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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啊, ”徐宜寧忍着淚,不停地給蘇家寶夾菜, “吃吃, 都餓瘦了。”
“看這蒼白消瘦的小臉, ”徐宜寧忍不住,背過身去, 輕聲抽泣着。
“阿寧啊,不哭了, 寶兒這不回來了嘛,該高興才是啊。”
“是啊娘, 你看我除了瘦點, 其餘什麽事都沒有,是該高興啊。”
蘇尉和蘇家寶一起勸慰着,總算把徐宜寧給勸笑了, 三人一起用完膳, 徐宜寧和蘇尉就連忙催着蘇家寶去休息了。
蘇家寶在家休息了大概半個月。
這段時間裏, 皇宮、太子府還有賢碩王府都送來了價值不菲的慰問禮物,蘇家寶雖然被徐宜寧禁止出府, 在家養傷,但是他依然不覺得無聊,因為他在數銀子, 也正好有時間想想他那賺錢大計的後續。
最重要的是,他得好好思考,他如今到底有沒有處在故事的中心漩渦中。
他讓人去打探了對面蘇府的情況, 得知蘇府的蘇茗然還有蘇茗文都被下了大牢,蘇茗文罪名深重,只等朝廷查清楚情況,不日就要同那些貪墨的官員一同問斬。
蘇茗然和燕北之事沒有關聯,純屬是被蘇茗文牽連的,現如今朝廷正是缺人之際,想來蘇茗然應該過些日子就會被放出來,不過,有了蘇茗文的事,他以後的官途也是毀了。
想了想,蘇家寶覺得,蘇茗文斬首那日,應該才是女主蘇靈煙真正開始走劇情的時候,而現在他與女主蘇靈煙無半點接觸,他的處境應該還不算糟,日後多多避着女主一點,那炮灰的命運應該不會降臨在他的頭上。
想着他那王爺身份的大哥,欠自己一個人情的言大将軍,未來首輔的洛青俞,未來鎮國将軍的董森和第一軍師方瑞,蘇家寶底氣有些足了。
對了,他還要拜葉家的葉楓陽為師,四舍五入也算是葉家的人了,聽說葉家人最是護短了。
蘇家寶安心了,這邊還在想着,屋內就傳來了吳言的聲音,說是夏啓國院的葉院長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蘇家寶開了門就要去前院,卻在半路被徐宜寧攔下來,徐宜寧滿臉笑意,那亮晶晶的眼睛看過來,吓了蘇家寶一跳。
“寶兒啊,葉院長要收你為徒這事你怎麽不和爹娘說呢,你這孩子,這是多大的好事啊,”徐宜寧把蘇家寶重新推回屋子,從衣櫃裏拿出一件件衣服在他身上比劃着,終于選定了一件她滿意的,然後是鞋子,發髻,悉心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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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寶兒真是......”徐宜寧繞着蘇家寶轉了兩圈,實在想不出誇獎的詞來,索性不說了,歡喜地領着蘇家寶去了前院。
“你爹正在招待着呢,到了院長面前可不能失了禮數。”
蘇家寶連連點頭。
前院,蘇尉與葉楓陽交談甚歡,蘇尉本就是文官,骨子裏文人的傲骨一分不少,江南葉家一直是他欽佩的家族,葉家的葉随然老爺子更是一直被他奉為心中的聖賢,此番見了葉老爺子的三子葉楓陽,蘇尉無比激動,又知曉了葉楓陽前來的原因,蘇尉更是當場楞住了,回過神來便是掩不住的笑意。
見蘇家寶來了,蘇尉那強忍笑意想要樹立家長風範,卻又激動的手腳不知放哪的樣子引得蘇家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咳咳!”蘇尉假意咳了兩聲,“家寶,還不上前見過師傅。”
“蘇大人......”葉楓陽開口想說話。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蘇家寶端起桌子上的茶,直接跪在了葉楓陽的面前。
