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周日晚九點, 月亮躲在厚重的雲層裏, 只透出一輪昏蒙暗淡的光圈。
滄瀾私立高級中學共有三個校門, 然而無論哪個校門都還處于封鎖狀态。
鐵門此時用警戒線纏着,黑黃相間的帶子被冷風吹得陣陣抖動, 于深秋的夜晚中呈現破敗蕭索的一景。
西校門是常年不開放的, 門上挂着一圈生鏽的粗鏈子, 四周荒草叢生, 平時也鮮少有人經過。
因此,當一陣不同尋常的窸窸窣窣動靜在不遠處響起時,經過的巡邏大爺立即調轉個方向——
“是哪個!!!”
大爺停在原地, 将手電照向那處, 擴着嗓子朝黑夜裏嚎了一嗓子。
昏白的手電光圈在校門口掃了兩下, 隐隐有幾分慌亂急促的味道, 卻是什麽都沒看到。
目光所及, 都是死氣沉沉的草木。
深秋的夜晚有些起霧, 跟女鬼的白袍子一樣蒼茫缥缈。
“仙兒板板……”門衛大爺抖了抖肩背, 雖然什麽都沒看到,但也越看越瘆了。
大爺只當剛剛是風吹草動,沒多停留, 便繼續朝前走。
“這地方邪得很……”大爺一邊走, 一邊暗暗咕哝,道,“死人,鬧鬼, 以前還是個墳場……調查調查,調查一周了警察也不給個準信,還守個鏟鏟,快走快走,明天我得找領導漲哈工資。”
蒼老的聲音漸漸遠去,四周再次恢複死一般的寂靜。
就在門衛大爺罵罵咧咧地離開不久,校外的牆邊竟慢慢探出一道黑影。
月光照拂在那人的臉上,能看出是一個長相清秀小帥哥,神色又冷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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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細看,來人不是陸西是誰?
陸西站在校門外,淡淡地撩起眼皮,朝上方望了眼,目測鐵門的高度。
他心裏估摸着翻過去不難。
……如果不計較姿勢帥不帥的話。
這麽想着,陸西左右看看,确保沒有攝像頭監控後,開始挽兩邊的袖管。
陸西先把背包從上方甩進了校園裏,接着踩着校門的镂空部分往上爬。
過程中拴在門上的鐵鏈子晃晃蕩蕩地撞擊欄杆,發出“當當當”的聲響,搞得人心神不寧。
陸西跨過鐵門最頂部,調轉過身後面朝校門外,一腳謹慎地往下試探橫杆踩住。
等整個人都挂在門上後,陸西雙手攀住欄杆,又朝後方的地面望了眼。
目測距離還是有點高,但謹慎點的話,能安全落地。
這麽估計着,陸西手上正要松勁。
可恰恰在這時,後方忽而有人說話:“喂,同學,就這麽跳下來,不怕扭到腳嗎?”
男音溫和悅耳,低沉含笑,帶着讓人讨厭不起來的戲谑。
突然竄出一道人聲,陸西心中微驚了一下,剛要松開的手又立即握住欄杆,同時回首朝後看去。
就見一道高挑的少年身形,從樹木的暗影間閑步晃了出來。
待那人站在了明處,陸西才看清是誰,也不由得面露茫然之色:“你……”
後方,許久不見的紀年正叼着煙,嘴角挑着笑地看着他。
紀年一步一步踩着窸窣響動的枯草,走到校門旁站定。
“別動,跳折了腿,我不背你去醫院。”紀年微仰着臉看挂在門上的陸西,咬在齒間的煙小幅度地上下晃了晃,聲調愉悅地道,“你太矮了,腿短夠不到地面,我想想看……所以你需不需要幫忙?”
陸西的身高放在男生間雖然不算拔群,但身材比例趨近完美,因此腿顯得尤其長。
雖然夠不到地面是事實,但也絕不是因為紀年說的腿短。
覺得這人在挑釁,陸西立即目露兇色,不耐煩地扭着頭朝下方道:“滾開!”
不料話音剛落,踩着欄杆的腳突然打滑地蹭了一下。
陸西有些慌神,手也沒抓穩,整個人就這麽從校門上摔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陸西的心都懸高了,他短促地低叫一聲。
以為會摔個腦震動,不料,說時遲那時快,一人從後方托了他一把。
陸西的後背就結結實實地撞到了一具胸膛上。
紀年攬着陸西的腰,兩人在沖擊力的作用下,腳步不穩地朝後跌了幾步,最終堪堪站定。
陸西驚魂未定,愣愣地眨了眨眼,兩手還牢牢掐着紀年橫在腰間的手臂,一口氣憋着到現在還沒吐出。
“你剛剛說什麽來着?”紀年這時低下頭看着陸西,視線尤其在從衣領間露出的那截脖頸上來回掃視,故意道,“還要我滾開嗎?”
