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過去（一）

“話說，你到底準備怎麽辦？”葛煥繼續維持着陰沉的形象，但是語氣裏卻是實打實的八卦。

馬谕抽了抽嘴角：“敢不敢不要這麽八卦？”

“那你說不說？”葛煥喝了口酒。

馬谕看着葛煥費力的将酒從面具外往嘴裏倒酒，突然就覺得告訴他其實也不虧了。還好自己的面具開口比較大。

夜色的酒杯普遍都是小口設計，還配有各式各樣的吸管，就是為了方便人們能夠喝酒而設置的。甚至還有人設計過。

馬谕嘚瑟的拿起酒喝了一口，才說道：“金靈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有點過去的人。而且能夠在夜色混風生水起，要麽就是她本身就有這種八面玲珑的能力，要麽就是她有足夠硬的後臺。而無論她是哪一種，對我們來說現在都是需要的。”

葛煥點點頭，他自然也是懂得這個道理。

“而且，金靈那種女人的話其實很好套。”馬谕說道。

“經驗所得？”葛煥調侃道。

馬谕不以為意：“勞資見過的女人多了去了，當然是有經驗。”

葛煥嗤笑道：“呦，認識你這麽多年，你什麽時候破了處我怎麽不知道。”

馬谕被噎了一下：“靠，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過呢。”

葛煥：“... ...”

其實葛煥；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自認為自己的臉長得并不差，身材也是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一款。178的身高，不算矮，性格也是開朗大方的。怎麽就是沒人追呢。

雖說葛煥對那些女人不感興趣，但是有沒有人喜歡還是不一樣的。再看看馬谕，除了沒有做到過最後一步，其他的什麽都幹過，女朋友也不知道換了幾個了。

葛煥有些想不開，當然，他也不是很介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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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坐了很久，都沒有再看到金靈的出現，想必今天晚上是不會再出現了。周圍也沒有什麽值得關注的人，二人就決定回去。

出口除了正門還有另一個相對隐蔽的地方，方便了那些不想要暴露的人。葛煥二人就從那裏出來了，一出門，就直接坐了車離開了五堂街。

車子一離開，角落裏就走出了一個人。臉上還戴着面具，靜靜地看着葛煥馬谕離開的方向。而那張面具赫然就是将金靈帶走的男人。

剛一回去，邊榮和邊晨就急忙的把葛煥和馬谕包圍起來，叽叽喳喳的說起話來。

“煥哥，馬谕哥。夜色怎麽樣？”

“就那樣，沒什麽特別的。”葛煥随口回答。

“給我看看你們的面具呗？聽說夜色的面具都很好看。”

葛煥和馬谕随手将面具給邊晨遞了過去，反正他們都是知道葛煥二人的行程的。

邊晨一接過面具，就愛不釋手的翻來覆去的看着。

“怎麽樣？”邊榮看邊晨自顧自的玩起來，才緩緩開口說道。

“嗯，其實沒有什麽收獲。明天我們還是要去的。”馬谕說。

“嗯？你們還要去？我也去！”邊晨一聽葛煥還要去就來了興致。

邊榮一把按住弟弟的頭：“不準去！你才多大就想進酒吧？”邊晨扯扯邊榮得手，沒扯開。又拽拽，沒拽開。只好放棄。

“哥，我又不是沒去過。那種地放對我來說不算什麽，我什麽地方沒去過。”邊晨不經大腦的就說出口。

瞬間，邊榮的臉色就黑了下來，不再是平常總是帶着幸災樂禍的樣子。

葛煥也不說話，馬谕自然也沒有插嘴的道理。而邊晨再遲鈍也知道不對勁了，也不敢再說話。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許的詭異。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邊晨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哥。我... ...”

邊榮的拳頭在手邊握緊有松開，再握緊，又松開手。最後，竟是直接離開了房間。

看着邊榮憤憤離開的背影，邊晨也有些慌了，擡頭看向葛煥：“煥哥，怎麽辦？”

葛煥有些頭疼的揉揉額角，無奈的說：“誰讓你提的？你自己作的。”

“煥哥... ...”

