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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但按照我現在的猜測,我剛剛暈過去,和你吃面包這件事應該沒有任何直接關系,所以你不用擔心。”

某只喪屍幽綠的目光緊緊盯着周啓,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周啓的意思,但他仍然沒有接過面包的打算。

“我真的不會有事,這一點你可以放心。而且昨天的暈倒也并不是一件壞事,你沒發現這次的面包比昨天的要大嗎?”周啓再三保證,但結果卻仍然是一樣的,某只喪屍只是緊緊盯着面包,卻固執地沒有伸手去接。

這讓周啓感到很無奈,但莫名又覺得心裏有些暖。

他認真想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把面包分成了相對均勻的兩塊,并再次對某只喪屍道:“我把面包分成兩塊,我們兩個一人一塊,這樣可以了吧?”

某只喪屍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周啓徹底沒辦法了,只能威脅道:“如果你不肯吃面包的話,我也不會去吃它,這樣我很快就會餓死,然後再也沒辦法幫你制作新的面包了。”

這一次,某只喪屍終于有反應了,他在思考了幾秒鐘後,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從周啓的手中搶去了半塊面包。

周啓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想到這只喪屍是為了能吃到更多的面包,才不希望自己死,所以不願意吃自己給他的面包,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因為這樣的邏輯實在有些混亂。

再想到自己剛剛竟然會想盡辦法讓一只喪屍吃自己制作出來的面包,甚至還想和他成為可以互相依靠的夥伴,周啓就更加哭笑不得了,因為這樣的行為根本毫無邏輯可言。

但周啓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懊惱和後悔,他甚至覺得會有這樣一只喪屍扒開窗戶上的鐵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也許是自己的幸運。

之後等自己的制作能力再次恢複,周啓又制作出了一大杯水,他自己先喝了半杯水,接着把水杯遞給了他面前的喪屍。

這次某只喪屍很不客氣地把水杯中的水一口氣喝完了,接着他再一次愉快地啃起了玻璃杯。

周啓滿臉黑線地看着他“嘎嘣、嘎嘣”地啃着玻璃杯,一時間都有些不确定要不要阻止他了。

但随即他想到就算它是一只看起來非常堅固的玻璃杯,但那其實也是自己通過腦袋裏的那種物質所制作出來的。

這讓周啓突然有了一個猜測,也許這只喪屍并不是喜歡吃面包,或是喜歡啃玻璃杯,他只是對自己腦袋裏的那種物質感興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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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此,他才會對自己的太陽穴做出那種奇怪的舉動。

再想到之前那些突然蜂擁而至,擠在自家門口的喪屍群,一切似乎都變得合情合理了。

這樣看來,之前堵在自家門口的喪屍群之所以會退散,說不定還是面前這只奇怪喪屍的功勞呢。

只是周啓仍然搞不明白,自己腦海裏突然産生的究竟是什麽物質,竟然會對喪屍有這麽大的吸引力?

因為知道自己現在不可能搞清楚這個問題,因此周啓很快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另一個問題上。

既然他能利用那種物質制作出水和面包,甚至是一個玻璃杯,那麽應該也能利用它們制作出其他物體吧?

周啓搓了搓手,閉上眼睛,然後很快确定了目标,他的腦海中出現一只蘋果的樣子,或者該說那是一種對蘋果的渴求。

但過了兩分鐘的時間,事情仍然沒有任何進展,他覺得自己腦海中的那團物質就像是突然睡着了一樣,根本不聽指揮,無論他怎麽試圖調動它們,它們都沒有半點變化。

既然蘋果不行,那就再試試其他的。

接下來周啓又分別試圖變幻出桔子、梨子、橙子,然而結果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難道說自己的這種能力是沒辦法變幻出水果的?

周啓深吸一口氣,開始轉變方向,在腦海中想象着一根鐵棍的誕生,然而他大腦的那個區域仍然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明明剛剛在制作面包和水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現在無論他想什麽都沒有半點反應了,難不成那團物質就只能制作出水和面包來?周啓有些氣餒地想着。

他在腦海中想象着面包,很快那團物質便活躍了起來,并在幾秒鐘後給了他想要的答案。

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一大塊面包,周啓無奈地搖了搖頭,同時自我安慰地想着,其實能變出面包和水,他就已經該感到滿足了。

在他進行自我安慰的時候,某只喪屍已經拿起面包熟練地掰成了兩半,還把其中一半遞給周啓。

看着遞到自己嘴邊的面包,再看看某只沒有任何面部表情的喪屍,周啓突然微微瞪大了眼睛:“你的臉色……是不是和昨天不太一樣?”

