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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莫寧搖頭:“昌捕頭不怪本官聽到了這些, 已是客氣。”
昌文柏勉強笑了笑:“大人是偶然逛到這裏的,我能聽得到。”
只是當時他正與母親吵到激烈處,也不願将陸大人給牽扯進來, 是以并未反駁, 要是往日,怕是吵得更兇。
陸莫寧掃了眼面前的酒盞,猜測對方大概是一開始在涼亭飲酒,被昌夫人尋來, 才有這麽一遭。
昌文柏似乎還未從先前昌夫人的話從回過神,揉了一把臉, 滿眼痛楚, 擡起手,倒了兩杯酒水, 推給陸莫寧一杯:“大人可介意與我喝一杯?”
陸莫寧嗯了聲,擡眼對上昌文柏糾結痛楚的眉眼,道:“借酒澆愁愁更愁,昌捕頭這般,并不能解決辦法。”
昌文柏苦笑一聲:“可我沒辦法……陸大人介意聽我絮叨幾句嗎?”
他實在是找不到人訴苦了, 州衙的兄弟不行,他身為捕頭,要以身作則,要保持形象,更何況,怕是無論找誰去說, 這世道男子納妾不過是尋常事,可……
可他不願,他很清楚,若是他真的納妾,那人怕是根本不會再留在他身邊。
陸莫寧看昌文柏擡手一飲而盡,替他又倒了一杯:“說吧,能幫上,本官就替你出出主意,幫不上,昌捕頭不如從根源着手。”
昌文柏搖頭:“解決不了……母親想要一個孫兒,可衣兒她,根本不能生了。”
“哦?能說說原因嗎?”陸莫寧輕啜了半杯酒水,甘醇的酒香入鼻,果然就感覺手腕上一涼,本來不知是不是已經睡着的黑蛇,一甩蛇尾變了回來,拱着腦袋嗅着酒香站直了蛇身。
陸莫寧:……
他一個手掌把蛇摁了回去。
黑蛇在他掌心掙紮着,與此同時,昌文柏的聲音苦澀的傳來:“衣兒她,幾年前為我受過重傷,傷到了根本,所以嫁進來幾年,一無所出。
其實剛開始我就知道,我問過荊大夫,她當時因為那傷傷到了根本,無法再受孕。可我當時娶她,喜歡的是她這個人,根本不是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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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兩年,母親因為她救過我,對衣兒還算好,可後來不知為何,突然這個消息傳到了母親的耳邊,她勃然大怒,非要我納妾,被我婉拒了。
這兩年,母親隔一段時間就會提,剛開始因為并沒有合适的人選,她都被我勸服住了,可這次……那徐姑娘我不過見過一面,還是巡邏之時遇到驚馬,我不過伸手扶了一下,可未曾想……她竟是願意給我當妾。
我已然當面拒絕,可這件事被母親知道了,她就……親自去找了那徐姑娘,這才……她以死相逼,我實在沒辦法了。”
昌文柏撐着腦袋,哪裏還有白日裏的淡漠俊逸,滿眼的愁苦讓他整個人頹敗萎靡。
陸莫寧抓住了關鍵處:“少夫人是如何想的?”