陸西輕喘了兩下,平複了心情後,覺得有些丢面子,便沒理會紀年的戲弄。
他一邊低頭扒拉紀年的手臂,一邊悶聲道:“謝謝……”
可無論陸西怎麽扒拉橫在腰間的那只手臂,紀年就是紋絲不動,力道還有逐漸加重的嫌疑。
“……”陸西這才發覺了哪裏不對勁。
陸西停下動作,微擰着眉,半側過臉去瞥身後的紀年,提醒道:“謝謝,能不能松開……”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硬生生地噎住了。
***
因為兩人距離近,陸西終于看清紀年的眼睛此時有多灼亮,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看。
隔着升起的娉婷青煙看去,那雙湛黑的雙眸,居然帶着幾分類似野獸的狂熱和侵略感。
如同餓了許久的狼看着到手的獵物,眼中精光一通閃爍。
陸西心中驀然一震,危機意識立即上湧,不由得道:“這麽晚到學校,做什麽?”
他不認為有哪個正常人會無緣無故在夜裏來學校,更別說現在是特殊時期。
紀年的目光在陸西臉上悠然地轉了一圈,表情愈發地晦暗難明,那眼神卻像是看穿了什麽。
紀年暗暗收緊了圈着陸西的力道,垂着眼睫,發出散漫不經的輕笑聲:“你覺得呢?”
“別說是散步。”陸西看着身後警惕道。
紀年莞爾一笑,搖搖頭。
接着就見他微微彎下脊背,如同訴說秘密那樣,咬着煙,對着陸西的耳畔輕慢道:“忽然想到……把美工刀落在學校了,回來找找,啧……失誤。”
陸西表情茫然。
美工刀?
幾乎是同時,他又回想起紀年曾經在警局裏的推測——兇手之一是用美工刀将林悅芝割頭的。
陸西臉色白了一瞬,只覺得心跳驟停,血液逆流。
下一秒,他開始猛烈掙紮,要逃脫紀年的禁锢。
“放開!變态……”因為震驚和慌亂,聲音都變了調。
也幾乎是陸西掙動的剎那,紀年如同撕開了文明僞裝的野獸,神情倏然變得冷峻。
他一手猛地掐住陸西的脖頸,感受到薄薄的皮膚下在血管中流動的溫熱,眼底迸發出難以言明的癫狂和貪欲。
接着,紀年動作間帶着幾分粗魯地,按着陸西的後頸把人推向前,“哐當”一聲按在了校門上。
“紀年!”陸西趴在生鏽的鐵栅欄上,被按住了動彈不得。
餘光中,陸西瞄見紀年靠近,将下巴壓在了他肩上。
一陣混雜着煙草氣息的陽光味道侵襲而來。
又見紀年一手取下嘴中的煙,順勢将煙頭摁在他頰邊的鐵欄杆上熄滅,接着将煙彈到了校門外。
“乖,別動啊……”紀年聲音很低,有幾分商量的意思,道,“讓我聞一下……一下就好……”
聲音逐漸放輕,直至将鼻尖從衣領邊緣揉蹭了進去,抵着幹爽潔淨的皮膚深吸氣。
“喂……幹嘛。”陸西感受到對方不尋常的舉動,漸漸停止掙紮,心髒沒來由地顫動了一下,又滾又燙。
不知為何,有些不敢動,陸西望着校門上方的雕花發愣。
紀年從後方抱着陸西,臉壓在他肩頸處,模糊不清地低聲道:“我吃過很多藥……”
接近呓語的少年音聽上去莫名有些脆弱和悵惘。
陸西擰了下眉,剛想問什麽藥,卻又聽紀年道:“卻沒有一種能比得上你。”
陸西微微歪了下頭,依然是雲裏霧裏。
關于紀年說的話,陸西沒聽懂,然而只是談話間的工夫,陸西卻知道紀年抱着他的力道放松了,周身浮動的氣息也趨向穩定。
陸西能感受到,紀年所迸發出的那種暗黑的氣質消散了不少。
“你是氟西汀。”紀年再次蹭了個位置,聞見陸西獨有的清冷強大的味道,心滿意足地喟嘆道。
此時,紀年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某人病态卻又無可救藥的依賴。
不料陸西靜默了半刻後,終于忍不住了,猶豫地開口道:“我……能治早洩?”
