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19朵
永和宮。
精致的房間裏,華麗的圓木桌擺滿了吃食,宮女太監們候在兩邊。
“陛下,你再多陪我一會。”皇貴妃不高興的嘟了嘟嘴,拉着皇上的手戀戀不舍,眼裏的嬌俏都快溢出來。
皇上揉揉她的臉蛋,聲音含着無奈:“行。”
他身着龍袍,硬朗的輪廓線條再加高挺的鼻子,恰到好處的剛毅,彌漫着天子的威力。
她卻不向旁人那般恐懼她。
皇貴妃白皙的手端起一碗湯,放了一個小湯勺在碗裏,吹了幾下,期盼的神情望着皇上:“陛下,你最近休息不好,這是我讓禦膳房特意熬制的藥膳。”
靜坐在皇上身邊,她眉目含笑,收斂了所有淩厲,一颦一動裹挾柔情與善解人意,就像尋常人家妻子表達對丈夫的愛慕,他是她的夫。
“過。”
“休息一下,換下一個景。”
導演回看鏡頭沒有什麽毛病,安排下一場拍攝。
鄭宜肩膀放松地塌下來,手輕輕放在小腹上,右胳膊肘撐着額頭坐在原地沒動。
黃宇浩走時看了看她說:“你今天不舒服嗎?”
作為直接與她對戲的人,黃宇浩明顯感覺對方今天精神狀态不對。拍戲本身需要耗費巨大的精神和專注力,藝人們不舒服也要強撐,在鏡頭面前看不出任何痕跡,身上承受的痛苦要多好幾倍。
“我沒事。”鄭宜摸了摸鼻尖,神色閃爍了幾下,羞澀的笑了笑說:“休息會就好了。”
黃宇浩點了點頭,禮貌地說了幾句關心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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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耳提面命讓他離劇組的年輕女演員遠一點,就怕被一些藝人沾上吸血,直覺上他認為鄭宜不是是這種利用別人上位的藝人,從不主動結交朋友和嚼舌根,和這種人相處他很舒服。
黃宇浩走後數秒,鄭宜慢慢站起身,一股暖流橫沖直撞的往下湧。今天大姨媽造訪,肚子一抽一抽的疼,時不時劃過一陣劇烈的絞痛。
只有坐下來才感覺好點。
這種事鄭宜也不想到處宣揚,能忍就忍,還好只有第一天有痛感,之後就跟沒事人一樣了。
她步履蹒跚往休息室走,今天的通告不多,下一場戲如果演員狀态好,大約兩個小時後開拍。
許懷偏過頭,對她的背影沉沉地望了眼,她臉色蒼白,走路有氣無力,一副病恹恹的模樣。
離得遠,許懷只看到了她的手摸額頭,難道發燒了?
阿力:“許哥,這場戲的攝影棚搭在這裏合适嗎?”
許懷回過頭斂了一下眉,不動聲色的繼續安排工作。
一分鐘後,許懷來到她的休息室,掃了一圈看到了鄭宜,她的頭埋在臂彎裏,趴倒在梳妝臺上,露出漂亮脆弱的脖頸,身後披了件大衣,看起來虛弱又可憐。
額頭傳來異樣的感覺,鄭宜瞬間睜開眼睛,對上一雙黑亮深沉流露着關心的眼眸,還有擡到半空的大手。
他穿着簡單,灰色的襯衫白褲子,透着幾分禁欲冷漠。他身上的味道清冽,中調有種淡淡的茶香和苦澀,帶着些調皮,又有些沉穩。
許懷擡起的手貼在自己額頭上,手心保留着她的溫度,熱度沒有太大偏差。
許懷關切的問:“不是發燒?哪裏不舒服?”
鄭宜的腦子混混沌沌,緊張、茫然、不知所措交織成一曲歌,萦繞在耳邊。
今天天氣較陰,他逆着光,一截陰影打在臉上,襯得更加俊美挺拔。
上次的烏龍之後,她還沒跟他單獨相處過。其實是有機會的,只是三番五次發生“饞他身子”被逮這回事,鄭宜臉皮雖然不算薄,也會不好意思。
許懷見她久久不答,又問:“嗯?”
難得是頭疼嗎?許懷想。
他開口的那一刻,鄭宜知道她是想念他聲音的,低沉冷凝,酥酥麻麻往她的鼓膜裏面鑽,鼓點敲在了她的心尖上。
許懷在她臉上停留了足足半分鐘,“難以啓齒?”
你別說,還真被你猜到了!