昌文柏身體一僵,嘴角的苦澀愈顯:“她不在意的……不在意的……”
昌文柏喃喃低聲,娓娓道來。
陸莫寧這才清楚來龍去脈。這少夫人曾經是奴籍,被賣到昌府為奴,幾年前剛好分到昌文柏身邊,對方長得嬌小玲珑,卻極為能幹,只是沉默寡言。
昌文柏本就對方極有好感,後來四年前那件事,讓他決定将對方留在身邊。
四年前昌文柏追捕一個兇犯,捉到了之後,被對方的兄弟報複,那兄弟竟是潛入了昌府,意圖謀刺昌文柏,當時情急之下,少夫人替昌文柏擋了一箭,射中了腰腹,後來就如同昌文柏先前所言,就不能生了。
照顧之際,昌文柏對對方愈發上心,幹脆就直接表明了心意,要娶她為妻。
“我能感覺到……衣兒已經對我上心了,可是、可是……”昌文柏搖搖頭,擡起頭,眼神迷離地詢問陸莫寧:“陸大人,我該怎麽辦?怎麽辦……”
不過昌文柏還未等陸莫寧回答,就已經醉倒趴在了石桌上。
桑培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詢問陸莫寧的意見。
陸莫寧讓桑培扛起了昌文柏,這才轉身打算尋個仆役将人送回去。
只是剛轉過身,就看到不遠處,正徐徐走來兩人,為首的女子個頭嬌小,着了一身素白的衣裙,走得極慢,時不時拿起錦帕掩唇低咳一聲,壓制的咳嗽讓她瞧着弱不禁風,身後跟着一個婢女,時不時攙扶她一下,被她搖搖頭婉拒了。
女子擡眼,就看到了陸莫寧一行人,她清亮的眸仁動了動,猜測到陸莫寧的身份,福身行禮:“大人。”
對方的嗓音并不如尋常女子那般清亮,有些啞,大概是四年前傷到了。
陸莫寧并未走近:“少夫人來了就好,昌捕頭醉了,勞少夫人尋幾個仆役,本官不便随少夫人前去。”
女子也未靠近,只站在一株梨花樹下,盈盈行禮:“多謝。”
直到少夫人離開,不多時,有幾個仆役前來,恭恭敬敬的給陸莫寧道了謝,就擡着昌文柏離開了。
陸莫寧轉身要回,走了幾步,才發現桑培并未跟上來。
他回身:“嗯?”
桑培還盯着那株梨花樹,聞言才回過神,連忙搖頭,撓了撓頭跟了上來。
陸莫寧難得看到桑培這模樣,“怎麽?”
桑培難得開了口,猶豫道:“那少夫人的婢女……會武。”
陸莫寧倒是輕笑了聲:“莫不是一直再想這個?一般後宅為了貼身保護,都會尋一兩個手腳不錯的女子當婢女,為了特殊情況仆役無法跟随保護。”
桑培撓了撓後腦勺,朝着陸莫寧點頭。
陸莫寧一行人回去之後,洪廣平還未睡,得知并未尋到什麽,遺憾地回去了。
翌日一早,陸莫寧剛走出院門,就看到昌文柏正不自在地站在那裏,看到陸莫寧,俊臉紅了下:“昨夜……讓大人看笑話了。”
“無妨。昌捕頭酒可是醒了?”陸莫寧調笑一句。
昌文柏倒是沒這麽不自在了:“醒了。昨夜衣兒……”
昌文柏俊臉紅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又不好意思,拱手:“多謝大人,我想通了,會找母親再好好說說的。”
陸莫寧猜測大概是那少夫人與他談了一番,給了昌文柏信心:“走吧,本官并未幫上什麽忙,心結還要昌夫人自己想通。”
陸莫寧接下來一行人按照昨日的打算,去了第七個死者的家裏,路上,陸莫寧詢問昌文柏:“這第七位死者家裏是什麽情況?”
昌文柏大概是昨夜與陸莫寧喝了一頓酒水,關系親近不少:“這王慶是個殺豬的,平日裏就在街道前弄了個棚子賣豬肉,與鄰裏關系不錯。
據周圍鄰居說,他平日裏還挺好相處的,對家裏的妻兒也挺好,只是這王朱氏平日裏并不常出來,性子也軟。
前幾日這王慶死了之後,我們去家裏詢問,這王朱氏吓得只知道哭,什麽也沒問出來。”
陸莫寧想到這王慶血肉模糊的半個腦袋:“他平日裏與四鄰可有仇怨?”
昌文柏搖頭:“并無,聽說這王慶還挺好說話的,也大方,見了誰家困難,會多給一些,周鄰對他極為誇贊,可惜這樣的人就這麽死了,着實可惜。”
陸莫寧想到看到的那幾張驗屍單,若有所思:“先去看看吧。”
他們到了王慶家,是一個破舊的小院,離王慶的豬肉攤子很近,幾乎是站在豬肉攤前,就能看到小院。
昌文柏看到陸莫寧神情有異:“大人,可是這豬肉攤有問題?”
陸莫寧搖頭,從豬肉攤所搭的架子看過去,有一個舊坑,這架子被挪動過,顯然挪動了之後,能更好的看到院門。
陸莫寧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到了王慶家門前,昌文柏帶人去敲門,不多時,王朱氏才慘白着一張小臉前來開門,擡頭飛快看了他們一眼,神情畏懼,縮着脖子,畏畏縮縮膽子果然很小,嗓子都在發抖:“你、你們……你們還、還來……做、做什麽?”
