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賀壽

香姨娘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夫人不是正在坐月子嗎我聽聞去的幾個妾室不也沒見着人嗎”

“見不見，那是娘親作為正室夫人的權力，而來，卻就是姨娘你作為妾室的本分了。”

香姨娘聽檀悅一口一個妾室的，險些氣得背過了氣。

檀清影連忙挽住香姨娘的手：“娘，既然夫人準備了賀壽的禮物要讓姐姐送進宮，那就讓姐姐同我們一起吧。”

檀悅卻又笑了：“二妹，雖然我知曉你與姨娘母女情深，可是你叫一個姨娘叫娘，實在是有些不對了，要是被外人聽見了，還說咱們檀府的千金小姐不懂規矩呢。”

“檀府所有的子女，都唯有一個娘，那就是咱們檀府的正室夫人。其他的，都只是姨娘而已。二妹以後，可莫要叫錯了……”

滿意地看着檀清影和香姨娘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檀悅才勾了勾嘴角：“時辰不早，咱們還是快些走吧，可莫要誤了時辰才是。”

檀悅說完，便轉身上了馬車。

“小賤人！”香姨娘緊咬着牙關，臉都近乎扭曲了。

“娘，你莫要着急，她如今正春風得意着，咱們犯不着和她硬碰硬。你且瞧着吧，等會兒入了宮，我定會讓她難堪。”

香姨娘連忙道：“你可莫要沖動，那可是在宮中……”

“娘，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檀清影說完，才道：“咱們也上馬車吧，別讓那小賤人又借機擠兌咱們。”

檀清影扶着香姨娘一同上了馬車，馬車這才往宮中駛去。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三人下了馬車，在宮門口侍衛那裏登記之後，方由宮人引進宮，走過長長的甬道，穿過兩道宮門，才進到內宮。

進了內宮，便有宮人在宮門口候着。

“奴才是柳妃娘娘身邊的近侍餘澤安，柳妃娘娘在禦花園中同衆位夫人們一同賞花，奴才帶三位貴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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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餘公公。”

三人跟在餘公公身後，一同又朝着禦花園而去。

一路上宮殿樓閣，繁華盛景，美不勝收。

香姨娘和檀清影目光在時不時地往旁邊瞟着，不停四下打量着，一雙眼睛裏，盛滿了豔羨。

檀悅卻只垂着頭，目光沉靜，餘光卻也瞥見了那餘公公在看向香姨娘與檀清影的時候，眼中毫不掩飾的輕蔑。

進了禦花園，約摸又走了兩刻鐘左右，餘公公才在一處園子外停了下來：“柳妃娘娘正在牡丹園裏面同衆位夫人小姐們賞牡丹，奴才先進去通禀通禀。”

餘公公進了牡丹園，不一會兒，就聽見裏面傳來聲音：“傳檀府檀大小姐，檀二小姐及姨娘香氏觐見。”

香姨娘滿心沉浸在這宮中的奢華景象之中，卻并未聽出這太監在傳召時候所用的順序和稱呼代表的深意。

倒是檀清影似是愣了一愣，眼中浮現出一抹不甘來。

香姨娘率先擡腳跨了進去，檀悅嘴角一勾，倒也并未多言，只垂着頭跟在她身後進了牡丹園。

“給柳妃娘娘請安……”

“平身吧。”一個含笑的聲音傳來。

三人起了身，檀悅略略擡了擡頭，院子裏或站或坐地有好些個夫人小姐，一個穿着桃紅色宮裝的女子坐在一個紅木雕花椅子上，容貌傾城，肌膚白嫩，看起來約摸三十來歲的樣子。

因着有檀悅本身的記憶，檀悅一眼就認出了，這人就是柳妃。

香姨娘連忙道：“賤妾第一次見着柳妃娘娘天顏，頓覺柳妃娘娘容顏傾國傾城，猶如九天仙女下凡，實在讓賤妾這樣的蒲柳之姿自慚形愧。”

柳妃聽香姨娘這樣說，忍不住掩嘴輕笑了起來：“都不知道檀大人的內院之中還有這樣的可人兒，瞧瞧這小嘴，可真甜。”

随後目光又落在了檀悅和檀清影的身上：“悅兒本宮是知道的，這一位，瞧着年歲模樣，應當是檀府的二小姐吧叫什麽名字來着”

檀清影連忙上前了一步：“回娘娘話，臣女名喚清影。”

“月淡梨花清影，長笛倚樓誰共聽。這名字雅致……”柳妃笑眯眯地贊了兩句。

檀清影的眼中俱是喜色，連連道：“多謝柳妃娘娘贊賞。”

柳妃笑了一聲，才轉過頭看向檀悅：“本宮聽聞，你母親前幾日臨盆了，如今可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多謝娘娘關切。”檀悅略略低了低頭，随後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紅木盒子：“母親如今尚在月子裏，無法前來給娘娘賀壽，特意叫臣女将她準備的禮物帶進宮來，賀娘娘千秋。”

柳妃的目光中帶着幾分詫異：“悅兒果真是大了，倒是比以往落落大方了些，極好。”

柳妃身旁的宮女上前接過檀悅手中的那盒子，卻也沒有交給柳妃，只随手放到了一旁。

檀悅心中便明白了過來，這柳妃看不起香姨娘與檀清影，只怕對她和娘親也并不見得有多待見。

香姨娘見被檀悅搶了先，臉上有些不快，只是卻也并未表現出來，只也笑眯眯地上了前：“娘娘千秋，賤妾也略備薄禮，還請娘娘莫要嫌棄。”

宮人将香姨娘的禮物接了過去，正要放到一旁，坐在一旁的一個婦人卻笑了起來：“檀府素來奇珍異寶無數，去年娘娘生辰，檀府送上了四扇上等玉石雕刻制成的屏風，今年不知又是什麽稀罕東西，娘娘要不打開來讓我們看個稀奇”

“你呀……”

柳妃笑着搖了搖頭，卻也沒有阻止，宮人便将那盒子打了開來，檀悅瞧見那盒子中放着一柄血紅色的玉如意，嘴角勾了勾，這香姨娘，倒也真下得血本。

滿園都是贊嘆聲，柳妃笑了笑：“果真是美不勝收。”

檀清影眸光一閃，笑眯眯地上前道：“臣女也為娘娘準備了壽禮，雖不是什麽稀罕物件兒，卻也是臣女的一片心意。”

說罷，便呈上了一柄團扇，團扇亦是以玉石為邊，手柄上鑲嵌着紅色的寶石。

柳妃看了一眼，笑着道：“二小姐有心了，這團扇價值不凡，不過最為珍貴的卻是這扇面上的刺繡，卻是難得一見的雙面繡這莫不是二小姐親自繡的”

“雕蟲小技罷了，讓娘娘見笑了。家姐才是真厲害，她的琴藝可以說是天下無雙，要不，讓家姐給娘娘彈一曲賀壽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