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38朵
粉絲們還沒捂熱新劇的消息,看到新爆料那一刻全都懵了。
群裏一片哀嚎。
[怎麽可以這樣,溜人很好玩嗎]
[哎]
[沒背景的藝人就是難混]
[其實這種事在圈裏很正常,但我還是好難受啊]
[所以最後定了誰,我看看資源如何強大了]
一條又一條的新消息湧上來,無不在為鄭宜叫屈,卻也伴随着濃濃的無可奈何。十幾個人試鏡同一個角色,結果只有一個人滿意,剩下的那些人只能是陪跑。
陪一個小藝人成長需要莫大的勇氣,如同買股票,虧賺不定。撕逼時擡不起頭,日常被對家罵糊,工作室是廢物。
一線明星和二線明星撞衫被放在一塊進行對比,即使二線明星時尚表現力再好,免不了要被嘲諷越級碰瓷。
有些人追得是那些資源逆天的明星,拿着幾張實績表他們可以橫着走,每天擔心的是哪些人又不要臉的耍心機蹭熱度,因為偶像站在別人望塵莫及的高度,唐僧肉一樣得人垂涎。
希望喜歡的那個人永遠積極向上,他所向無敵無所不能,永遠朝着衆人期待的那條光芒萬丈的大道走。
但是喜歡一個人,一定會有失望。
要愛人,必須要跨過現實與期盼之間那座名為落差感的天橋。
即使這個人不紅,沒資源,這不是他不值得愛的理由。
粉絲們不由的開始擔心鄭宜,作為一個旁觀者他們就被這條消息氣得不行,鄭宜作為當事人這簡直是道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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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能聯系工作室嗎?宜宜不要失落,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對啊,姐姐又漂亮又有演技,不選姐姐是他們的損失]
[媽的,我恨自己沒錢,不然開個經濟公司只簽宜宜一個人]
[怎麽能當經紀人,我要把手上的好資源都給宜寶]
鄭宜是在簽合同路上知道了這個消息。
保姆車內,團隊的人熱熱鬧鬧的商議一會簽完合同去哪裏慶祝。合同的具體內容這幾天兩方律師的意見差不多統一,眼下只需要鄭宜親自去簽個字。
範一哲的手機突然響了,大家貼心的同時噤聲,臉上全還帶着笑容。
車裏就那麽大點地方,擴音效果走哪裏都一樣,範一哲看了眼屏幕劃開接通。
聽了幾句,他突然面色一變,像吃了炸。藥包一樣說話又沖又大聲。
“你說什麽?”
“什麽叫再商量商量?”
“飛訊視頻力捧的新人?”
……
每個人心裏咯噔一下,範一哲氣急敗壞的聲音萦繞着耳廓,大家瞬間猜到了對方電話的意思。
這個角色可能泡湯了。
範一哲手機都快捏碎了,滿臉充斥着怒氣,低氣壓圍繞在車廂。到後面他只是沉默,嘴皮子動了動發不出聲,無聲的訴說這件事挽留的可能性為零。
挂了電話,範一哲臉上漲紅,苦澀的開口說:“一一,飛訊視頻參與了投資,塞了人進來,女一定了別人。”
播放平臺本來就有很大的話語權,決定着劇得宣傳力度,現在參與了投資,選角上更是說一不二,制作方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好。”
鄭宜了然的點了點頭,臉上沒有太大的變化,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唇角輕輕上翹,跟沒事人一樣問:“你們想好吃什麽了嗎?”
大家繃着臉面面相觑,沒人開口說話,都覺得鄭宜的笑容帶着些勉強。
這比放鴿子嚴重多了。
鄭宜這些天的努力他們都看在眼裏,比平時早起一個小時用來練口語,一有空就看原著小說,人物剖析用了一沓紙。
明明表現那麽好,但是比不上空降的人。
朱靜最先沉不住氣,為鄭宜打抱不平:“要是提前就定好了人,還讓我們在這裏等什麽,浪費一一這麽多天的時間和精力。”
負責文案策劃的小武憤怒的說:“我文案準備那麽多全打水漂了,這些人什麽玩意!”