紀年:“……”
過了好一會兒,校門口的氣氛尬得連夜風都吹不散了,紀年才慢慢擡起頭。
眼眸隐在暗處愈發顯得湛黑幽深,紀年道:“你……還是別說話了,我謝謝你啊。”
陸西:“……”
***
紀年昨天才脫離抑郁狀态,理應還得在家裏關上個兩天。
但一想到近期校園裏沒什麽人,周日的晚上更是不可能遇上熟人,于是就沒什麽壓力地直接過來了。
可誰想他剛從西門翻進校園裏,才背靠着樹幹抽了半根煙的工夫,另一人就跟着翻了進來。
當時一瞥,訝然地發現是陸西。
紀年沒立即現身,而是站在樹影的庇護間暗中觀察。
心裏卻是十分緊張和害怕的。
紀年還沒做好面對任何人的準備,尤其是陸西。
可看着陸西笨拙地翻過校門,打算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跳下來時,紀年擔心他會摔斷脖子,于是不得不出聲提醒。
一開始紀年還能維持平和,但陸西從高處撞進他懷裏時,驟然襲來的清冷氣息讓他有些失控。
這一周過得有多辛苦,那一刻紀年就多想把陸西的味道整個占有。
那是一種想要狠狠地彌補自己的放縱心理。
紀年那麽想着,同樣也那麽做了,過程中失了分寸。
冷靜下來後,才有些困擾或許把人吓到了。
“喂,渣渣西。”紀年把人松開後,開始閑扯話題,企圖轉移陸西注意力,道,“一周不見,想我了嗎?”
“……你才渣渣。”陸西連忙轉過身,整理外套,幹脆道,“沒想。”
陸西擡眸掠了紀年一眼,理智回籠後,不悅地冷聲道:“騙人的吧?你不是來找美工刀的。”
“你是不是太不了解我了?”紀年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裏,聳了下肩,歪頭眯眼笑:“我要是想割頭,才不用美工刀,費時費力,還容易把血弄得到處都是。”
陸西止不住一陣惡寒,沒好氣道:“別頂着那張臉說這麽變态的話。”
紀年饒有興趣地挑了下眉梢,繼續笑:“哪張臉?”
陸西又看了眼紀年,視線掃過漂亮得近乎張揚的五官,一時有些語塞。
……況且還笑得那麽甜。
談及兇殺案時,變态感升級。
陸西沒再搭理紀年,提起一旁地上的背包甩在肩上,繞開人朝前走。
“話說,你這麽晚出現在學校裏也很可疑……”紀年走了兩步跟上陸西,兩人并排走着。
紀年沉吟了一會兒,猜不透。
他偏頭看向陸西,直接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陸西低着頭,認真看腳下掩在枯草堆裏的路,漫不經心地回道:“工作。”
紀年想了想,明白過來,道:“要在學校裏錄視頻嗎?”
一句話倒是提醒了陸西。
陸西看向紀年,面無表情地說:“我現在要去廢教學樓,你最好別跟着。”
紀年輕笑:“為什麽?”
“廢教學樓裏提前裝了很多攝像頭。”陸西解釋道,“跟我一起,肯定會入鏡。”
紀年思量着什麽,問:“能把有我的片段切掉嗎?”
陸西搖頭:“這事團隊說了算,而且……”
陸西忽而閉口不談了。
“而且什麽?”紀年好奇地看向陸西。
兩人這時走出了草地,踏上了校園裏的梧桐道。
道路兩旁路燈昏暗,有幾盞還在不穩定地閃動,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也變得忽明忽暗。
陸西靜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你長得好看,入鏡了視頻能漲流量,後期肯定不會切。”
紀年心中驀然一熱,這話怎麽聽着怎麽順耳,尤其是從陸西口中說出來。
他權當是被陸西欣賞了。
“多好看?”紀年斂了一絲笑意,看着陸西,半真半假地問道。
陸西瞄了一眼紀年,不想這一眼就直接對上了視線。
兩人都有些被燙着了。
陸西倏地轉移目光,抿着唇稍顯沉默。
紀年看着陸西,眼神中不自覺帶上獨屬于男人的無禮,問:“同學,怎麽不說話了?”
陸西煩躁地提了提背包,有些惱自己話多,故意道:“一般般的好看。”
紀年縱容地一笑,看出了點什麽,沒再逼迫陸西。
“我正好也要去廢教學樓,一起吧。”紀年道。
陸西稍顯困惑地看向紀年。
紀年看出陸西的疑問,笑了笑,說:“工作。”
陸西雖然好奇紀年能有什麽工作,但對別人不想談的事也不會多問。
“确定要一起嗎?”陸西再次确認。
“怎麽?”紀年道,“不樂意?”
“這期是恐怖視頻……所以廢教學樓提前做了布置。”陸西直接道,“但團隊為了拍攝出真實反應,沒告知哪裏有陷阱。”
紀年想了想,問:“教學樓被布置成鬼屋了?”
