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莊恬恬的身體到底還是虛。明明踩着山腳下的路時生龍活虎,等爬到山路中央身體就不太行,他用手扶着樹喘的厲害。
山上的樹木極密,遮天蔽日的将整個小路都覆蓋掉,大概因為現在不是休息日的緣故,路上幾乎沒有人,莊恬恬停在山中央,往前是一眼忘不到頭的山頂,後面是看不到頭下坡路,莊恬恬被卡在中間,虛弱的沒有力氣,扶着樹幹喘息着。
為什麽自己沒有力氣?為什麽要生病?為什麽連爬到山頂都上不去?
他一連着在自己心底問了自己幾個為什麽?然後他蹲在了地上,把臉埋進膝蓋裏。
有聲音走到他身邊。
“走不動,就下山。”
“我只是要歇一會。”莊恬恬聲音悶悶的,他說,“我一定得爬上去,這是我第一次來這,以後大概不會來了。”
段淩不知道莊恬恬在堅持什麽,只覺得莊恬恬的世界讓人難以理解,和以前一樣某名奇妙地堅持,莫名其妙地古板。莊恬恬看起來長得不錯,脾氣很好,很好欺負,只有走進的人才會知道,莊恬恬向來目中無人,誰都不放在眼裏。
他的脾氣忽然冷了下來,段淩看蹲在山路上的莊恬恬,覺得自己跟上來同樣不可理喻。段淩說沉聲說:“回酒店嗎?”
莊恬恬搖頭。
“我現在回去。”段淩停頓了一會,接着道,“你要跟着嗎?”
莊恬恬又是搖頭。
“我最後再說一遍,你跟我回去嗎?”
還是搖頭。
四周沒有聲音,段淩忽然說:“是了,你莊恬恬向來恪守本心。”
“從來都是自己跟着自己跑,然後問別人,你要跟着嗎?”
Advertisement
“別人說什麽話,都配不上你莊恬恬的耳朵。”
明明體質差到那種程度,還不下山,簡直不可理喻,段淩覺得對莊恬恬抱希望的自己莫名其妙,他們之間的鴻溝從來都不是兩顆糖,一粒藍莓就能解決的事。段淩嗤笑了一聲:“我下山了,你自己去山頂吧。”
山風吹過,莊恬恬的發被吹的晃動,樹葉撲簌簌地落到他的頭頂,莊恬恬在風裏站起來,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眼睛,他對自己說:莊恬恬,沒有關系,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不是嗎。不要因為段淩對自己好一點,就充滿了期待,從來沒有人需要你,你連個朋友都沒有,還在期待什麽。
莊恬恬眼裏的紅還沒有褪,笑意又湧了滿眼。他就在山路上走一會停一會,偶爾念一念父親在電影裏的臺詞,摸摸兜裏裝着大白的瓶子,終于在太陽完全落山的時候,找到了父親拍戲的取景地。
取景地在淨雲寺的後面,莊恬恬找到了父親坐過的石椅,莊恬恬也在那個上面坐了坐,他的目光往前走,看到了寺廟開着的大門。
寺廟的香火應該不錯,到處嶄新一片,莊恬恬遲疑了一會走了進去。
寺廟裝修的氣派,空氣裏漂浮着香灰的味道,讓人覺得潔淨,寺院裏有僧人在掃地。見莊恬恬進來雙手合十算了問了好,莊恬恬慌慌張張地回了禮,僧人才繼續掃起地來。
那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寺院裏也沒什麽香客。
莊恬恬走進去拜了拜菩薩,把錢包裏的錢全部掏出來,虔誠地丢到功德箱裏。然後從菩薩面前的桌子上,換了一朵花。
花應該是僧人采來的野花,僧人覺得鮮豔采來放在供臺上。
莊恬恬換來一朵,放在了父親坐過的椅子上,山風吹來,花瓣搖曳,映着莊恬恬下山的背影,好似更鮮豔了幾分。
段淩下山以後,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自己這是在幹什麽?陪莊恬恬過家家?他讓秘書給他定了回首都的機票,要連夜趕回去。
最後拖住他的不是莊恬恬,是秘書打來的電話,公司的分公司出了很嚴重的事故,需要段淩親自去安撫出面處理。
而位置剛好是莊恬恬的下一站,段淩最終沒有走掉,但他也不打算就這麽浪費時間,轉而一頭紮進了酒吧喝起酒。
段淩玩的還算盡興,有年輕的小孩貼過來,看着還算幹淨,他便逢場作戲地帶着回了酒店,不過房間另開。
晚上十一點半,酒店感應門往兩側拉開,門口出現了莊恬恬風塵仆仆的臉,他累的好像一只死狗。到前臺的時候,低血糖頭暈的厲害,又問前臺要了兩粒糖,含在嘴裏才好恢複了一點力氣。
沒一會,電梯門打開,還是莊恬恬,他慌慌張張地跑到了樓下問:“和我一起來的先生不見了,你們看到他出門了?或者是留了什麽話給我沒?”
前臺只能說不知道,但看莊恬恬着急的要哭了,只能好心地提醒,人沒走,但是另開了一間房,房間號不能說,讓莊恬恬自己跟他聯系。
莊恬恬打好幾通,電話響了很多聲,段淩一個都沒有接。莊恬恬不放棄,在同一個樓層開始找,每到一個房間打一個電話,趴在冰涼的門板上聽聽看是不是有聲音。
五星級酒店隔音效果很好,莊恬恬也知道這樣希望渺茫,但是他就想着萬一呢。
酒店最裏面的那一間,門沒有鎖,有手機在響,莊恬恬遲疑地推門走了進去。只不過還沒有完全進去,他就走不動了,眼前發生的事情,讓他腿腳訂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段淩衣着完好地躺在床上,後腦抵在床頭,喉結明顯地凸起着。
他的腿間趴了一個清秀的男孩,那男孩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是上大學的年紀。正在段淩賣力的吞吐着。門口忽然出現了人,他詫異地睜大了眼睛,想要停下來。
段淩卻猛地按住了他的後腦,俯身親了親他的發頂,聲音磁性地說:“繼續。”
段淩把手插到了男孩頭發裏,一雙眼睛還要盯着莊恬恬看,毫不在意。
莊恬恬最後還是跑走了,段淩卻在他身後說:“把門關嚴。”
莊恬恬又老老實實地走回去把段淩房間的門關嚴,才挪回自己房間,他連澡都沒有洗,攤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腦中一片空白。
段淩說過,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莊恬恬,段淩真的很讨厭自己。從前的時候,自己用錢威脅過他,強迫他和自己在一起。段淩那會多喜歡莊辭啊,是他把段淩搶了過來,現在他又把段淩強迫過來陪他走那麽一段有的沒得的路。
“你不是莊辭,我永遠不會愛你。”這樣的話,段淩說過許多次,最初他以為自己不在意,可只有自己知道,空蕩蕩的夜裏,這種話無時無刻都在自己大腦裏回想,告誡着自己他是個多麽不堪又卑劣的人。
莊恬恬覺得自己要哭出來了,但是他不能哭,他咬着牙忍住了,然後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嘴巴,嘶吼:“你都是要死的人了!為什麽還那麽不甘心!”
“為什麽不甘心?為什麽還拉着別人跟你一起!”
“莊恬恬!”又是一巴掌,他罵自己,“你說你是不是賤!你就是賤!”
“太賤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