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意料之外，意料之中

話剛出口，葛煥就愣住了。剛剛只是發呆的時候突然想到吳軒成對自己的關心，然後聯想到二人偶爾的親密。心裏的一個猜測就形成了，只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就這麽将這個猜測說出了口。一點準備都沒有。

葛煥有些無措，看着明顯怔楞的吳軒成，葛煥覺得自己似乎是在無意間戳破了他的心思。按照他的做事風格，自己會不會直接被他個扔出吳家？東西還沒拿到呢，難道自己這次就要突破零失誤這個招牌了？

在這種時候，葛煥還在想些有的沒的。

然而吳軒成的怔楞也只是一瞬間，葛煥的話用的是肯定，絕不是疑問。所以葛煥這是已經知道了？看着有些走神的葛煥，吳軒成的眼裏的情緒沉了下去，這樣也好。

在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

“是。”吳軒成回答的堂堂正正。

這一聲‘是’将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了那個外太空的葛煥給拉了回來。然而葛煥卻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此時的場景，畢竟長這麽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追他，雖說這告白還是被逼無奈的。

“嗯，我知道了。”葛煥盡量自然地說道。

“你不是說你有事？什麽事？”葛煥轉移話題。

然而吳軒成似乎是并不想就這麽輕易地放過他：“你呢？怎麽想的？”

“沒什麽想法。”葛煥偏過頭，視線飄忽，就是不看吳軒成。

吳軒成勾起嘴角，露出個弧度極小的笑容，只是再小葛煥也看到了。

于是他瞬間就不樂意了，憑什麽鎮定自若的是他，而自己就變得這麽被動，明明暗戀自己的人是他。

只是，讓自己現在就反調戲也是不現實的。

啧，原來自己也有這麽純情的一天。

“小煥？”看着又走神的葛煥，吳軒成不得不再次出聲提醒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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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神的葛煥此時卻是無奈，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吳軒成：“我是個男人。”

“我當然知道。”

“你是GAY，而我不是。”

吳軒成沉默了一瞬：“沒關系，你不用是。你只要愛上我就好了。”

葛煥挑眉：“無關性別？”

吳軒成雙手交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

此時對于他這幅自信的模樣非常讨厭的葛煥眯起眼睛：“吳軒成，你知不知道這個樣子很讨厭。”

吳軒成自信的表情一僵：“為什麽？”

“你不會以為你對一切都了如指掌吧？”

“不，我本以為是這樣，只是，沒想到你卻是個意外。”吳軒成垂下眼，遮住了眼裏的情緒。

葛煥似是想到了什麽，勾起嘴角：“沒想到你還會說情話？不過，我想我們不可能了。你別忘了，我們雖說是在合作，但是我們的立場可從不相同。如果，你的父母和我母親的死有關的話，別說這個問題了，我可能會親自送你去見閻王。”

吳軒成擡起眼，定定的看着他，眼裏翻湧的情緒太過複雜，葛煥看不懂也不想懂。

轉過身，背對着他，葛煥緩緩開口：“我們只是互相利用的關系罷了，除此，再無其他。”

吳軒成站起身，看着背對着自己的葛煥，張了張嘴，想說什麽還是改口道：“早些睡吧，有什麽事明天說。”說完直接離開了葛煥的房間。

待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了，葛煥才像是失了力氣般有些頹廢的将自己整個人都陷到了沙發裏。

緩緩的擡起手，擋住了那并不強烈卻格外刺眼的燈光。

這樣就好。

本來就不應該有什麽關系，本來自己就對他沒有感覺，這樣最好。

自己只是利用他，他只是自己的棋子而已。這樣才好。

而像現在這樣僅僅只是表面朋友的關系，這樣都好。

“啧！”黑暗的屋子裏，傳出一聲飽含不滿情緒的聲音。

葛煥坐起身，随手抓了抓頭發。從柔軟的大床上起身，走向窗邊。

一把拉開了厚重的窗簾，瞬間，柔和的晨光傾瀉進來。

葛煥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中，柔軟的發絲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擡起手，狠狠地抹了把臉，讓自己精神一些，只是他眼裏的疲憊卻是怎麽也消不去。

