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争寵的布魯西寶貝
“我覺得。”阿福當然不能說是自己弄壞了監控,他只能硬着頭皮甩鍋,“監控設備用了兩年,年久失修,壞了也很正常,不如趁這個機會,換一批新的?”
布魯斯嗤笑了一聲。
就在阿福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借口太假,引發了對方嘲笑時,布魯斯卻意外的點了點頭,了然地說:“原來是這樣。”
阿福松了口氣:“沒錯。”
布魯斯說:“我還以為是有的人,為了隐瞞自己的秘密特地弄壞的,看來是我多慮了。”
阿福的冷汗一瞬間冒了出來。
他恍惚間有了種被看穿的糟糕直覺,這讓他十分心虛。
他艱難地做了幾下吞咽的動作,正準備再說些什麽好轉移走布魯斯的注意力,萊絲莉的突然出現,拯救了他。
“你們在做什麽?”女醫生端着醫用托盤,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阿福立刻轉身,态度前所未有的熱情:“湯普金斯醫生,是抗體研制出來了?”
萊絲莉面不改色的從他身邊走過,一路走到了兩張相距不遠的床位旁邊。
她拿出一管試劑,熟練地将瓶口敲碎,在用針管吸出淺藍色的清澈液體,幹脆利落地注射進迪克體內。
随着解毒抗體融入血液,迪克緊皺的眉頭終于漸漸松開,他的臉色還是病弱的蒼白,但唇色,卻已經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
圍在床鋪旁的主仆二人俱都松了口氣。
“迪克少爺沒事了?”
“他什麽時候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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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絲莉沒有說話,她又如法炮制的給亞當也注射了抗體,這才挑着回答道:“意志力足夠強大的話,明天早上就能醒來,意志力薄弱些,也許會拖到一兩天以後,有很多不确定性,不好立刻下結論。”
布魯斯理解地點了點頭。
萊絲莉想了想,補充說:“不過受了槍傷的那位病人,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她欲言又止地看向莊園的主人,試探的說,“布魯斯……”
布魯斯溫聲問:“你想說什麽,萊絲莉?”
女醫生嘆了口氣:“我理解那個人的顧慮。”
“那個人?”
“我是說你資助的那位義警。”她說,“我理解他的一些顧慮,哥譚的确有很多醫院是由黑幫把控的,他不放心将受傷的人送進去,也合情合理。但布魯斯,也許你可以試着相信我,把他們送到我的醫院裏,那樣對他們後續的恢複,會有很大的幫助。”
布魯斯彎下腰,輕輕地抱住了擔憂的年長者:“我當然信任您,萊絲莉,等他們情況穩定下來,如果想要去醫院的話,我就送去你那。”
他瞥了眼阿福,對于是誰向萊絲莉灌輸的“醫院危險論”心知肚明。
萊絲莉勉強放心了些,打算離開了。
而一直被當做空氣忽略的阿福,在發現老爺說了半天,都沒有說到正事上後,終于忍不住打斷了他們:“湯普金斯醫生,還有一件事要麻煩您。”
萊絲莉涼涼的瞥了他一眼。
阿福說:“老爺想請您做一份親子鑒定。”
“親子鑒定?”萊絲莉終于正眼看向了老管家,“誰的?”
阿福接着說:“老爺和一個男孩。”
萊絲莉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布魯斯,你有私生子了?”
布魯斯的臉色不太好看:“那是一個錯誤。”
“但孩子是無辜的。”萊絲莉甚至主動和阿福說起了話,“他多大了?性格怎麽樣?現在在哪?”
阿福說:“達米安少爺應該還在睡覺,我們原本打算明天一早去找您做鑒定,不過您現在既然正好在這裏,就連同基因樣本,一起帶回醫院吧。”
萊絲莉點了點頭:“你們準備好樣本了?”
阿福說:“是的。”
布魯斯疑惑地說:“嗯?我們什麽時候準備了……嘶!”
可憐的老爺還沒說完,就被阿福揪住了幾根頭發,而後用力一薅,連同發根和毛囊,一起拔了下來。
“阿福,你該提醒我一下。”布魯斯皺了下眉。
阿福驚訝地說:“您玩‘極限運動’的時候摔斷過肋骨,和‘肌肉女郎’約會時折斷過手臂,都沒見您耽誤工作,我還以為您沒有痛覺神經呢?”
布魯斯無奈地說:“阿福,你的嘲諷太明顯了。”
“所以您會少參加一些極限運動嗎?”阿福不抱什麽希望地問。
布魯斯遺憾地說:“那恐怕很難。”
萊絲莉也跟着勸說:“布魯斯,你的确該收一收心了,我還記得去年你摔斷了脊椎,差點殘廢的模樣,那一次真的吓死我了。”
阿福忍不住說:“又何止這些,還有很多我能處理的‘小傷口’,都是我在莊園裏處理的,沒有送到醫院呢。”
“阿福!”布魯斯警告的看了阿福一眼,隐晦地搖了搖頭。
阿福也瞬間明白,自己一時說的有些多,他看萊絲莉驚訝下要扯開睡袍檢查布魯斯其他的傷口,忙上前一步,插|進了兩人中間。
“這是布魯斯的頭發樣本。”阿福努力将話題重新擺正,把那幾根帶着毛囊的黑色短發遞給了醫生。
萊絲莉小心的地收好,然後問:“男孩的呢?”
