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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這一天來的不易,走到這一步,她肯定不想再回到原地,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哪有再回去的道理?

安秋補完妝,開門出去。

剛走了兩步,她便頓住。

蘇秉沉站在前方,靠着窗口而立,手裏夾着一支煙,低頭沉思。聽見腳步聲,擡起頭往安秋這邊看。

四目相對,安秋當時愣了一下,想起在酒店門口孫雲說的話,忍不住想,這樣的模樣,這樣的身形,怎麽會只是背影殺手?

她的胸口“砰砰砰”地跳個不停,一步一步地走過去,蘇秉沉只是盯着她看,見她過來,緩緩抽了口煙,輕輕吐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外界誘惑太多,所以更得慢。

☆、不得不

蘇秉沉見她緩緩而來,把手裏抽了兩口的煙熄滅。雖是在看她,卻面無表情。

這幾步路,安秋走的煎熬,心裏從緊張到失望,再到平靜。

她以為蘇秉沉會拉住她,若是以前,他的确會如此。可這次,蘇秉沉卻沒動。只是上上下下,不動聲色地看她,這種眼神,就像是看陌生人,還是陌生男人對陌生女人的打量。

安秋不解,看不透,也猜不出,走到他的身旁,停下。按理說他是老板,她是員工,員工見了老板,不說巧笑嫣兮可也沒有一聲不吭的道理,于情于理安秋都得打聲招呼。

她張了張嘴,忽地想起下午在醫院的一幕,一個孫瑜晨再算上那晚的,他到底有多少個?一時間只覺得惡心至極。臉色冷下來,提腳急步離開。

蘇秉沉看到這裏,收回視線,臉上依舊沒有表情變換,只是若有若無地皺了下眉,從兜裏掏出一根煙,再次點燃。

這幾日,除了下班要去醫院倒是跟從前一樣,公司裏風平浪靜,財務部那邊也沒動作,安秋似乎都要以為挪用資金的事不曾發生,自己還是剛來公司的小職員。

這天,她去李經理辦公司彙報工作,剛走到門口就被秘書攔下,神色有幾分緊張,見安秋要敲門進去,道:“喲,安秋,來找李經理?”

安秋點了點頭,正要敲門,他又道:“李經理現在有事,裏面有人,談正事呢,吩咐我不讓打擾...要不,你把文件給我,我送進去?”

安秋蹙眉,正在思量,卻見門從裏面打開,安秋看見出來的人,一愣,狐疑着說:“孫雲,你怎麽在這?”

安秋狐疑,自然有幾分原因,孫雲是她的下屬,不說職位無足輕重,也頗不受李經理喜歡,一般來說,李經理用人或是有事都是找安秋,她從未見孫雲與李經理有過交集。孫雲從到公司,就看不順眼李經理,公司裏見了都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今天卻被李經理叫過來單獨說話。怎麽能不讓她感覺怪異。

孫雲開門看見安秋,也是一愣,神色一閃,捂住嘴,抹起眼淚來。

這情形把安秋看的更加不解,孫雲雖然年紀比她小了不少,但是能說會道,古靈精怪,跟着安秋有半年多,也一直對安秋不錯。

安秋沒時間多想,拉住她問到:“你哭什麽?出什麽事了?”

孫雲掙開安秋拉着她的手,哽咽了一句:“李經理欺人太甚!”說罷不等安秋再問,扭頭跑開。

安秋只覺得她哭的慘兮兮,也不清楚出了什麽事,正猶豫要不要追過去,聽秘書說:“安秋,你進去吧,李經理叫你。”

安秋收回視線,對秘書笑了笑,推門進去。

李經理臉色如常,見了安秋,沒等她問便坦白:“孫雲工作上出了點錯,我就訓了幾句,現在的小姑娘怎麽都這麽金貴,出來打工的,還把自己當大小姐?年齡不大,脾氣不小,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又不是自己家,随意使性子,哭有什麽用。”

說到這裏,有些生氣,遷怒到安秋身上:“她不是天天跟着你嗎,沒事好好管管,這樣的人,你留在身邊中什麽用?要是我的下屬,早炒了。”

安秋低着頭聽了一會兒,見她說完,忍不住追問了一句:“孫雲她犯了什麽錯?”

