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作詞

兩個人晚餐都吃得很飽。

紀白焰便只是意思性地切了兩小塊兒蛋糕。

“時潋滟。”紀白焰沉默着吃了兩口蛋糕，突然叫她名字。

這家蛋糕糕體濕潤不甜膩，時潋滟捏着小叉的手未停，擡眼看他。

紀白焰眼眸低垂，“我念幼兒園的時候，喜歡過我同桌。”

時潋滟用小叉刮着奶油，送進嘴裏抿了一口，不懂他忽然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然後某天被她揍了一頓，我的初戀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紀白焰說完，看向她。

時潋滟：“所以？”

她沒有理解到他的意思，紀白焰無奈地嘆口氣，“我在給你交代我的感情史。”

時潋滟輕笑了聲，就這樣？也太慘了。

“後來，”紀白焰故作思考狀，“我就一心向學。”

再沒喜歡過別人，直到遇到她。

時潋滟眸中笑意漸起，“紀弟弟，我對你的感情史，不怎麽感興趣。”

紀白焰眉梢微挑，只以為她在說笑，“那你應該在我剛開口的時候就打斷我。”

都已經交代完了，才說不感興趣。

怎麽聽，都有點兒口嫌體正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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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她留點兒面子，紀白焰換了話題，只這話題，讓他不由自主耳根發熱，“今晚，我們幹什麽？”

時潋滟正用小叉翻着嬌.嫩的玫瑰花瓣，聞言掀起眼皮，眨了眨，“練習眼神。”

紀白焰：“？”

說到正事，時潋滟放下小叉，“下午跳舞的時候，我和你互動，那個時候你的眼神就很到位。等下周正式錄制的時候，你可以試着回想下今天的感覺。”

紀白焰捏着小銀叉，把碟中蛋糕壓成了餅，“哦。”

“但是我又想了想，如果只讓你用回憶來找感覺，風險太大，”時潋滟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敷衍回答，繼續說：

“所以我想到了一個練眼神的方法，用魚。”

說着，她伸手指了指放在客廳牆壁旁的魚缸。

一整片玻璃魚缸，一群不知名小銀魚在裏面游來游去，不知停歇。

紀白焰：“怎麽練？”

他有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他幻想出了今晚種種後續，唯獨沒想到——她真是帶他來這裏教學的。

有點後悔，早知道還不如跟車炎學練眼神。

“就盯魚。”

時潋滟将叉子對着魚缸方向，“找一條魚，記住它，幻想它是你的愛人，眼神跟着它在魚缸裏的行動來移動。”

這是時潋滟出道後，找老師上表演課，老師教給她的。

不過當時老師是帶她去看的鴿子。

她去哪裏找鴿子。

她家有魚，魚也是一樣的。

這種練法可以讓眼睛更靈動。

用帶愛意的眼神看魚，也能令人找到眉目含情的感覺。

紀白焰也去看魚缸。

小銀魚在魚缸裏轉來轉去，一大群。

明明愛人就在面前，他為什麽要去盯一條魚。

那麽醜的魚。

紀白焰回身，看時潋滟還真一副要讓他去盯魚的架勢。

想到冰箱裏的東西，他清了清嗓子，“我有點兒渴。”

心中思緒被他逮個正着，時潋滟頓了一秒，小巧下巴往餐桌托盤處輕點了下，“那有。”

托盤正中放着一個玻璃水壺，透明水壺內兩片檸檬泡着。

紀白焰唇抿成一條直線，“不想喝沒味道的。”

“只有這個。”時潋滟倒了杯水送到他面前，“不是有檸檬味麽？喝了就去盯魚，離舞臺錄制沒幾天了。”

紀白焰不動。

時潋滟身子前傾，一張小臉緩緩靠近，“紀白焰——”她一字一頓念他名字，提醒他乖乖聽話。

紀白焰快速起身在她唇上親了口，然後嘆氣，“我去。”