阿福說:“達米安少爺在睡覺。”
“所以?”萊絲莉疑惑地問。
阿福猶豫地說:“那會痛醒他的。”
布魯斯看了阿福一眼,心裏有些不舒服。
怎麽在自己這,說上手就上手,說都不說一聲,而輪到那個到處惹麻煩的幼崽,管家卻那麽小心?
他也知道二十歲的成年人不該和個兩歲的孩子處處較勁,可阿福态度轉變這麽大,的确讓他有一點點不爽。
可他又覺得因為這點事情不爽有些奇怪、也極不合理,這樣的認知便讓他更加不爽了起來。
布魯斯深吸了口氣,理智的将那點情緒憋了回去,并沒有發聲。
直到他聽見萊絲莉認真地想出了辦法:“怕痛也簡單,毛發樣本并不是必須的,你還可以選擇口腔黏膜和指甲,孩子不會有太明顯的感覺。”
并且阿福還覺得這很可行:“這的确是個好主意,湯普金斯醫生。”
布魯斯在他的管家離開前,搶先一步擠出了門。
“老爺?”阿福奇怪地看了過去。
布魯斯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地說:“不用那麽麻煩。”
阿福說:“其實并不麻煩?”
布魯斯自顧自地說:“很快,等我兩分鐘就好。”
然後阿福便呆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對方幾步走遠,進了屬于管家的那個房間。又過了不到半分鐘,伴随着“嗚哇哇”一聲大哭,他成熟穩重的韋恩老爺,便用更快的速度,大步跑了回來。
“我說了很快。”布魯斯虛握着拳頭,手心朝下伸向阿福。
阿福愣愣地将手掌攤開,放在了布魯斯右手的下面。
再然後,布魯斯張開手掌,七八根細軟的發絲便準确地飄落到阿福的掌心裏。帶着發根和毛囊,規範的不得了。
阿福不可置信地說:“……您去揪了達米安少爺的頭發?”
“就像你揪我頭發那樣。”布魯斯特別刻意地補充說:“又快又準,一點也不疼。”
幼兒的大哭聲由遠及近,震得阿福耳廓發麻,他下意識擡頭看了眼門外,達米安小少爺正邁着歪歪扭扭的步子,跌跌撞撞地朝他跑來。
嘴裏還不忘告狀:“阿福福!頭痛!”
達米安捂着後腦勺,撞上了阿福的大腿,而後用空閑的那只手,狠狠地抱住了那只腿,另一只手指向布魯斯,惡狠狠地大叫:“壞家夥,拔,拔!”
達米安來到韋恩莊園後,第一句不是大哭也不是喊叫的話,竟然是告狀?
阿福只覺得手裏那幾根頭發,一瞬間成了燙手的山芋。
他譴責地看向布魯斯,可他的老爺就像突然連通了名為幼稚的那根筋一般,撇開了頭,看天看地看萊絲莉,就是不看他。
阿福嘆了口氣,他只好半蹲下身,将幹打雷不下雨的達米安抱進了懷裏,輕輕晃了晃以做安慰。
而那個惹人嫌的小崽子,就趴在阿福的肩頭,哼哼唧唧的裝可憐,告布魯斯這個無良父親的狀。
達米安好像一夜之間,就弄清楚了這個家裏真正掌握話語權的人是誰,并精準的抱住了大腿。而布魯斯不得不承認,自己似乎天生就和這疑似親子的小家夥犯沖,越發看他不順眼。
阿福忽略了這對父子間相看兩相厭的古怪氣氛,将達米安的頭發樣本也交給了萊絲莉。
“讓您見笑了。”他開始送客,“今天有些意外,就不留您做客了。”
萊絲莉了然地點了點頭:“結果出來後,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女醫生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阿福看着他家老爺,無奈地說:“達米安少爺還不到兩歲……”
布魯斯打斷了他的管家,糾正道:“但這是擁有刺客聯盟基因的兩歲孩子,你不能将他和普通的孩子相提并論。”
阿福攤手:“所以,您欺負一個……好吧,擁有刺客聯盟基因的兩歲男孩做什麽?”
布魯斯看向阿福懷裏的兩頭身幼崽,那個刺頭正桀骜不馴地瞪着他,充分體現了本尊的極不配合。
“不是欺負。”布魯斯心塞地移開了視線,用阿福之前的理由回複了他,“我們只是性格不合。”
阿福:“……”
阿福無話可說。
尴尬與沉默在兩人周圍蔓延。正在這時,隔壁客房裏突然傳來了一聲物體落地的脆響。
“哈瑞斯醒了?”布魯斯如釋重負地打破了沉默,“我去看看他。”
阿福看着布魯斯飛速遠離的背影,不知怎麽回事,竟覺得像極了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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