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煉獄杏壽郎覺得自己是死了。

畢竟眼前流竄的身影, 都是穿的奇奇怪怪、還有長得奇奇怪怪的, 都出現在他的附近。

而他, 只是愣神的功夫, 就被人從後頭推了一下。

“你這鬼倒是往前走一走啊!傻呵呵地站在這裏做什麽呢!”

煉獄杏壽郎下意識做出拔刀的動作。等轉過身看到出聲的,是比他矮很多的小孩子以後,他維持溫暖而陽光的笑容,“抱歉!”

“我只是好奇, 這裏是哪裏。”

為什麽又有人又有……看是鬼的家夥?

被問的鬼明顯是怔了怔,“你都死了,還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煉獄杏壽郎的眼神明顯暗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多謝!”

說着, 便乖巧排隊。雖說,他也不知道排隊将會前往何處。

被道謝的鬼:哇哦,地獄裏頭一次出現這麽優秀好青年啊!

想到這裏, 他連忙伸出爪子,拍了拍煉獄杏壽郎的肩膀,“看你是新來的,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

“哦對了,我是唐瓜。”

“雖然是個新人獄卒,但是知道的還不少。”

說着,唐瓜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看你剛剛那個動作,妥妥地是握着武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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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錯,我是一名劍士!”

唐瓜快快樂樂地合上手, “那剛好,地獄缺人手!”

“我帶你去鬼燈大人那裏去!”說着,拉着煉獄杏壽郎的袖子往前沖。

煉獄杏壽郎一動沒動,反而是搖了搖頭,“呆在這裏就很好。”

唐瓜撇了撇嘴,“地獄納才,只是排隊的這種事,其他都可以讓讓的。”

“哈哈哈多謝你的好意。”

“不過,不必了。”

“反正都已經死了,也不用再擔心世間之忙碌。”

唐瓜用一副“你別是傻了”的表情看着煉獄杏壽郎。

想想這長到看不見邊際的隊伍,再加上地獄還有獄卒這一職業,正常鬼怎麽也不可能覺得地獄就是個潇潇灑灑可以快樂生活的地方吧!

唐瓜第一次想把煉獄杏壽郎和茄子相比。

不過這個新來的鬼竟然能經受得住誘惑,而不欺壓其他鬼,倒是個難得的好鬼。

想到這裏,唐瓜便呆在煉獄杏壽郎的旁邊,開始耐心等。

等啊等,周圍的風景不斷變換。在前一位直接被拉入焦熱地獄(關于欺騙別人的地獄群)以後,煉獄杏壽郎直接登場。

“你好!我是煉獄杏壽郎!”

鬼燈揣着狼牙棒,忍不住“哈”了一下。

旁邊的閻魔大王看到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難得有這麽一個禮貌的好鬼啊!”

鬼燈:“過于乖巧可是會被欺負的!”說着,他拄着狼牙棒,“俱生神,你們該出來了。”

記錄煉獄杏壽郎善與惡的俱生神并未出現。

鬼燈挑了挑眉頭。

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般。

“俱生神只有在一個人真正的死了以後,才會出現宣告你的善與惡。”

煉獄杏壽郎:“不,我真的死了。”

“死之前,心口還被穿了個大窟窿。”

“啊、啊,我明白這個感受!因為我也是這麽死的!”旁邊傳來一個令人熟悉的聲音,讓煉獄杏壽郎忍不住回過頭。

然後他發現……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新的煉獄杏壽郎。

雖然衣服穿的不一樣,但是表情笑容卻是一模一樣。

煉獄杏壽郎頓時懵了。

腦袋前的兩撮小紅毛跟随着煉獄杏壽郎小幅度地歪腦袋,開始打卷。

“這裏應該沒有鏡子才對。”

“啊,你不用懷疑!我就是你!炎柱煉獄杏壽郎——我還知道,你也是和猗窩座大戰以後,死過來的。”

煉獄杏壽郎頭頂冒出了無數個問號。

這話說上去怎麽像是……還有其他的世界一樣?

“的确還有其他的世界。”

鬼燈指了指旁邊穿的明顯不一樣的煉獄杏壽郎,看向剛剛來的煉獄杏壽郎,“這個煉獄杏壽郎,是早兩年死的。”

“而你,雖然也是煉獄杏壽郎,卻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煉獄杏壽郎:“那個……這話聽上去有些深奧,你可以再解釋一下嗎?”

鬼燈捏緊手中的狼牙棒,因為連續半個月沒有休息在這工作差點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默念“一會不給閻魔大王吃東西”這句話幾遍以後,鬼燈心情歡快的一丢丢,繼續解釋道:“世界有無數個,但地獄只有一個。”

“時間線縱橫交錯,總會因為一點事而變得不一樣。”

“就比如你。”鬼燈指了指煉獄杏壽郎,“你就是個例外。”

煉獄杏壽郎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若是不信,就和同行世界的你交流一下。”說着,鬼燈握着手中的狼牙棒,往地上一磕。

“下一個!”

說完,還站在隊伍裏的煉獄杏壽郎立馬被平行世界的他給拉了過來。

剛拉過來,便詢問剛死的煉獄杏壽郎這邊都發生了什麽,怎麽你那裏和我們這邊不一樣呢。

“我們?”