車上的人現在滿腔怒火,罵人的火力比剛才讨論吃飯都激烈,喳喳叽叽罵個沒完沒了。
範一哲長呼一口氣:“一一,對不起。”
他這個經紀人太無用了,就好像胳膊擰不過大腿一樣,能做得少之又少。
鄭宜肩膀惡寒的抖了下,調侃道:“範哥,你這麽正經我可不習慣。”
一車的人,反而是鄭宜這個當事人對換角消息接受的最快,若無其事的和他們開玩笑。
大家的臉上的表情還是那般不可描述,霜打的茄子一樣焉兒吧唧,這股怒氣沒處宣洩。
沉默半晌,鄭宜笑吟吟的說:“你們一個個戾氣別那麽大,我還怕我演女一hold不住,現在的結果沒什麽不好,正好讓我認清了自己。”
“又不是就這一顆樹?好電視劇好電影多得是。”
“以後飛訊視頻遞本子,全部扔垃圾桶。”
“劇播了我也不追,朋友圈誰給宣傳拉黑誰。”
車上的衆人還是不能平靜,
第一部 女主戲就這麽半途夭折,明明有機會得到,結果還是不盡人意。
那顆星離得那麽近,只要輕輕的擡手就可以摘下,這時候另一個人搶先一步奪走。
只差臨門一腳比從來沒有希望更讓人難過。
不簽合同意味着不用拍定妝照,鄭宜忙完剩下的通告就可以回影視城繼續拍戲。
三月的煙市空氣清新,道路兩側栽種的樹苗冒出綠芽,清新的露氣沾滿窗戶。
第三天上午,車抵達了劇組。
離開不到一個星期,鄭宜的心境大不相同。
熟悉她的人都能看出她比以前安靜了許多,這種用現實澆灌的安靜,衆人只覺得心疼。
寧願她發洩出來。
許懷在片場一聽說鄭宜回來了,放下手中的工作趕到她的休息室。遠遠望到門口站了一個男人,一身黑背影有點頹廢,走進了看清是鄭宜的經紀人。
範一哲大喇喇将他攔了下來,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說:“我們談談吧。”
古色古香的庭院建了許多亭子,四個柱子用大紅色渲染,一派莊嚴肅穆。
黃色玻璃瓦屋頂組成屋頂,柱子之間的纏繞着供人欣賞的山水圖,筆墨栩栩如生。
硬質的石桌上,兩人嘴裏叨了根煙,縷縷灰白色的煙霧飄散在周圍,他們的臉顯得朦胧不清晰。火星子時而閃亮,火光将他們的瞳孔照亮,吸進去的煙更添了幾分苦悶。
燃盡半只,範一哲開啓今天的話題:“你最近對鄭宜多上一點心。”
現在的苗頭實在不好,要是鄭宜心理出現毛病,範一哲估計他不僅要卷鋪蓋走人,這一行他也算走到盡頭了。
無奈之下,範一哲把如意算盤打在許懷身上,畢竟有男朋友這層關系說什麽都比他們合适。
許懷彈了彈煙灰,眼尾染着些疑惑:“為什麽最後沒有簽合同?”
他只知道合同沒簽成,具體的事情鄭宜說不重要,她躲避話題不願意說,許懷不好直接過問。
範一哲實話實說。鄭宜這種情況就像在甜品店排了半天隊,終于等到了出爐的奶酪,沒碰一下服務生給了排在後邊的人,理直氣壯的說因為對方是VIP用戶可以優先購買。
“她很犟不想依附別人,試鏡之前都要打聽好投資人與鄭家的關系,有人稍微露出親切的笑容,她都會認為家裏提前打好招呼,我說個天花亂墜她都不會考慮。就連我們公司星樂投資的戲她都不接,宋總這個表哥身份沒有一點用途。”
“不瞞你說,當接到通知要當她經紀人的時候,我恐慌了好幾天,又是鄭氏集團又是宋總的表妹,我心想她一定一身公主病,特別不好伺候。但是她對人完全沒架子,對身邊的工作人員對粉絲都掏心掏肺。”
“反倒是事業方面我擔心的不行。許懷,你是圈裏人,知道這一行單打獨鬥有多難,這之前她試鏡也有失敗,就拿《百鳳朝凰》來說,陸茵這個角色是意外收獲,可她之前努力競争的是淑妃的那個角色,她發得人物評價現在還保存在我的相冊裏。”
……
範一哲絮絮不休的聲音慢慢流入耳朵,許懷的腦海裏快速憶起一些畫面,內心猶如巨浪翻滾。
電話裏她忐忑不安的說這是她
第一部 女主,她才演過兩部戲,她當時應該是迷惘與不自信的狀态,恐懼這個角色從會她手裏溜走。因為經歷過失望,所以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他說了什麽?
讓她自信一點。
他給了她期待,一并将現實殘忍得擺在她面前。
他也想起休息室那天她說唾手可得的神氣樣,眉眼之間氤氲着底氣。她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在鏡頭面前,卻不對天命有所期待。
許懷進去的時候鄭宜坐在黑皮椅子上,微垂着頭看手機,藍色的闊腿褲邊露出的那一截小腿嫩白。
臨時給她安排的戲份不多,離拍攝還很久。
擡眼看到進來的是他,鄭宜朝露一樣清澈的眼中覆了一層驚喜,唇邊的酒窩若隐若現。
“鄭小姐,有位許先生想邀請你一起去買咖啡,可否賞個臉?”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讀者“許意歡”,灌溉營養液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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