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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莊辭,陳俞安那一夥人要來家裏打麻将,莊恬恬特意把自己收拾的很好看。
他還是很介意,從早上起來就很介意,介意段淩跟莊辭好像有一腿。雖然段淩跟他解釋過幾次,他和莊辭沒有關系,是莊辭一而再再而三莫名其妙得湊上來。并且他根本不知道莊恬恬為什麽要纏着這個問題不放。
莊辭的到來似乎又激起了莊恬恬的勝負欲,雖然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但他依舊很想要贏過莊辭,比如今天他要把莊辭兜裏的錢都贏光。莊恬恬甚至趁段淩去給自己拿藥的時候,偷偷喝了段淩放在桌面上的半杯咖啡,為了增加自己的精氣神。
莊恬恬向來不會懷疑自己審美,但是那天莊恬恬破天荒地問:“段淩,你給我挑一件特別好看的衣服吧,就要那種顯得我特別,特別好看的。”
段淩正在數藥片,聞言挑了挑眉,把藥塞到莊恬恬手裏,又把水杯遞給他:“先吃藥。”
“那我穿什麽啊?我要比莊辭好看。”莊恬恬把藥片咽了下去,他往段淩的方向看,“你去衣帽間幹什麽!你別是想把自己打扮成一頭花孔雀,然後去勾引莊辭吧!”
段淩沒有說話。
“段淩,我跟你勢不兩立!”莊恬恬吼他。
“我真跟你拼了!”莊恬恬都喊出來氣音了,他腳踩棉花一樣緩緩地走到衣帽間,然後一屁股坐到小凳子上,自嘲道,“我身體跟林黛玉一個樣子了。”
段淩在找衣服,他正從最裏面的格子裏拿出一件質地良好的黑色高定襯衫。
待莊恬恬看清段真的在拿自己的襯衫,氣的都講不出話來了,白着一張臉瞪人:“你還是人嗎?穿那麽好看你要去勾引誰啊。”
段淩走過來,解莊恬恬的扣子:“你穿我的,穿我的莊辭應該可以認出來,這樣你肯定就贏了。”
莊恬恬想了一會,覺得段淩說的很有道理,就笑開了,然後自己低頭把扣子解開,
段淩幫他把衣服換好,連留置針都藏了起來。衣服對莊恬恬來說尺碼大許多,段淩就耐心得幫他把袖子折好,衣服下擺塞到褲腰裏,弄好了看起來竟多出幾分藝術感。
莊恬恬看鏡子裏的自己覺得很滿意,就回頭在段淩臉上親了一口,親完了覺得不夠,又很用力地咬了他一下,才挪出衣帽間走回客廳。恬恬總是很喜歡咬段淩,喜歡的時候咬他,生氣的時候咬他,止痛藥失去效用痛的打滾的時候也要咬他。
段淩喜歡薅莊恬恬臉皮學他講話:“莊恬恬,你上輩子是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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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恬恬回擊:“你才是狗。”
莊辭那群人在中午來,張佚帶了瓶酒,陳俞安和黎景然各自帶了不少家裏燒好的食物,只有莊辭寒酸地帶了牛奶過來。
許是咖啡提神效果上來了,莊恬恬身上看起來帶着一點小勁兒,雖然氣色蒼白,但眼睛很亮。
“小叔。”莊辭把牛奶放到一邊,湊到莊恬恬面前,“見到你太好了。”
“噢。”莊恬恬才不看他,滿腦子都是他兜裏的錢,莊恬恬跟着大家把麻将桌弄好了,準備打麻将。
張佚一如既往得能說,說的最多的是不靠譜的玩樂項目。又說好久沒有打游戲了,很懷念和莊恬恬一起打排位的日子,誇莊恬恬不愧是彈琴的,手速特別快。
大家都知道莊恬恬生病的事,所以都心照不宣的不提這件事,也自覺地不在客廳裏抽煙,黎景然煙瘾犯了就只是叼着煙,并沒有點燃。
段淩坐在莊恬恬身邊,教他打牌。莊恬恬把排打出去,又跟張佚炫耀,我在游戲裏有個小跟班呢,很厲害,喜歡玩伊澤瑞爾,我叫他EZ。
張佚似乎知道什麽,聽到小跟班笑的不行,剛想說話,段淩眼神就掃過去,他把想要說的話趕緊咽了下去,最後吐出字來:“小跟班?他…… 你們這麽甜的嗎?”
