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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呈從外地回來那天,先前那項目的最終方案終于敲定。
結果必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翁呈一早下飛機便去了辦公室,他例行公事翻看桌上所有的文件。翻看過中,翁呈下意識覺得手頭關于那項目的最終方案和印象中有些出入。他仔細研究了由財務部門最終板上釘釘的經費報表,這才瞧見原本毫無建樹的楊總此時已經在‘大餅’上給自己畫了不少好處。
翁呈随手拿起電話,打給財務部門便提出質疑,“剛剛給我發過來的經費安排有沒有仔細核對,分成還有利潤那部分是不是和之前的版本有些出入?”
“我們已經跟陸總核對過了,他也已經簽字了。”財務部的同事漫不經心,一副翁呈多管閑事的樣子。當然,指責和職務限制,同事還是客氣的補了一句,“您要是有疑問,我們會再一次核對。”
翁呈再一次仔細研究手裏的報表。
本科專業是土木工程,翁呈對算賬沒什麽概念,只能憑借之前在工地上‘盤算’的經驗。按照現在的分成,楊總的利潤和投入嚴重失衡,一個項目下來,保不齊這默默無聞的小公司便能聲名鵲起。
翁呈想了想,拿起手中的報表朝着陸郁祥的辦公室走去。
“翁助理,陸總辦公室這會兒有人,您要不再這兒等一下?”秘書在門口便将翁呈攔下來。陸郁祥的辦公室大門緊閉,看起來‘戒備森嚴’。陸郁祥對工作想來認真負責,平日辦公室來來往往。他與同事談話絕大多數都敞開着們,方便有人臨時找他有事。
翁呈想起上次陸郁祥要求他關門還是被‘下藥’之後回來上班之時,一晃幾個月過去,眼下的情況已經大相徑庭。翁呈在辦公室門口站着,期間有不少同事從他身邊路過,客氣的與他打招呼,“翁助理,才回來工作就這麽辛苦?”
翁呈點頭笑笑,嘴上也說不出什麽。
等了片刻功夫,陸郁祥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來一個穿着得體的職業女性,翁呈眯着眼睛與她的目光交錯…
在哪兒見過來着?翁呈一時覺得眼熟,可突然間毫無頭緒。他回過神走進陸郁祥的辦公室,“陸總。”
陸郁祥坐在辦公桌後面,瞧見翁呈進來,主動對他勾起嘴角,“出差怎麽樣?”
“還可以,我了解了一下那邊的土地情況,之後會寫一份完整的報告給您。”
公事公辦,在商言商。陸郁祥從不會在辦公室有任何不妥當的說辭,就連約翁呈上床都始終選在中午吃飯時間。翁呈順從他的規矩,心中也覺這樣處理非常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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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回去休息一下再來上班…“
陸郁祥難得在辦公室裏對他表示關心,雖聽不出情緒,也至少不是壞事。翁呈将手裏的報表放到陸郁祥面前,“這份報表您看過了?“
陸郁祥翻開瞄了一眼,随即端起水杯,“看過了,你沒瞧見我的簽名白紙黑字兒在上面呢…怎麽了?”
“楊…”翁呈原本想說楊總的彙康公司怎麽突然分走這麽多利潤…轉念突然回過神,剛剛從陸郁祥辦公室走出去的那個女人不是別人,真是那日在酒店楊總遣來送水果的人…
只怕,這‘水果’最終還是被陸郁祥吃進了嘴裏。
“楊?”陸郁祥揚起眉毛,“楊什麽?”
翁呈一時語塞…按照陸郁祥的性子,有買有賣才算做‘生意’。若是這樣分析來,翁呈便沒必要開口了。
陸郁祥見他不吭聲,又問了一遍,“你想說什麽?”
翁呈搖搖頭,眼中壓制不住的情緒。在這環境中摸爬好幾年,翁呈以為自己早已熟悉并且适應了這一切。奈何與陸郁祥有關,便還是覺得左側胸口一陣絞痛。不為別的…翁呈覺得自己和那女人沒什麽差別,僅此而已…那還有什麽可說的。“沒什麽,我先出去了。”
等了一圈什麽都沒說,翁呈無功而返。陸郁祥翻開手邊的報表看了看,稍稍皺眉說,“行,你先回去吧。”
到了中午飯時間,翁呈收到陸郁祥的信息:[晚上來我家裏。]
翁呈合上手機沒有回複。出差這些天他心情不錯,沉浸在走之前陸郁祥邀他‘過夜’的情緒中。離開那天陸郁祥和他一起起床,開車将他從到機場。兩人沒有所謂的‘吻別’,在機場也不過是簡單的道別。可對翁呈來說是一種有別于以前的期待,哪兒想回來的第一天便覺自己‘賤’的可笑。
片刻功夫,翁呈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後陸郁祥問,“短信你看到了嗎?”
“恩,正吃飯呢。”翁呈怕周圍的同事瞧出端倪,想了想補了一句,“陸總,您又什麽吩咐?”
陸郁祥在電話那端笑了笑,畢竟午休也算在工作時間之外,“晚上來我家。”
聽到陸郁祥的聲音自然是另一番光景,短信可以當做沒看見,但這聲音無法忽視,至于在翁呈心裏機器的漣漪更加難以平複,“好。”鬼使神差,他應了下來。
下了班翁呈簡單吃了些東西,到陸郁祥家還不到九點。
陸郁祥打開門讓他進屋,一個手拿着電話,另一只手覆在自己嘴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行,這事兒您不操心了,我自己會注意的。”
翁呈轉身将門關上,走到沙發旁坐下。陸郁祥對着電話還在滔滔不絕,說着一些似乎和工作有關系,翁呈卻不太能聽懂的話。他颔首看了看翁呈,走過去突然彎腰抓住翁呈的一條腿。
翁呈擡起頭驚訝的看他,心中忌憚陸郁祥還在說電話,也不好出聲或者有太大的動作。
“您說的對,都聽您的。”陸郁祥一邊說着,順勢擡高翁呈的腿。他解開翁呈的皮帶,将外褲與內褲一并扯到大腿根,“別介…您這事兒能不能饒了我?我才多大年紀,想什麽結婚啊!”
結婚…翁呈擡起眼睛與陸郁祥對視。
他總歸某天會去結婚,翁呈心裏清楚的很。翁呈,今早在陸郁祥辦公室的那女人,他們都不過是‘買賣’過程中的一環,與物品沒什麽差別。
翁呈沒什麽好心裏不服氣的,他原以為自己是陸郁祥身邊唯一的人,現在看來應該是衆多人中的一個…
翁呈蜷起腿後撤身體,接着從錢包裏拿出剛剛買的安全套,主動遞給陸郁祥。
“我知道您的意思…”陸郁祥的聲音随着那安全套逐漸減小,注意力最終完全集中在翁呈的手上。
既然不是唯一,那還是‘安全’點好。
翁呈看着陸郁祥的眼睛,心中卻在嘲笑自己:這段時間怎麽就天真的以為自己是那唯一一個呢?誰給他的這份自信?哪兒冒出來的這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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