李經理拿眼瞅她,笑了笑,卻說:“你如今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管她?我不催你,你真是不知道着急。”

安秋頓住,知道她指的是挪用資金的事,緩了緩低聲說:“李經理,這事...我還沒考慮好。”

李經理聽了“噗嗤”一笑,語帶嘲諷:“考慮?你還要怎麽考慮?這麽個機會擺在你面前你都不要?多少人想都想不來,我不僅可以幫你擺脫坐牢的風險,等你真做成了,我這位置就是你的。”

見安秋皺眉,她又道:“你既然想考慮,我就一塊幫你考慮考慮,你坐牢去了,你兒子可怎麽辦,才六七歲,誰幫你養?你爸媽?他們自己都養不起,我看你要是在監獄蹲個三五年,可憐就可憐你兒子了。先不說你進去了沒人照顧他,你出來了,恐怕也養不起,你說你的事一曝光,在這一行哪家公司敢用你?”

這似是說到安秋心坎裏,她眼眶腫脹,指甲深深嵌在肉裏,咬着唇沉思。

李經理見她這幅模樣,忍不住又在她兒子上做文章:“你毀了就毀了,這污名背一輩子,你兒子也好不到哪去,人家一打聽,都說他媽犯過事,坐過牢,你看他這輩子擡不擡得起頭,你讓他跟着你,受了罪還被別人看不起,安秋,你說,他慘不慘?有你這個媽,幸還是不幸?”

安秋退了一步,胸口似有塊石頭,堵的死死的,直把眼淚逼出來。

李經理見她還是不松口,又下了一記猛藥,嘆氣說:“你把對他的情意看這麽重,也不看看人家有沒有把你當回事,他這身份地位,怎麽會看得上你,你被人耍了還一門心思的維護他...算了算了,你不願意就算了,當我沒說,這事費了我多少心思才幫你壓了這幾天,既然你這當事人都無所謂,我還急什麽,随你去吧。”

經她一提,安秋又想起蘇秉沉的風流韻事,她不知道的就不說了,自從相識以來,只說她知道的,一只手怕是數不過來。

李經理真是有眼力,一個安和,一個蘇秉沉,字字句句都是往她心尖上紮。

不過這次安秋卻動了腦子,心裏雖是害怕但思維也越是清楚,她思前想後,說:“我的事,李經理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我父親住院你知道,我與蘇總的事你知道,就連我兒子的年齡你都知道?”

李經理抿嘴一笑,走到安秋跟前,拍拍她的肩膀,說:“安秋,你又何必說的這麽明白,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這船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安秋擡頭,眼神帶了幾分惱怒,聲音也提高了幾度:“我只恨自己傻,你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挪用資金這事也是你故意擺我一道,我現在就去舉報你,大不了魚死網破!”

李經理聽了也不害怕,反而是笑的更厲害,似是聽到難以置信的話,她得意道:“安秋,我做事要是沒有十全的把握怎麽敢算計你?實話給你說了,讓你去度假酒店其實就是個幌子,這筆錢,只要到了你手裏,你用也是用了,不用也是用了,這頂帽子你非戴不可。誰知道你這麽給我省心,還真把錢給用了,你不知道,你這一用,我省了不少事,你可真是合我的心意,我想什麽你做什麽...你去舉報我?呵呵...你信不信,就算是黑的我也能說成白的,到時候我說你反咬一口,你的下場只會更慘。”

安秋只是瞪着眼睛看她,雙手緊握,一時說不出話來。

李經理見她膽怯,硬的用完了,又開始用軟的:“安秋,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壞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做生意的,有幾個清白的,誰不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的?你幫了我,對蘇總來說就是一筆小損失,蘇氏企業又不是一天兩天,哪缺這點錢?你不幫我,你就要坐牢,你兒子怎麽辦?你爸住院,正是用錢的時候,想想你要是垮了,他還能不能活。”

安秋咬着唇,內心開始搖擺,李經理見狀,拿起桌上的電話,對她道:“安秋,在我這通電話播出去之前,你最好給我個滿意的答案,不然這電話一到臨安市檢察院,你就算後悔也沒用了...找蘇秉沉?你看看他願不願意為你趟這個渾水,願不願意為了你跟蘇副總撕破臉皮,就算是願意,他擋的住我,也擋不住大家的嘴,早晚給你捅出去。”

說完手指輕輕按下去,勾着唇,勢在必得。

她動作極慢,短短幾秒時間,讓安秋思緒飛轉,想了很多,只覺得胸口的跳動越來越快,她有太多東西要維護,現在哪還有她可以選擇的,她只知道,安和離不開她!