5.小呆

某只喪屍當然不可能給周啓什麽反應,但這并不妨礙周啓自己找到答案。

他昨天剛剛見到這只喪屍的時候,很清楚地記得他的臉色是青灰的,眼睛下面也有一道非常濃的黑色陰影,就連他的指甲都是泛着青色的。

但是現在,周啓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對方的臉色确實變得自然了很多,眼睛下的黑色陰影也變淺了不少,他又把視線投到對方的手上。

那雙原本一直處于僵直狀态的手,此時正微微彎曲着,看起來舒服多了。

這些變化對周啓來說無疑讓他感到很高興,只是不知道某只喪屍自己的感覺如何,而且他也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造成了這種變化。

周啓再次将某只喪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一面接過面包,一面自言自語的:“說不定再過幾天,你就會變得和我一樣了。”

在之後的幾天時間裏,周啓每天都會變出充足的面包和水,以供自己和某只喪屍享用,當然,為了不讓自己的身上傳出臭臭的味道,他也會把水積攢起來,進行定期的身體清潔工作。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到一個讓周啓有些尴尬的問題了。

他不是沒想過要幫某只喪屍做清潔工作,奈何對方的腰根本彎不下去,就連手肘那裏都是僵直的,很難靈活運轉,再加上某些讓人尴尬的原因,無奈之下,周啓只好暫時放棄了。

除此之外,他還會仔細觀察某只喪屍的變化,在看到對方的臉色和軀體柔軟度都在随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來越接近正常人類後,周啓也在試圖和對方進行溝通。

在一次平分着吃完面包後,周啓擺出了想要和對方長談的架勢:“你現在能記起些什麽了嗎?例如你的身份,還有語言表達方面的能力?”

現在的某只喪屍已經可以順利坐下來了,此時他就坐在周啓的對面,認真盯着周啓的眼睛。

只是面對周啓的詢問,他仍然沒有開口作出回應的打算。

周啓輕嘆了口氣:“我其實并不太介意你現在的狀态,但我們畢竟已經相處了幾天時間了,可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說到這裏,周啓稍微停頓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暫時幫你想一個名字,你覺得呢?”

某只喪屍繼續盯。

雖然對方的眼神看起來沒有任何特殊含義,但周啓還是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他移開目光,自顧自地說着:“既然你不反對的話,那我就幫你想一個名字吧,叫什麽好呢?小喪行不行?不過這個名字好像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不好的東西,小屍好像也不太合适……那就叫小呆吧,看你現在的表現,确實很适合這個名字。”

某喪屍:“……”繼續面無表情盯。

“那就叫小呆了,”周啓愉快地做出了最後決定,“小呆,你說我的精神力為什麽就只能制作出面包和水呢?而且已經過去幾天的時間了,它也沒再發生之前那樣的‘進化’,這樣下去的話,可能我就真的只能制作出這麽大塊的面包和這種份量的水了。”

剛剛更名為“小呆”的某喪屍表示自己什麽都不想說,當然他也确實說不了。

這幾天來,周啓已經習慣了這種自言自語般的交流模式,即便沒有得到回應,他也能态度自然地繼續說下去:“不過能夠制作出面包和水,其實已經非常幸運了,至少我們不用擔心自己會被活活餓死了。”

但周啓的心裏其實并沒有這麽樂觀,他雖然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家,但一直通過窗戶關注着外面的情況。

從末世降臨之後,小區裏便一直有喪屍在來回游蕩着,且喪屍的數量明顯在不斷增加,速度似乎也有所加快。

以眼前有限的個例進行判斷,周啓猜測這些喪屍也和人類一樣,存在某種進化功能。

而除了喪屍之外,這些天周啓也經常能看到一些人在試圖離開小區,他們有的因為覺醒了異能,很輕松便戰勝了想要靠過來的喪屍,但有些就沒那麽幸運了。

周啓隐約感覺到,只有離開小區,找到一個更安全、更堅固、更團結的地方,才是末世的生存之道。

但同時他又很清楚自己的實力有多弱,尤其是在武力方面,如果真的遇到喪屍,恐怕他也只有乖乖被咬的份。

再加上他身邊的小呆,在這種情況下,周啓根本不敢貿然行動。

正胡思亂想着,周啓的手突然被抓住了,接着唇上被什麽貼住了。

周啓微微擡眸,就看到小呆正抓着他的手,把面包往他嘴裏送,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竟出奇地順眼。

