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夜色

葛煥才又看了沒多久，就看到邊晨鬼鬼祟祟的談了個腦袋進來。看着葛煥，邊晨嘿嘿一笑，蹭到葛煥身邊。“煥哥，你在啊？”

葛煥不着痕跡向廚房裏瞄了一眼，随後稍稍提高了聲音：“呦，小晨。你怎麽回來了？今天不是上課麽？”

邊晨立馬捂住葛煥的嘴：“哎呦，煥哥。別這麽大聲啊。這不是我哥今天出去了，我就和哥們出去玩玩麽。”

“哦？所以你是逃課出來的？”葛煥不懷好意的挑起眉。邊晨很是小心的點點頭。

葛煥看着邊晨笑得更開心了，再看看邊晨身後黑着臉的邊榮，心情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邊晨終于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煥，煥哥。你怎麽了？”

“小晨，你說你要去幹什麽？”邊榮笑呵呵的聲音響起，語氣是十足的危險。

邊晨的身體瞬間僵硬了，慢慢的扭過頭，就看到邊榮陰測測的笑容：“哥？你，你在啊。”

邊榮走進邊晨，揉揉邊晨的頭發：“我不在這裏在哪呢？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剛剛你說什麽？再給我重複一遍。”

邊晨立馬苦了一張臉，可憐兮兮的看着邊榮：“哥，不是，你聽我說。我只是出來透透氣，反正明天就周六了嘛。”

“所以就逃學出去鬼混？”邊榮看着弟弟的表情有些松動，但還是繃住了。

邊晨一看就知道邊榮已經有些消氣了，立馬說道：“那個，哥，我不是要和他們出去。我就是想要回來陪着你嘛。”果然，榮立馬就高興了，狠狠的揉着弟弟的頭發。邊晨默默地在心底比了個耶。

等着看熱鬧的葛煥：“... ...”弟控什麽的。

還好，做好飯的馬谕及時的将葛煥從膩歪的兄弟情深的劇情裏給拉了出來。

邊晨吃的吐沫橫飛，還一邊說着話：“唔，馬谕哥，太好吃了。”葛煥嫌棄的将菜默默地撤離了邊晨的身邊，然後又被邊榮給拿了回去。葛煥瞪了他一眼，邊榮回了個白眼。

馬谕無語的看着面前的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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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我今天看見張老了。”葛煥突然想起了那個有些奇怪的老人。

“張老？他今天來了？”邊榮一副并不知道的樣子。

“來了啊。你不知道我和馬谕都看見了，他往院子裏面去了。”

邊榮沉默了一會兒：“嗯，沒事，以後就別管他了。”

葛煥看着邊榮的态度有些奇怪，倒也沒有繼續追究，反正也是和他沒有關系。

“那個張老是什麽人？”倒是馬谕起了興趣。

邊榮有些以外的看着馬谕，邊晨剛要搭話，看到邊榮的眼神就噤了聲。葛煥将二人的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卻也沒有點破。

“張老比較神秘，平常在做些什麽我也不知道。只是沒事的時候不要打擾他老人家了。張老年紀大了，身邊也沒有兒女。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張老唯獨對這棟宅子有着很深的感情。這棟宅子就是我從張老那裏買來的。張老偶爾也會過來一次，每次來都會去後院，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麽。偶爾還會幫我看着生意。”

“即然這樣，為什麽還要把宅子賣了？”葛煥問。

“張老說他年紀大了，這麽大的宅子看不過來。就想賣了它，自己只要偶爾能夠回來看看就好。”邊榮回答。

葛煥看馬谕還想繼續問些什麽，但是最後卻是忍住了。挑眉看向馬谕，眼睛裏很明顯的表達出‘你怎麽對張老的事這麽感興趣？’馬谕木讷的回看葛煥‘不知道’。

三人很快就吃飽喝足了。也沒有再提張老的事情，邊榮有所隐瞞，那麽葛煥二人也不好再問。

然後幾人就圍着桌子坐着，準備開個小會。葛煥早就換回去的獨特的電話鈴聲卻是适時地響了起來。

葛煥看了來電顯示，起身走到外面才接起電話。

“有事？”

“你已經見完董大海了？”吳軒成的聲音。

“嗯。見完了。”