鄭宜俏皮的眨眨眼,“是有那麽點。”
許懷愣了下,視線在她身上打轉了幾圈之後,注意到她的手一直捂着肚子。他瞬間明白了過來,一臉尴尬,原來是每個月的那幾天。
許懷怔愣的模樣取悅了鄭宜,她彎了彎唇,準備順杆子往上爬逗他幾句。突然肚子又是一陣抽疼,像一只嚣張的小怪獸張揚的顯示存在。
笑意只短暫的停留在她臉上幾秒,又被痛苦取代,小腹酸脹,她抿着唇等待這股難受勁過去。
這是對她剛才笑容的懲罰嗎?鄭宜小聲的喘息,發出細微的悶哼聲。
“你等我一下。”
許懷安撫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急沖沖的走了。
鄭宜瞥見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如來時沒有任何提示,走時悄無聲息。
這麽急,是他有事還是因為她?鄭宜不想自戀,但此時此景還是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大。
“你等我一下。”
腦海裏一幀一幀閃過他說這句話的樣子,鄭宜的嘴角無聲的翹起。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鄭宜趴在桌子上,臉朝着門口,滿懷希冀與渴望。
許懷帶着一個藍色的保溫杯回來,随着他一步一步走進,女孩柔和的臉越來越清晰,濕漉漉的一雙眸子,像漾着一泉春水。
擰開了瓶蓋,源源不斷的霧氣飄出來,彌散在空氣中。
氤氲着熱氣,許懷在瓶口吹了幾下,小心翼翼的擱在一邊的桌子上,從兜裏掏出一板藥,扣出來二顆。
“她們說,吃這個管用。”
又吹了幾口,他将保溫杯舉到她面前,神情有幾分別扭。
鄭宜突然想起剛才的拍攝內容,皇貴妃為皇上盛湯,擔心湯太熱燙着皇上,場景一換,現在許懷也怕滾燙的熱水燙傷她,一樣的溫柔與細致。
皇貴妃喜歡皇上。
那他呢?
熱氣湧了過來,鄭宜洋蔥般細膩纖長的手指從他手心裏拿走藥品,指間觸到他的皮膚,仿佛有火苗一簇簇的燃起,許懷的手心有酥酥麻麻的癢意。
“你問誰要的?”
喝了藥,鄭宜沒有拿開杯子,小口吞咽着水。溫水仿佛瓊漿玉液,淌進她的血液裏,面色逐漸變得好轉起來。
她的額前的碎發有一些濡濕,看上去更顯柔潤,臉像攝魂一般,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許懷拉了旁邊的一個凳子坐下,輕描淡寫的說:“攝影組的一位大姐。”
鬼知道他一出門就慌了神,用百度搜了半天,亂七八糟說什麽的都有,鬧得他更加一頭霧水。最後請教了劇組裏幾個年長的阿姨,還好她們有這個藥。
許懷眼眸幽深,喉結因為說話而滾動:“好些了嗎?”
“好多了,謝謝你。”少女白裏透紅的臉蛋,宛如嬌嫩欲滴的水蜜桃。
一瓶水很快喝完,肚子裏溫溫熱熱,鄭宜後知後覺的想起許懷一直待在這裏陪她,他一般都很忙的,感動和甜蜜爆漿般流入她的四肢百骸。
“你不忙嗎?”
許懷蹙眉:“趕我走?”
“沒有沒有。”鄭宜連忙搖搖頭,她怎麽聽着對方語氣中還有些委屈,仿佛她幹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
好像是有那麽點過河拆橋的意思?
他眼睛直直的望向她,眼底是意外不明的深色。
鄭宜仰起脖頸舉起杯子,避開他的目光,仰了半天瓶子沒有一滴水流出來。
噗。鄭宜狂吐血,懷疑自己腦子是不是卡殼了,連裏面沒水這回事都忘記了。
杯子沒水許懷知道嗎?鄭宜眨眨圓溜溜的眼睛,面帶悲怆,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或者她演一個剛喝完水的人?
許懷奪下杯子,臉上的笑容耀眼的像一輪太陽:“我再去打一杯。”
“?”
鄭宜捂臉,她沒有最丢臉只有最丢臉。
朱靜一進門就碰上要出去的許懷,兩個人手中都拿着一個杯子,對視一眼許懷點了點頭目不斜視的走了。
朱靜在原地頓了好幾秒,十分八卦的問:“一一,許監制怎麽過來了?”
“沒什麽。”鄭宜吞吞吐吐的說。
要是朱靜知道了,整個工作室的人就全知道了,範一哲肯定以為她想談戀愛,到時候免不了一頓教育。
雖然她是挺想談的,不過現在八字還沒一撇,愛情的小樹苗不能被扼殺在搖籃裏。
“哦。”朱靜點點頭,以為是拍攝的事情,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打開瓶子說:“一一,喝水。”
“怎麽去了這麽久?”
朱靜解釋:“我問了好幾個人都沒帶紅糖,幹脆出去買了一袋。”
面對朱靜,鄭宜有些心虛,她心裏的想法其實是幸好周圍的人都沒有紅糖。
鄭宜接過來喝了一口,甜滋滋的水布滿了舌腔,為什麽她覺得剛才的白開水更甜一點?
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雖然這只是一杯水兩顆藥,可救得是她的命啊!拍攝之餘鄭宜思考送許懷什麽禮物表達感謝,第一份禮物必須要慎重,最好能讓他刻骨銘心記憶深刻。
但是許懷缺喜歡什麽,她完全沒概念。
憋了好幾天,鄭宜決定從起起入手,看得出來許懷對起起還挺上心的。
要抓住一條狗的心,就要抓住一條狗的胃,所以從網上左挑右選訂了一堆狗糧,只是在片場沒機會見到起起,遇見的頻率很低。
沒想到狗糧還沒到,她在片場見到了起起。
作者有話要說:
腦子裏噼裏啪啦閃着後邊的事業線,我一點都不想寫感情戲,太對不起許狗了,碼字時還把他的名字打成上一本男主的名字。
許懷媽媽愛你,徐塵媽媽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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