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他的清香，她的柔軟

艾琳僵在原地，半響才反應過來，丢下一句：“你瘋了。”拔腿就要跑。

唐哲将她拽回來：“我怎麽瘋了？”

“你說出這樣的瘋話，你認為你自己還正常嗎？”

“我很正常。”

“那你就是在開玩笑！”

“我從來不喜歡開玩笑。”

榮艾琳捂住耳朵：“不管你剛才說了什麽，反正我沒聽到。”

“你沒聽到是吧？好，那我就再重複一遍，你對我來說，已經開始有意義了，你知道有意義是什麽意思吧？就是我喜歡你的意思，聽明白了嗎？我喜歡你。”

“我沒聽到，我沒聽到。”

榮艾琳驚慌失措得往外跑，卻被唐哲強硬的抱進懷裏：“我喜歡你，聽到沒有？”

她繼續捂着耳朵，用力掙紮：“沒聽到，就是沒聽到！”

唐哲眉頭一蹩，貼近她耳邊嘶吼：“我喜歡你，聽到沒有？”

榮艾琳還是說沒有，手緊緊捂着耳朵，頭搖得像撥浪鼓，唐哲徹底被激怒了：“好，聽不到沒關系，能感受到就行！”

他一把将她抱住，霸道的吻上她的唇，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的讓人措手不及，艾琳慌亂之下，咬傷了唐哲的唇。

她用力将他推開：“不要再鬧了行不行？”

“現在是你再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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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種話，那不是你該說的，我也不想聽啊。”

她眼圈紅了，做夢都沒有想到唐哲會說出喜歡她的話，她跟袁碧欣說自己站在路邊十年八年也不會被餡餅砸到不是誇張，她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她從來都不幻想自己有一天會像童話裏的灰姑娘，很幸運的被王子扔過來的水晶鞋砸到。

“那你告訴我，什麽話是我該說的？”

“你說什麽都行，就是不能說剛才那樣的話！”她跺跺腳，突然可憐兮兮地望着他：“你騙我的對不對？你一定是騙我的，你……”

“我沒有騙你。”

唐哲正言厲色：“你問我接近袁碧欣是不是因為他父親，我說是。你問我怎麽知道袁碧欣不忠，我坦白告訴你，阿震是我安排的人。現在你問我為什麽要阻止你相親，我說我喜歡你，所以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榮艾琳有那麽一瞬間的撼動，因為唐哲強勢的态度，幸好，她的理智一直都在，而且很清晰：“你怎麽可以喜歡我呢？你是我表姐的男朋友！”

“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了也改變不了你曾經是她男朋友的事實！”

唐哲哭笑不得：“曾經是他男朋友就一輩子跟她撇不清了嗎？照你這樣說，分手後的男女都不能開展新的戀情，不能結婚生子了。”

“可以開展新的戀情，但對象不可以是她身邊的人，你現在這樣，你讓我怎麽面對碧欣，怎麽面對我姨父姨媽？”

榮艾琳原本只是失落于相親的失敗，如今卻不知不覺陷入了被唐哲告白的困擾。

從來都習慣了天上不會掉餡餅砸到她，現在突然被餡餅砸到，還是這麽大一塊，她不僅沒有感覺欣喜若狂，反而被這沉重的餡餅壓得喘不了氣。

“不能面對就不要面對，你為什麽要活在他們的眼光之下，就因為欠了他們家錢嗎？你欠他們多少錢，我來替你還。”

“我為什麽要你替我還錢，你是我什麽人？”

“我是拯救你的人，我早就看不慣袁碧欣對你呼來喚去的行為。”

“呵，拯救我的人？你真把自己當王子了是吧？對，你就是王子，我是灰姑娘，可即便如此又怎樣？是誰規定了灰姑娘必須被王子拯救？沒有問過灰姑娘願不願意，也沒有人問過她愛不愛王子，好像只要她的腳合适的穿上了水晶鞋，就理該感激涕零的跟王子回宮，然後永遠在幸福中誠惶誠恐！”

唐哲眯起眼：“那你的意思，你是不願意了？”

“我當然不願意，我要跟你扯上關系了，姑且不論袁碧欣會怎麽折磨我，我媽一個人就得滅了我。”