“是啊。平行世界萬萬個,在你來之前,我就看到好多個煉獄杏壽郎了。”

“一開始還會覺得震驚。看久了,也就麻木了。不過——你那裏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才會導致鬼燈大人說了那樣的話?”

“比如?”

“比如你臨死之前還看到了誰?”

“炭治郎少年他們。”

平行世界的煉獄杏壽郎晃了晃頭,“不對不對,這些都是常規操作。我是問,還有沒有一些特殊的人。”

特殊的人?

煉獄杏壽郎仔細回想了一下,腦袋上的小紅毛開心的抖了抖。

“硬要說的話……消失兩年的泉十郎回來了。”

“啊對對對,就是這個!”平行世界的煉獄杏壽郎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口中的泉十郎,明顯就是一個意外。”

“但看你這個樣子,那個人明顯不是壞人。”

煉獄杏壽郎:……

不,也不一定。

死之前,他還聽猗窩座說泉十郎成為了上弦之五。雖說這話有可能是在炸他的。但他連解釋還沒來得及聽就來到了地獄這是不是說明……他死不瞑目?!

煉獄杏壽郎一想到這裏,兩撮毛就跟安了電風扇似的,花式旋轉。看得平行世界的煉獄杏壽郎忍不住上手,拍了拍。

“別胡思亂想了!”

“既然确定自己沒死,就趕快回去吧!”

“……等等,還可以回去?怎麽回去?”

平行世界的煉獄杏壽郎一臉燦爛,“走回去?”

“……”

“好的我說笑的。這件事你還是去問問鬼燈大人吧。”

“我在記錄科工作,還得趕過去幫忙。”

平行世界的煉獄杏壽郎擡起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加油,你可是我們煉獄杏壽郎共同的希望。”

說着,便準備離開這裏。

“等等。”煉獄杏壽郎突然叫住了對方。

“怎麽了?”

“母親她……”

平行世界的煉獄杏壽郎不在意地擺擺手,“在母親的這件事上,你不用太操心。”

“地獄在不久之前才引進了天朝那邊的牙牌。幾十個母親分成幾輪,四人一組,玩的還算潇灑。”

“你就別去看母親了,快點回去吧。”

“要不然耽誤了母親打牙牌,說不定會讓你親自上手。”說到這裏,平行世界的煉獄杏壽郎便嘆了一口氣。

完全沒明白這個套路的煉獄杏壽郎:……等等,牙牌是什麽?

但不得不說,另一個自己把這些話說出來,無疑是沖淡了他的悲傷。

“我明白了。”

“替我向母親問好。”煉獄杏壽郎燦爛一笑,便準備去找鬼燈,思考自己該如何回去。

結果剛轉身,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被一抹金色的光芒籠罩住了。

同行世界的煉獄杏壽郎看到這一幕,“看,這不就要回去了?”說完,他側過頭,就看到某個頂着一頭酒紅色頭發的男人拿出煙剛準備點火時,煉獄杏壽郎便噠噠噠地跑了過去。

“織田先生!這裏可是公共場合,不允許吸煙啊!”

織田作之助收起了煙,“原來是杏壽郎,抱歉了。”

煉獄杏壽郎燦爛一笑。

“沒關系——不過織田先生,下次還得注意一些啊!”

雖不是獄卒但他曾為柱,不允許其他鬼在地獄裏為所非為。

不過——

煉獄杏壽郎微微側過頭,看向那被金色光芒籠罩住的另一個自己。那如火般地眸子,流露出一絲溫柔。

[另一個我,你可要加油啊!]

***

煉獄杏壽郎剛剛意識回籠,便覺得一陣疼痛。

可這疼痛還沒有維持一秒,甚至是連疼的時間也沒給的時候,身上的傷就統統消失了。

煉獄杏壽郎緩緩睜開那早就應該受傷的眼,任由血漬殘留在身上。忽的,他看向突然被綁成一團的我妻善逸,以及滿手血的泉十郎。

開始沉默。

“泉十郎……”

“能否告訴我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呢?”

黃發少年被綁了就算了,八成是嗓門大但是……豬頭少年怎麽也跟着自閉了?

泉十郎毫不在意手上的血,一臉認真,“他們實在是太吵了。”

“完全是在耽誤我在救助煉獄先生您!”

“所以我把那個黃頭發的綁了起來,至于那個戴豬頭頭套的——”泉十郎快快樂樂地合上手,“花了一丢丢時間,和他比試了一下。”

“然後,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煉獄杏壽郎:………

嗯嗯嗯?

這話聽起來怎麽有些不對勁?

“說起來……”煉獄杏壽郎目光低垂,看向原本竄了一個大洞的胸口,現如今卻完好如初,仿佛一切都沒發生一般。

“你是怎麽做到,把我治好的?”

泉十郎思考了兩秒,“那什麽,我就用手怼了怼。”

作者有話要說:  泉十郎:我就用手怼了怼

我妻善逸:????何止啊!那快把人怼廢了!

**

牙牌,相當于老式的麻将

想想大哥母親組團打麻将的樣子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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