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大少的第二個小尾巴
阿福确定,他家老爺就是生氣了。
證據就是開往犯罪巷的這一路上,布魯斯沒有同他說哪怕半句話。這對主仆二人來說,已經是一場不小的情感危機了。
深谙見好就收原則的阿福,明智地沒有再刺|激老爺,他一路上老老實實的閉目養神,直到半個多小時後,跑車穩穩地停在了211號門外,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是的,穩穩的。
布魯斯之所以坐進駕駛位,就是因為知道阿福開車慢,他自己想開快一點盡早同迪克彙合。
畢竟現在雖然還沒到晚上,哥譚的犯罪率也還在市民能承受的範圍之內,但對于一個不到十二歲的少年,和一個剛滿兩歲的幼崽來說,依舊不夠友好。哪怕他們經受過專門的訓練,戰鬥本能已經超過了許多成年人。
他盡可能地将車速轟到最大,一路疾馳地開進犯罪巷,而當他甫一進來,就不得不放棄了開快車的那個想法。
這條是他悲劇起源的街道變化很大。
二十年前它還被稱作公園街,道路寬敞明亮,劇院、商區、各類餐廳應有盡有,是哥譚中上層人士宜居的好地方。
可自從布魯斯的父母去世,公園街的名稱便逐漸被人所遺忘,犯罪巷的叫法反倒成為了主流。富人們相繼搬走,這裏漸漸成為了貧民與竊賊的聚集地,再也回不到曾經。
随處可見的廢紙箱與垃圾桶堆在道路兩旁,或是宿醉的男人,或是衣着褴褛的流浪漢歪斜地倒在地上,讓原本寬敞的道路變得逼仄難走。
布魯斯廢了一番功夫,才勉強能維持行進的狀态,沒有徹底被堵死在道路中央。
但也因此,他的車速理所當然的慢了下來。
他們之前用了短短十分鐘就開到了犯罪巷,又接着用了二十多分鐘,才終于抵達了迪克提到的211號。
出乎主仆二人的意料,211并不是一所房子,也不是餐廳、熟食店等公共場所,而是一棟看起來廢棄已久的小公寓?
布魯斯站在公寓樓下,漸漸皺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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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肩負着“哄老爺”的重任,在經歷了一路的沉默後,為了維系全美最好的主仆關系,他打算說點什麽,緩和一下同布魯斯之間沉悶的氣氛。
他走了過去:“老爺,不上去嗎?”
布魯斯:“……”他默默地挪開了半步。
阿福沒有挫敗,反倒又湊近了點:“您不想理您可憐的管家了嗎?”
布魯斯抿了抿唇:“……我只是在思考。”
“哦。”阿福追根究底地問,“思考什麽?”
布魯斯嘆了口氣,應付着他的管家:“我不喜歡這種地方,荒廢的公寓、棄置的工廠、空無一人的游樂場……它們都會給我不好的聯想。”
阿福:“比如您的老對手小醜?”
布魯斯補充:“也比如很多不能端到明面上的交易,希望只是我的多慮,迪克并沒有卷入什麽糟糕的事件中吧。”
管家憂心忡忡地說:“您最好不要這樣說。”
布魯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麽?”
阿福說:“因為事情的走向,往往會朝着人們不希望的方向發展,就比如您的宴會。”
布魯斯被迫回憶起了之前的宴會,他在一切開始前才向阿福保證了不會出事,結果還不到兩個小時,他的莊園就先是斷電,後又成了馬羅尼“放煙花”的自由之地,導致宴會直接被迫中斷,取消了。
唯一沒有那麽糟糕的是,發生在大門口的爆炸并不算嚴重……甚至可以說,遠沒有斯塔克先生的高科技手甲,造成的損毀嚴重,但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件糟糕透頂的事。
布魯斯聽從了阿福的建議,不再說那些容易被打臉的話,直接指了指緊閉的大門:“我們進去再說。”
老管家贊同地點了點頭,而後試探地推了推門。
這棟公寓的門鎖壞了,入口處不知道被誰用鐵鏈替代着上了鎖,簡單地封了起來。
但因為鐵鏈比較長,所以門并沒有鎖死。
阿福稍微用力,将兩扇閉合的門向前推到極限,就輕而易舉地在鐵鏈的允許範圍內,撐出了一條将近一英尺的縫隙來。
這足夠一個孩子通過了,甚至苗條的成年人也沒什麽問題,但對于布魯斯這樣胸肌強壯的人來說,稍微有點困難。
他打量了這個縫隙一會兒,然後試探地半蹲下身,從鐵鏈的下方,側着身子蹭了過去。
他有一個瞬間險些失敗。
那是身體通過正好一半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的胸部恰巧最挺、屁|股也正好最翹,他頗廢了一番功夫,才稍稍傾斜着擠了進去。
他成功通過了上鎖的大門,站在公寓樓裏,拍了拍西服上蹭到的灰塵,又撫平了後腰和褲腿處大片的褶皺,這才重新站直了身子,将視線放回管家身上。
“快點吧,阿福。”布魯斯催促道,“我們得快點了。”
