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媳婦說的對
沈望舒趁着無人注意, 飛快的在路以卿唇上親了一下, 笑盈盈問她:“這樣表示?”
大庭廣衆,路以卿覺得她是在調戲自己, 可還是沒出息的一下子紅了臉頰。有些小歡喜, 有些小雀躍,可一擡眸瞧見沈望舒眼中笑意深深,又有些小不服。
抿抿唇,趁着沈望舒還在笑, 路以卿也不管有人看見沒,壯着膽子傾身一口親了回去。如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可觸碰間的溫軟觸感依舊讓人心動不已。路以卿偷偷壓了壓鼓噪的心跳, 這才挑挑眉毛得意說道:“剛才那還不夠,剩下的我自己收了。”
沈望舒被突襲有些詫異,不過顯然也沒有惱怒的意思, 只是含着笑輕輕捏了捏路以卿的臉頰。可惜還沒來得及說話,之前去尋賬本的掌櫃就回來了,目光還有些閃爍。
路以卿和沈望舒一看就知道,兩人之前的小動作只怕是被對方看見了。
沈望舒眸中閃過一絲羞惱,面上倒是還端得住, 施施然依舊一副從容模樣。路以卿就沒這般定力了, 幾乎一瞬間就漲得臉頰通紅, 一雙耳朵更是紅得好似要滴血。
這般心虛, 簡直了, 也不知她剛才哪兒來的狗膽?
沈望舒心下無奈, 卻也不想讓路以卿陷入尴尬,更不想将人吓得縮回去。于是她主動上前一步将路以卿微微遮擋,而後開口問道:“掌櫃可是将賬本拿來了?”
掌櫃也是聰明人,別說是自己主家了,就是撞見別的客人如此,他也一樣會當做沒看見守口如瓶。于是自然也沒廢話,便将手中拿着的賬本遞了過去:“少夫人,賬本在這裏。”
沈望舒點點頭,随手接過了賬本,然後更加順手的從路以卿腰間荷包裏取出了她的私印。尋到賬頁,提筆落款,加蓋印章,沈望舒做得一氣呵成,壓根沒讓路以卿出面。等到路以卿好不容易将臉上的熱度壓下,便見賬冊上已經清清楚楚記下了那根玉簪,用完印賬本也就還給了掌櫃。
掌櫃看過後收起了賬本,又沒留下多礙人眼,很快就離開了。
路以卿眨眨眼,想到自己之前的慫樣,目光便有些飄忽,不敢去看沈望舒:“那個,望舒,簪子也收了,這邊既然沒事了,那咱們便先走吧。”
至于查賬什麽的,還真不是兩人此行的目的。路家有專門養着的賬房,這些鋪子的賬本也是每旬一送每月一合,年底還有大結算,輕易不會出差錯。便是賬目真出了差錯能瞞過那些老賬房的眼睛,也不是她們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問題,更不必費心于此。
沈望舒見她想要粉飾太平,也并沒有戳破,只笑了笑,依舊牽着她走出了首飾鋪。
兩人随後在這條街上逛了一圈,凡是路家的鋪子,路以卿都進去看了看。賣首飾的,賣糧食的,賣雜貨的,各種各樣的鋪子都有。路家的生意做得很雜,用路家主的話來說,便是什麽賺錢做什麽。不過出了長安就不是這樣了,長安之外,路家主要經營的卻是布匹。
路家是整個梁國最大的布商,據說原主自小培養,識得整個梁國所有布匹的質地定價。只要她的眼一看,手一摸,就能将布匹的來歷價值說得頭頭是道。
可惜,随着後來一次次失憶,這些本事撿起來又丢下,終究還是忘了。
路以卿聽沈望舒說過後心中也有些觸動,去綢緞莊裏巡視時,特地試了試。結果面對那些看上去大同小異的绫羅綢緞,她眼一看手一摸,只能判定這個值錢,那個更貴。
至于将這些布料的來歷價值說得頭頭是道……別開玩笑了,她第一次見哪裏知道?!
唯一能判斷的貴賤,估計還是原主殘留的本能。不過好歹也還留了點本能給她,讓她不至于在外面丢人,就是敷衍掌櫃夥計的時候,稍稍有些心虛罷了。
等到從綢緞莊出來,路以卿的情緒便稍稍有些低沉,與沈望舒并肩走出一段路後,她忽然轉身問道:“望舒,我把曾經的本事都忘了,你會不會覺得現在的我很沒用啊?”
沈望舒聞言倒很平靜,雲淡風輕的答:“忘了再學就是,何來的沒用?”
