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真相
周四晚上,纏綿過後,我又開始魔氣升騰,饑渴難忍。送阿夏回去後,便直奔三裏屯。
來到那熟悉的流雪酒吧,坐在吧臺旁邊,一手握着杯啤酒,一手在吧臺上輕輕敲動,四處尋找着獵物。吧臺的服務員小林已經和我很熟,笑道:“江哥老是在這裏混,不怕女朋友發現嗎?”我一愣:“你怎麽知道我有女朋友?”小林呲牙一笑道:“呵呵,憑我的觀人經驗,那是百發百中。”雖然他眉清目秀的,現在看起來卻非常讨厭,我狠狠瞪去。小林連忙招來:“我能看出來是因為江哥雖然每次約美女表面上都是色迷迷的樣子,但從你眼神裏我卻看不到任何感情,任何情欲。你看她們像看貨物一樣,呵呵,抱歉,比喻不大恰當。當坐在吧臺這兒時,你又會偶爾現出思念的溫柔神色,那不是在想女朋友又是什麽?”這小子觀察力不錯嘛,有些做偵探的天賦。
我道:“你眼睛挺賊啊。”小林笑得眼睛像兩個小月牙,道:“我天天注意江哥,不賊也練的賊了。”靠,監視我?小林見我面色不愉,忙道:“江哥,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我冷哼了一聲,正想發話,一個熟悉的氣味傳來,茵茵清亮的聲音響起:“江哥,你來了?”我轉過頭,只見茵茵一身皮衣皮褲,曲線畢露,性感之極;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鏡,頭發挑染成淺黃色,又顯得清冷可愛。她伏在我後背,雙手環抱着我的腰,笑道:“是來找我嗎?”
我把啤酒遞給她,笑道:“你說呢?”茵茵把啤酒一飲而盡,臉上溢滿春意,道:“走吧。”拉着我出了流雪酒吧。小林的還送別道:“江哥,悠着點哦。”
還是同一家旅店。我拿下茵茵的墨鏡,露出清秀瘦削的臉龐。自從我們第一次見過後,她再沒有在我面前抹那種厚厚的粉了。抱着她坐在床上,親親臉蛋,問道:“想我了嗎?”茵茵脫下皮外套,妩媚一笑:“當然想了,你不看人家都瘦了嗎?你這個壞蛋啊,讓我這三天茶不思飯不香,能不瘦嗎?”我暗叫一聲慚愧,她瘦自然是我吸血所致——雖然已經控制欲望,每次都盡量少吸,給她身體還是帶來非常大的損害——看來有必要進一步擴大被吸人群,對了,最好能夠找一批喜歡被吸血的人。這個還得向愛麗絲請教。
我笑道:“哪裏瘦了?你看,這裏好像更大了哦。”按在羊絨衫凸顯出的左胸上用力揉捏。茵茵道:“嗯,嗯,輕點……”“為什麽要輕點呢?現在不是流行痛并快樂着嗎?”脫下羊絨衫,雪白的內衣勾勒出迷人的胸部曲線。我捏着凸起的兩點,問道:“你怎麽穿這麽多?”茵茵道:“啊,天氣冷嘛。”
一層一層地脫,每脫下一層衣衫,都讓我更加地期待最裏面的秘密。一重衣,兩重衣,羅衣之下乳鴿栖。曾經怕羞的小鴿子已經和我混熟了,現在非但不躲藏,反而揚起了高傲的頭,兩點嫣紅讓人一見魂銷。在大手的呵護下,小鴿子迅速成長,無限春意雙手合攏都無法遮住。下衣也褪下,手指靈活地在幽壑裏游動,探索着它隐藏着的故事。無窮的求知欲沒有得到滿足,手指沾滿晶瑩的泉水,幽壑迷谷一片模糊,更讓人看不透裏面的奧妙。迷路了,想找個人問問,可惜這片山水的主人眼神迷離,表情恍惚,說是讓我自己摸索。于是我只得在整個江山上下其手,用心鑽研,希望能夠找到芝麻開門的按鈕。
一手飛上雙峰邊,揉捏按搓四百旋。冷眼向下看幽谷,大嘴吹氣逗花園。春溪含情草萋萋,玉洞嬌嫩水漣漣。不知茵茵魂在否,桃花源裏可耕田?
