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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說完這話, 羞恥的情緒已經充斥全部的思緒。
她說了什麽?她怎麽會說出這種話?她這是怎麽了?
這是下意識的試探嗎?
可能是她知道了言蹊和那個男人不可能了, 所以她起了僥幸的心理
她覺得又羞囧又期待又害怕, 急匆匆地瞄了瞄言蹊,連她表情都不敢細看。
言蹊沒說話,她瞧着少女細白的肩膀還有幾滴未幹的水珠。想都沒想地滑上少女的肩膀, 水珠碎在她的指尖。
安之的心都被這個動作提起來了, 她覺得她應該要說什麽,但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她想要觀察言蹊的表情, 但她不敢。為什麽言蹊不說話呢, 她們站在浴室有多久了, 也許只是一分鐘還是一小時?
就在她忐忐忑忑的時候,言蹊說話了,非常鎮定的一句: “嗯, 應該給你買內衣穿了,快出去吧。我打掃下浴室。”
言蹊跟她說完就轉過去清理浴缸。
安之望了望她, 怔怔地走回她自己的房間。
安之裹着浴巾坐在床上, 呆呆的,然後她自嘲地笑了笑, 是她想多了, 剛才沒有長時間詭異的沉默, 完全是她一個人的錯覺。
是呢,言蹊根本就不喜歡女生,所以根本不會對女性的身體有反應, 何況,何況,安之沮喪地想,也許她還認為自己才是五歲呢……
“發什麽呆,趕緊穿好衣服。” 言蹊走了進來,她随意地把長卷發卷到腦後,松散微亂,襯得她側臉的輪廓很美,耳垂那顆小小的珍珠在燈光下晃着盈盈的光澤。
言蹊那種溫柔靜雅的氣質和她的年齡段融合得非常完美,就算她喜歡女生,也不會喜歡自己的吧……
安之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酸酸的痛意。她拉下自己浴巾,拿過睡裙,從領口套進去,是件純白的半袖純洗棉睡裙,她把左手伸進去,她的頭發沒有全幹,右手不方便,正在糾結着穿進另外一只袖子。她笨拙地想穿好,但是這一幕,少女淩亂的發絲,雪白的還沾着水汽的肌膚,脫掉一半的浴巾是桃紅色的,她那蜜桃未熟的果實怯怯地被蓋住一些。
言蹊的目光盯着久了點,她愛攝影,但沒拍過什麽人體,覺得這一幕十分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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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美是無關性別的。
真正的愛也是突破性別的。
她心思突然浮動了下,是不是欲望也是不需要被性別限制的……
言蹊回過神過去幫她。小心翼翼地把右手也穿好。衣服穿好,浴巾滑下來,裙子很長,過了安之的膝蓋,露出她兩節白嫩的小腿。
言蹊抓着她的手皺眉,“把紗布拆掉吧,剛才還是濺到水了。”安之的手背那層泡皮,一動還是會痛。言蹊坐在她身邊,靠得很近,集中精神,非常小心地,一點點揭開紗布。
安之看着她專注的神情發愣。
感覺被她呵護在手心裏。
暖暖的。
被她當做是小孩子也好。
可以再貪心一點。
“可以了。”言蹊眉心蹙着,看在安之眼裏就是心疼的模樣。
安之抿嘴笑笑,翹了翹沒擦幹的腳丫子:“腳腳。”
撒嬌讓她給自己擦腳的意思。
言蹊睨了她一眼:“使喚我上瘾了!”
她輕打了下安之的腿,拿過毛巾地給她擦幹腳丫子。
少女的腳板偏瘦,很窄,很白,比言蹊要小一碼鞋。穿35碼。言蹊記得,她記得安之的例假時間,穿衣的尺碼,鞋碼。
心思頓了頓,可能還要記住內衣的尺寸,因為要給她買。
安之笑起來,“好癢。”她縮起腳,拿過棉內褲,套腳進去,左手往上拉。裙子也被帶起來,露出了一小段仿佛牛奶泡過的大腿肌膚。
言蹊想都沒想,手鑽進她的裙子沿着她腿部的線條,摸到點棉質的布料拉上去的同時,也觸碰到果凍般滑嫩的肌膚。
少女的臀瓣和細腰。
安之慢半拍反應過來,受驚一樣“嗚”一聲往後一歪,呆呆地望着她,兩邊臉頰染着紅暈。
言蹊這才覺得不妥,低頭一看,手還在少女的裙裏面,她臉一熱,急忙收回來。
還好她不是男的,要不就是那種把手伸少女的裙子的猥瑣老男人了。
但在安之這裏,她會不會把她當作是猥瑣的老女人……
不不不,應該不會,安之應該把她當長輩的。
但是,言蹊不喜歡長輩這個稱呼,顯得她很老。
眼下寫場景該說什麽好呢。
言蹊苦惱。
少女把膝蓋并起來,臉紅撲撲的,打破沉默:“姨姨,給我吹頭發……”
吹風機的聲音響起,言蹊給她吹着頭發,動作舒緩輕柔。
安之的心有點酸有點甜。
言蹊疼愛她,把她當做小女孩般寵愛,但她可能覺得自己已經大了,要注意尺度的問題,何況她跟言蹊坦白了喜歡女孩子的事實。
她就更加有顧忌了吧。
在這一刻,安之想回到小時候,什麽都不懂的在言蹊身邊長大的小時候。
“頭發要留長嗎?” 言蹊問她。
安之微笑:“像你一樣嗎?”