唐哲微微錯愕，他想過坦白心意後，榮艾琳可能會忌諱袁家，可沒想到連她媽也要忌諱，她媽又怎麽了？

趁他失神之跡，榮艾琳奪門而逃，她一口氣跑了很遠，直到一屁股跌坐在路邊，再也站不起來。

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比唐哲跟袁碧欣分手的消息還要突然，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她甚至希望這只是一場夢，等夢醒了，一切如常，沒有任何改變。

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是唐哲的號碼，她猶豫着接還是不接，她沒接對方又撥了一遍，第二次她接了但沒有說話，只聽對方說：“別又想拍拍屁股走人，你可是簽了合同的。”

該死的。榮艾琳懊惱的挂斷電話，在馬路上抓狂了，原來他一早就下好了套讓她往裏鑽，她怎麽那麽笨呢？怎麽那麽笨呢……！

早知道會有今天這樣左右為難的局面，還不如當初就不答應他的威脅，讓他去告訴碧欣好了，大不了她離開袁家，也好比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榮艾琳愁得頭發都白了，她想找個人傾述，可又不知道找誰，雖然她來江城也有些時日了，卻沒什麽能交心的朋友。

思來想去，除了唐哲，只有李易正跟她稍微熟悉一點了。

她撥通李易正的電話，欲哭無淚的說：“李助理，你救救我。”

“怎麽了？”

李易正在電話裏狐疑的問。

“上次唐總讓我簽了份合同，五年制的，我用什麽方法，才能讓那份合同作廢？”

“為什麽要作廢？”

“我不能留在這裏了，唐總他……”

“他怎麽了？”

艾琳欲言又止，很是難為情，想說又不敢說，李易正安撫她：“沒關系，有什麽話直說好了，我會替你保密的。”

這李助理啥時變得這麽貼心？榮艾琳窩心的感動，瞅了眼身後沒人追過來，小心翼翼得壓低嗓音道：“他說他喜歡我。”

“呵，我當什麽事呢。”

李易正的語氣見怪不怪，仿佛這是很正常的事，榮艾琳急了：“你不吃驚嗎？”

“我為什麽要吃驚？”

“他說他看上我了！”

“看上你就看上你了呗，這是好事啊，你該偷着樂的。”

榮艾琳一臉黑線：“我樂什麽？我哭都來不及，你又不是不知道唐總之前跟我表姐談過一段時間，我表姐現在已經開始懷疑我了，要是被她知道我跟唐總真有一腿，那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跟唐總有一腿嗎？”

“我跟他沒一腿啊。”

“沒一腿不就行了，你怕什麽？”

“你是不知道，我表姐一直以來都認為她比我強，本來唐總跟她提出分手她就特不甘心，要是再讓她知道唐總跟她提出分手卻跟我表白，那是什麽樣的打擊？毀滅性的呀，到時候我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住袁家的是吧？”

“嗯。”

“那你搬出來不就行了？反正是表姐妹，又不是親姐妹。”

“你說得容易，要是能搬我早搬了。”

榮艾琳嘆口氣：“本來我家裏就不同意我一個女孩子家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之所以讓我來了，也是因為住在我姨媽家他們放心，要是我搬出去的話，鐵定我爸媽明天就得攆過來，把我打包帶回家。”

李易正哦一聲，了然于心：“既然這樣的話，其實你也不必太煩惱，現在是唐總跟你表白，又不是你跟他表白，你要不接受他的話，他也拿你沒轍，畢竟感情的事要你情我願，不是耍耍小手段或施加些壓力就能解決的問題。”

“李助理，你真是說得太對了，你簡直就是我的貴人！”榮艾琳松了口氣，感概地說：“我現在是越看你越親切，親得跟一家人似得。”

“行了，少套近乎了，剛才那些話要是被唐總知道，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就是我了。”

“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

她拍拍胸脯，義薄雲天，臨挂電話前，忽爾又想起什麽：“對了，你為什麽一點都不意外我跟你說的這個事？”

“有什麽好意外的，我早就看出來了。”

榮艾琳兩眼瞬間冒金星，怎麽都看出來了，就她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