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肖瑞洋雖然搞不懂陸西是個什麽樣的打算, 但既然陸西提了要求, 他就算沒直接搞到藥的途徑, 卻還是答應了。

他知道曲峰肯定接觸過那些玩意兒,準備去找曲峰打聽打聽。

肖瑞洋承諾道:“行, 西爺, 你要的東西包在我身上, 弄到了就第一時間給你。”

陸西想了想, 提醒道:“在葉予北生日之前。”

“噫……”肖瑞洋上下打量陸西,略感驚詫道,“西爺, 你不會是想在聚會上, 趁亂把年哥辦了吧?真沒看出來你原來這麽野。”

“……”陸西解釋不清, 只叮囑道, “別告訴紀年。”

“我懂。”肖瑞洋很靠譜似的點點頭, 比了個“ok”的手勢, 道, “你這是想給年哥準備一個驚喜,我都懂。”

“…………”

陸西并沒有想給誰驚喜。

***

紀年上午的時候就被程訣、彭滿滿和丁暢三人叫出去玩了。

一直到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才回來。

紀年一進宿舍,就看到陸西在電腦前玩游戲。

至于肖瑞洋, 不知道去了哪裏。

陸西聽到開門動靜, 分神掠了眼門口。

就見紀年手上提着外套,額發汗津津的,臉上還帶着運動後的紅暈,天生漂亮的面孔愈發顯得精神和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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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年走向陸西, 問:“在直播嗎?”

陸西搖搖頭,表示沒有。

他把頭戴式耳機微微拉下來一些,免得聽不見紀年說話,不過目光依然專注于電腦屏幕,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

“開攝像了嗎?”紀年又問了一聲。

“沒。”陸西心不在焉地回道。

紀年這時正好走到陸西身後站定,聞言,俯下身,低頭,在陸西額發上親了一下,低聲道:“我回來了。”

“…………”

陸西猝不及防,手上頓了一下。

然而就在這短暫的停歇中,陸西被敵人抓住了空隙,游戲裏一陣密集的掃射聲響起。

要不是陸西及時回神躲避,這局就被秒了。

陸西在游戲裏給自己打藥,因為剛剛紀年的舉動,臉上止不住地發燙。

而紀年卻若無其事地繼續朝浴室走,一邊脫衣服,一邊淡淡道:“一身汗,去洗個澡。”

紀年進了浴室。

這時,陸西的耳機裏傳來隊友的聲音,問:

“西爺,聽你那邊的聲音,剛剛是男朋友回來了?”

陸西嫌麻煩,就沒做過多解釋,只語調含糊地“嗯”了一聲。

……

陸西剛結束掉一局游戲,一旁手機響了。

陸西看了眼,是紀年放在桌上的手機。

他把耳機扯下來,朝響着水聲的浴室提醒道:“手機!”

浴室裏的水聲倏地暫停,紀年在裏面回道:“幫忙接一下。”

陸西摸到紀年的手機,直接接通。

“你好,請問是紀年,紀先生嗎?”對面傳來有禮且公式化的問好聲。

陸西:“嗯。”

“你好,你的快遞已送達一樓,方便下來簽收一下嗎?”那人道。

陸西看了眼浴室的方向,答應了。

陸西挂了電話後,順手撈起紀年挂在一旁椅背上的外套,往身上一披,起身出門了。

到了樓下,陸西才發現快遞員小哥送來的是兩大手提袋的衣服。

是上周紀年在商場裏買的,因為有一件要從廠商那裏拿貨,所以晚了一周時間才送來。

快遞員小哥在管理員辦公室裏,正跟宿管阿姨聊天。

見陸西來了,快遞員小哥确認身份,把快遞單讓陸西代簽了,就走了。

這時,宿管阿姨突然問陸西道:“學生,你是606室的吧?”

陸西提起兩只手提袋,點頭。

“好的。”宿管阿姨說,“你來得正好,前兩天有人給你們宿舍送了封信,老不見你們來拿,一直擱在我這裏,剛給你放進袋子裏了,你正好一起帶上去。”又說,“外面來的信件之類的,我慣常都是放在窗臺這邊的,你們下次路過時偶爾翻翻,看有沒有自己的信,有的學生一學期都不來看一次,信件都落灰了。”

聽了宿管話,陸西奇怪,道:“信?誰的信?”