周啓輕輕呼出一口氣,試探性地伸手拍了拍小呆的頭:“算了,我們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我們運氣好,說不定能活到很久以後呢。”

小呆仍然什麽都沒說,只是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

在之後的十多天時間裏,兩人仍然待在周啓的家裏,周啓每天都會給兩人準備好充足的面包和水,而小呆的臉色也在一天天變得更加符合人類的特征。

過程中,周啓嘗試着給小呆清理了幾次身體,雖然過程中有着各種不可描述的尴尬,但結果卻還算不錯。

等到末世來臨整整一個月的時候,周啓驚喜地發現無論他從什麽角度去觀察,都已經看不出小呆的異常之處了。

換句話說,至少從外表上來看,小呆已經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到了這個時候,周啓才發現原來小呆的相貌竟然這麽英俊,看起來成熟又穩重,只是因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顯得有些太冷了。

唯一讓周啓感到遺憾的是,近一個月來,小呆仍然沒有開口說過話,臉上也沒有添加任何表情,對此,周啓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

再說到周圍的改變,根據周啓這段時間以來的觀察,這棟樓裏應該已經剩不下幾戶人家了,很多人在末世來臨的第一天就變成了喪屍。

剩下的那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陸陸續續離開了家,很少有人再回來。

周啓不知道他們在離開這裏後,都遭遇了些什麽,是找到了更安全的地方,還是已經遭遇了不測?

這樣的不确定性,讓周啓根本沒辦法做出最關鍵的決定,因為他很清楚,這個決定很可能關乎他的生命。

他不知多少次地詢問一言不發的小呆:“小呆,你說我們到底要不要嘗試離開這裏?也許離開這裏,才是唯一的出路。”

他知道小呆不會給他任何回應,但經過一個月的相處,他真的已經把小呆看作自己的同伴,他甚至對小呆産生了某種詭異的依賴感。

他忍不住去想,如果小呆在某個時刻突然離開他的話,他一定會感到很無助吧?

小呆還是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樣,目不轉睛地緊緊盯着周啓,他的瞳色已經從幽綠變成了一片漆黑,也因此顯得更加深邃了。

問過這個問題之後,周啓便又走到窗邊去探查樓下的情況去了,他以為自己看到的會和之前沒什麽區別,因此當他看到三輛越野車慢慢駛進小區的時候,一時間他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在片刻的呆愣之後,周啓立刻從窗邊撤開了,出于謹慎考慮,在無法确定對方目的的情況下,周啓并不想貿然暴露自己。

他站在窗戶後,偷偷注視着下面的情況,在進入小區之後,三輛越野車上很快下來幾撥人,他們先是消滅了在小區中游蕩的一些喪屍,從喪屍的腦袋裏剖出了什麽。

接着便分成了三撥,向着一棟棟的居民樓進發。

看他們這樣的架勢,顯然來者不善,周啓更加不敢露面了,幸好之前他已經在門後堆了厚厚的家具,那些人就算想闖進來也很困難。

而且他們應該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如果有必要,到時候他還可以裝一裝喪屍,讓那些人不敢進來。

幾分鐘後,周啓聽到了樓道裏傳來的腳步聲,以及交談的聲音,對方談話的內容讓周啓心頭一緊。

“成哥,就是這一層,我剛剛看到這一層的窗戶上有人影閃過去,這裏面一定住着活人呢。”一個大嗓門的聲音率先傳了進來。

另一個聲音嗤笑一聲道:“就算住着活人又怎麽樣?咱們現在缺的是物資,又不是活人。”

大嗓門奉承地笑着道:“成哥你想啊,現在末世已經降臨整整一個月了,能活着的可都不是一般人,不是覺醒了異能,就是及時儲存的物資,無論是哪一種,對咱們來說都是有利的。”

周啓在屋裏心驚膽顫地聽着,接着便聽到了一陣大力敲門的聲音。

6.精神力光束

從剛剛站在窗戶後看到的情形來看,這些人顯然都覺醒了異能,周啓并不想和他們硬碰硬。

但眼下顯然不是他不想,就不會發生更糟糕的情況,所以他必須想辦法保護好自己和小呆。

周啓嚴肅地看了小呆一眼,低聲開口叮囑道:“你待在房間裏,我去看看情況,記住,除非是我叫你,否則無論外面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出來,聽到了嗎?”