李經理按完七個數字,電話是短暫的停頓,安秋突然跑過去,搶過電話,一把摔到地上,只聽一聲巨響,瞬時四分五裂,安秋眼裏含淚,咬着牙問她:“你到底想讓我怎麽做!”

李經理忽地又笑起來,看了看摔碎的電話,對安秋說:“我就喜歡你這種識時務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要是安秋和蘇秉沉在一起,會不會顯得劇情太俗?我覺得他倆不合适。

☆、計中計

李經理把事交代清楚,便讓安秋回去了。今兒話說多了,一時覺得口幹舌燥,嗓子眼發痛,不過實在沒料到這麽簡單事就成了,到底是關心則亂,蛇打七寸,她捏的也準,演一出戲,恐吓一番她就怕了。

秘書這時進來,手裏端着一杯熱咖啡,香味四溢,香中又帶了幾分苦。

只見李經理伸手接過去,吹了一口,又抿了幾下,心情頗好。

秘書笑了笑,說:“剛才我見安秋苦着臉出去了,看這樣子,您是沒心事了?”

李經理只喝咖啡,也不搭理他。聽他這麽說,眉毛挑了挑。

秘書送了咖啡也沒急着出去,立在一旁,滿臉疑惑,欲言又止,頓了幾頓,終是問李經理:“財務部那邊您真把有人挪用資金的事透露過去了?財務主管可不是好說話的人,真是一招險棋...財務部這幾天是消停了,前幾天還真去了銷售部。”

李經理笑了,說:“你傻了?錢主管跟蘇總一個鼻孔出氣兒的,我能沒事給自己找事?再說了,安秋把錢回補了,他們也沒什麽好說的,頂多就是怪安秋沒按公司章程辦事...”

秘書想了想,忍不住又問:“那財務部那邊态度不對啊...有點小題大做!”

李經理嘆了口氣,說:“財務部确實在調查一筆被私自挪用的款項,數目不大,不過不是安秋,是周州。”

秘書說:“咳,周州都離職半年了,既然這樣,那也沒什麽了...再說周州也是蘇總的人,和錢主管不能窩裏鬥吧?”

李經理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秘書問到這裏,突然頓悟,又說:“感情您是拿這當幌子,吓唬安秋呢?別說她了,我都差點被唬住,這幾天心裏一直納悶,安秋這錢動了沒幾天,怎麽就輪到財務部出頭了...高,這招實在是高。”說完忍不住稱贊李經理。

李經理只笑,也沒否認,等秘書出去,她才放下咖啡,自言自語地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周州是跟公司清白了,可是她跟李經理可不太清白,財務部這次調查,明裏是查周州挪用資金,實際怕是蘇總有意查她,原本李經理覺得安秋拉攏不住,做這一出想讓安秋當個替罪羔羊,沒想到,她正在外地出差,蘇副總急急把她叫回來,給她指了這一步路,雖然是把安秋拉上了船,可是財務部那邊又要費心思擺平,不過李經理心裏卻不害怕了,她現在還有大用,蘇副總自然有方法保她。

這不,財務部那邊可不就是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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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孫瑜晨身體不太好,蘇太太在孫宅陪孫瑜晨,幹媽陪幹閨女,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只有一點比較反常,那便是,這幾日只要逢外出,必叫着蘇秉沉一起,蘇秉沉叫她一聲二伯母,礙于她是長輩的份上,不能推拒。