宿管阿姨笑了,道:“學生,你回去看了不就知道,我可沒權利看你們的東西,只知道是給你們宿舍裏人的。”

陸西就說“知道了”,想着回去後再翻出來看看。

陸西回到宿舍後,站門口看了看房間,最後走向右手邊的下鋪,把兩大袋衣服放在上面。

肖瑞洋的下鋪空出來,正好先放東西。

陸西撸起外套袖子,正要在手提袋裏翻宿管阿姨所說的信,浴室裏這時傳出拖着尾調的聲音:“陸西——”

陸西側過臉看向浴室的方向,提高音量回了句:“幹嘛——”

“衣服沒拿。”紀年道,“幫個忙。”

陸西撩了撩眼皮。

嫌煩。

但總不能讓人裸着出來。

陸西轉而走向紀年的櫃子,拉開來,從裏面挑揀換洗衣物。

……

進了浴室裏。

陸西微微低着頭,目不斜視,将衣服放在架子上,道:“放這兒。”

一旁,用玻璃門隔開的淋浴間卻“嘩啦”一聲扯了簾子。

水聲間,紀年道:“幹嘛穿我的外套?”

“不行?”陸西看着面前的瓷磚,直接回怼了一句。

“行。”紀年道,“不就是貪戀我的味道。”

“…………”

陸西面無表情,送好衣服後,轉身就要出去。

“等等。”紀年卻把人叫住。

陸西腳步頓了一下,等着紀年說事。

紀年微微拉開一些玻璃門,白色的水蒸氣順着門縫溢了出去。

“幫我看看後腰那塊兒……”紀年解釋道,“打球時被撞了一下。”

陸西自從進浴室,眼神就沒有亂瞟過,他看着門外,恹恹道:“不能洗完澡再檢查?”

“……”紀年靜了半秒,堅持道,“不能。”

又帶着些不講理的意思,說:“別問我為什麽,就是不能。”

“好不容易肖瑞洋不在,我要跟你亂來。”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陸西:“……”

***

浴室。

淋浴間裏。

花灑下。

紀年一l絲l不l挂。

他把衣衫透濕的陸西半抱了起來,正抵在瓷磚壁上親時。

外面,肖瑞洋哼着小曲兒,開門走進了宿舍。

“西爺,我……”他剛想叫一聲陸西,但關上門一轉身,就見宿舍裏空蕩蕩的,沒個人影。

只能聽見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淋浴水聲。

“在洗澡?”肖瑞洋撓撓頭,往室內走,暗暗嘀咕,道,“大下午的,三點不到,洗什麽澡……”

肖瑞洋出去給陸西搞藥了。

迷藥沒搞到,倒是弄到了一種情趣藥物。

給他藥的那位兄弟笑容猥瑣,是這麽介紹的:“只要一粒,不弄個三四回,是不會軟的,嘿嘿,包你爽到腿軟。”

“……”

肖瑞洋擅自決定,這可能就是陸西想要的。

肖瑞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型透明塑封袋,裏面裝了兩粒白色的小藥片。

他本是把藥片随意地往陸西桌上一扔,但随即覺得太明目張膽了,凡是裝在塑封袋裏的藥,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經藥。

要是紀年突然回來,看到了,解釋不清。

肖瑞洋只好又把藥片揣回了口袋,想着等會陸西洗好澡出來了,當面給他。

肖瑞洋正要坐回自己的書桌旁,突然,看到了放在自己下鋪的兩個大手提袋。

看到手提袋上的logo時,肖瑞洋眼睛一亮,連忙走過去,站在床邊探頭往袋子裏看,道:“誰買的?”

因為那是一個在男生間很流行的潮牌,屬于高端貨,一般稍微在意點穿着打扮的男生,對這個牌子都有興趣。

“靠……我還是等到今天雙十一,能領券,才在官網上買的新款。”肖瑞洋在袋子裏翻了翻,道,“這旗艦店裏買的……肯定是年哥。”

肖瑞洋正想拿出一件花色拼接外套,欣賞欣賞,無意間看到了緊貼着手提袋裏側的一個白色信封。

“這啥?”肖瑞洋好奇地拿出來,道,“新品宣傳單嗎?”

