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作詞
“要不要學眼神?”時潋滟聽出他的取笑意味,忽然問他,語氣有點兒挑釁。
抵着她的眉頭輕蹙了蹙,似乎是不滿她打破旖.旎氛圍,“眼神?”
怎麽在這個時候說起這個?
“嗯,”時潋滟輕應,擡頭看他,薄薄的眼皮微微泛紅,“下個星期表演舞臺,你現在還沒學好眼神,到時怎麽辦?”
她食指輕輕滑過他臉頰,指尖觸感細膩。
涼拌,紀白焰不理,唇往前湊,又要去親她。
被她避開。
他輕嘆,看來是沒法繼續了,只能跟她節奏走,“什麽時候學?
“現在。”
“哪裏?”
“我家。”時潋滟坐回駕駛座。
重新系安全帶的時候,她看了他一眼。
男孩子沒反應過來,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
“好。”過了兩秒,他應了聲。
她可真是太喜歡紀白焰這樣單純又聰明的男孩子了。
時潋滟啓動汽車,專心開車朝自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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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到“單純又聰明”的男孩子看向副駕駛車窗外時,嘴角彎起的弧度,與泛紅的耳根。
… …
汽車行駛到家門口的24小時便利店前,時潋滟正準備下車買今晚日用品,卻突然接到邢依的電話。
她踩下剎車,電話那頭,邢依聲音帶着一種哭過之後的無力感,聲音很輕,但時潋滟心頭卻一沉。
邢依問她什麽時候到家,能不能見一面。
挂了電話,時潋滟揉揉眉心,看向紀白焰。
“你有事就去忙。”紀白焰眼見她因為剛剛那通電話神情逐漸變得嚴肅。
車內只有他們兩人,本就安靜,電話那頭帶着哭腔的女聲隐隐約約,想必是很重要的事。
“好,”邢依的事,時潋滟不敢不放在心上,“你開我車回去吧,明天直接開到基地。”
明天有節目錄制。
她想着邢依剛剛的語氣,心頭有點堵,語速很快。
“好。”紀白焰下車,換到駕駛座,她已經下車。
“時潋滟。”在她拎包準備走的時候,紀白焰突然叫住她。
“嗯?”時潋滟手裏握着手機回頭。
“有任何問題,給我電話。”紀白焰眼神認真。
時潋滟對他安撫笑笑,倒回來在他唇上觸了下,“到家報平安。”
… …
看着車屁股離開視線,時潋滟才給邢依打電話。
她說她馬上到小區。
時潋滟看了眼對面便利店。
一出電梯,時潋滟就看到坐在鞋櫃上的邢依。
她正垂頭看着地面。
“怎麽不進屋?”
時潋滟開口,邢依才發現她已經到了。
“鞋櫃上一直放外面,多髒。”時潋滟繼續說。
邢依依舊沒有回答,等她開密碼鎖的時候,她才跟在她後面。
時潋滟心提了起來,邢依從未這樣過。
打開門,她把手裏提着的袋子放茶幾上,去衣物室給邢依拿家居服,出來時,邢依還站在原地,視線依舊在茶幾上的袋子上。
“買了酒?”她隔着黑色塑料袋,看到瓶罐形狀的東西,問。
“可樂。”時潋滟把衣服遞給她,“先換衣服,舒服點。”
說罷她把那袋東西直接丢進冰箱,又從酒櫃裏拿了瓶紅酒,兩個高腳杯。
兩個人都蜷在沙發上,邢依背對着客廳落地窗,窗外是霄城夜景,顯得窗內的她身形單薄,略顯寂寥。
時潋滟湊到她旁邊坐下,給她倒了大半杯紅酒。
“到底怎麽了?”
