裏拿電筒,那個電力超強,我們可以

往那邊射過去。”

這邊,26班的學生就像平時的班會讨論一樣,你一嘴他一嘴,就真的把這些做法商量了出來。

兩個老師還有教導主任看着這些學生,心裏都是欣慰,這些學生絕對不是離開了溫室就要枯萎發黃的花,他們總有一天會變成蒼天大樹。他們這些園丁也真的感到開心和放心。

警察隊長更加覺得滿意,尤其是他看到被大家隐隐圍在中間的蕭沿白榔兩人,這兩個學生聰明心思細考慮周到又沉着冷靜,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而唯一覺得不開心的就只有沈溫晴了,她習慣了衆星捧月,無時無刻不享受着被大家關注的愉悅,然而現在被迫生活粗糙不說,還總是被人晾在一邊。

就算現在受歡迎的是她兒子,她也不能接受,甚至因為這一點,她對白榔已經不只只是想忽略了,她讨厭白榔,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麽會生下他。

沈溫晴暗自決定,無論如何,她都一定得是那個最耀眼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差點忘了今天要二更來着~~

還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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