拜師禮還未行,這師傅就叫上了,葉楓陽被這父子倆單純熾熱的行為也逗笑了,端過蘇家寶的茶喝起來。
罷了,雖說收徒一事在葉家很是看重,那拜師禮更是得在江南葉家祖宅舉行,不過此番,先叫了師傅也不是不行。
葉楓陽本是來看望蘇家寶的,見他身體無礙也就放心了,然後告訴蘇尉和蘇家寶葉家收徒的規矩,請他們半個月後去江南一趟,在葉家祖宅行拜師禮,又讓蘇家寶身體好了之後就來夏啓國院,不可荒廢了學業。
蘇尉聽到能去葉家,能見到那些早已聞名夏啓的清風明月般的人物,內心就是一陣激動,葉楓陽走了好久,蘇尉那激動的心情還沒有停歇。
活脫脫一個中年老粉絲即将見到偶像的激動追星現場。
二日過後,一封精致的帖子被送進了蘇家,是皇後娘娘設的牡丹宴邀請帖。
牡丹宴早些日子就該舉辦了,因為遇到褚雲墨遇刺失蹤等一些列的事才推遲了好些日子,如今朝廷衆臣被皇帝殺伐果斷的命令震着了,又因砍了衆多官員,朝廷一下子陷入了低迷,皇後此時舉辦牡丹宴也不僅僅單純是賞花了,故此,這次牡丹宴的名單比往年放寬了些許。
徐宜寧心思剔透,知曉這次宴會,她需要接觸的都是京兆權貴圈子裏的夫人小姐,不可奪了風頭亦不可讓人看清了去。
蘇家寶對徐宜寧的穿着可上心了,前一日便早早的去了夏侯靈淵送他的金鋪子,把他與掌櫃的一齊設計的新式首飾拿了一套出來。
一根雕了花鳥吉祥圖案的銀色镂空手镯扣在徐宜寧手上,徐宜寧一眼看到就極為喜歡,她橫着手腕放着眼前細細看着,只見整副花鳥吉祥的圖案首尾相接,只除了鳥兒還有花心用了血紅色寶石和藍色寶石點綴,其餘都是銀色的,不花哨也不失了檔次,精致無比,栩栩如生。
“咦?”徐宜寧疑惑了一聲,把手镯來回轉着,怎麽也沒找到開口,好似整個手镯就是一個整體一般,卻偏偏與她的手腕大小符合無比。
她看向旁邊的蘇家寶,問出口,“寶兒,這怎麽沒有扣子,那娘怎麽拿下來?”
蘇家寶臉上得意一笑,伸手在徐宜寧手上輕輕一模,镯子就開了口,輕而易舉的取了下來。
“咔噠。”一聲微弱的清脆的響聲傳來,蘇家寶又把镯子扣回了徐宜寧手上。
“有扣子的,”蘇家寶揚眉,“娘你再找找。”
徐宜寧來興趣,又仔仔細細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扣子,別說扣子,整個镯子就是一絲接口的地方都沒有。
見徐宜寧實在找不到,蘇家寶上前動作緩慢的當着徐宜寧的面找出暗扣,拿下了手镯。
蘇家寶在他娘驚奇的眼光中繼續介紹道:“這扣子一旦扣上表面是看不出來,而且它最神奇的是能夠根據手腕大小進行伸縮,大概能伸縮兩指的粗細程度。”
蘇家寶在徐宜寧面前演示了一遍,徐宜寧眼睛一眨不眨的,半響才說道:“真是神奇。”
“嘿!還有呢!”蘇家寶伸手把他拿回來的與手镯配套的耳環、吊墜等一一展示在徐宜寧面前,細細給他說着這些金石玉飾設計的神奇之處,又給她說了這些首飾是夏侯靈淵送他的金鋪子裏的。
徐宜寧知道夏侯靈淵是誰,也知道夏侯靈淵送蘇家寶的鋪子,只是沒想到這金鋪子裏面還有如此能工巧匠,這一套東西設計精巧,又精致異常,若是被那些個達官貴人知道了,怕不是要搶破了頭。
“寶兒,娘懂。”徐宜寧也學着蘇家寶挑了下眉,“這次宴會,娘定将這套飾品還有那金鋪子的名聲傳出去。”
“還是娘懂我。”娘兒倆又湊在一起叽裏咕嚕的說了好一會,直到蘇尉前來,兩人才散開。
蘇尉讓蘇家寶明日就去夏啓國院報道,說是書本已經幫他領回來了,蘇家寶點頭,表示會去的。
太陽西沉,月亮上了枝頭。
西院房間裏,蘇家寶坐在趴在桌子上,手裏拿着大寒水寺那個大師送他的石頭挂墜,想着大師說的話。
本來想着,上學和拜師就是小寶去,他則負責生意上的事,可如今小寶靈魂一直沉睡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來。
從大師說的話來看,小寶應該沒什麽事,但是若是要醒來擺脫這靈魂随時消散的危機還需要經歷一場劫難。
什麽劫難呢?
