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一夜歡愉

她挪動了一下身體，啪嗒一聲，頭頂的衣架莫名其秒的掉了下來，正好打在她頭上，她沒有驚叫，可衣架發出的聲音卻還是引起了唐柯的注意。

“什麽東西？”

他正要走過去看，唐哲手一攔：“沒什麽。”

“不會是老鼠吧？”

“有老鼠不是很正常嗎？”

唐哲慵懶的脫下西裝：“沒什麽事你出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唐柯點頭：“行，那我走了。”

待他出去後，唐哲反鎖了房門，然後走到衣櫃旁打開衣櫃門，只見榮艾琳滿頭大汗的縮在角落邊，一張小臉吓得面無血色。

“走了，還不出來？”

她是想出來，可是兩腿已經吓癱了，真的不敢想象，剛才唐柯要是把衣櫃門打開會怎麽樣……

唐哲見她一動不動，知道她是受驚了，蹲下身調侃：“不會是被鬼附身了吧？”

然後伸手把她抱了出來。

榮艾琳這才清醒過來，清醒後的第一反應就是使勁的捶打唐哲：“混蛋，混蛋，你這個大混蛋，吃飽撐了把我拽到你房裏，我哪輩子招你惹你對不起了？你明知道我躲在衣櫃裏倍受煎熬，卻還故意跟你大哥聊那麽長時間，平時怎麽不見你們兄弟倆那麽多話，你是存心折磨我是不是？你這個混蛋，殺千刀的混蛋，我恨你，讨厭你，再也不想見到你……”

唔……

她話沒說話，就被唐哲以吻封緘，“想不想見我，可不是你說了算。”

他禁锢着她柔若無骨的身體，一步步逼向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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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艾琳腦中轟的猶如炸開般，她急欲掙脫唐哲，睡裙的絲帶卻已被他拉開，接着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落在她柔美的臉龐，沒有明确的目标，吻到哪裏是哪裏，她身體的每一處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吸引。

“不要這樣，唐哲，不要這樣……”

用力推搡着他，盡管心裏已經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渴望，也盡管她已經被吻的暈頭轉向，可她依然很清楚，她們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相愛的戀人，他們是一對受道德倫理束縛的苦命鴛鴦。

“不要動，艾琳，不要動，就今天一晚，忘記我是誰。”

他沙啞的嗓音，還有他哀求的目光，那一瞬間，榮艾琳的心靈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撼動，她真的不動了，真的有點想要像他說的那樣，忘記所有的一切，只跟着自己的感覺走。

雙手環上了唐哲的脖頸，回應他迷亂的吻，原來，她的掙紮是如此的無力，不對，是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掙紮，她從來就無法抗拒他的入侵，從來。

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柔和的光線裏，她能看到他黑亮的眼睛。

像一個漩渦，一個沼澤，輕而易舉地就能夠把她心中所有的感情都逼迫出來。

擁吻愈加熱烈，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指腹這時已經順延着她的衣角探到了她的皮膚，她身體一顫，抱着他脖子的雙手緊了緊。

身體間致命的吸引和情愫，就像毒藥，從慢性的滲透到如今的病入膏肓，唐哲的黑色襯衣，因為糾纏與厮磨布滿了褶皺。

榮艾琳的臉紅的能掐出水來，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男人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被吻的虛軟的身子不斷的顫抖，似有一團火在中間燃燒，雙手無措的揪着身下的床單，男人的眸色愈來愈黯，此時撩起她的發尾，從她的脖頸、漸漸吻到脊椎骨頂。

滅頂的快意傳遍四肢百骸，她情不自禁的發出聲音，柔軟的指尖胡亂抓一通，抓到了他的易敏處。

空氣中彌漫着情的氣息，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生怕一開口，這美好的瞬間，便像五彩的泡沫華麗麗的破碎了。

一切都在循序漸進，他迷離的雙眼癡癡的望着她，欲語還休，榮艾琳明白，他們即将要有實質性的進展。

她閉上眼，做好了接受一切的準備，男人的眸色瞬間轉為深濃，呼吸也愈加急促，

可就在最關鍵的時刻--

她突然哭了：“唐哲，我們以後要怎麽辦……”

是的，她一直在努力的遺忘，遺忘她們是兄妹的事實，可是有多在乎就有多害怕，忘記今夜不難，但是今夜之後呢？

一旦成為他的女人，這一生便再難舍難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忘記，第一個擁有她身體的男人。

用痛苦一生來換取一夜歡樂，她真的能夠承載得了這份沉重的包袱嗎？

唐哲怔怔的望着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将體內的那股欲念壓制了下去，他緩緩起身，撿起地上她的睡裙，溫柔的穿在了她的身上。