“叫我幹什麽還不快去找你哥去？道個歉，做個個保證。”

“啊？哦，哦。”邊晨愣愣的追着邊榮離開了。

葛煥無力地翻個白眼，有些疲憊的将自己陷在沙發裏。

“怎麽回事？”馬谕見邊榮兄弟都走了才開口問道。

葛煥動動身體，找了個是自己更舒服的姿勢才說道：“我和你說過邊榮和邊晨不是親兄弟吧？”

“嗯。”馬谕點點頭。

“你知道五年前我一直在哪裏，做了什麽嗎？”葛煥突然問了一句不相幹的話。

馬谕不知道葛煥要說什麽，只是搖搖頭。

“那個時候，老頭說當時的我還是不夠強大，做不到真正的來去無影蹤。于是老頭說他認識一個人，那個人會給我進行訓練，讓我到他那裏去學習。”葛煥頓了頓。

“然後？”馬谕着急的問道。

葛煥看着馬谕，突然笑了：“然後？呵。”馬谕覺得此時葛煥的笑容無比的陰森。

“然後啊，然後我就去了。經過了三個月的訓練，我就基本算是出師了。”

“三個月？”馬谕記得當初葛煥是荒廢了一年多的時間。

“是啊。在那裏，嗯，我們都叫它基地。”

“基地？什麽地方？”馬谕直覺那個基地有些不對。

葛煥挑挑眉，仿佛剛剛的陰森只是馬谕的眼花。

“嗯，今天說的是邊榮的事。”

“那你的呢？”

“沒什麽好說的。”

馬谕看葛煥确實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心裏的擔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在基地裏每過一段時間，都是要接任務的。有一次，邊榮做完任務回來就看到剛剛加入基地的邊晨。”葛煥接着說。“那個時候邊晨的性子還沒有這麽白癡。整個一陰沉沉的小屁孩。他那個時候好像還只有12歲吧，嗯，那個時候還不叫邊晨。”

“他對外的稱號是‘樂池’。”

“樂池？”

“嗯。應該是這個。沒有什麽特殊的意義。他是基地第三批的培訓人員，那一批統一叫樂什麽的。小晨只是正好輪到了‘池’字。”

“那你呢？”馬谕直視着葛煥。

葛煥卻沒有看向馬谕，似是懷念般的舔舔嘴唇：“我啊，我叫‘死神’。”

“‘死神’？你是第幾批？”馬谕難得的沒有吐槽葛煥代號的狗血，反而是有些嚴肅的問，因為他知道這個代號絕對不是什麽美妙的意思。

葛煥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我那一批的都不是，嗯，屬于編外？邊榮是第一批。”

“嗯，邊晨精通網絡。所以邊晨和邊榮就成為了搭檔。他們的感情也是因為這樣才會這麽好，畢竟交過命。後來有一次他們一起去執行任務，是在一家酒吧。本來任務都快成功了，但是卻是出了意外。”

“咋最後二人撤退的時候，邊晨和邊榮走散了。邊榮以為邊晨還在酒吧，就又進去找了幾圈，但是卻沒有發現邊晨的身影。他就回到基地找邊晨，當然，也是沒有找到的。就在邊榮準備再出去找邊晨的時候，基地的管理人卻攔住了他。無論邊榮做什麽都不讓他出去，最後邊榮就拜托我去找邊晨。”

馬谕深吸口氣，知道重點來了。

果然。“我找到邊晨的時候，邊晨馬上就要咽氣了。狀況比較慘烈。”

“慘烈？”

“嗯。他是被酒吧的人給抓住的。那裏其實是一個地下交易的賣場，裏面會出售各種市面上不敢流通的東西。”

“包括人？”馬谕大概知道葛煥的意思了。

葛煥點點頭：“那個時候邊晨還小，長得也很清秀。而當時這種男孩是很受某些有着特殊癖好的人歡迎的。”

馬谕點頭，葛煥也沒有再繼續說出後面的話，他知道馬谕已經明白了。

葛煥想起當時自己看到邊晨的慘狀，即使自己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景，也仍舊有些不适應。

..........