路以卿一聽,原本不自覺皺起的眉頭便稍稍松了些——雖然她對古代這些绫羅綢緞一無所知,但原主好歹還留了些本能給她,她憑着這本能去學,總比真的從頭來過要容易得多。大不了今天回去就讓于錢準備起來,從小學到大的她,重頭再學一門本事也不虛的。
這邊路以卿剛給自己定下學習計劃,就聽那邊沈望舒又淡定的補了一句:“再說阿卿就算忘了這些,也從來不缺奇思妙想。曬鹽蒸酒,哪樣不是賺錢的門道,何必太在意這些。”
路以卿聽沈望舒說蒸酒,整個人頓時多了三分自信,連喪氣的腰板都重新挺直了。
她望着她,眸中碎光點點,噙着笑:“嗯,你說得對。”
****************************************************************************
沈望舒和路以卿是臨時決定出門的,這一趟出來逛了小半日。直到日暮西沉,這條街上所有的路家商鋪都被“視察”過一遍後,兩人才終于踏着晚霞回到了路家。
跟在身後的幾個護衛并沒有派上用場,路以卿這一趟出門很太平,沒有人再急着想要她的小命。
事實上襄王不是不想要路以卿的小命,他只是愛惜羽毛,不想讓自己的吃相太難看罷了——從路家商行被人為難起,就是襄王下令所為,路以卿的出面也是他早有預料的。他有心試探路家主的生死,如果人已經死了,那他也不好在這當口明目張膽的再把路以卿也弄死。
路家的錢財他不肯放過,只是拿來的姿态總是要好看些的。
所以襄王可以等。哪怕這一天路家商行對面就有襄王府的人看着,甚至襄王府的人還在街上與路以卿兩人擦肩而過,都沒人對她們出手。
直到傍晚時,路以卿和沈望舒安安穩穩回到路家,襄王府的探子也回去與襄王做了禀報。
襄王坐在自己的書房裏,一雙眉眼冷肅:“今日人可出來了?”
探子低眉垂眼,不敢直視主人,聞言先是捧了一句:“王爺料事如神,那路家郎君和少夫人,今日果然去了商行查看。”說完也不等襄王問,便繼續道:“兩人午時末到的商行,在裏面待了不足兩刻鐘,然後又出來将興源街上所有的路家商鋪都巡查了一遍,酉時正才離開回去的。”
襄王聽完眼也未擡,手指摩挲着腰間玉佩,又問:“你觀那兩人,可察覺什麽?路家那老兒将家守得緊,如今可曾咽氣了?”
這事也沒地方打聽去,路家主那院子連襄王的人手都插不進去,外面就更沒消息流通了。探子其實也就是從路以卿兩人神色上做出些猜測,他小心翼翼道:“回王爺,我觀路家郎君面上并無悲色,恐怕,恐怕路家主如今暫時還沒有性命之憂。”
襄王一聽這話,臉色果然陰沉下來,尤其目光掃過來時,那眸中的陰鸷更是吓得探子退都有些軟了。于是他趕忙找補了一句:“不過屬下之前借故從那兩人身邊走過,卻聞到路郎君身上酒味頗濃,恐怕路家主情況也不太好,所以路郎君才會借酒澆愁。”
借酒澆愁嗎?襄王想了想,倒真不記得路以卿有酗酒這個毛病,倒是聽說路家主挺好酒的。
探子說的話不無道理,他又随便問了幾句,也沒再問出什麽來——此時想來,也幸虧之前沈望舒警醒,并沒有因為路以卿的禮物而生出疏忽。否則兩人進個首飾鋪還戴着新首飾出來,只怕是個人都知道路家主無礙了。畢竟身為人子,路家主若出事,路以卿哪還有心情給媳婦挑首飾?
只可惜,首飾鋪裏的事探子不知道,也沒有冒險跟進去看看。否則他不僅能看到路郎君興高采烈的給媳婦挑首飾,還能看見兩人旁若無人的**呢!
探子不知道的事,襄王自然也不知道。雖然感覺路家主涼得太慢,不過只要一切還按着他的心意進行,他再多等幾日也不是沒有那個耐心。
只是将探子打發走後,襄王的一雙濃眉也是皺得死緊,顯然心情依舊不怎麽好的樣子——雖然探子一句句說的都是路以卿,但他當然也沒有忽略與路以卿同行的沈望舒。
在襄王看來,自己已經纡尊降貴的允諾将來要将人擡進府了,沈望舒就該感恩戴德的應下。他将藥瓶給了她,一等二等沒等到路以卿毒發的消息,三等四等派人暗殺,沈望舒竟然還給人擋了刀。甚至直到今日,她依舊陪在路以卿那個商賈身邊,不離不棄的模樣是做給誰看?!
想到這些,襄王便覺一陣氣悶,頗有一種被人背叛的惱怒。
許是太過自負,最後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竟是越想越氣,氣得自己咬牙切齒放狠話:“好好好,沈望舒,你不是要守着她嗎,本王看你能守到幾時?!”
任由襄王随意在他的府中放着莫名其妙的狠話,早已回到家中的路以卿和沈望舒卻是半點不知,也并不關心他的奇葩想法。
兩人進了家門,路以卿就從沈望舒那裏讨回了玉簪,喜滋滋又給媳婦戴上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