“嗯……”言蹊揉揉她的頭發:“留長想要燙一燙嗎?你的發質比較細,不好燙,不過……留長應該會很好看。”
“還沒想……” 安之沒來得及說完 ,言蹊的手指又摸到了她的耳根,還有後頸,安之像觸電似的縮了縮脖子,覺得耳朵一下子就燙了起來。
而且言蹊好像也知道了,因為她立刻就把手收回去了。
過了幾秒,言蹊說:“我先把毛巾拿出去。” 她收起毛巾就走了出去。
安之捂捂臉,現在言蹊肯定覺得怪怪的了。她抓住耳朵:你們這麽不争氣,這麽容易就紅了啦!
她往後倒在床上,臉紅極了,還不如像小時候或者像不久前,她還能摸她的頭發哄她睡覺。
現在不行了,她太容易露陷了。她在暑假時克制自己不主動見她,不主動打電話給她,練就的一身本領立刻就破功了。
她下意識戳手指,不小心戳到手背,輕輕地“嗷”了一聲。
她仰躺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呆。
言蹊帶着“我真的是猥瑣的老女人?”這個念頭糾結着洗完澡,做完基礎保養。想了想,她還是走到安之的房間,“要睡了嗎?”
“還沒。” 安之坐了起來。
“決賽複習得怎麽樣?”言蹊長發全部散下來,剛洗完的緣故,随着她的走進,花香撲鼻。她坐到床邊,用手抓了抓。
安之前些日子順利通過初賽,名次很好,“還好吧。”
“我給你請了一周的假,你好一點再回學校吧?在家複習可以嗎?”
安之眨了眨睫毛:“沒有問題。” 說起學業,她小臉都是自信,讓她眼神都亮晶晶的,非常可愛。言蹊揚起笑意輕掐了下她的臉蛋,安之的酒窩深深地凹進去,她突然有點想去戳一戳的沖動。
停住!要不你真變成猥瑣的老女人了!
“那早點睡吧。” 言蹊不露痕跡地收回手指,剛想起身。
安之扯住她的袖子,“姨姨,你今晚陪我一起睡嘛!”
“怕打雷嗎?” 言蹊笑問她。外面雷聲隐隐,大雨傾盆。
“嗯。”安之略帶羞赧地點點頭,其實她不怎麽怕,就很想向她撒嬌,像小時候一樣,只有表現得孩子氣一點,言蹊才不會太顧忌吧。
“那不行,我會壓到你的手。” 言蹊搖頭,她瞧着她笑,“我可以陪你一會兒。”
“好吧。” 安之撅撅嘴。
“睡好。我幫你擦點膏藥。”
安之乖巧地睡進被子裏,一直控制不住笑,看着言蹊小心地拿棉簽給她擦藥,拿紙巾擦點邊緣多餘的。
“好了,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言蹊給她擦好,順邊自己也洗好手,噙着笑問她。
“沒有了,” 安之躺着笑着瞧着她,從這個角度看上去,言蹊的臉光潔皎白,鼻梁高而挺,笑意盈盈的。
“姨姨,你真好。”
言蹊這麽好的人,就算沒有廖承宇,還會有別的更好的人。她終究不屬于她。
至少這一刻她還能向她撒嬌。
安之的笑容斂了斂,眼神黯了黯。
“知道我就對了,” 言蹊揉揉她頭發,“沒事就睡吧。”
安之悄悄咬了下唇,再次拉住她衣袖,“姨姨……要親親。”
她從來沒提出這樣的要求,言蹊有些怔忡,沒反應過來,“啊?什麽……”
安之臉紅,急忙掩飾道:“你小時候也親過我的,像小時候那樣親……”
言蹊疑惑地回憶:“有,有嗎?” 她并不是喜歡親吻小孩的人。大小胖她都沒親過,現在的駿駿也沒有,安之有嗎?
無論那種形式的親吻,言蹊看得特別重,不會輕易的主動。她可以接受別人的親昵,但自己就是不習慣主動。
“有的!有!”安之忙不疊地說。
這時候要表現得像不講理的小孩子,哭鬧的小孩子,也許言蹊就會答應了。
言蹊手撫額角,安之嘟着嘴,淚光閃閃地看着她:“不可以嗎?”
“……呃。”言蹊尴尬地不知道怎麽辦。
“那算了。“安之左手抓住棉被蓋住自己,“嗚嗚嗚,手好痛,嗚嗚嗚,要留疤了,嗚嗚嗚……”她睜着眼睛,本來是假哭的,不知如何,眼淚就湧了出來。
她吸了吸鼻子,覺得真的要哭出聲了。
驀地,被子被輕輕地拉開,視線出現言蹊的臉,俯下的角度美得像打着柔光一樣,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眸光在她的臉上一寸寸地拂過。
似乎在考慮要親她哪裏好。
安之連睫毛都不敢眨,似乎連呼吸都忘了。
心髒一陣陣顫栗的跳動。
那幾秒長得像一個世紀,又短得幾乎都沒存在過。
言蹊的吻輕輕地落在她額頭。
很快。安之伸出去抓她衣襟的左手落了個空。
而且,那一瞬,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看不見言蹊的表情。
等她睜開,言蹊已經直起身來了,明媚的眼神,溫柔地望着她。
“現在可以睡覺了吧?”言蹊戳戳她酒窩。
安之抿唇嘻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想要說什麽話一樣。
言蹊唇角噙着笑,單手撐着身體,長卷發垂下來,掉在被上,幾分旖旎的氣息環繞在她們周圍。
她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嗯?還是要多親幾下?”
此話一出,安之瞪大眼睛。
過了兩秒,言蹊若無其地起身,“好了,快睡了。”她若無其事地留了壁燈,也不看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的少女,輕輕地帶上門,路過客廳,回到自己的房間,
門關上,言蹊捂住眼,幾近嘆氣喃喃:啊,猥瑣,太猥瑣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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