葛煥狠狠地踢開面前的門，瞬間，屋子裏就有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飄散開來。葛煥有些不适應皺起眉，冷眼掃視着屋子裏的情形。

屋子沒有窗戶，也沒有任何的燈光。混雜着黴味，還有濃重的血腥味以及各種說不出的味道。借着剛剛被破開的門灑進來的些許亮光，葛煥輕手輕腳的走進屋子裏，細細的打量着。

屋子裏很簡陋，只有一張破舊的單人床，傳單已經髒的看不出來原來的顏色了。地上堆了一堆的垃圾，還散落着許多沾了血的紗布。一個有些腐爛的舊衣櫃。葛煥打開衣櫃，即使在黑暗的環境裏，葛煥也能看到櫃子裏的情形。

櫃子裏沒有一件衣服，相反的，不大的櫃子裏躲着兩個半大的少年。少年睜大的眼睛裏，滿是恐懼，身子還不停的顫抖着看着葛煥。葛煥皺眉看着面前兩個瘦的只剩下骨頭的渾身□□的少年，沒有将二人拉出來，也沒有和他們說話，就只是靜靜地打量着他們。二人身上有着不少的青青紫紫的痕跡，還有許多的疤痕，甚至有一些還在向外冒着血絲。仔細看去，二人長得都很不錯，葛煥大概知道他們的傷是什麽了。

幾人在昏暗的房間裏，就那麽靜靜地對視着，最後，兩位少年終是沒有堅持住，眼淚竟是湧了出來。

看着二人狼狽的樣子，葛煥蹲下身子，和他們的視線持平。

“知道一個叫樂池的人麽？”葛煥緩緩說道，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就好像是對眼前的二人并不在意一樣。

聽到葛煥開口，二人齊齊的哆嗦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你，你是誰？”

葛煥挑眉：“怎麽？”

二人害怕的向後躲了躲，但還是回答道：“你，你們還想，想怎麽樣？樂池都那麽慘了。”

“慘？”葛煥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猛地抓住一人的肩膀：“他在哪？快說！”

被抓住的人嗷的一聲叫了出來，葛煥意識到那人身上的傷口，放開了手，只是仍舊盯着他。

“嗚嗚嗚。”那人竟是哭了起來，而另一人竟也是跟着哭了出來。

葛煥看着眼前一直哭的二人，只覺得頭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

“都給我住嘴，再不說樂池去了哪，我現在就讓你們去給你們床下的那個死人作伴。”葛煥低吼着威脅道。葛煥一進來就注意到了床底下的那人，看血液的新鮮度很明顯是剛剛死去的。再看到躲起來的兩個少年，明白大概是那男人是被少年給打死的，匆忙間被藏到了床下。

那二人吓得忘了哭，只是睜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這個比他們大不了幾歲的少年眼裏的淡漠，毫不懷疑他說的到絕對就能夠做的到。他們這才知道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不會在意他們生命的人。

“樂池，樂池被帶走了，據說今天會有個交易會，樂池，樂池會，會... ...”其中的一個少年抽抽鼻子，忍住了即将湧出的淚水。

“帶去哪了？”

“前廳。”看着葛煥有些迷茫的樣子，補充道：“出門左轉一直走，就能看到向下的樓梯，沿着樓梯一直走，就能看到前廳了。”

葛煥得到答案，站起身準備離開去前廳，然而還沒離開就被身後的人叫住。

“請，請等一下。你不是酒吧的人吧？能帶我們出去嗎？”剛剛給葛煥指路的少年怯生生的開口，然後就等着葛煥的回答。

葛煥沉默了一會兒，就在少年絕望的低下頭的時候開了口：“這裏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外面的人很少，有一些被我解決了。剩下的只要小心一些就不會被發現。你們自己走吧，我對帶着兩個累贅不感興趣。”說完，葛煥也不等二人再說什麽就直接離開了房間。

那少年愣了一瞬，就準備起身。另一個少年拉住他的手說：“賀平哥，告訴他樂池在哪裏沒關系麽？”

賀平回握住宋朗的手：“沒事的，宋朗，沒事的。樂池一定會沒事的。快，現在我們快離開這裏。”

宋朗咬着下唇，點點頭，穿上衣服，便于賀平離開了屋子。

而另一邊，葛煥很快就找到了所謂的前廳，剛準備推門進去，葛煥便察覺到不對勁。矮身蹲在門前，仔細的聽着裏面的聲音。

然而，葛煥卻是什麽也沒有聽到，整個前廳，整個走廊都安靜的有些詭異。葛煥深深地皺起眉，抓緊了藏在衣服裏的□□。

慢慢的推開門，葛煥快速的閃進去。只是一進去，葛煥就愣住了，裏面是一個巨大的環形禮堂，此時卻是沒有一個人。

大概可以證明這裏曾經有人存在過的痕跡的，就是那大片大片的鮮豔的，不可忽視的血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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