小呆仍然緊緊盯着周啓,就好像在他的耳中,只能聽到周啓的聲音,其他的任何聲響都不會入耳。

周啓的話音剛落,外面已經傳來了不耐的催促聲:“趕快開門!再不開門,我們就直接闖進去了!到時候可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周啓拉開卧室的門走出去,見了定心神,開口道:“你們是什麽人?”

外面立刻傳來回應的聲音:“我們是來解救你的人,趕緊把門打開!”

“我不需要你們解救,你們快點離開!”周啓的聲音聽起來很鎮定,但其實他的手心裏已經開始出汗了。

這麽多天以來,他透過窗戶看到的不僅是人類與喪屍之間的搏鬥,更有很多人類之間的互相厮殺、掠奪物資。

在利益、甚至是自己的生命面前,很多人即便是面對着自己的同類,也絕不會有任何心軟。

更何況周啓已經聽到了他們剛剛的談話,自然就更不敢輕易相信這些人了。

外面的人似乎嗤笑了一聲,接着再次用力晃動防盜門:“你可別不知好歹,我們願意幫你,那是你的福氣,你竟然還想拒絕?趕緊把門打開,再敢廢話,小心我們待會兒直接把你扔下去喂喪屍。”

周啓深吸一口氣:“我已經說了,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助,請你們立刻離開這裏!”

大概是他此刻的心情太緊張了,周啓覺得自己腦袋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甚至帶來一下下的跳疼。

外面的人似乎也被周啓惹惱了,用力踹了下防盜門,接着轉頭對身後的人道:“這家夥竟然這麽不識好歹,真是找死!成哥,你先往後推推,等我先把這道防盜門給轟了再說。”

本來周啓覺得自己在門口堆了這麽多東西,應該是相對安全的,但聽到對方這樣說,他頓時警覺起來,對于覺醒了異能的人來說,無論是防盜門,還是自己堆放的這些家具,恐怕都起不到任何防護作用。

周啓緊張地攥緊拳頭,腦袋裏那種跳疼的感覺也更加明顯了,但他必須努力保持鎮定:“我家裏沒有任何你們想要的東西,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覺醒任何異能,就算你們浪費異能破門而入,也不會有任何收獲!”

周啓說的都是實話,但門外的人顯然不會相信,就像之前他們所說的,現在末世已經降臨整整一個月,能順利活下來的,往往都不是普通人。

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周啓的這番話聽起來也确實更像是為了保護自己,這反而更加勾起了他們的興趣。

門外的人沒再搭理周啓的話,而是做好了準備破門而入,周啓緊緊靠在冰涼的牆壁上,心跳快得吓人。

如果這些人真的進來了,又沒有從這裏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恐怕真的會惱羞成怒地殺了自己和小呆!

周啓幾乎不敢去想這種可能,所以他必須想辦法阻止他們進來。

但他現在又能做什麽呢?在這些異能者面前,他的反抗恐怕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更像是一個笑話。

但他也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因為小呆還在他的房間裏,雖然小呆從來沒和自己正常交流過一句話,但畢竟是他陪伴了自己近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的時間,放在往日,或許不算什麽,但放在末世裏,就顯得十分漫長了。

尤其周啓幾乎每天都是在糾結掙紮中度過的,在這種情況下,能擁有一個傾聽者,實在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周啓的思緒轉得很快,也很亂,他之前不是沒考慮過把小呆一起帶出來,畢竟以小呆的力量,說不定還可以與這些異能者抗衡一下。

但周啓又不敢這樣做,暫且不提實力高低的問題,即便是現在,周啓仍然覺得小呆很可能是喪屍,如果再因為這次的事情,讓他變成之前那樣,那便是得不償失了。

但如果他們真的闖進來了,那麽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麽意義呢?

在極短的時間內,周啓的心緒百轉千回,但最終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絕對不能讓他們進來!