“我就知道我說什麽你都不會聽的。”聲音裏有些淡淡的寵溺，只是葛煥并沒有自覺。

“知道就不要再說了。”葛煥不耐煩道。

“雖說我知道，但是我也不能不說。不要太過火了。”

“我有分寸的。”

“嗯嗯。只是我這幾天可能都不會和你見面了，電話也不能常打，有事我會主動聯系你。”

“你怎麽了。”葛煥皺眉。

“我回老宅了。老爺子有些着急了，我想你進入吳家老宅可能會很快了。”

葛煥沉吟一聲：“這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是，所以你要小心。”吳軒成的聲音很嚴肅。

葛煥皺起眉頭：“你是說這都是有人設計好的，然後在等着我跳進去？”

“有這個可能，或者說，一定是。”吳軒成肯定道。

“好吧，我知道了。”

頓了一會兒，吳軒成開口：“你盡量不要單獨行動。”

葛煥莫名：“我什麽時候那麽脆弱了。何況就算我想要自己出去，估計豆豆也不會讓的。”

“你是說馬谕？”吳軒成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吳軒成的聲音一直都是偏向清冷的感覺，葛煥倒也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嗯。”

“他來中京了？”

“嗯，這件事他是知道的。有他在有些時候也會幫上些忙。”

“嗯。沒事的話我就先挂了，出來的時間有些久了，老爺子會起疑心的。”吳軒成說完也不等葛煥的回複直接挂斷了電話。

葛煥有些莫名，但也沒有多想，就回到了屋子裏準備繼續和三人開會。

而另一邊的吳軒成則是捏緊了手裏的電話，眼神晦暗不明。吳軒成在心裏重點的标記了馬谕這個名字。而此時和葛煥讨論的熱烈的馬谕并不知道他已經成為了某人的假想敵。

“葛煥！”馬谕咬牙切齒的說。

“怎麽了。”葛煥懶懶的應道。

“我們可是說好了！”馬谕頗有一種拆了葛煥的沖動。

“我知道啊。”葛煥掏掏耳朵。

“那你這是在幹什麽？”馬谕的牙齒都要被咬碎了。

“遵守約定。”葛煥無所謂道。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然而此時的葛煥和馬谕卻是站在馬路邊上。最詭異的是，此時的馬谕穿了一身及其騷包的衣服。紅色的敞胸襯衫，黑色的緊身皮褲，将好身材完美的展現出來。腳踩一雙閃亮的鉚釘矮靴，還戴了個梳的光滑平整的假發，遮住了本來又短又硬的板寸。然而此時化了濃妝的馬谕的臉色卻是實打實的難看。

看着這樣的馬谕，葛煥是在沒有忍住，再一次的笑出來。

馬谕瞪着他：“都是那個小屁孩想出來的馊主意，你們居然還同意？”

葛煥摸摸下巴：“挺有意思的一個提議，為什麽不同意？”

“可是我不覺得有意思！”馬谕低吼道。

“我覺得有意思就好。”

馬谕：“... ...”

“走吧，別在這磨蹭了。”葛煥一把拽住馬谕的胳膊，就向出租上拖。

一上車，葛煥就趁着馬谕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的報出地址：“師傅，五堂街的夜色。麻煩快點。”

“好嘞。”然後車子在黑夜裏疾馳而去。

夜色雖然不是中京最大的酒吧，卻是中京最有名的酒吧。夜色裏有一個特色，不管你是什麽人，是什麽身份，來到夜色都不能透漏自己的真實身份，在進入夜色後，每個人都會領到一個面具，也可以自備面具。只是這頂面具就算是人們在夜色裏的身份一樣，在這裏，人們只認面具，不論身份。也沒有人敢在夜色裏鬧事，據說這間酒吧的背景非常的強悍。就算是葛家吳家方家以及董大海都是要遵守這裏的規定，不管造次。但是從沒有人知道夜色的背後到底是誰，對外的管理人更是從來都不肯透露分毫。

二人很快就到了，看着面前富麗堂皇的建築，葛煥抽抽嘴角，一看就是個銷金窟。

葛煥他們此時站在一個角落裏，觀察着來往的人。每一個向夜色走去的人臉上都戴着面具，各式各樣。葛煥發現了事情，夜色的正門只有進，卻沒有人出。難道要出去還另有門麽？葛煥想着。