不過孫瑜晨的腿是真不舒服還是裝不舒服,蘇秉沉也猜個大概。

中午,蘇秉沉陪着去了趟醫院,回來後蘇伯母非要他留下來吃飯,吃了飯,有人打來電話,說有事要她回去處理。工作上的事,她也不能耽擱,收拾了東西就要走。

蘇秉沉聽到這裏,也松了口氣,正好撿個正當的借口一塊離開,便說不用給司機打電話,他親自去送,省事也省時間。

孫瑜晨聽了,沒做聲,卻給蘇伯母使眼色,眼色使的明目張膽,毫無顧忌。

蘇秉沉心頭攢了幾分厭惡,又聽二伯母吩咐他在這照顧孫瑜晨,她自己打車走就行。

蘇秉沉笑了笑,沒說行也沒說不行,把蘇太太送到門外。

回去後,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沉着臉也不說話。

孫瑜晨是有幾分怕他的,不是怕他的脾氣,是怕惹了他,又要說些讓她傷心的話。孫瑜晨對他,是又愛又恨,但愛大于恨,這幾年,她不光是學聰明了,脾氣也被磨得沒有棱角了,要是早些年,蘇秉沉每次在外面的事被捅出來,她都要尋死覓活的鬧一次。

不過,她雖然變了,蘇秉沉也變了,現在對她的耐心每況日下,這自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可是大部分原因肯定不是因為她,想到安秋,孫瑜晨又是一陣捶胸頓足,忍不住要把她挫骨揚灰。

坐了片刻,蘇秉沉起身,對她說:“去趟衛生間。”

沒等她點頭,便自行離開。孫瑜晨也不知道是自個兒眼神太敏銳,還是心思太敏感,總覺得他現在見了自己就心煩,想到這裏,呆坐在輪椅上,忍不住皺起眉頭。

正傷心着,聽到一陣手機鈴聲,她往茶幾上看去,是蘇秉沉的手機,剛才吃飯放到了這裏,就一直忘了裝起來。

孫瑜晨又扭頭看了看衛生間的門,禁閉着。她大聲喊了一聲“秉沉——”

裏面無聲應答,孫瑜晨又等了等,見人不出來,手機也響個不停,只好自己用手推着輪椅,慢慢過去。

拿起電話看了看,打的是私人號碼,看見屏幕上的備注,又忍不住猜疑,雖然知道不能随意接他的電話,但還是鬼使神差地按了下去。

“蘇秉沉,晚上有沒有時間?老地方見?”

清脆幹淨的女聲從話筒裏傳過來,孫瑜晨愣了一下,鼻子一酸,忍不住問她:“你是誰?”

那頭也愣了愣,不答反問:“你誰啊?蘇秉沉人呢,讓他接。趕緊地,沒空跟你磨叽,你是她秘書?這麽不懂事啊?叫你們老板!”

孫瑜晨什麽時候被人這麽指示過,又想到這指不定又是他的哪個女人,說話也沒大沒小,沒有規矩,遂說到:“你有什麽事就給我說吧,我不是他秘書,他把手機擱家裏了,沒法接,晚上我幫你傳達。”

那頭清脆一笑,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是他秘書,原來你是他家傭人啊,那行,不用傳達了,我直接打去他公司就成了。”

孫瑜晨立馬來了火氣,高聲道:“我是傭人?那你這種人算什麽?算不算人...”

正說着,手機突然被搶過去,蘇秉沉臉色陰沉,看了她一眼,又看是呂敏的電話,趕緊去了陽臺。

孫瑜晨愣在當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只覺得委屈。

蘇秉沉說了十來分鐘才挂了電話,推門進來,見孫瑜晨正盯着他看。他皺眉,擡手看了看時間,對她道:“時間不早了,我有事,得回公司。”

說完拿着外套要走,卻被孫瑜晨扯住,她紅着眼睛急急地解釋:“我剛才聽見手機響,叫了你幾聲你也沒應...我這才接的,并不是有意要聽你的電話...”

蘇秉沉見她這模樣,也不能再說什麽,臉色好轉幾分,說:“接就接了,我公司有事得走,讓張媽伺候你吧。”

孫瑜晨卻不松手,眼神懷疑,輕聲問他:“真是公司有事還是怎地?怎麽聽了一通電話便要走?她...她是誰?”

蘇秉沉面色又一沉,笑着回她:“該是誰就是誰。”

孫瑜晨仍是問:“她是誰?”

蘇秉沉皺眉,又看了看手表,把外套往手臂上一搭,掙開她的手,孫瑜晨見狀,急道:“我不許你走!”

他聽了冷笑,停也沒停,繼續往前走。

孫瑜晨道:“你要是敢走,我就死給你看!”

蘇秉沉頓住,扭過身諷刺道:“想死的人,死之前都不把死挂在嘴上,嘴上喊死,往往不敢死,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命是你的,你要死,我也不攔着!”