周啓腦袋裏的某個區域,就像是受到了這個念頭的鼓舞,在瞬間徹底活躍起來,無數條閃爍着的光束自發地從他腦海中的那個區域裏延伸出來。

它們并沒有漫無目的地游蕩,反而像是收到了同一個指令,齊齊往門板的方向移動。

周啓有些吃驚地感受着自己腦海中發生的一切,但他竟然并不讨厭這種感覺,反而有種事情早該如此的錯覺。

與此同時,門外的不速之客已經發動異能,開始攻擊防盜門。

本以為像這種普通的防盜門,一下子就能順利解決,但沒想到在他第一次發動技能之後,防盜門竟然紋絲不動,就好像完全沒有受到攻擊。

防盜門确實沒事,但此時周啓的腦海裏卻湧起一陣劇痛,就像是在被人用錘子拼命地砸。

周啓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他捂住頭,慢慢蹲下身,腦袋裏嗡嗡作響,前一刻剛剛延伸出去的光束,在這一刻又争先恐後地縮了回來。

太疼了,實在太疼了,比之前他暈過去那一次還要疼得多得多。

冷汗很快順着額頭滑落下來,周啓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再也顧不上其他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的人再次發動了攻擊,失去精神力保護的防盜門被輕松解決,接下來是第二道門板,門鎖的地方也很快被破壞掉。

大嗓門在門板上狠狠踹了一腳,然而門板竟然紋絲不動,他們這才意識到一定是有人在門後堆放了厚重的東西。

大嗓門頓時怒了,又用力往門板上踹了兩腳:“你tmd竟然敢在門後邊堆東西,簡直是找死!”

然而無論他怎麽大吼,門裏面的周啓都已經聽不到了,他的耳邊仍然充斥着嗡嗡嗡的噪音,然後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好像被誰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還被蓋上了柔軟的毛毯。

兩只冰涼的手輕輕按在他的太陽穴上,減輕了他腦袋裏的劇痛,也讓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直到周啓緊皺着的眉頭漸漸舒展開,那雙手才離開了周啓的頭側,又輕輕撫了撫周啓的額頭。

看着安靜躺在床上熟睡着的周啓,坐在床側的陸封眸中閃過一抹柔軟,但很快這抹溫柔便因為門外傳來的聒噪聲而消失不見了。

陸封的眸中閃過一抹淩厲的冷色,他從床邊慢慢站起身,邁着已經恢複靈活的修長雙腿走出周啓的卧室,并體貼地關上了卧室的門。

門外,大嗓門已經在氣得破口大罵了,雖然他也能通過異能把門後的東西全都摧毀,但那樣的話需要消耗的異能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末世降臨一個月,絕大多數異能者的技能都只剛剛升到兩級,能支配的異能還很少,他們自然不想有任何的浪費。

就在大嗓門糾結着要不要繼續使用異能的時候,原本被堵得嚴嚴實實的門板突然被從裏面拉開了,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大嗓門微微愣了一下,才想起來繼續發脾氣:“你tmd現在倒是知道開門了?!剛剛是不是死在裏頭了!你……啊!”

大嗓門的咒罵剛進行到一半,便被一聲慘叫所取代,因為他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吸力落在身上,下一瞬他的脖子已經被一雙沒有任何溫度的手扼住了。

原本的咒罵,立刻變成了驚慌的質問:“你……你要做什麽?!你快放開我!”

陸封因為對方的哀嚎聲而微微皺起眉頭,如果這樣的噪音影響到周啓休息就不好了。

他側眸看了眼客廳的窗戶,只是輕輕動了動手臂,被扼住脖子的大嗓門便直接被甩向了窗戶,并且撞斷了窗戶上安裝的鐵欄,伴随着長長的殺豬般的驚恐叫聲消失在了幾人的面前。

而陸封看起來就像是根本沒費什麽力氣,甚至根本沒改變自己的面部表情,當然原本他其實就沒什麽表情。

接着他的目光轉向了站在門口的另一個不速之客身上,那樣冰冷的目光讓門口的人渾身一僵,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7.我答應你了

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之下,剛剛還滿臉不屑的成哥下意識挺直了脊背:“這位……這位大哥,我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我們就是想幫你們去更安全的地方,你千萬不要誤會。”

陸封絲毫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在他的神智和身體終于完全恢複之後,他并不打算把恢複聲音後的第一句話留給這種人。

因此他只是目光冰冷地繼續看着對方,眼神中的冷意就像是在看着一個死人。

這樣的目光讓成哥如墜冰窖,情緒也更加緊張了,他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剛要再次開口,身體卻突然感到一陣推力,接着整個人伴随着一陣慘叫不受控制地往樓梯的方向滾去。

