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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呈擡看着陸郁祥,張開嘴正要說什麽,陸郁祥卻搶先一步又道,“你要不要去試試?挺有意思的…”

“制作玻璃?”翁呈搖搖頭,“我要是想試,早就試了。”

小地方的孩子總是夢想着大城市的生活,對翁呈來說也是一樣。父親在玻璃廠做了一輩子的工,他從小刻苦、學習成績好,為的不就是能離開原來生活的環境?

這些事情對陸郁祥來說是‘試試’,對翁呈來說卻是生活,就像喜歡男人這件事情。翁呈看着陸郁祥的眼睛,或許他此時确實上心,可又能持續多久?就算在一起,能走到哪裏?

這些問題以前的翁呈從未思考過,畢竟那時候陸郁祥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也始終沒有開始一段感情的機會。現下,喜歡了好些年的人終于回頭,甕呈心中卻也多了無數惴惴不安。

陸郁祥這樣的人,這樣的性格,這樣的出身…說到底跟他當真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更別提一起相處了。翁呈雖然沒談過感情,但是周圍同齡人‘分分合合’着實不少。要真是對着陸郁祥掏心掏肺,不曉得哪時候這位爺回過勁來…翁呈便難以全身而退。

這樣想來,陸郁祥的說法:‘在這個當口知道一切是件好事’也算有理有據,至少給了翁呈一個緩沖的機會和時間,讓他想想何去何從。

“想什麽呢?”陸郁祥看他走了神,主動問上一句,“該不會是在想我吧?”

翁呈沒接他的話,那這手裏的玻璃杯朝大門走去。

“呈子…”陸郁祥跟在他身後,沒臉沒皮的說了一句,“你生氣歸生氣,偶爾也給我點陽光呗?你給點陽光我就能燦爛!”

翁呈轉頭看着他笑,想了想說,“你想要什麽陽光?”

陸郁祥來回瞅着,四下無人便舔着嘴唇對翁呈道,“要不,你親我一下?”

“…”翁呈白了他一眼,主動移開視線。

“你那什麽眼神?”

兩人說話的檔口,一輛深灰色的轎車突然停在兩人面前。

翁呈皺眉疑惑的看向陸郁祥,“你叫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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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郁祥搖搖頭,接着便看見駕駛座上的人下來對兩人說,“陸總,翁助力,跟我們走一趟吧。”

翁呈下意識深呼吸,他認識那人…被陳局長下藥的那天,後來留下‘行兇’的人便是他。翁呈向後退了兩步,接着身後便又有一輛車攔住兩人的去路。

面前的車上只有司機,而身後的車上則下來四五個打手。

司機站在兩人面前又開了口,“你們要是不配合,那我們只能請你們去了。”

“你們什麽人?”陸郁祥揚起眉毛問,天大地大,陸郁祥從小到大也沒幾個人能這麽跟他說話。

翁呈湊近陸郁祥,低聲道了一句,“陳副局長的人。”

陸郁祥定神愣了片刻,轉頭對着司機道,“你們陳局長答應再不會讓那些照片出現,現在說話不算數?”

“陸總,陳局的意思您還是自己問他吧。”

人多勢衆、寡不敵衆。

陸郁祥和翁呈前後看了看,審時度勢還是上了車。陸郁祥輕輕拍了拍翁呈的肩膀,“沒事兒,咱倆兩個大活人,他還能把咱倆怎麽樣?!”

“…”翁呈沒吭聲,許是想起了不好的經歷,這會兒陸郁祥無論說什麽,他都覺得不舒坦。

陸郁祥坐上車,接着将手伸進自己的口袋裏。他用餘光瞄着自己的屏幕,接着将電話打給陸容音。

電話接通,陸郁祥趕緊大聲問司機,“我說,你們陳局現在把我和翁呈拐過去,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不知道。”司機面無表情的回答,原本就是聽命行事,自然也懶得多說。

陸郁祥想了想,又問了一句,“這到底是去哪兒?你們陳局怎麽知道我和翁呈在這玻璃廠?”

“我們都跟你們兩天了,從你們來這邊就已經盯上了。”

“合着是有人把我們倆的日程洩露給陳局了…”

陸郁祥心裏倒不覺得陳局能對他做出什麽事兒,兩人無冤無仇,不就是項目沒談成。古語便說,買賣不成‘情誼’在,陳局長犯不着為了那點事兒找兩人的麻煩。但他看着翁呈神色緊張,心裏倍感內疚…這事兒當時是陸容音處理的,留下這麽個尾巴自然也得陸容音過來收拾!

陸郁祥瞥見電話切斷,想必陸容音已經知道兩人被陳局拐走,剩下的便走一步看一步。

十幾分鐘車程,一行人在郊區一家酒店停下。

陸郁祥下車後瞧見司機拽着翁呈的手臂,連忙上前阻止,“你幹嘛呢!…離他遠點。”

司機打眼瞧着陸郁祥,反應過來後嗤笑道,“沒看出來,陸總你也好這口?”

“跟你有什麽關系?!”陸郁祥伸手攔住翁呈的肩膀,“你不是要帶我們倆見陳局長?帶路吧。”

司機斜着眼睛瞄過陸郁祥,嘴裏嘟囔一句,“牛氣什麽?!”

陸郁祥和翁呈剛剛走進電梯,身邊的幾個人便讓兩人将手機交出來。

“別動手動腳…”陸郁祥拍掉翁呈身上的手,轉而将翁呈拉到身後,“放尊重點。”

“哼…”小弟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扮相,伸着手還是要兩人的手機。

陸郁祥轉了轉眼睛,低聲對翁呈說,“把你手機給我…沒事兒。”

翁呈對上次的事情還心有餘悸,這會兒皺着眉始終不說話。

“沒事兒,相信我。”陸郁祥在翁呈的耳邊又說了一次。

翁呈那時相信陸郁祥和‘下藥’沒有關系,奈何陸郁祥讓他失望甚至心痛…翁呈轉頭對上陸郁祥的眼睛,帶着諸多不确定。想了想,翁呈拿過手機遞給陸郁祥。

電梯在酒店最高層停下,走出電梯左右看了看,走廊裏安靜的出奇。

“陸總、翁助理,這邊…”

陳副局長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陸郁祥與翁呈剛剛進屋,接着便看見陳副局長坐在沙發上。

相比上次見面,陳副局長脖子上多了些傷痕,從襯衣領子的縫隙中能看出零星。

“陳局,好久不見。”陸郁祥率先開口。

翁呈皺眉,目光始終随着陳局移動。他瞧見陳局手腕上也帶着猙獰的傷痕,心中一驚,“你找我們來有何貴幹?”

陳局從沙發裏站起來,目光掃過陸郁祥和翁呈,轉而對身邊的手下說,“把他給我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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