“什麽甜不甜的啊。”莊恬恬胡牌了,嘀嘀咕咕的,“EZ最開始菜的像個小學生,總是纏着我,他菜的我不想帶他,還總是大言不慚地說帶我,可不要臉。”又調侃道,“要不是後面他技術好,我真想從網線裏穿過去,打他一頓。”
段淩帶着莊恬恬贏了不少錢,莊辭坐在莊恬恬對面,神情恍惚的聽莊恬恬講話,不知故意的還是怎麽樣,最後兜裏的錢果然都輸給了莊恬恬。
這個周末,他們玩的很開心,晚飯一群人在段淩家裏吃,阿姨燒飯分成了兩類,一類給陳俞安他們吃,幾碟子清淡的給莊恬恬,少鹽少油沒滋沒味,段淩沒有吃好吃的飯菜,默默地跟莊恬恬吃一樣的食物。
陳俞安接了個電話,莊辭叫了段淩去書房,只剩下莊恬恬和黎景然在一個桌面上。
“他們去幹嘛了?”
“莊辭回來做配型,應該出結果了。”黎景然吃好了,把筷子放在碗邊兒,拍莊恬恬肩膀,“會好起來的。”
他們三個很快從書房裏出來,段淩的眼神跟莊恬恬對視,然後勉強地笑了笑,走到飯桌上垂頭一言不發地吃飯,陳俞安和莊辭也是無精打采。
莊恬恬失望過太多次,雖然有期待,但早就已經疲憊地抱很少的幻想了,他只是撐一天算一天,他覺得現在這樣子就走掉,對段淩太不負責任了,所以他都在撐着,告訴自己活下去。
他看段淩的樣子,也不好受,好一會他把勺子放下。
“沒有關系。”莊恬恬抓着段淩的手心,親了一口,“我還活着吶,總能有希望的。”
“真的沒有關系的。”
“段淩,你別難過了。”
莊恬恬後來就疲憊了,去書房的沙發上打算小憩一會,其他人在客廳喝酒聊近期話題。
十幾分鐘以後,莊辭把手裏的酒一口氣喝完,擡頭道:“去趟廁所,”随即從客廳裏溜了出去。
莊辭推開門,就看到莊恬恬側躺在沙發上,後背削薄,蒼白的手腕在沙發上擱着,段淩給他折上去的袖子,松散了下來,莊恬恬的手掌虛虛地握着,隐沒在袖口裏。
莊辭推上門,走過來,然後很輕地坐在沙發上,墊子下陷,并未驚醒莊恬恬。
室內一時安靜,幾秒鐘後才響起說話聲。
“小叔。”莊辭的眼裏盛着莫名其妙的悲哀,“對不起,連我也不行。”
又是一段沉默,片刻以後,莊辭忽然笑了一下,他問:“為什麽?”
“小叔,為什麽?”
莊恬恬沒有清醒過來,莊辭慢慢地逼近了他,他的唇離莊恬恬的不到一公分:“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
莊恬恬被吵得皺眉,但依舊沒有清醒。
“小叔,明明是我先認識的你的。”莊辭伸出手,抓着莊恬恬的肩膀,他沒有再叫他小叔了,而是叫他的名字,“莊恬恬,你為什麽看不到我!”
他低頭親吻莊恬恬,一開始很輕柔,後面用的力氣很大,莊恬恬很快地清醒過來,他以為是段淩,就低聲叫了句:“段淩。”
“又是段淩!”莊辭晃着莊恬恬的肩膀,眼神裏裏壓抑得,妒忌得全是不甘心,“莊恬恬,你什麽時候能看我一眼啊?”
書房門隔音很好,莊辭進來前把門反鎖了。
莊恬恬坐起來,慌亂地躲開他,然後磕磕絆絆道,“莊辭,我是你小叔,你別昏了頭。”
“你又在我這裏發什麽瘋?還是你又要欺負我嗎?”
“我早就瘋了。”莊辭不顧莊恬恬的掙紮,把人抱緊到自己懷裏,“我看你寧願發燒躺在家裏沒人照顧,也不來找我,我就發瘋了。”
“我看見你明明和段淩鬧別扭了,段淩把牛奶和點心挂到大白的脖子上,然後拍拍它的脖子說,快些跑,我就發瘋了。”
“小叔,你為什麽總是看不到我啊。”
“段淩他究竟哪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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