在沒來找時潋滟前,邢依就哭了一整晚了,現在她已經哭不出來,搖搖頭,腦袋都悶得發痛,“蔣均出軌了。
她聲音沙啞,就着酒杯給自己灌了一大口,說話鼻音很重。
時潋滟猜到了是因為蔣均的事。
邢依突然這麽一說,她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因為以她的性格,就兩個字“分手”了事,可邢依與她不一樣,邢依和蔣均是家人介紹相親認識,兩人已經準備結婚。
所以這件事,她只能當聽衆。
邢依就是來傾訴的,“上次他腦震蕩,才不是因為去F市工作。”
在邢依斷斷續續且時不時難以繼續的口述中,時潋滟理清了大概:蔣均認識了個網友,也不知是婚前恐懼症還是新鮮感作祟,總之他劈腿了,不僅如此,還被邢依查到酒店,被當場逮了個正着。
邢依說完之後,便是良久的沉默。
一瓶紅酒在說話間已經消失了大半,時潋滟把自己手上沒動過的酒給她,“分手了?”
“嗯。”邢依接過,一飲而盡。
“分了好,”時潋滟幹巴巴地接,“今晚多喝點,明天起來又是新的一天。”
想了想她又說:“往好處想想,你們現在還沒結婚,總比結婚了發現他出軌好,離婚多麻煩。”
比如財産分割什麽的…
其實未婚夫出軌這種事,讓邢依陷入了個誤區,才得知這件事時,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是不是她不夠好。
直到坐在時潋滟面前,因為她沒有什麽作用的安慰,她才輕松了些,覺得之前的自己,可能腦子被氣糊塗了有問題。
“行了,”紅酒後勁兒有點兒大,她開始暈乎,“我沒事了。”
明天起來,她得重新打起精神迎接新的一天。
還有好多事要處理。
時潋滟松了口氣,這麽快邢依就緩過來了,那看來她還是有安慰人的本事的。
邢依晃悠着站起來,見她一臉我很棒的表情,沒忍住輕笑了聲,“是我自己想通了,和你沒關系。”
其實也有關系,在某種程度上,時潋滟将她變得更灑脫。
今天邢依是老大,時潋滟不反駁她。
“潋滟,”邢依走了兩步又轉回身,“什麽時候去酒吧玩玩?”
酒吧又吵人繁雜,時潋滟從來不喜歡去,“家裏什麽酒都有。”
沒意思,邢依朝她皺了下鼻子,時潋滟看着是風情萬種的美人,實際她只鐘情于——賺錢,酒吧這一類的地方她從來敬謝不敏。
單純的乖乖仔,邢依臉頰泛着紅,醉眼迷離,不去算了,她自己去。
… …
紀白焰直接開着時潋滟車回了自己家。
到別墅門口物業見是生車牌號還不放行,紀白焰露了個腦袋出來才讓他進去。
他一路開到門口,正好遇上吃了夜宵消食散步回來的于映。
“嗨,于女士。”
這車不大,磨砂灰色,于映一看就知道這不是紀白焰的車。
她站門口等紀白焰下車,母子一起穿過進門。
紀白焰本想給于映炫耀下他女朋友的新車,才大搖大擺開到自己家門口,結果于映壓根沒多看車一眼。
“于女士,新車。”紀白焰提醒。
幼稚得很,于映悠悠回頭掃了車一眼,又悠悠回頭看紀白焰,“女朋友的吧?”
“嗯!”紀白焰點頭,“你怎麽知道的?”
他表現很明顯麽?
于映:“…… ”
不打算理他。
進客廳許姨正在收拾吃完夜宵的餐桌,看到許久不見的紀白焰回來,趕忙問他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紀白焰在時潋滟休息室裏也就吃了點炸雞,現在早消化了,“上次您做的雪蛤銀耳燕窩湯,味道特別好。”
紀白焰對她彎彎眉眼。
許姨立刻連皺紋都笑開來,“家裏剛好有材料,我馬上給你做。”
許姨剛進廚房,紀白焰就被于映拍了一巴掌,“大晚上的不是折騰人麽,讓許姨随便炒個蛋炒飯。”
“不想吃蛋炒飯。”紀白焰自有安排,他起身準備去樓上換衣服。
于映一句話就讓他重新坐下,“聽說你女朋友是明星。”
紀白焰原本還輕松的神情瞬間嚴肅了不少,“媽。”他手搭着沙發靠背。
聲音裏有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出的警告意味。
他以為于映不會提到這茬。故意開時潋滟的車回來,就是為了讓她看到不要幹預。
“我就問問,幹嘛這麽緊張?”于映叫兒子做出一副防備姿态,有點兒好笑,他談個戀愛而已,難道她會像電視劇裏那樣,寫張支票給那女明星讓她滾麽?
