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就高傲給你看,擺姿态給你看!
正想着,包裏的手機便響了,慕青晚拿出來一看。正是慕國安發來的一條短信,內容如下:
青晚,明天早上九點。你去一趟韬光律師事務所,找你藺伯伯伯伯拿一份文件。文件至關重要。務必替爸爸保管好,切記!
慕青晚眉頭一皺,正欲打個電話去詢問。沒有注意到迎面來了人,便一頭撞進了對方的懷裏。
誰知對方不但沒有将她扶住,反而是在她靠攏的一瞬間。就将她推開。
慕青晚被這股力道推得後退了好幾步。高跟鞋負重不夠,踉跄之下直接就崴了腳,險些沒站穩跌倒。
人雖然幸免于難。手機卻是直接飛了出去。砸在了那人的腳邊。
慕青晚心裏本就郁結難消。被人這麽對待,當下火氣蹭地一下就竄起來了。
一邊沖過去撿手機。一邊怒罵道:“誰啊!走路沒長眼睛嗎?!”
她低着頭,沒有去看那個男人。但是單憑手機旁邊那雙佰魯提限量款皮鞋,就知道此人身份定不一般,而這雙皮鞋旁邊。還有一雙同樣高檔的限量皮鞋,明顯兩人是一起的,只是不知道,将她推開的是誰。
然而她手還未碰到手機,就有人快她一步,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将手機撿起,同時還有一道略帶着些許玩味的聲音傳來:“小姐,我們可是站在這裏給你讓路,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哦。”
慕青晚的眉頭皺的更深,這種玩世不恭的語氣,是她最為厭惡的,好像他真的一點責任都沒有一樣!
就算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他,他有必要那麽大力把自己推開嗎?
正當她打算開口的時候,那人又把手機伸到她面前:“呶,你的手機,看看摔壞了沒有。”
慕青晚憤憤地接過手機,慕國安發來的那條消息還躺在上面,她立刻将信息删除,以免被面前這個讨厭的男人看到,等做完一切,她這才擡起頭來,看向遞手機給自己的人。
這一眼,她頓時就怔住了,江淮南?
視線挪動,便對上另一雙垂着眼睑,正居高臨下看着她,渾身散發着冷冽之氣的男人。
江淮安?怎麽是他?
與此同時,那道玩世不恭的聲音又從旁邊響了起來,語氣裏帶着明顯的吃驚。
“慕青晚?”
慕青晚這才從震驚之中抽回自己的思緒,扭頭看江淮安身旁的男人,點了點頭。
“真的是你啊,這麽多年沒見,差點認不出來了,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
江淮南臉上的笑意頓時加深,還未來得及将下一句話說出口,就感受到身旁傳來了一道冷冰冰的視線。
他對上江淮安那凍死人不償命的視線,絲毫沒有任何的懼意,反而是挑眉說道:“哥,慕青晚啊,你不認得了?當初你不是找了她好幾年?”
聞言,慕青晚的臉上便閃過了一絲詫異,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江淮安。
然而他那張酷帥無比的臉上,根本就沒有半分情緒閃動,讓她不得不懷疑,江淮南所說的話,真實性有幾分。
“啧啧啧,你不是出國了嗎?怎麽舍得回來了?”
慕青晚面色一僵,江淮南的語氣,明顯帶着質問和嘲諷,她面無表情朝旁邊挪了一步,打算離開,不想跟他做無謂的口舌之争。
偏偏江淮南微眯着雙眼,臉上的笑意全無,渾身散發着一股戾氣,将她的去路攔住。
慕青晚握了握拳,耐着性子問道:“幹什麽?”
“怎麽?不給一句交待就想離開?”
“我需要給你什麽交待?”
慕青晚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江淮南的态度,明顯是不待見她,她還沒有自虐到在一個不待見自己的人面前,腆着臉上去奉承!
況且,當年她跟着老爸不辭而別搬家離開,也是兩家的恩怨,雙方都有責任的事情,她憑什麽需要給他交待?
她擡眼對上江淮南那狠戾的目光,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戰鬥姿态。
不就是耍狠嗎?誰不會?
小屁孩兒!是不是忘記當年一起玩耍的時候,吃的那些苦頭了!?
哪知江淮南見她不怒自威,便低下頭來,用一副居高臨下的架勢睥睨着她,并從鼻息裏發出一聲冷哼。
“呵……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女,明明做了對不起人的事情,還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态,你做給誰看呢?”