孫瑜晨雙拳緊握,用力抓住輪椅,咬牙切齒地說:“還真是沒有良心,我要不是為了你,怎麽會有這下場!你欠我的,這是你欠我的...”

蘇秉沉笑了笑,糾正道:“我是欠你,我再說一遍,我欠的是人情,不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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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

蘇秉沉與蘇從地暗地裏明争暗鬥,在公司裏也是互不相讓,不過在私下裏,卻還要在外人面前顧忌裏子面子。

這天,天氣陰沉暗淡,早上還落了點小雨,氣溫自然要降一降的,中午時分,空中才有一縷慘淡的陽光掠過,确是時隐時現,變幻不定。

天氣雖不好,定好的事還是不能改日子的,尤其是慶壽這等大事,忌諱多,等不得。

今兒是蘇從地五十大壽,親朋好友都來捧場,從早晨到現在,送禮的送祝福的,遠的近的,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公司裏有臉面的也都來了,安秋跟着李經理,赫然在列。

蘇秉沉和蘇錦年是親侄子,于情于理都應該來,誰不來都不能少了他倆。

除去公司諸事方面蘇從地不招蘇秉沉待見,別的方面也都湊和的過去,畢竟是個長輩,他也不能不去。

蘇秉沉按照臨安五十歲慶壽的習俗,讓老劉專門去市面上買了一對紅白錦鯉,說是日本的純種錦鯉,五十多厘米大,其體色在白底之上有紅色斑紋,紅白相映,變幻交疊,清新明快。

常言道:“錦鯉始于紅白而終于紅白。”可見,這個品種還是頗得愛魚者心意。

蘇秉沉送魚,有兩個考量,一是:蘇從地愛養魚,身為副總定是不缺錢的,送貴的不如送有心意的,起碼讓他知道,蘇秉沉對他的生日是動了心思的,這樣面子上才過得去。二是:送錦鯉取個吉祥富貴,平安康泰之意。

禮物送上去後,果然得了蘇從地的歡心,一旁來祝賀的人免不了一番誇贊,這就是展現一個人吹牛皮、磨嘴皮的功底的時刻了,如此相互恭維了片刻,才作罷。

蘇秉沉從裏面出來,見蘇錦年準時而來有些許子意外。

蘇錦年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對他說:“你還真會讨那老頭歡心,我什麽都沒帶,空手來的,才沒閑錢哄他。”

蘇秉沉擡頭問他:“你最近忙什麽去了?不大見你。別又說一心撲到工作上了,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蘇錦年哈哈笑道:“你還別不信,還真是...說真的我自己都不大信。”

蘇秉沉端了兩杯酒,遞給他一杯,看了看門口,又有客人到場,只對蘇錦年吩咐:“你在這呆着吧,我去招呼招呼。”

蘇錦年不依了,直道:“哎,我說,哥...你也太不關心我了,就不問問我忙什麽?我還不是為了你嗎?要不是你,我能對安伯這麽盡心盡力?”

蘇秉沉一愣,問:“安伯?哪個安伯?”

蘇錦年說:“還有哪個?安秋她爸呗。”

蘇秉沉皺眉看他,蘇錦年繼續道:“你不知道?安秋她爸住院了,病的不輕,我可是盡心盡力照顧他,你看上的妞我才這麽着,還不是你的面子,在我負責的病人裏面那可是高級待遇...你肯定知道,不是你幫她籌錢?”

蘇秉沉眉頭皺的更緊,不過從這段話裏也了解個大概。他放下酒杯又端起另一杯,對蘇錦年說:“我得過去了,客人等着。”

蘇錦年還沒說話,就見他徑直向外走,蘇錦年抹了下嘴巴,吊兒郎當地上了二樓。

宴會到下午三點才算正式進行。其實也就是把公司飯局應酬的方式換了個私人住所進行,包裝變了,東西還是那東西,也就是換湯不換藥。

唯一不同的是,衆多長輩在場,氣氛頗為正經。這在蘇錦年看來,優甚,他哈欠連連,提不起半分興趣。

他就想了,沒有美女在一邊陪着,你起碼也把端菜的一衆老爺們換成長腿細腰、豐ru肥tun的小曼兒吧?