解決掉了這兩個人後,陸封揮手關上門板,接着利索地轉身回了卧室。

此時周啓仍然處于昏迷狀态,他的臉色看起來異常蒼白,可以說是毫無血色。

陸封走到床邊,慢慢蹲下身,伸手握住了周啓的手,他的目光從周啓緊閉着的眉眼開始慢慢往下滑,先是鼻尖,接着是略顯蒼白的嘴唇,再然後是線條優美的脖頸。

最後,陸封的目光落在了周啓的手上,周啓的手看起來很秀氣,手指修長白皙,掌心也比陸封的小了很多。

陸封帶着涼意的掌心慢慢包裹住周啓的手,然後他用極輕的帶着明顯沙啞的嗓音緩緩開了口:“好。”

吐出這個字後,陸封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我絕對不會傷害你,也會一直陪着你,我答應你了。”

昏迷中的周啓并沒有聽到陸封的話,也不需要聽到,因為這是陸封說給自己聽的承諾。

在意識完全恢複之前,陸封的思緒是混亂的,也就是說,在此之前,他并不是完全無意識的,只是他的大腦無法将發生的事情連貫起來,并順利形成一個系統性的思考。

但當神智恢複的那一瞬,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自發地連成了一條線,他記起了自己是如何遭遇背叛,被喪屍圍攻的。

也記起了他是如何尋着那股對他來說充滿了致命吸引力的氣息來到了這裏,見到周啓的。

他還記起了這些天來,他是如何和周啓相處的,以及他剛剛是如何堅定地把自己留在卧室,一個人出來應對那些不速之客。

當然,讓陸封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周啓的雙手在他身上游走時的觸感。

想到這裏,陸封的目光已經不自禁地柔和起來,同時他不得不承認,在他的意識并不清醒的情況下,他已經找到了那個讓他怦然心動,并且想要溫柔呵護的對象。

是周啓把他的神智從混沌中拉回來,也是周啓讓他再次感受到了溫柔與溫暖,從這一刻開始,他一定會緊緊握住這份溫柔與溫暖,讓它不會再有任何流逝的機會。

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麽,陸封的臉色很明顯地一黑,“小呆”這個名字可一點兒都不适合他,這一點是必須糾正的。

就在陸封握着周啓的手思來想去的時候,其他的不速之客已經注意到了自己同伴這邊的情況。

先是一個同伴從五樓的窗戶墜了下去,接着是另一個同伴慘叫着滾下了樓梯,這麽大的動靜,他們就算想不知道都困難。

其他人很快鎖定了事發地點,并聚集了過來,只是有了剛剛的前車之鑒,他們并不敢貿然直接闖進來,而是先在門口喊話。

“裏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請你們把門打開!如果你們再不把門打開,我們就要發起攻擊了!”喊話的人大概是之前警匪類影視劇看多了,臺詞都是這麽地熟悉。

然而屋裏的人卻一點兒都不配合,絲毫沒有回應。

陸封當然也聽到了外面的噪音,他微微皺着眉頭,在考慮是直接出去把那些人全都解決了,還是先等周啓醒來再說。

之所以想等周啓醒來再說,是因為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陸封覺得他們兩人中主外的應該是周啓,因此這些人該怎麽處置,也應該是周啓說了算。

但很快陸封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外面那些人實在太吵了,他怕這些人會影響到周啓休息。

然而就在陸封依依不舍地準備放下周啓的手,站起身出去解決麻煩的時候,周啓的手指突然輕輕動了一下。

陸封的心頭頓時一跳,握着周啓的手也下意識緊了緊,他幽綠的眸子緊緊盯着周啓,認真而專注:“小啓……”

陸封的聲音很低,像是在刻意壓抑着什麽。

周啓的指尖又動了動,又過了幾分鐘的時間,他的眼睛終于慢慢睜開了。

起初周啓的視線是模糊的,只能隐約看到一個人影,慢慢的他的視線終于清晰起來,然後他被自己所看到的畫面吓了一跳。

小呆竟然就趴在他的床邊,還正在用那雙幽綠的眸子緊緊盯着自己,這一發現、以及那道帶着強烈壓迫感的視線讓周啓下意識想要往後撤,然後他驚悚地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因為他的手正被被對方緊緊抓着!

察覺到周啓的驚慌,陸封的眸子立刻黯淡了下來,他慢慢松開手,吐出兩個字:“別怕。”

周啓的眼睛立刻瞪大了:“小呆,你……你能說話了?!”

