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撥雲見日

“大概就是這樣吧。”

“基地為什麽會消失？那個人又去了哪裏？”馬谕問道。

葛煥摸了摸下巴：“可能是內讧吧，畢竟他們這樣的管理方式早晚得出事。至于他去了哪裏應該問老頭。”

話題就又轉到了周正的身上。

周正摸摸鼻子，十分不樂意：“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但是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是通過別人來處理事情的。”

“誰？”葛煥可沒有忘記剛剛他說的是吳家。

“吳景宸。”周正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确定？”吳軒成實在是不敢相信。他一直以為吳景宸是在為爺爺做事的，恐怕就連爺爺也是這麽認為的吧，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吳景宸居然會是為別人做事。

周正笑得像只偷腥的貓，十分得意：“沒想到吧，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吓死你。”

葛煥無語：“要說就趕緊的。”

周正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直直的看着吳軒成說道：“吳景宸并不是吳軍偉的兒子。也就是說他并不是你的親三叔。”

吳軒成一愣，但是他不懷疑他的話，因為周正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他。而且有葛煥在場，周正也會因為葛煥二回顧忌自己幾分，所以這是謊話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所以這是真的。

“爺爺他... ...”

周正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麽一樣，直接截斷了他的話：“吳軍偉他知道的，畢竟當年是他親自把他帶回吳家的。別人還以為是吳軍偉在外面的私生子呢。”

“他和油彩人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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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知道了。”

吳軒成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知道我父母的下落麽？”

“你是說吳景鈞和佟薇？那我哪知道，我跟他們又不熟。”周正直接斬斷了吳軒成心裏那一絲的期寄。

葛煥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他覺得吳軒成也不會需要。

“那麽你可以說說你把我送到基地的苦衷是什麽了吧？”葛煥直接說出口。

周正苦着一張臉，一臉的不想說。

但是葛煥可不吃他那一套，早就知道了他的那一套，當然也就不會當回事了。如果老頭真的不想告訴他，今天就不會讓自己過來。

看着葛煥一臉冷漠，撇撇嘴：“怎麽長大了都沒有小時候禁逗了。”

葛煥：“... ...”小時候也不是給你逗着玩的。

許是看到葛煥臉色不是很好，周正急忙開口：“我和他認識了雖然挺多年了吧，但也就是工作的時候合作過幾次，對于他這個人吧也不太了解。當時我得到了一些線索，我當時也急着讓你接我的班，只是你當時還是缺少了些歷練，多了些浮躁。所以我就想到了油彩人。”

“當時我是知道他有個基地，也大概知道是做什麽的，本來開始我還有些猶豫。但是中京的人突然開始活躍起來，我要是離開了，又是在不放心你自己留下。想來想去給你送到基地是最好的。”

“一來在那裏是沒有人能夠查到你的蹤跡的。二來雖然他們訓練的方式确實不太漂亮，但是多少會顧忌着我不會太為難你，你多少也能得到鍛煉。最後我雖然希望你能夠一輩子都不摻和進這趟渾水，但是我怕萬一你知道了，也好讓你多一分自保的的能力。就你這倔脾氣，根本就攔不住。”

“也就是說你本來是不想讓我知道的吧，那怎麽又讓我來到中京了呢？”

“要不是吳家這個小子我才懶得讓你過來，就知道看到你準沒好事，解釋這麽多太麻煩了。”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葛煥是繼承了周正，在怕麻煩上。

葛煥翻了個白眼：“但是你現在不還說不讓我查下去麽？”

周正嘆了口氣：“本來是想你過來中京可能會牽制一下幾方勢力，但是沒想到起了反作用，反倒是進一步的激化了矛盾。所以我想讓你早點抽身離開。”

葛煥笑了出來，自嘲道：“我已經沾了一身的泥，早就洗不掉了，倒不如更徹底一些來的好。至少就算死我也是個明白的，不會糊裏糊塗。”

聽到他的話，吳軒成皺了皺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葛煥眼神幽深，不知在想着什麽。

“那周老，您怎麽會是夜色的老板？”馬谕見二人對話告一段落，開口問道。

“嗯，那就說來話長了。”周正摸摸下巴。

“那就長話短說。”葛煥毫不客氣。

周正被噎了一下，悻悻開口：“本來夜色是別人的，後來被我盤下來了。”

“誰的？”