陸西點了下頭,喪着一張臉,道:“可能還會有女鬼出沒。”
聞言,紀年望向前方矗立在黑夜裏的廢棄教學樓。
教學樓的輪廓扭曲,在校園裏發生了命案後,愈發地透出不詳氣息。
紀年轉而偏過臉看向陸西,看着陸西興致缺缺的樣子,一陣好笑。
“我怎麽感覺你一點都不怕。”紀年道,“主播淡定成這樣,确定能拍出恐怖的效果嗎?”
陸西也正為這事有些煩惱,他擡起一手揉了揉發絲,道:“既然都提前說是假的了……有些進入不了狀态。”
“少年,順其自然吧。”紀年又道,“對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陸西想了想,還真有。
陸西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遞給紀年,道:“幫我錄像。”
又補充道:“省得用自拍杆。”
“……”紀年接過手機,佯裝不樂意地說,“把我當攝影師,付工資嗎?”
陸西掠了紀年一眼,刻意模糊不清道:“請你吃飯……”
紀年愣了一下,問:“真的?”
陸西不說話了,低着頭往前走。
紀年笑得眼睛彎彎的,知道一頓飯是穩了,搗鼓起陸西的手機。
紀年問:“密碼多少?”
陸西毫不避諱地報了一串數字。
“你還真是沒有戒心……”紀年道,“能翻你相冊嗎?”
陸西:“不能。”
紀年:“等等……這裏好像沒信號。”
陸西:“周一不就屏蔽了嗎?”
紀年:“那你怎麽聯系團隊?”
陸西:“他們全程通過攝像頭看,不需要聯系。”
紀年:“……确定沒問題?”
陸西:“怕的話,別跟我,吓死了不負責。”
紀年:“啧……還不是擔心你。”
交談聲逐漸變小,兩個少年朝輪廓可怖的廢棄教學樓前進,身形淹沒在起了薄霧的黑夜中……
***
同一時間,在隔着一片海的島國。
放着舒緩音樂的候機廳裏。
一個小助理模樣的女生走近仰躺在按摩椅上的男人,彎腰道:“david,我剛剛聯系網紅西,不在服務區。”
劉大偉慢條斯理地揭開臉上的面膜,渾不在意道:“takeeasy,明天再聯系陸西也不遲呀,我們回去後還得事先布置下拍攝現場呢,不急不急,不急的。”
明明是一個外表俊朗的大男人,一開口卻充滿了貴婦氣質。
小助理習以為常,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嘆氣道:“現在是東京時間10:30,國內就是9:30,飛回去三小時,我算算啊……又得淩晨了,一整天還不能睡覺。”
劉大偉正在手上抹精華液,抹着抹着,突然頓住,眼睛微微睜大地看向小助理,道:“你說什麽,國內九點半?”
小助理不明白劉大偉反應為什麽這麽大,茫然地點頭,道:“嗯啊,時差一小時嘛。”
“完犢子!!!”劉大偉騰地坐起,不顧黏糊糊的雙手就掏出手機,驚得口音都冒出來了。
他一邊緊張地翻閱通話記錄,一邊碎碎念:“完了完了完了,我把這事給忘得死死的,時差一小時……我昨天,也就是周六,找陸西通話時是淩晨十二點多,往前推一小時,國內就是……媽呀,26號,星期五!”
“怎麽?”小助理不解道,“有什麽不對嗎?”
“我這捉急的智商……”劉大偉一手扶額,有些崩潰道,“忘了有時差的問題,我只跟陸西說是在後天取景拍攝……我天,一個是東京時間處于周六,一個是北京時間處于周五,所以我們說好的後天,根本不是同一個後天嘛。”
小助理聽懂了,她咽咽口水,又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合理懷疑道:“今天是28號,陸西不會……已經去學校了吧?”
劉大偉連忙抹抹臉,擺手,強行安慰自己道:“不不不,陸西應該有常識,肯定能想明白我說的是29號拍攝,不會去學校的……而且我們還沒來得及布置現場,陸西就算到了那裏,也能看出問題。”
說是這麽說,但劉大偉心裏還是惴惴不安的,他從按摩椅上下來,看向小助理,皺着眉道:“确定聯系不上?”
“都打過三通電話了。”小助理無辜道。
“行。”劉大偉催促她,道,“快登機了,收拾收拾吧,我給陸西發短信提醒一聲,這事別擔心。”
小助理應了一聲,勤快地跑開了。
劉大偉拿着手機編輯短信,突然一手捂住右眼揉了揉,嘀嘀咕咕道:“怎麽搞的?眼皮老跳……”
作者有話要說: “你是氟西汀”是一句網絡用語。
感謝染醬最可愛的1個地雷,感謝浮沉的2個地雷~
感謝各位的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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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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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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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