昌文柏身後的衙役直接将只開了一條縫的門扉給推開了:“你夫君的案子還沒查完,你說我們來做什麽?快開門,例行詢問!”
那王朱氏像是被吓到了,紅了眼:“他死了……我們屍體都不要了,不、不要再來問了……”
說罷,就要強行去關門,只是她力氣小,哪裏能擋得住人高馬大的衙役,直接被咣當一聲将門大開:“你說不要就不要了?他是你的夫君,你這般,莫非他是你殺的?”
衙役故意吓唬這王朱氏,王朱氏果然被吓到了,縮在門邊不敢吭聲。
不多時,一個瘦瘦小小的孩子踉踉跄跄地跑到了王朱氏的懷裏,被王朱氏一下子緊緊抱住了,母子兩人畏懼得瞧着一行人,這孩子吓得渾身發抖。
陸莫寧一直沒吭聲,視線在母子兩人的反應上掃過,再看向門內,瞳仁眯了眯,擡步擋住了衙役繼續的動作:“行了,先進去說罷。”
那衙役立刻恭敬道:“陸大人說得是說得是。”
一行人進了院內,陸莫寧環顧一圈,王朱氏母子兩個畏畏縮縮地跟在後面,離得很遠,那孩子大概四五歲,渾身都在抖,抱着王朱氏的腿一直沒擡頭。
陸莫寧在堂屋前站定,突然轉身目光淩厲地看向王朱氏:“王朱氏,王慶死了,你何以不挂白绫?”
陸莫寧突然這麽一聲,吓得王朱氏的臉一變,抱着她腿的孩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聲音卻也像貓崽子叫一般細細若若的,聽着極為可憐,嘴裏嘟嘟囔囔的喊着什麽“不要”“不要”……
王朱氏趕緊蹲下身,把瘦小的孩子抱在懷裏,不住地安撫着。
陸莫寧嘆息一聲,知道自己心裏的推算驗證了一大半,走過去,蹲下身,眉眼柔和下來,摸了摸那孩子的頭,細弱的脖頸,一下接着一下的安撫:“沒事兒了,哥哥剛與你開玩笑的,不打你。”
大概是陸莫寧溫柔的嗓音起了作用,孩子竟是止住了哭聲,偷偷擡眼飛快看了陸莫寧一眼,大概是看陸莫寧長得好看,小聲抽噎一下,抖着肩膀小聲道:“真、真的……不打嗎?”
聲音也細細若若的,身上瘦的只剩下骨頭,顯然營養不良。
陸莫寧嗯了聲,伸出手将瘦弱的小孩抱起來。
小孩猶疑了一下,眸子瞅着陸莫寧好看的眉眼,被淚珠子浸潤的眼眸格外的清澈:“大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王朱氏本來還緊張得瞧着,看到孩子不哭了,松了一口氣,可瞧着陸莫寧,緊張不已:“虎、虎子還不快下來……”
陸莫寧卻是看向王朱氏:“随本官進來吧,本官并無責備你的意思,白绫不挂就不挂了。”
陸莫寧這奇怪的反應讓昌文柏幾個衙役也極為摸不着頭腦,不過聽對方提到白绫,才轉頭去看,發現果然這院子裏并沒有挂白绫,竟是什麽都沒有。
一般家裏死了人,不說靈堂了,至少白绫都是要有的,這王朱氏倒是奇怪,竟是什麽都沒挂。
莫不是……大人這是看出來這王朱氏有貓膩?
莫不是……這王慶是這王朱氏殺的?
可也不對啊,這王慶是在離這裏好幾條巷的地方被殺的,還有王慶那身板,這婦人能做得到?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虎子大概是感覺到陸莫寧對他沒敵意,乖巧地摟着陸莫寧的脖頸被他抱了進去,王朱氏沒辦法,只能垂着頭小碎步跟了過去,到了近前,想靠近卻又不敢:“大、大人……”
陸莫寧指了指一邊的位置:“坐下吧,本官有話與你說。”
王朱氏哪裏敢:“不、不用……民婦……”
陸莫寧接下來的一句,卻直接将王朱氏吓蒙了,不僅是她,連剛踏進來的昌文柏幾人都懵了。
陸莫寧道:“這王慶……不是你夫君吧?”