聽到這個名字,陸封的臉色立刻黑了好幾度:“不是‘小呆’,是‘陸封’。”

之前沒有完全恢複神智也就算了,但現在他既然已經完全恢複神智,就絕不允許自己繼續伴随着這個蠢名字,即便這是周啓為他起的愛的名字也不行。

當然,如果周啓堅持要這樣稱呼的話,他也是可以勉強考慮讓周啓在兩人獨處的時候這樣稱呼他的,但也僅限于此。

不過陸封顯然是想太多了,周啓混沌的大腦稍微思考了一下,便領會了陸封的意思,确認地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的名字叫陸封?所以你已經記起自己的身份了,對嗎?”

“是。”陸封點頭。

周啓正要多問一些事情,就聽到外面又傳來一陣噪音,他這才回想起來,在他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情。

之前不知是怎麽回事,他大腦裏的那些物質突然活躍了起來,自發地沖了出來,接着他的大腦突然湧起一陣劇痛,再然後他就失去意識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之前暈倒的地點應該是在客廳裏,但現在他卻是躺在床上蓋着被子的,所以是小……是陸封把他弄到床上的嗎?

那麽在他失去意識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陸封是怎麽恢複神智的?外面那些異能者又做了些什麽?

周啓慢慢坐起身來,晃了晃還有些眩暈的腦袋,因為有太多的問題沒有找到答案,這讓周啓的腦袋裏更亂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冰涼的手附在了他的腦袋兩側,陸封的指尖在周啓的太陽穴那裏輕輕按揉着。

這種冰涼的觸感,以及恰到好處的力度讓周啓舒服多了,但随即想到這種不正常的溫度是來自于陸封的雙手,他又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雖然陸封現在的狀态看起來正常多了,但周啓還清楚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陸封時,對方的樣子有多吓人。

像是察覺到了周啓的情緒,陸封用低沉的嗓音開口道:“我曾經被喪屍圍攻,之後便失去了神智,等我再次恢複神智的時候,就是在這裏。”

陸封言下之意,等于間接承認了自己之前可能确實變成過喪屍,只是現在由于某些原因而恢複了神智。

一時間,周啓有些不知該做出什麽回應,對于喪屍這種存在,周啓自然是感到恐懼的,但現在的陸封看起來除了體溫冰涼之外,又與正常人沒什麽區別。

他有自己的思維,也能夠正常表達,更沒有做出過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從這方面考慮的話,自己确實不應該太過大驚小怪。

不過真要把對方當成一個普通人,對周啓來說還是有些困難的。

周啓輕輕嘆了口氣,決定暫時回避這個問題:“剛剛發生了什麽事啊?外面那些人好像還沒有闖進來?”

“最初的那兩個人已經被解決掉了,現在過來的是他的同伴,”提起那些不速之客,陸封的聲音頓時冷了幾分,“需要我把他們一起解決掉嗎?”

聽陸封的語氣,就好像他絲毫沒有把那些人放在眼裏,這讓周啓稍稍安心了一些:“我猜測他們來這裏,應該是為了掠奪物資,順便找一些異能者作為自己的同伴,擴充自己的實力,我不太喜歡他們。”

陸封的态度很冷淡,也很冷酷:“既然你不喜歡他們,那麽他們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8.規則的改變

周啓被陸封的話吓了一跳,怎麽聽陸封的意思,好像是要直接把這些人全部滅掉?

而且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陸封剛剛所說的把那兩個人解決掉,到底意味着什麽。

雖然已經在末世中呆了一個月的時間,但周啓畢竟一直躲在家裏,就算看到了一些殘酷的畫面,他也只是一個圍觀者。

如果真的把他擺在這些事件當中,他的思維其實還是會忍不住往末世前的規則上靠攏。

殺人這種事,聽起來就是很恐怖的,更別提真的去這麽做了。

當然,這并不代表周啓就是一個聖母的人,他只是需要一個适應的過程而已。

因此在稍微的驚吓之後,周啓很快開始分析這件事的各種可能後續,并且問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陸封從周啓的語氣中察覺到了某些情緒,目光微微一閃後,語氣鎮定地道:“他們強行闖進來,想對你不利,我和他們發生了沖突。”

單從這句話來看,就算被解決掉的是那兩個人,責任方也不是陸封,因為他的反擊很明顯屬于防衛的範疇。

根據陸封的話,周啓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接下來的後續,自己的同伴出了事,那些人自然不會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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