紀白焰還真就乖乖從沙發上拎了個墊子，坐在魚缸面前，盯魚。

只那倒好的檸檬水，一口未動。

時潋滟端過檸檬水抿了口，起身去廚房。

冰箱裏黑色口袋依舊在原處。

現在沒有別的東西，時潋滟把口袋取出來，拿過一聽可樂，像調酒師一樣，速度極快地将可樂上下搖晃。

紀白焰找到了一只很醜的小魚，真聽她的話，一直盯着魚，盡量把魚想成是她。

這樣一想，他又覺得有點兒好笑。

盯着盯着，他嘴角竟然彎起了弧度。

這小魚醜醜的，游起來還總是跑偏，可看久了還是覺得，挺可愛。

魚缸上面有顯示溫度和時間，他掀開眼皮看了眼，現在是九點半，今晚還長。

他不急。

繼續盯那只小醜魚。

她魚缸裏魚不少，這次他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那條熟悉的小醜魚。

導致眼睛有點兒花。

紀白焰閉上眼，準備休息一會兒。

剛阖上眸，臉頰邊被什麽冰了一下。

他被冰得睜開眼，入眼的是紅色包裝。

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罐可樂。

時潋滟半俯着身，在他耳旁說：“突然想起冰箱裏還有一罐可樂。”

說完，便直起身子，朝沙發去。

邊走邊豎着耳朵，聽身後的動靜。

冰箱裏不止有一罐可樂。

紀白焰單手捏着可樂罐，正要打開，忽然想到了什麽，然後做了與時潋滟在廚房裏一樣的動作——加力搖晃可樂罐。

然後食指扣着按口，将可樂口對準自己胸口。

“呲”地一聲拉開。

時潋滟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聲音。

“嘭！”

可樂因為劇烈搖晃，氣體夾雜液體一同沖了出來。

“啧！”她聽到紀白焰叫了聲。

時潋滟連忙裝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表情轉過身，他大概是被突然沖爆的可樂給驚住了，可樂還源源不斷地往外冒，他卻依然把可樂放到自己胸前。

身上的衛衣已經慘不忍睹。

時潋滟飛快從茶幾上拿過抽紙，提醒他：“快把可樂拿開。”

紀白焰像是才反應過來，緩緩伸直手臂

但已經晚了，手裏的易拉罐越來越輕，可樂還在往外冒。

灑了一地。

時潋滟快速将幾張抽紙重疊在一起，胡亂揉成一團在他身上擦拭，但可樂噴了大半罐出來，這點兒紙巾的作用微乎其微。

“算了，”時潋滟放棄了，“把衣服換下來吧，去沖一下。”

可樂已經将身上的衛衣全部浸透，紀白焰将衣服往外扯了些距離，“好。”

他站起身，走了兩步又倒回來，“哪間浴室？”

“客房，”時潋滟還在擦地上的可樂，聞言朝着客房方向昂了下下巴，“洗漱用品都是齊的。”

……

紀白焰洗了個戰鬥澡出來，客廳已經沒人了。

魚缸前的一片狼藉已經被收拾幹淨。

他往廚房看了眼，叫她：“時潋滟？”

沒人回應。

客廳燈光還明晃晃亮着。

客房後面的房間有隐隐約約的水流聲。

紀白焰頓了頓，關閉了外面的所有光源。

然後朝聲源處走去。

聲音源自時潋滟房間的浴室。

紀白焰意識到這個問題後，停住了腳步，就靠在她卧室門口等着。

他關閉了外面的燈，此刻只有走廊留了盞壁燈。

燈光昏黃，映在牆壁上，多了幾分旖·旎意味。

浴室水聲驟停，然後又傳來吹風機的聲音。

衛衣被可樂淋濕了大半，紀白焰只能洗完澡沒有換，只能單穿一條褲子。

房間內雖有暖氣，但皮膚仍時不時感覺到絲絲涼意。

紀白焰站了會兒，浴室內聲音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他往前走了幾步，手指輕輕在門上叩了叩。

裏面聲音停下，“怎麽了？”

他聽到時潋滟問。

紀白焰清清嗓子，“有多的衣服麽？”

門鎖發出些微聲音，浴室燈被關閉，紀白焰往後退了些，看到從門裏出來的人，微微抑住了呼吸。

時潋滟一頭濃密烏發披肩，一襲水紅色吊帶絲綢裙宛如為她而生，與她身材完美貼合，裙擺…紀白焰沒有往下看。

只恍惚看到底下是滿眼的白。

他喉結上下動了動。

時潋滟雖然早有準備，也沒料到紀白焰會直接這樣站在她門口。

男人身型颀長，瘦削卻不瘦弱。

卧室燈光明亮，他緊致而分明的腹肌清晰可見。

樣子很可口。

不知為何，時潋滟有一瞬間的緊張。

但不過兩秒，她便調整過來。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回答他的問題：“我這裏怎麽會有男人的換洗衣物？”