“哦，這個人你也知道，就是金雲華。”

葛煥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答案，愣了一下：“你們認識？”

“嗯，我救過他。”

“周老，您這圈子也太廣了吧。”馬谕見葛煥臉色不是太好看，急忙出來圓場。

周正一臉得意。

“呵呵，很好。”葛煥陰森森的笑了，露出了幾顆大白牙。

周正一凜，也知道葛煥為什麽是這個反應了。

雖然周正之前也不知道葛煥居然能夠搭上金雲華這條線，但是之後他将花間醉拿到金雲華那裏拍賣的事情自己還是知道的，如果不是自己授意，金雲華也不會随便就接手了外人送來的東西。

“之前我并不知道你居然會和雲華搭上線，現在想來是中間人的牽的線吧。雖說你将花間醉賣了我是知情的，但是這一切卻絕對不是我事先就設計好的。”周正想明白了，急忙解釋道。

葛煥聽後，也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哼了一聲表示自己也了解了。周正早就知道他是什麽性子 ，倒也沒有在意。

“所以，小煥，你還是別摻和了吧。”周正忍不住再一次勸道。

葛煥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說話，态度十分明顯。

看到他的态度堅決，周正忍不住瞪了一眼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吳軒成。

吳軒成莫名其妙。

馬谕倒是看明白了，樂呵呵的也不說話，心裏倒是能夠明白周正到底為什麽對吳軒成不滿。

無非就是覺得是吳軒成将葛煥拉下水，卷入麻煩之中，最後居然還拐跑了自己寶貝徒弟。

別看周正和葛煥面上似乎誰都看不上誰的，但是二人無論是談話還是神态都是非常的親昵以及由內而外的信任。

也正是這種默契，讓吳軒成有些吃味，認識葛煥這麽久，他很清楚讓葛煥真正的從心底信任一個人有多麽困難。就算是自己，他都不敢說葛煥現在對自己是真正信任着的，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這畢竟是事實。

葛煥坐回沙發上：“還有什麽沒說的一塊招了吧，興許我還能原諒你。”

周正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還是沒忍住：“小兔崽子，找揍呢？”

然而他的話對葛煥造不成任何威脅。

周正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麽，表情變得有些心虛，眼睛也不敢看向葛煥了。

葛煥眯起眼睛，就算是剛剛說話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的反應，看來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是他覺得虧欠自己的了。

能夠讓周正這樣堪比城牆的臉皮都挂不住的，葛煥隐隐也有了一些猜測。

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等着周正的下文，然後印證自己的猜想。

周正本來想拖着不說的，但是看葛煥的态度今天要是不說肯定不會理自己的，雖然說了也可能不會理自己的了。

糾結了好一會兒，周正抖了抖嘴唇：“咳，嗯，就是吧......”

葛煥既然都不說話，就默默的看着他，耐心的等着他的下文。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周正終于下定決心了：“你之前是不是回過江城市你和夢文住過的地方？”

葛煥點點頭，他想起了那張丢失的照片。

果然，“你也發現丢了張照片吧，是被旭子給拿走了，哦，旭子就是你父親葛旭。我想你應該知道了。”

周正瞄了一眼他的表情發現沒有什麽反應就繼續往下說：“其實這麽多年來旭子都在暗中關注你的消息的，只是葛振國眼線太多，所以沒有辦法和你一起生活。旭子和我年輕的時候就認識，我和你父母的關系都還不錯。所以夢文去的時候我就答應他照顧你。”

“不過他不知道你去過基地，不然他會跟我拼命的。本來他是極力反對你來中京的，但是我覺得你絕對不會乖乖聽話所以是我和旭子商量後才會給你弄了那麽一個任務。”

“一來就是吳家？”葛煥嗤笑。

“額，這不是想你一定可以全身而退嘛。何況發現情況不受控制之後，你不就在這了麽。”

“那我？謝謝你？”

周正也知道自己理虧，不再多說直接有将話題引了回去：“其實旭子在五堂街是有些勢力的，只是都在暗中活動。當然，葛家老爺子是不知道的。”

“就這些？”

“小淵你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吧，說起來他應該是你的弟弟。”

葛煥皺起眉：“嗯，但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正想了一下，然後喊了一嗓子：“小淵，靈靈。”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

周正應了一聲，門就被推開了來。

來人正是楊淵和金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