慕青晚拿着包的手驟然一緊,她剜了江淮南一眼,終究是将這口氣給忍了。
畢竟慕國安交待過,當年的事情,有隐情。
而且,老爸那意思,似乎還是他們慕家對不起江家。
最重要的是,她還要進江氏,還要挽救慕氏,她需要江淮安的幫助。
她深吸一口氣,幹脆把目光移到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江淮安身上。
江淮安從頭到尾,只是冷漠地看着這一切,沒有開口幫助江淮南助長他嚣張的氣焰,也沒有阻止他出口傷人。
而從他皺着眉頭看着自己,就好像在看一堆垃圾的眼神兒,慕青晚就斷定,剛才推開自己的人,肯定是他!
此時此刻,慕青晚心裏的好勝細胞正在跳躍着,她已經顧不得去考慮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忍辱負重讨好江淮安了,她只知道,這口氣她咽不下!
而面前俊帥依舊的江淮安,卻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陽光男孩,看着他高冷的模樣,慕青晚忽然笑了。
她笑得很燦爛,那唇角揚起的彎彎弧度,卻是帶上了些許的諷刺。
“想不到江家的家教,竟然這麽差,擋住別人的去路不說,還推人,推了一句道歉都沒有就算了,反而還動不動就問候別人的父親,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江淮安,你就是這麽教弟弟的嗎?”
語畢,慕青晚懶都懶得理會江淮安那淡漠的目光,拿包拍開擋在面前的那只胳膊,“呵呵”一聲就踩着高跟鞋,猶如女王一般高傲的離去。
說我高傲是吧?擺姿态是吧?那就高傲給你看,擺給你看!
江淮南轉身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樂了。
他拿手肘碰了碰依舊猶如冰山一般的男人,“老哥,怎麽樣,我剛才是不是很酷炫?”
江淮安拿看白癡一樣的餘光瞟了他一眼,完全懶得給予任何的回應。
江淮南見狀,忍不住回給他一記眼刀:“得了吧,人都走了你擺個死魚臉給誰看呢?當初找她找得死去活來的人不是你嗎?人家回國了,你還特意跑到醫院門口來堵人,結果連話都不說一句,你就作死吧你!”
江淮南的話終于得到了江淮安的回應,“我是來看趙蓮兒的。”
“嘁!誰信?她住院都半個月了,怎麽沒見你來看她?來了又不上去,在這裏站了半個小時,我都犧牲自己扮黑臉了,你也不配合一下……”
江淮南一旦開啓話痨模式,就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沒了。
江淮安實在是忍無可忍,便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給司機:“諸城,把車開到醫院前門來。”
“你要去哪兒?”
“回公司!”
“你不是要去看趙蓮兒嗎?”
“你去!”
江淮南頓時無語,“為什麽是我去?又不是我要來醫院的!”
“就憑你推了她,讓我背黑鍋!”
“不行啊,我這明明就是為了你,幫你引起她注意的啊啊啊啊!”
只可惜,江淮南的抗議根本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一輛邁巴赫就停在了醫院門口。
江淮安邁着他的大長腿就跨了進去,并在江淮南試圖打開車門上去的瞬間,從裏面鎖住了車門。
下一秒,車身便猶如離弦的箭一樣“嗖”地開走了,氣得江淮南恨不得跺腳。
他對着消失的車子,對自家老哥的惡行表示了深惡痛絕的鄙視。
“你就耍酷吧!在外人面前耍,在我面前耍,在慕青晚面前還要耍,把媳婦兒耍到別人碗裏去了你就哭吧!”
坐在出租車上,慕青晚一邊在心裏惡狠狠地将江淮安罵了個遍,一邊揉着自己的腳踝。
等到了酒店下車後,她幾乎站立不穩,好在有道力量,及時将她攙扶住。
慕青晚立刻扭頭,剛想要道謝,卻發現來人是熟人。
“在天?你怎麽會在這裏?”
“本來打算去接你的,可是公司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我沒辦法走開,還好酒店是我幫你訂的,不然你手機關機,我去哪裏找你去?”
祁在天說着話,讓她把身體的力量靠在自己的肩膀處,又将她的手包一并拿了過來提在手裏,這才小心地将她扶着一步一步走進酒店。
“你忙的話……嘶……你要是忙就別來我這裏浪費時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顧自己的。”
聽見慕青晚幾乎是走兩步吃痛一聲,祁在天的眉頭皺得都快要夾死蒼蠅了。
他停下了腳步,看着正低着頭吃痛的女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耐,便将手包遞給她。
慕青晚接過之後有些不解地看向她,卻發現祁在天原本扶着自己手臂的右手,已經搭在了她的肩膀,人也半蹲了下來,另一只手則正在往她的後膝蓋處伸。
意識到他是想抱自己進去,慕青晚立刻單腳往旁邊一跳,離開他欲攔腰抱起自己的範圍。
祁在天眼底隐隐泛出些許怒意,站直身子将雙手放回自己身側看着她。
“慕青晚,你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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