“對不起。”

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着頭小聲抽泣。

“傻瓜。”

唐哲心疼的抱住她：“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自私了，沒有顧慮到你的心情。”

他越是這樣說，她越是難受：“我很願意做你的女人，因為我愛你，可是同樣我也很害怕，害怕自己不能愛你，你能夠理解吧，我心中的矛盾……”

“恩，我理解，沒有人比我更理解。”

他如果不理解，他就不會在關鍵時刻停下來，真正愛一個女人，是不應該讓她有太多負擔的，如果給不了她幸福，至少，也不要給她痛苦。

“該怎麽辦？我好像沒有辦法克制對你的感情，現在連逃跑的念頭都不可以有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看不見你的痛苦。”

“那就戀愛吧。”

唐哲溫柔的凝視她，一字一句，認真鄭重。

“可那是亂輪。”

“只要每天能看到你，即使亂輪也沒關系。”

艾琳心中一時感概萬千，唐哲是有多喜歡她，讓他這麽冷靜理智的人，竟然說出即使亂輪也沒關系的話？

“将來我們結婚，不會得到任何祝福。”

“我們可以不結婚，我也可以不碰你，就像現在這樣，沒人的時候我們說說話，然後你不逃跑，不要讓我找不到你，這樣，就足夠了。”

榮艾琳的眼睛再次濕潤：“也就是說，我們來一段地下戀情嗎？”

“只要你不覺得委屈。”

她堅定的搖頭：“我不會覺得委屈，我就是擔心唐哲你會覺得委屈。”

他溫潤的笑笑：“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好委屈的。”

“正是因為你是男人，所以我才擔心……”

她羞怯的垂下頭，十指無措的絞在一起，話雖說得不是很直白，但看表情也知道在想什麽。

“你是指生理需要？”

“嗯……”

“我對女人其實也沒什麽太大興趣。”他撇她一眼：“當然，除你以外。我這一生，只會跟我喜歡的女人發生關系。”

榮艾琳的心靈又被觸動了，她猛得撲到他懷裏，哽咽道：“讨厭，你就非要讓我愛你愛到無法自撥嗎？”

越是跟唐哲在一起，越是能感覺到他的好，他是迄今為止，唯一能代替致遠走進她心的人。

“怎麽樣？我的提議？答不答應？”

“你真的能夠忍的住嗎？”

“什麽？”

“我們只做一對相互傾訴的戀人。”

唐哲面有難色：“忍不住也要忍啊，不然又把你吓跑怎麽辦。”

她想了想，唇角綻出淺淺的笑容：“那好吧，我就勇敢的……嘗試一下。”

“很好，在我的調教下，你終于進化了。”

他吻了吻她額頭，其實在提出這個建議之前，是真的有點擔心她會繼續不開竅，所幸的是，她沒有讓他失望。

在唐哲二十九年的人生裏，他沒有用心愛過任何一個女人，第一次愛上的，他不想放手，盡管這個女人他不可以愛，可他依然想要沖破世俗的障礙，把這個女人變為他的私有品。

他們的愛情始于禁忌，即使他們終其一生或許都會被人唾棄，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不惜與整個世界為敵。

而榮艾琳之所以會答應，除了因為真的沒有辦法無視唐哲外，則是因為她覺得，狼既然可以愛上羊，那羊為什麽不可以愛上狼？

她們可以沒有性，可以沒有孩子，但是，只要有愛就可以了。

愛情的偉大之處就在于，她可以為了他，終身不嫁。

他亦可以為了她，一生不娶。

隔天清早，唐家的早餐桌上，榮艾琳最後一個下樓，昨晚回到自己房間後，心情一時難以平複，數了幾百頭綿羊才勉強睡着。

結果在夢裏又見到唐哲了，今早傭人上樓喊了她幾遍，她也不願意醒來。

“昨晚睡的好嗎？”

唐立勳見她起床起的晚，以為她睡的不好，态度溫和的問。

“嗯。”

她點點頭，視線快速的與心上人對上一眼，便趕緊又轉開了，拉了把椅子坐下，心裏甜蜜蜜的，終于這個家，不再那麽讓她覺得痛苦了。

“董事長，今天我想去上班了。”

她盯着唐立勳，很鄭重的宣布。

因為從踏進這個家門就沒喊過他父親，唐立勳一直很遺憾，但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時，所以就暫且忍着被自己的親生女兒喊成董事長。

“哦？決定去嘉誠還是嘉苑？”

“嘉苑。”

榮艾琳幾乎毫不猶豫的選擇嘉苑，主要在她心裏，從來就沒想過去嘉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