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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燙手山芋給了蕭沿,但是大家還是盡心盡力地幫忙洗垃圾桶,只不過是洗的時候,越發慶幸不是他們進去。因為實在是太臭了,一股深沉而濃郁的酸臭味,就算他們只是呆在一邊都被熏得憋氣。
最後實在沒辦法,大家狠下心,幾個人拿了拖把狠狠刷了兩下,把那些陳年老垢弄下來,才繼續沖水,沖了好一會兒,他們總算覺得是可以活過來了。
可雖然味道變淡了,但是那只是對于外面的人來說而已,對于裏面的人,垃圾桶內表面的那些髒污,還是得由他們親自擦洗。
不過好歹,他們也還是把垃圾桶洗幹淨了。
将其中一個垃圾桶的底部割掉,然後把兩個垃圾桶的桶口黏在一起,又把桶口兩個拉手割掉,重新粘到裏面去。确定結實之後,又挖了兩個洞,蕭沿就套了進去。
他嘗試着去看,去走,發現非常适合,兩個洞的位置正好能讓他看清外面,兩個把手也很适合他握着帶動這個外殼行走。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借着走廊的燈光,大家仔仔細細圍着看了兩圈,在蕭沿來回走動後,确定不會暴露出來,才放下了心。
站在旁邊的周大董不止一次感慨,幸好吧,他們學校的垃圾桶就是比其他學校的垃圾桶要高一點、壯一點,這些學生平時總說提着又重又累,現在知道好了吧?
這邊周大董心中滿意驕傲,裏面的蕭沿肆無忌憚地看向白榔,這些洞和把手都是白榔做的,能這麽熟悉他的人,也就只有白榔了。
蕭沿的目光一點點變得深沉,深沉之下是暗湧不息的溫柔,就在這些情緒将要傳達給白榔時,蕭沿的視線被擋住了。
那個氣人的學習委員又湊到白榔面前說動說西的,害得他都看不見白榔了。
蕭沿用力将外殼往上一提,然後旁邊的蔣富紫和其他幾個同學趕緊幫忙,生怕蕭沿一激動就把這個殼給弄壞了,他們可不想再洗一遍啊。
是的,蔣富紫就是悲催的洗垃圾桶中的一員,因為他是班長,不過現在,他後悔了,他們洗得那麽幹淨的垃圾桶,有什麽不能套的?
他寧願是套垃圾桶,也不要是洗垃圾桶啊!!!
對于人來說,晚上通常都不會做危險的事,因為人類潛意識裏害怕黑夜,這是本能。沒有人提議說就今天晚上去實驗一把吧,大家在檢查了勞動成果後,都默契地回去休息了。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認為,明天白天才是去試驗的時候,其中也包括白榔和蕭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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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對面能堅持的時間還有三天左右,他們的時間并不是太緊張,所以沒必要冒險。
第二天,因為考慮到人多反而誤事,所以蕭沿和白榔兩人往校門口出發。而在差不多的距離,白榔就停下了,不敢繼續往前。
兩個人停下,白榔幫着蕭沿進入垃圾桶殼,看了一圈沒什麽問題後,才拍拍桶壁,“走吧。”
白榔真心希望這一次就可以成功,蕭沿同樣如此期望。
白榔站在校門口看不清楚的地方,擡頭向外看,那是其他幸存者的所在地。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邊讓他心慌,打從一開始,他內心深處就好像在排斥那邊一樣。
然而這感覺來得荒唐且無解,他沒和任何人說,甚至連自己都壓下來了。
蕭沿一點點靠近,越靠近行走越慢,他逐漸覺得自己的鼻間呼吸到的空氣都充滿了血腥味,濃重。
在教室窗臺邊兒上站着的蔣富紫忍不住想歡呼,他看見蕭沿離校門口已經只有二十來步的距離了,然而外面的喪屍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這說明,他們成功了!
就在這份喜悅将要傳播給白榔和蕭沿時,變相出現了。
幾乎就在眨眼之間,在校門口附近游蕩的喪屍突然就像有了目标,張開流着黃水的嘴撲向了蕭沿,只幸好被大門攔截。
已經暴露了,蕭沿也不再停留,帶着垃圾桶飛快轉身,一直關注着蕭沿的白榔注意到,就在蕭沿距離喪屍大概有十步以上的距離後,喪屍明顯地遲鈍下來,雖然還是聚集在門邊,但已經沒有拼命撞擊大門了,腦袋不斷轉動,就像目标看不清楚了一樣。
等到蕭沿回到白榔身邊時,那些喪屍已經在逐漸散開了。
白榔幫着蕭沿脫下了殼,帶着殼跑消耗的體力着實有些大,微喘起來的蕭沿看着白榔問:“怎麽樣?有什麽可以進一步完善的信息嗎?”
蕭沿沒有思考就直接發問,他相信白榔,這一次他的試驗,絕對不可能只是去嘗試有沒有用,白榔之前雖然沒和他講,但是他知道,白榔肯定會仔細觀察,掌握更多的訊息。
白榔和蕭沿一人提着一邊往回走,“嗯。超過一定距離之後,它們應該還是能看見你,因為前面的喪屍的視線偶爾會停留在你身上。但是你不能再引起它們的攻擊。我猜測,是因為有效範圍以外,它們眼中的你,就只是垃圾桶而已,不是他們的啃咬對象。”
蕭沿一面平複呼吸,一面繼續問:“那你覺得,在有效範圍裏,它們判斷我的身份憑的是什麽?”
白榔頓了頓,才說:“會不會是味道?”
“味道?”
“嗯。我們作為人,是聞不出彼此的人味,但是它們是喪屍,不排除它們可以通過空氣中的我們的味道來确定我們。”
蕭沿點點頭,他接受這個解釋。
等回到教室,蕭沿白榔把這個猜測一說,陳晨就立刻搶拍子接了話,“這個簡單,就讓蕭沿重新去一次。只不過這一次,就讓他用髒的垃圾桶。班長,沒洗過的垃圾桶肯定能掩蓋一切味道,對吧?”
陳晨沖着蔣富紫眨眼,整蠱的意味包含在有效的建議裏,蔣富紫只回憶了一下自己洗垃圾桶的過程,就立刻點了頭,“是啊是啊,蕭沿你就委屈一下吧。”
蕭沿看着這一個兩個,心裏突然反省起來,是不是他平時和大家沒有溝通好啊,怎麽會覺得他就這麽樂意做這些事呢?
就在蕭沿剛想為自己發聲時,他最熟悉的聲音意外響起來了,“如果只是要掩蓋味道的話,食堂不是有好大幾罐醋嗎?随便往裏面泡一泡,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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