按着邊榮給的資料，葛煥和馬谕走向了一個不起眼的巷子裏，巷子很暗，卻不會讓人看不到路，筆直的一條路。走了大概兩分鐘，葛煥就看到一扇有些複古的小門，這正是為初次來夜色的人準備的特別通道。葛煥撇撇嘴，這和夜色的正門比起來差的也太多了。

馬谕倒是沒發表什麽意見，直接就和葛煥走了進去。

剛一推開門，就有兩個穿着暴露的戴着白紗的兔女郎熱情的接待了二人。

“二位先生是新來的吧。夜色有個規矩，不知道二位是否已經知道了呢。”不像是外表的熱情，二人說話卻是十分恭敬。

葛煥和馬谕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茫然的搖搖頭。

其中一個比較高挑的似是見慣了這樣的場景，耐心又不失恭敬的說道：“夜色不同于其他的酒吧，這裏的特色就在于每一個來到夜色的人都需要佩戴一面面具。在這裏，我們不論身份，不論金錢。在這裏，每個人都會得到相同的服務，不會有任何的偏袒。只是，這裏不允許生事鬥毆，如有違反者，将永遠不得再次踏入夜色。第二，夜色的收費是根據時間來計算的，我們會給您一塊手表，用來計時。手表的時間經過處理，是不可以進行更改的。另外，在夜色裏的一切酒水食物都是另外結算的。”

“不是都戴着面具嗎？怎麽知道會是誰？”馬谕問。

另一個看起來更可愛一些的女孩笑着回答：“很多人都問過這個問題哦，我們每個面具都是需要登陸的，每個人又一次更換的權利。這是為了那些不喜歡夜色首次提供的面具的人準備的。只是，換過之後也是需要重新登記的，否則是不會允許進入夜色的。”

葛煥裝作驚訝的樣子：“這麽多的規矩？”

第一個開口的女孩說：“這也算是夜色的特色，很多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來到夜色的。”

葛煥點點頭。

“那麽，現在要為二位辦理入場，選擇面具嗎？”

“在裏面可以将面具拿下來嗎？”馬谕問了個比較白癡的問題。

女孩愣了一瞬：“不可以，因為按規矩來就是一定要佩戴面具的。”

“如果是意外呢？這也算是違反了夜色的規矩了麽？”馬谕窮追不舍。

“嗯，目前還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如果真的有意外發生的話，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了。”女孩笑了笑。

這次馬谕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點點頭：“那就帶我們進去吧。”

葛煥二人被帶到了一個很大的地下室，也許是燈光太過昏暗的原因，一眼都望不到邊際。這裏順序的擺放了很多架子，每個架子上都有各式各樣的面具，數量十分龐大。在昏暗的燈光的映襯下，頗有幾分神秘的意味。

“二位，可以在這裏選一面你們自己喜歡的面具。選好了請到我這裏登記一下。”說完就退出了地下室，只留下了葛煥馬谕二人。

葛煥感興趣的挑起眉，眼睛在這些面具上來回打轉。而馬谕早就開始選了面具。

過了一會兒，二人就選好了。馬谕選的是一面黑色的鬼面具，面具上有着紅色的線條雜亂的分布着，就仿佛是被濺上了鮮血。而葛煥選的是一面銀色的面具。這面面具有些特別，葛煥看到的第一眼，就決定用它了。

銀色的面具如果不仔細的看的話倒是有些像一張真實的人臉。只是眼尾處有着誇張的黑色線條，不是很多，卻不可忽視。嘴邊還畫着個藍色的很小的段翼蝴蝶。整個面具散發着些許的詭異，但卻想是魔鬼一般，讓人從心底深處的顫栗。總之，葛煥很滿意。

葛煥看着馬谕的，挑挑眉，笑笑。

“卧槽，葛大壯，你選的這是什麽東西？就不能選個正常的？”馬谕倒是沒有葛煥的淡定。

“你的就正常？”

“和你比就正常了。”

葛煥滿不在乎的聳肩。

二人一出去，就看到等在門口的兩個女孩。

“看來二位都選好了自己的面具了。”看到二人手裏拿着的面具，高挑的女孩說道：“那麽，二位跟我來登記一下吧。”說完就獨自轉身朝跟更處走去，似是篤定葛煥二人一定會跟來一樣。當然，他們也确實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