阿福猶豫地看了看那個縫隙,懷疑自己根本過不去。
布魯斯和管家相處了這麽多年,對方一個眼神一點微表情,他就能分析出對方大部分的想法,此時自然也是如此。他立刻看出了阿福的擔憂,笑着安撫了起來。
“你當然可以過來,我都成功了不是嗎?”他打量着管家的身材,信誓旦旦地說,“你總不會比我還壯了,放心吧。”
阿福還是無法安心。
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但目前看來,進入這棟公寓唯一……或者說短期內唯一的方式,就是從門縫裏擠進來。
為了快點找到兩位少爺,他認命地半蹲下來,學着老爺之前的姿勢,擠進了縫隙。
同布魯斯預料的一樣,阿福一開始通過的很順利,但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當管家的胸肌與屁|股同時通過縫隙時,尴尬的一幕出現了。
阿福被卡住了。
布魯斯的表情有些魔幻:“這不可能。”
阿福開始冒汗了,他不忘糾正:“這已經發生了。”
布魯斯荒謬地說:“就在剛才,我從同一個地方過來了……”
阿福說:“我也在場,我都看見了老爺,您不必再重複一遍。”
布魯斯這才不可置信地說出後半句話:“……可你卻卡住了。”
“我以為,在服裝店裏,您應該對您的管家有了新的認知?”
阿福雖然換回了黑燕尾服,可之前在服裝店,他也是試過緊身薄T恤的,老爺那時候分明看到了他的身材,為什麽現在又擺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其實這件事真不怪布魯斯。
他一直以來的印象裏,阿福都是個文質彬彬,只有一塊腹肌的老紳士,雖然一直在夜晚給他提供援助,但都是一些後勤工作,本身是沒有什麽攻擊性的。
而後便是今天,服裝店裏乍然看到緊身衣狀态的管家,意識到對方似乎同自己想象的有些區別。但因為只是驚鴻一瞥,又沒有什麽參照物,所以他并沒有意識到,阿福壯到了什麽程度。
直到現在。
布魯斯看着門縫裏進退兩難的管家,心态逐漸崩潰。
阿福頭疼地嘆了口氣,只好反過頭來安撫他的老爺:“這沒什麽,這除了能說明我比您更強壯,其他什麽都說明不了。”
布魯斯悶悶地說:“但這就已經是問題的關鍵了。”
他被忍者大師訓練了五年,又在哥譚夜巡了三年,幾乎每天都在戰鬥,身材卻比不過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管家?
布魯斯幾乎将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忍不住控訴了出來。
阿福清晰地意識到,自己這會兒大概是指望不上老爺了。
他努力斜了斜身子,也不知找到了什麽角度,上半身竟然塞了進來。
但屁|股想要過來,難度似乎更大,他不得不在老爺驚愕的視線中扣掉了一截門邊,才終于艱難地擠進了公寓。
他松了口氣,有些狼狽地清理着自己的燕尾服。
布魯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在勉強接受了管家胸肌比他更大之後,又不得不面臨對方屁|股也比自己還翹的可怕事實。
這真的是個老頭子嗎?
他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深深的疑惑,然後在看到對方掰斷門邊時,這種疑惑達到了頂點。
“阿福,你的力氣好像有點大?”布魯斯質疑地看着地上的那條木門碎片。
阿福看着殘破的厚木門,十分後悔自己一時情急,忘了控制力量。
“年頭久了,不怎麽結實。”他心虛地解釋,“而且我每天都有健身,力氣應該也不小。”
這種解釋顯然無法取信于人。
布魯斯皺了皺眉,還想再說些什麽,從樓上傳來的一連串腳步聲,卻突兀地打斷了他。
主仆二人警惕地找到掩體,動作一致地側身躲在了後面,這才循着腳步聲看了過去。
“阿福?布魯斯?”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他們尋找的迪克,“我就知道是你們!”
質疑被打斷,阿福暫時不用應付他越發敏銳的老爺,不由得松了口氣。
他從幾個大紙箱後走了出來,看向了迪克。
少爺的臉上沒有傷口,衣服也沒有弄髒,顯然沒遇到什麽麻煩事。
但阿福疑惑的是,迪克少爺身後怎麽突然有了兩個小尾巴?
達米安少爺他當然認識,可那個黑頭發藍眼睛,一臉戒備地看着他們,一副不好惹樣子的小豆丁,是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是我着相了,我搜了下kfc老爺爺,現在已經出不來了,我好像真的可以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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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