安秋被安排在李經理右側,在座的都是公司高層,她屬于一個例外,聽這個說完又聽那個說,一句話也插不上,其實也不想插嘴。

中間去廁所,回來時,竟然在距離座位較遠的一個桌旁看見了孫雲的身影,她背對着安秋,旁邊是蘇錦年,另一邊是孫秘書。見着孫秘書她不奇怪,就是見了孫雲有幾分詫異。孫雲沒看到她,倒是蘇錦年舉起杯子對她拱手,痞裏痞氣地笑。

安秋只對他點了點,回到座位,越想越不對勁,忍不住問李經理:“剛才在那一桌見着了孫雲,她怎麽會來?還坐到了最靠蘇副總的一桌?”

李經理問了句“哪呢?”,安秋便伸手一指,引着她看過去。

李經理頓時笑開了,說:“這蘇二公子倒是會享受,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有什麽稀奇的,去年生日,他還把趙甜那女的叫了來呢,也是咱們公司的...對了,你可能不認識趙甜,你剛來沒多久她就被開了...名聲不好,不知道愛惜自個兒,去年蘇副總生辰,蘇二公子可沒少被蘇總罵,可沒辦法,蘇二公子風流,衆所周知的事,孫雲有福了...”

安秋了然,忍不住又看了幾眼,趙甜她怎麽不認得,剛進公司那會兒對她頗有印象,到現在銷售部估計也就出了一個敢和李經理對罵的,那時罵的話,安秋還記得清楚,什麽搞大肚子怎麽了,有些人腿張開了老公都不想搞之類,不堪入耳。

想到這裏,有些事也想明白了,怪不得好幾次見李經理和孫雲單獨見面,還有前天她哭着從李經理辦公室跑出來,李經理極其不喜歡趙甜,更看不上趙甜的行為,而孫雲的所做所為,與趙甜半斤八兩,她肯定是被李經理叫到辦公室敲打,孫雲一直看不慣李經理,這才一言不和被李經理罵了?

酒菜上了一半,安秋就忍不住出來透氣。走到花園的一處假山停住步子,找了個地方坐下,盯着“嘩嘩”流淌的噴泉發呆。

菜精致美味,酒也是上乘,她被邀請到場也是莫大的臉面,可是如此之後,她心裏卻越發地沉重,不只沉重,還害怕,只覺得路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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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秉沉正與旁邊的人說笑,手機響起來,他掏出來看了看,對旁邊的人說了句“抱歉”便從屋裏出來。

“稀罕...我自個怎麽不知道?她能出什麽事?哼,她會跟我說?嗯,你查查...廢話怎麽這麽多...讓你查就查!”

又說了片刻才挂了電話,他繞過假山,正要向屋裏走,影影綽綽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穿着一件紅色晚禮服,款式簡單大方,露出大片的肩膀,倒是很稱膚色。

晚上這麽涼,穿了和不穿一個樣,就不怕凍着?

安秋坐了半晌,隐約聽到背後有腳步聲靠近,她收回思緒,緩緩回頭——

蘇秉沉就站在一米開外,微低着頭,看着她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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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透

安秋愣了愣,站起身,低着頭恭恭敬敬叫了一聲“蘇總”。

蘇秉沉沒答應,過了幾秒才冷哼一聲,含着些許子的嘲諷。

安秋被他看的毛骨悚然,蹙眉回看過去,看不透他的心思,不過卻有些心虛,怕被看透。

蘇秉沉笑了笑,走到她身邊坐下,掏出煙,沒點燃,扭頭看了看她又放回去。

安秋不太自在,清了清嗓子,說:“蘇總,那您在這...我先進去了,有事忙。”

說完便站起來,還沒站穩,蘇秉沉比她更快,扯住她的胳膊一用力,她的身子就不聽使喚,又坐了下去,如此一番,兩人的距離比剛才起來前坐的更近。

蘇秉沉還是笑,不過卻有幾分揶揄:“有事忙?你能有什麽事忙?我家辦的壽宴我都不忙,你忙什麽?真忙假忙?”

安秋被看破,他又一說,頓時覺得尴尬萬分,想了想改口道:“外面有些涼,我看我還是進去...”