王朱氏本來正猶豫要不要上前将虎子抱過來,突然聽到這麽一句,吓得臉色大變地猛地擡起頭,眼底露出驚恐,随即退後兩步,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渾身發抖。
那虎子看她這樣,嘴一咧也吓得哭了起來。
陸莫寧抱着虎子,拍着他的背止哭,無奈地看向王朱氏:“你怕什麽,本官知道這件事與你無關,這假王慶到底是何人?”
王朱氏聽完這,哭得更厲害了。
昌文柏以及幾個衙役卻是一臉懵逼,昌文柏道:“陸大人,你……是怎麽知道的?這王慶不是王慶,又是何人?”
陸莫寧道:“本官之所以懷疑,是因為三個原因。”
幾人齊刷刷得瞧着陸莫寧,等着他繼續說下去:“什、什麽原因?”
陸莫寧道:“一則,是外面的豬肉攤子,原本的那架子并非在那處,而是被重新擡起深埋,重新搭建的位置,剛好能将整個小院收入眼底,這着實奇怪。”
昌文柏:“也可能是……是這王慶擔心自己的婆娘,這才……”
陸莫寧道:“如果單看這一項,的确是,二則,昌捕頭先前說這王慶與周鄰的關系極好,甚至還會照顧周鄰困窘的人家,但是,他卻并不關心自己的妻兒,尤其是自己的兒子,瘦小營養不良不說,妻兒兩人都不許出門,這正常嗎?怕是平日裏買菜都不許出去吧?”
昌文柏幾人迅速看向王朱氏與虎子,先前不覺得,如今一看,的确是挺怪的。
這都說這王慶是個大好人,可為何卻刻薄自己的孩子?
還有這王朱氏,說起來,的确是沒聽說過她出門過,只因為這王慶說身體不好,可如今瞧着這王朱氏,雖然畏縮膽小,但是瞧着還挺健康的。
至于這第三條,他們不用陸莫寧說,就猜出來了,第三條,怕就是王慶死了,他的婆娘不僅不設靈堂,甚至連個白绫都未挂,這王朱氏頭上也未戴白花,就像是……根本家裏沒死人一樣。
昌文柏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王朱氏,就看到對方哭得渾身顫抖,突然朝着陸莫寧磕頭:“大人……求為民婦做主……為亡夫做主!”
對方這句話,證實了陸莫寧的猜測,讓昌文柏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大人這簡直神了!
他不過來了一炷香不到,竟然抵得過他們來了數次了。
從王慶死了之後,他們來了不下與七八次了,卻什麽都沒看出來。等昌文柏幾人随着陸莫寧從死者家裏出來,都幾臉懵逼。
陸莫寧并未猜錯,這死者的确不是王慶,而是一個賊子。
具體是何人王朱氏也說不清,只知道幾年前他們一家搬來這裏,剛幾日的功夫,沒想到豬肉攤子還沒弄起來,有一晚家裏遭了賊,屠夫王慶與賊人搏鬥時,直接被殺了。
那賊人本來也想殺了王朱氏與虎子,可瞧着王朱氏長得不錯,竟是動了取而代之的念頭。
剛好王慶一家剛來州城,四鄰并不熟悉,那賊人刮了胡子之後,拿了真王慶的身份,就蒙混了過去。
為了防止王朱氏洩露出去,白日裏他将王朱氏與虎子綁在家裏,豬肉鋪子是買的上一家一位屠夫的,就建在不遠處,他幹脆挪了地方,剛好能看到整個院子,為的就是能剛好看到整個小院,監視王朱氏。
至于虎子,因為不是他的孩子,他自然不在意,幾年不見人,王朱氏與虎子自然也就養成了怕人的性子。
王朱氏怕假王慶,也恨他,他被人殺了,她歡喜還來不及,哪裏還會替他戴孝?
留下的衙役在王朱氏的帶領下,在院子裏果然挖出了一具屍體。
這案子的急劇變化,讓幾個衙役懵逼地擡着第八具屍體懵逼臉,一直到州衙,昌文柏終于回過神,趕緊快走幾步詢問陸莫寧:“大人,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知道這假王慶是某個通緝的犯人?”
回來的時候,陸莫寧直接讓他去查這幾年追捕的慣犯,他着實不解。
陸莫寧轉過身,進了驗屍房,拿出七張驗屍單,點了點,看向昌文柏:“你看這七個死者的身份……可看出什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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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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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