肖瑞洋将白色信封翻轉過來,卻在正面發現了兩行簡單的字符,由英文梨花體打印——

【606】

【to: x】

“606?”肖瑞洋奇怪了一下,稍稍一想,道,“咦?606不就是我們宿舍?”

他又納悶地看着那個“x”許久,最後恍然道:“給我的?”

他名字開頭字母不就是x?

肖瑞洋也沒細想,如果這是給他的信件,怎麽會出現在別人的手提袋裏。

他轉過身坐在一旁的床板上,信封沒有封口,他直接掀開,從裏面掏出一張折疊的紙張。

翻開的一瞬,肖瑞洋瞳孔倏地放大,臉色驟然發白。

細膩的紙張上,有個鮮紅的機器貓印章,占據了他所有的視野。

盯着圖章良久,肖瑞洋如溺水之人一般猛喘了一口氣,緊接着就心慌氣短,呼吸變得急促,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肖瑞洋轉了轉眼珠子,這才看到印章上方筆跡蒼勁的一行字——

【給過你機會了,總在逃避的壞孩子】

連标點符號都沒有,給人一種森冷的漠然之感。

肖瑞洋他再次看向那個機器貓紅印章,只覺得正有什麽在暗處窺探着他,緊咬着他不放。

此時,有道聲音在肖瑞洋的腦子裏回響。

她來了……

或者說。

它來了。

***

突然響起的浴室開門聲吓了肖瑞洋一跳。

幾乎是條件反射。

他把紙張揉成一團捏在手中,接着把信封塞回了手提袋裏。

肖瑞洋正要站起身,想到什麽,想把信封也拿回來,但浴室裏已經有人出來了。

肖瑞洋從下鋪竄了起來,一轉身,卻跟發絲濕漉漉的紀年打了個照面。

紀年輕挑了下眉,上下打量肖瑞洋,道:“臉這麽白?”

肖瑞洋茫然道:“年……年哥?”

他一直以為浴室裏的是陸西。

“嗯。”紀年臉上帶着點紅,但眼角眉梢卻挂着一種餍足後的慵懶,散漫不經道,“怎麽了?”

肖瑞洋抹了把臉,手中的紙張攥得更緊了,低着頭走到桌旁,道:“沒什麽。”

還沒過一會兒,浴室裏傳出動靜。

肖瑞洋聽到了動靜,将信将疑地回頭,問紀年:“……西爺也在?”

紀年點點頭,收拾了陸西的換洗衣物,送進了浴室裏。

……

陸西在浴室裏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臉色有點紅。

紀年正站在床前收拾新買的衣服。

他從裏面抽出一件衛衣,放在身上比了比,随後轉向陸西,道:“下周五一起穿這件去吧。”

陸西當然知道紀年指的是去做什麽。

“不要。”他無情地拒絕,走到放着購物袋的床鋪邊,在袋子裏翻找。

“不喜歡?”紀年放下衣服,繼續挑揀,道,“那換一件?”

陸西瞥了紀年一眼,道:“不穿一樣的。”

說着,他在袋子裏找到了一個白色信封。

“為什麽?”紀年拱了下陸西,小聲道,“想跟哥哥穿情侶裝嘛……”

“……”

陸西背過身,不理會紀年,自顧自地翻過信封檢查。

結果,就看到了信封上的字樣。

x?

陸西想了想,直覺這封信是給他的。

因為在拼音字母表裏,“x”的發音就是“西”。

陸西奇怪誰會給他遞信,而且連信口都不封。

拆了開來,朝裏一看,卻是什麽都沒有。

陸西輕擰了下眉,晃了晃信封袋,想了想,回首看向紀年,問:“動過我的信?”

紀年茫然地看向陸西,道:“什麽信?”

“沒什麽……”知道紀年是沒碰過這個信封,陸西沒再追問。

他又看了會兒信封正面的字樣,隐隐覺得有些怪異,不知道一個空信封是什麽含義。

陸西沒發現的是,前方的肖瑞洋臉色蒼白,流下了涔涔冷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昖間的地雷~

感謝各位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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