蘇家寶想遍了他知道的書中所有事,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放棄,暗暗在心裏祈禱,劫難之時,小寶一定要安全渡過。
至于上學拜師一事,只能由他先行代替了。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蘇家寶問了一句,上前開門,一人背着手随着月光一齊踏入房間。
來人衣擺微揚,風光霁月,容顏俊美,不是夏侯靈淵又是誰。
“蘇蘇還未睡,可是在等我?”
蘇家寶見是夏侯靈淵很是高興,忙把人拉進來坐着,又倒了杯茶放他面前,“哥,你怎麽來了。”
他被迫一直在家養病,已經好些日子沒見他哥了,他哥應該也很忙,也沒有來找他,算了算,兩人好似快有一個月沒見了。
“得了空,又知你明日要去國院,便想着來看看你。”
“看我什麽?”
夏侯靈淵喝了口茶,“看你有沒有哭鼻子,”見蘇家寶瞪大眼睛,一臉疑惑,夏侯靈淵接着道:“小孩子不都是不喜歡上學堂的嗎?第一次去都會哭鼻子的。”
聽出來是在打趣他的,蘇家寶也不示弱,站起身插着腰,“夏侯靈淵同志,有些事情我覺得你很有必要知道一下。”
不去管同志是什麽意思,夏侯靈淵嘴角微揚,眼神示意蘇家寶接着說。
“首先,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十七歲了。”
夏侯靈淵點頭,“嗯,還未及冠。”
“......,其次,我可不是第一此上學,登雲臺游詩會我的文采想必京城各學子都知道了吧。”
夏侯靈淵一本正經的問:“清江幾盆?石頭落水?小芳墜樓?”
“......,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現在是夏啓國院院長葉楓陽的弟子。”
“嗯,然後呢。”
“這四舍五入就是半只腳踏進了葉家,我以後應該也是文壇上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得對我客氣點。”
“诶呦......”蘇家寶捂着腦袋看向夏侯靈淵。
“這拜師禮還沒行呢,就狐假虎威上了?”夏侯靈淵好笑。
“沒沒......哥不是......”蘇家寶把夏侯靈淵還想敲下來的手抱住,一臉谄笑,“就算是狐假虎威,我這只狐貍要借也是借哥你的威風啊,我哥最厲害。”
聽了這話,夏侯靈淵眼神一暗,借着忽明忽暗的燭火,外人看不出絲毫異常。
“所有哥你到底來幹什麽的。”蘇家寶不扯皮了。
“當真只是來看看你的。”夏侯靈淵說:“順便替人送一樣東西。”江月初照人
說着,夏侯靈淵拿出一塊小木牌,“褚雲墨給你的賠罪禮。”
手掌大小的木牌上镂空刻着一個墨字,除了字看起來遒勁有力外,其餘什麽都沒有,看起來太過普通了,這若不是他哥拿出來的,掉在外面地上他都不會去撿。
見蘇家寶好像不想收,褚雲墨執起他的手,把木牌放入了他的手中。
“诶?”蘇家寶疑惑,這木牌的重量好像......
“這是褚雲國獨有的最珍貴的木料制成的,鐵杉木,水火不侵,刀劍不入。”夏侯靈淵解釋道,“我知你是個小財迷,他想補償你,便擅自替你做主要了他的一些産業。”
“産業?”蘇家寶驚喜叫道,“在褚雲國的産業?”
“褚雲國也有,夏啓京城也有,今日太晚了,明日你散學之後帶你去看看吧。”
“好好好。”蘇家寶連聲答應,然後順口問了一句:“褚雲墨他人呢?”
夏侯靈淵說:“他已經回國了,兩日前就已經啓程了。”
“回去了?”蘇家寶臉上喜悅的神色一下子落下去不少。
褚雲墨回去了,可小寶還在沉睡着,小寶一直把他當朋友,走了都沒能道別一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了。
其實,褚雲墨最應該道歉的應該是小寶。
“怎麽了?”夏侯靈淵見蘇家寶低下來的情緒,疑惑的問。
“沒什麽,就是,就是我不知道該感謝他還是該讨厭他,他害了我卻也救了我,可是追根究底,他都是為了哥你。”
夏侯靈淵沉默半響,然後上前揉了揉蘇家寶的頭,将人攬入懷中。
他把下巴抵在蘇家寶的頭頂,閉上眼睛嗓音低沉:“你願意怎樣就怎樣,該欠的該還的該讨的,都由我來。只要你不離開我就行。”
“即使呆在我身邊再危險,你都不能離開。”夏侯靈淵睜開眼睛,無盡的冷光從眼眸中射出,“我會保護你,竭盡全力。”
我好像只剩你了,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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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