有些挫敗的搓搓臉，轉身向浴室走去。

好一陣整頓後，葛煥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總算是精神了很多。這才滿意的向外面走去。

由于昨晚吳軒成的告白，以及身在吳家大本營的雙重壓力，葛煥罕見的失眠了。

要知道以前葛煥無論接到多麽難，多麽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的時候，葛煥都會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休息。

因為在葛煥的理念中，足夠的睡眠是事情成功與否的關鍵。

所以，無論什麽事，葛煥每天都會有固定的休息時間。

然而，昨晚的葛煥居、然、失、眠、了。

葛煥第一次反省吳軒成對自己的影響是不是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大。

如果，他真的對自己的影響很大的話，葛煥覺得這是個危險。

他從不允許自己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把玩，哪怕只是一點點。

不然，他葛煥今天也不會在中京，更不會出現在吳家。

“在這裏站着做什麽？”

葛煥一轉頭，就看到吳軒成站在自己的身後。

葛煥勾起招牌笑容，眼裏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堅定。

“早。”葛煥打招呼。

吳軒成眯起眼睛打量葛煥，收回視線，說道：“下樓吃飯吧。”

“好啊。”

二人結伴從樓上走下去，早飯已經準備好了，這時餐桌上已經坐了一個人。

看到來人，葛煥挑眉：“呦！你怎麽在這？”

來人聞聲擡頭，見到二人立馬擠眉弄眼：“哎呦哎呦，怎麽了這是？不歡迎我？打擾你們夫夫做不和諧運動了？”

葛煥翻個白眼，一屁股坐下，随手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才開口：“陳璇，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開放？”

陳璇驕傲的一挺胸：“嘿嘿，小爺為了你們可是查了好多資料的。”

“資料？”

陳璇立馬興奮起來，拿起手機翻了幾下就舉起來給葛煥看。

然後葛煥就想一口牛奶噴死她，然後再順着窗戶給扔出去。

看着葛煥一臉便秘的表情，吳軒成也有些好奇的看了一下，表情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陳璇，我看你太閑了。而且，你既然有這麽多的閑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回你的象牙塔去。”

陳璇瞬間就不樂意了，憤憤的拿回手機，暗自嘀咕：“哼，這多有愛！”

手機顯示的赫然就是兩個男人，姿勢很是暧昧。一看就知道二人關系不一般。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也還好。只是上面的兩個主角正是吳軒成和葛煥。

照片裏的吳軒成坐在地板上表情柔和的看着熟睡的葛煥，和煦的陽光順着窗戶打進來，使得兩個人都被溫馨的氣氛所包圍。

“你給我删了！”葛煥惡狠狠地說道。

陳璇翻白眼：“你說删就删啊？多好的照片，你說是吧，表哥。”

“嗯，挺好。”

葛煥：“... ...”

最後迫于葛煥的淫威之下，陳璇還是删掉了照片。

葛煥擦擦嘴：“怎麽一早的你就在這裏？”

“我這幾天一直都住在這裏。過幾天就是吳家的祭祖儀式了。”

“所以你們這麽吳家人這麽全是為了這個儀式？”

“是啊，表哥他沒告訴你？你不是因為這個才來的這裏？”

葛煥嗤笑：“你們吳家的祭祖，我去幹什麽。而且，我為什麽在吳家，陳璇你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吧。”

吳軒成也看向陳璇，沒什麽表情，眼裏卻是同樣的意思。

陳璇看着二人同步的表情，先是內心蕩漾了一下，才清清嗓：“咳咳，我也不是什麽核心人物，知道的實在有限。但是我可以保證，如果我有什麽知道的情況，我一定會告訴你們的。”

“哦？所以這一大早你就是來表忠心的？”葛煥挑眉。

“嗯，大概就是這樣？”陳璇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條件。”吳軒成突然開口。

陳璇立馬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哎呀，表哥，我幫你們點小忙，你怎麽能這麽見外呢。”