在我一陣撻伐後,茵茵像爛泥般躺在床上,昏迷過去。
舔舔唇邊的血跡,我心中突然有種不可解釋的迷惘與無聊。這樣的生活有什麽意思呢?多想像以前那樣。耳邊響起鄭均的歌:我已不再純潔,可我懷念那個季節,希望它還屬于你。對阿夏,我就是這麽期望的啊。
茵茵張開眼睛,勉力爬起,趴在我赤裸的身體上,用臉蛋蹭着堅實的胸膛,道:“江,你是機器人嗎?”我笑了笑,道:“我練過功夫。”茵茵沒有看到我眼睛中的悲哀之意,妩媚地道:“你可把我弄死了。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
今夜我只在茵茵身上吸了100CC血,所以還得繼續覓食。便起來道:“茵茵,今天我還有事,必須回去,你在這裏休息吧。”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下床穿上衣服。茵茵道:“等我,我送送你。”我道:“不用,我自己走就行。”茵茵撒嬌道:“不嘛,人家要送送你嘛。這才像老婆送老公出門哦。”我們也算老公老婆關系嗎?我對茵茵從來沒有過一點點的男女之情。看到她開心的樣子,我竟有些愧疚。可惜即便我的感情再豐富,也不能分給那麽多人呀。有了阿夏,我已經幸福無比;又有了愛麗絲,我感到這是上天的特意眷顧。我不願也無權再對任何女人産生感情了。
茵茵執意爬起來,穿上衣服,送我到旅店門口。新承恩澤的她臉上微微有些疲憊,更多的卻是嬌豔,仿佛一朵剛澆了水的玫瑰,散發着誘人的清香。在大堂裏,我對茵茵道:“你回去吧,沒穿皮衣,別凍着。”茵茵搖頭不依:“不,我要送你到門外。”
于是我們往外走去,在出門之時,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仿佛這一出門就有種特別不好的命運等着我。茵茵看我停下腳步,詫異地道:“你怎麽啦?”我搖搖頭:“沒什麽,走吧。”怎麽會有這樣無稽的預感呢?不過是出門罷了,還會有什麽壞結果?
下了門口的臺階,茵茵抱着我脖子又深深吻了一下,放開手,退後幾步,揮手道:“記得來找我哦。”我道:“知道了。”轉身欲行,瞥見對面走來的一個人,頓時全身一震,連忙轉過頭,奔向旅店,心裏拼命念叨:沒看見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
旅店門口的茵茵笑道:“江哥,你不回去了?”我連忙使眼色讓她住嘴。還沒等我走上旅店門口的臺階,我拼命躲避的那人叫道:“涉江,你給我站住!”我身子一抖,假裝無動于衷,拉了茵茵就往旅店走。那人叫道:“涉江,我認出你了。站住!”
我心中掙紮,天人交戰,終于還是回過頭去,迎上剛快步走到馬路這邊的那人,臉上硬堆上溫柔款款的笑容,道:“阿夏,這麽晚了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阿夏呆了,停步步行,喃喃道:“真的是你,沒想到真的是你……”淚水簌簌而下。我向後擺手讓茵茵快走,自己走上前,把阿夏抱在懷裏,撫着她的頭發道:“阿夏,對不起,我……”言辭無以為繼。現在什麽解釋都晚了,解釋只有更增添阿夏的怒火。
茵茵好奇地打量了幾眼阿夏,快步進了旅店。她心中一定在想既然我有這麽漂亮的女朋友,為什麽還要來這裏尋歡。
阿夏雙手垂下,身子僵硬,一言不發,只是哭泣,眼淚将我胸前的衣襟全打濕了。我握住她嬌弱的雙肩,把她的身軀微微撐開,盯着她的眼睛道:“阿夏,對不起,我是真的愛你的。”從來沒有像今天如此惶恐不安過。上次愛麗絲雖然給我帶來不少煩擾,但我們并沒有被當場抓住,阿夏也只是懷疑;現在卻堵在旅店門口,一切昭然若揭,根本無從辯解。
阿夏笑道:“是嗎?我沒有不信呀。你還是以前那個溫柔、善良、誠實的樣子呀,又沒有什麽變化,我有什麽理由不相信你的話呢。”雖然在笑,淚水卻是無法止住,失望、痛苦、傷心一時都現在那略現稚嫩的小臉上,勇鬥歹徒的英雄、自己心中最深愛的人居然出來嫖妓!
雖然她早就對我有些懷疑,但是在三裏屯轉悠了大半夜,躲避了N個人的攀談騷擾(以為是小姐),受了這麽大委屈,本以為一切真的是自己的多疑。結果卻在這最後一家旅店門口看到了真相。這種無頭蒼蠅似的追蹤方式能夠奏效,不是蒼天有眼,還能是什麽呢?是老天讓她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面目啊!一個外表正直誠實深情的好好男生,實際是個如此濫情卑劣、欺騙少女感情的無恥之徒!
阿夏的心碎了。
她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