蘇秉沉笑的更開了,若有若無地往她胸口上瞥,直瞥的她忍不住側身才說:“涼?莫非是因為穿的太多了?我看還得多呆一會,不吃虧不長記性。”

安秋被噎了噎,胳膊還被他抓着,雖然這邊有假山擋着,沒人過來,也不定被人看見,可安秋心裏還是發毛,掙了幾掙,蘇秉沉才放手,不過安秋也沒再急着要走。

蘇秉沉半晌道:“過會兒散了等我片刻,我送你。”

安秋擡眼,輕聲說:“我和李經理一起來的...”說到這裏突然頓住,一個念頭一時間閃過心頭,她垂下眸子,若有所思,再擡頭時卻改口道:“...那謝蘇總了。”

蘇秉沉掀着眼皮子打量她,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就這麽地?有些反常...

他扣着她又坐了半天,他說一句,她答一句,他不說她就悶着頭不吭聲。蘇秉沉看了半天苦瓜臉,到最後失了耐心,才起身回了屋。

宴會散場,李經理拖着她要走,安秋猶豫了一下才向李經理說蘇秉沉要送她,李經理眼睛一亮,頗為滿意地對她點點頭,便提着包自己開車先走了一步。

蘇秉沉又過了半個小時才出來,看樣子回去又被灌了不少酒,腳步有些踉跄,一出門就見她等在那裏,他眼神無波,只是嘴角往上彎了彎。

蘇秉沉把人送到樓下,不像之前那樣轉身就走,竟是對安秋說想去上面坐坐,讨口水喝。

安秋不禁探究地瞧他,不知道他想喝水,還是有什麽別的意圖,只說:“我兒子在家。”

蘇秉沉笑了,問:“你兒子在家就不能喝水了?”

安秋無話可答,見他一臉認真,又想他喝了不少酒,指不定是真的渴了,喝杯水都不讓反而顯得她小氣了,只好轉身帶路。

天底下有哪個正常男人不愛葷腥的?安秋見他在車上中規中矩地樣子,一時被迷走心智了。就這麽地把頭餓狼請進了屋。

一進屋,腸子都悔青了。

蘇秉沉眼神一暗,轉身就把她拖進了衛生間,抵在門上,下面抵的她動彈不得,上面一手扣着她,另一只手把她的禮服撸上去。

安秋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罵他:“你...不要臉!我兒子在卧室,起開...”

蘇秉沉說:“對,所以你更要小聲一點,顧忌着你兒子。”

說着頭低下去,在她胸口先嘬了一口,安秋一顫,掙也掙不開,咬着牙別過頭去。

蘇秉沉見她老實,也不用力箍着了,松了松力道,貼在她耳邊輕聲問:“看,老實了吧?就是欠收拾...”說着手指伸進下面,邊動作邊繼續刺激她:“躲?能躲的過去?往哪躲?你不是很有能耐嗎?給我看看?”

他嘴裏滿是酒氣,靠過來親她,安秋不樂意,他有些急了,捏着她的下巴扭過來,又說:“有什麽事都求別人,活該你被坑,不坑你坑誰?說,人家給你什麽好處了?啊?”

安秋聽出貓膩,心跳的更急,看進他的眼睛裏,卻見他眼裏滿是情yu,她又不是沒經驗,肯定看的懂,可除了這個再看不出其他。

她只咬着唇說:“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蘇秉沉下手更狠,笑道:“不懂?不懂那就好好享受!”

“啪啪啪——”

正在這時,衛生間的門被拍響,就在安秋的背後,安和有些稚嫩的聲音傳來:“媽媽...”

安秋身子一僵,手忙腳亂地推蘇秉沉。蘇秉沉有些子意外,卻不驚慌,見她這樣只故意問:“慌什麽?做什麽虧心事了?”

嘴上說着,還用下面的鼓脹頂了頂她。

安秋膚色白,原本下巴就被他剛才掐紅了,這一急,幹脆從外往內地紅變成了從內往外地紅。

蘇秉沉每次見她這個模樣就覺得舒坦,有氣也消個幹淨了,在她白生生地長腿上又摸了兩把才将禮服扯下來,扯完還把她推到裏面的浴室,扔下一句:“清醒了再出來。”

蘇秉沉回身,在門後站了站才推門出去,把她關在裏面。

安和就站在門口,見面前忽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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