“那你走吧。”吳軒成無情的開始趕人。

“哎哎？不是，你怎麽可以這樣？葛煥，你倒是說說他。”

葛煥專心的喝着咖啡。

“靠之！個沒良心的。”陳璇撇撇嘴：“好吧，這可是你們說的提條件的啊。哎，真是世風日下啊！”然後狀似遺憾的搖搖頭，眼角卻是偷偷的瞄向二人，只是二人都是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

陳璇翻了個白眼：“好吧好吧。那我可說了。”

“說。”

“我知道葛煥是為了什麽來中京。但是再具體的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一些表面的東西。嗯，然後，對于表哥的目的，我想應該和叔叔阿姨有關吧。”頓了頓，才繼續開口道：“而且，我懷疑，我的父母可能也摻和了進去，只是不知道他們在裏面是什麽身份。”

“只有這些？”吳軒成直直的看着陳璇。讓她瞬間就亞歷山大。

“咳。”陳璇不自然的咳了一聲。“還有，我懷疑，小叔應該不是給大爺爺辦事的。小叔應該是在幫着外人，但肯定不會是葛家。”

葛煥皺了皺眉：“怎麽确定？”

“我見過小叔又一次鬼鬼祟祟的在五堂街和人見面。”

“是誰？”

“不知道，沒有看到。”

葛煥皺起的眉更深了，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倒是吳軒成繼續問道：“什麽時候？在哪裏？”

“嗯，應該是上周，我和朋友去玩的時候，他好像是進了堂口。”

“你想要得到什麽？”

“只是想知道我父母到底瞞了我什麽，如果，他們有做什麽事情，我希望我是第一個知道的。”

“好。”回答的是葛煥，吳軒成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陳璇一收嚴肅的表情，嬉皮笑臉的湊上前：“葛煥啊，煥哥啊。你是怎麽把我表哥搞到手的？”

葛煥：“去去，瞎說什麽呢？”腦子裏回想的卻是昨晚昏黃的燈光下，吳軒成堅定地回答是的樣子。

吳軒成看着葛煥，似是也想到了昨晚的事情，瞥了陳選一眼。

陳璇一個激靈，讪笑着退開：“你們聊，你們聊。那我就走了哈。”

待陳璇徹底離開視線之後，葛煥才緩緩開口：“堂口，那裏是夜色吧。”

“嗯。”

“夜色的老板是誰？”

“不知道，傳說一直在國外，見過他的人很少。”

葛煥想起了馬谕，想着待會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順便套套夜色老板的事情。

“在想什麽？”吳軒成看他走神，開口問。

“你昨天說你有事要和我說？”一開口，葛煥就後悔了，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于是葛煥也就低頭不吭聲。

吳軒成也沒介意，自然地開口：“就是想和你說祭祖的事情。”

“怎麽。”葛煥擡頭看向吳軒成。

“吳家一向很看重祭祖這項活動。所以對于你來說，那天是最好的時機。”

“但是？”葛煥覺得一定會有轉折，自發的接上。

吳軒成挑眉：“但是，那一天的守衛也會很嚴。如果不慎被發現了，那麽你就不要再想離開吳家了。”

葛煥低笑出聲：“難不倒我。只要告訴我那一天的守衛情況就好。”

“現在還不行。吳家的守衛從來只有老爺子知道的最清楚。随時變化崗位都是可能的。”

“啧，就一商賈人家，搞得這麽謹慎。看來是做了不少虧心事。”

“做生意的，有幾個沒有做過一些虧心事。”吳軒成想了想：“不過我可以把往年的守衛情況給你，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麽來。”

“呦，看來你還真是早就存了這種逆反的心思啊。準備夠充足的啊。”葛煥搖頭感慨：“啧啧，吳家養了這麽一頭狼，你說吳老爺子他知道麽？”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你是否要在那一天動手。”吳軒成沒搭理他的調侃，自顧自的說下去。

葛煥聞言，勾起笑容：“你猜？”

摸摸下巴，葛煥暗暗思量。

作者有話要說：

吼吼~←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