她還光着腳，緩步從浴室出來，腳底與地板相貼，聲音極淺。

一張素淨的小臉未施粉黛也依舊明媚豔麗，“我要是有，某人不是又要生氣了？”

她勾着唇角，準備再調戲調戲他。

沒料到剛走近他，就被他圈進了懷裏。

他難得的強勢，身上明明未着一物，卻散發着熱氣。

灼得她心癢。

紀白焰擁着她，手貼着她背，正要低頭去吻她，才發現沒有隔着薄薄的絲綢，而是直接碰到了她的肌膚，手感細膩。

不用看，他都能猜到她身後是什麽樣子。

紀白焰眼睛暗了一瞬，一手擡起她精巧下颌，将她按在牆邊，吻住了她。

他手墊在她背後，在貼住牆的同時手背正好碰到了燈的開關。

卧室大燈“啪”地一聲關閉。

整個房間只餘兩人交·纏的呼吸聲。

紗質窗簾遮不住空中銀盤，月光透進房內灑了一室銀光。

給這一室旖.旎增添不少情調。

紀白焰擁着身下女人，将她往旁邊挪了些。

女人纖纖細腰，他只用一掌便能握住。

是與他自己的腰完全不同的觸感。

柔軟細膩，像是能将五指都嵌.入進去。

絲綢質地的睡裙微涼，紀白焰大掌一邊摩挲着，一邊将她按向自己。

因他突如其來的吻，時潋滟被驚了片刻，緩和兩秒，她眼底暈起笑意，含住他的唇，手腕勾住他脖子，踮腳去迎合他。

兩人身上同樣的香味交互，彼此緊貼。

紀白焰俯下身，吻從她的唇，到脖頸。

…………………………………………

他人高挑，将她緊緊罩在身下。

明明沒有禁.锢住她，時潋滟卻覺得逃無可逃，她也不想逃。喉頭也幹得厲害。要不是他自己說他沒有過經驗，時潋滟還真不信。她手指插.進他發絲，捧着他後腦勺，不知該讓他加重力度，還是輕一點。紀白焰察覺到她的動作，吻從脖頸逐漸上移，含住她耳垂，急促地呼吸帶着熱氣，像是能穿破耳膜。

兩人呼吸聲、心跳聲，聲聲交錯。

他真的太會了，時潋滟腿軟得快要站不住，有些往下縮的趨勢，手勾住他脖頸讓要去吻他。

紀白焰配合地吻回來，察覺到她身體下滑，他喉頭發出淺淺笑聲，雙手撈起她大腿，讓她就這麽張開着腿，架在自己與牆壁之間。

時潋滟驚得輕叫了一聲，兩人位置互換，他仰頭看她，明明瞳孔濕潤黑亮，眼尾卻帶着濃郁的欲色。

可口又勾人。

“紀白焰，”時潋滟唇往後挪了些，悄聲說：“去床上。”

紀白焰勾起唇角，環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

時潋滟注意到他的動作，忽然拉住他的手臂，聲音是他從未聽過的黏軟，“你沒有過？”

她現在真的覺得他在騙她。

紀白焰一頓，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沒忍住，從喉頭逸出一陣笑，就當她是在誇他了。

她配合地随着他動作調整，觸到的那瞬間，他爽得咬牙，脖頸間青筋暴起，情不自禁地悶哼。

然後忽然頓住身子。

時潋滟雖然沒有過，底下一股熱意，她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她勾起唇角，手腕圈在還僵住的人的脖子，仰起頭在他耳邊輕聲說：“現在我信了。”

紀白焰像是被打擊到了，喉結一滾，“我…”

時潋滟手指抵住他的唇，“噓，我教你。”

他還記得她是第一次。

月色像銀紗，鋪了她一身，銀紗之下是她微微泛粉的肌膚。

美得動人。

他低頭，去咬她耳朵，還在她耳邊惡意叫她：“時姐姐。”

逼她回答：“你信什麽了？”

……

然後抱着她重新躺回床上。

時潋滟身體還因為剛剛微微抽搐着，她閉着眼，額前浸了一層薄汗。

紀白焰很滿足地在親薄薄粉粉的眼皮一下下輕啄，叫她寶貝，“舒服麽？”

紀白焰側躺着，微微動了動，竟然又有了感覺。

時潋滟自然注意到了，她身子一縮就要往後躲，被他直接拉進了懷裏。

他翻身撐在她上面，輕笑，“有力氣了？那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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