于映沒有再繼續話題的意思,紀白焰收回手臂,“我先換個衣服。”
下樓的時候于映已經不在樓下,紀白焰走進廚房,許姨已經把炖燕窩的材料泡進了水裏。
見從不進廚房的人往廚房湊,許姨以為他餓極,趕緊解釋,“再泡一會兒就能炖了,新買的炖盅很快的,下次想吃記得提前說,隔水炖味道是最好的。”
畢竟是炖品,再快也要兩個小時。
紀白焰湊近看了眼泡着的材料,他一個都不認識。
“許姨,”紀白焰挽起袖子,“這個養胃麽?”
“養胃?”許姨微笑着,紀白焰從來只問好不好吃,現在倒開始關注功效了,“不養胃,補肺養顏。”
她炖過那麽多種類,只有這款于映經常讓她做,時間長了,紀白焰也就只記住了這一個。
養顏?雖然她顏不用養,但女生應該是很适合吃這些的吧?
紀白焰把洗過的手伸進泡發的銀耳裏,捏了捏。
許姨大驚,立刻要将他手拿出來,“少爺,要做什麽你吩咐就好了!”
“沒事,”紀白焰手不動,“我想學,許姨,”他偏頭看向幾乎是将他從小帶大的人,“我——女朋友,她胃不好,有什麽可以用來養胃的東西麽?”
許姨原本因為紀白焰的動手有些驚慌,此刻聽到他是要為自己女友準備,頗有種看了許多年的小男孩終于長成男子漢的感覺。
“你出國前,夫人把你丢廚房你都不願意學,”許姨沒再攔他,紀白焰要出國時,于映別的不擔心,就擔心他吃不飽,那時他一放學,她就把他往廚房趕,說怎麽也得學幾樣快手菜。
那時紀白焰一心覺得君子得遠庖廚,寧可不吃也不學。
于是作罷。
沒想到現在為了女朋友居然主動進了廚房。
許姨先給他講雪蛤銀耳燕窩湯的做法,看起來不過就是泡泡煮煮,實際上因為食材不同,處理也很麻煩,上鍋後還得注意時間和大小火。
紀白焰從來不是個耐心的人,許姨以為他連食材處理的方法都聽不進去,沒料到直到說到大小火,他依舊在很認真的聽。
許姨說完,紀白焰又自己在腦海裏過了一遍,自覺記了個七七八八。
一擡眼才看到許姨欣慰的表情。
這表情莫名讓他有點兒不好意思。
見紀白焰挪開視線,許姨才說:“雪蛤銀耳燕窩湯就是這麽個做法,你說要養胃的,她胃不好麽?”
紀白焰點點頭。
“養胃其實說簡單也簡單,沒有什麽固定料理,一日三餐按時吃,平時就多吃點清淡熱乎的,小米粥、雞蛋粥,都可以用來當早飯,晚上要吃青菜和肉,每天要補充蛋白質——胃不好可以做蒸蛋,蒸蛋也容易做。”
許姨的“簡單”對紀白焰而言是天書。
許姨說完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她笑笑,“等會我把食譜理理,都發給你,少爺這麽聰明,一定一學就會。”
“好,”紀白焰點頭,“那我先跟着你做燕窩。”
明天可以早點起來給時潋滟做了帶去基地。
作者:從紀白焰到紀芝麻湯圓,再到湯圓,現在你們居然想直接叫圓圓?
講道理紀弟弟盤靓條順怎麽都不适合叫圓圓吧!不如叫滾滾?滾滾至少是黑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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