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蘇秦怔怔的看着袁玉, 像是在看着她, 又像是在看着她身後的綠植。

那目光恍恍惚惚, 飄無虛渺，虛弱的讓人心疼。

袁玉看的心驚，她怎麽說也是跟蘇秦一個屋檐下長大的，雖然蘇秦不善于表達, 但光是這眼神就足夠說明一切。

“阿秦。”袁玉有點心疼了, 她實在想不通，以她家蘇秦的長相氣質, 還有誰能讓她這麽游離不确定，“你要知道，無論發生了什麽，家人都在你身邊。”

蘇秦垂下了頭，輕聲說：“沒事的, 你出去吧。”

連聲音都沒有了力氣。

袁玉知道這會兒蘇秦需要單獨的時間，她沒有多說, 起身離開, 當門被關上那一刻，蘇秦擡起了頭, 她看了看手機, 搖了搖頭。

——這是不對的，這一定是她的幻覺。

蘇姐姐還沉浸在幻覺與不對之中。

千裏之外的下窪村，蕭風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遍一遍的寫着毛筆字。

那字體, 無一例外的，都是蘇秦擅長的狂草。

她一遍一遍回憶着倆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一遍一遍的想着蘇秦握着她的手寫字時的情景。

漸漸地，廢棄的宣紙撲了一地，以至于當蕭風逾進屋的時候，吓得了一哆嗦：“哎呦媽呀，姐，你這是準備出攤賣破爛呢？”

蕭風缱頹廢的坐在地板上，她寫字寫得渾身都是汗，毛筆被扔在一邊，兩眼空洞。

蕭風逾彎腰，從地上撿起宣紙看了看，啧啧，全都是同一首詩。

愛而不得，求而不能。

Advertisement

恍恍惚惚，吾心痛已。

輾轉世世，夢中相逢。

紅塵旦透，一切淨空。

蕭風逾看了之後心理警種大響，“姐，你這是怎麽了？”

蕭風缱垂着頭，長發擋住了脆弱的面孔，她的聲音沙啞低沉：“出去。”

蕭風逾一看姐姐這架勢也知道她是真生氣了，她悄無聲息的往外走，順便拿了一張宣紙。

蕭風缱冷漠極了，“放下。”

那語氣，那氣勢，讓蕭風逾吓得哆嗦的同時，想到了蘇秦。

這是太愛一個人了嗎？

愛的不自覺的，從字體到言語到氣勢，都逐漸變成她？

蕭風逾解釋：“我看你……這也挺浪費的，回頭奶奶又要說了，我拿走一張，去當擦屁股紙。”

蕭風缱猛的擡起頭，眼中的赤紅吓得風逾心直跳，在姐姐嘴裏的“滾”字還沒說出來之際，蕭風逾像是一個兔子一般逃跑了。

從屋裏出來，蕭風逾還真是有一種虎口逃生的感覺，她立即拿出手機，把這詩拍了下來，發給了蘇秦。

——蘇秦姐姐，救命啊，我姐姐失戀了，好像看透一切，要出家為尼了！

這真正的是來自大山的呼救。

蕭風逾也是賭一場，她就要賭着看看蘇秦對姐姐到底有沒有感情。

只可惜，年輕人到底不知道一條信息的威力有多大。

蘇秦收到這條信息的時候，正在開第三季度業務彙報會，總公司很重視，連袁然都親自來了。

秦意做的越來越好，從最初袁然看不上眼，甚至都不想資金支持的項目現在居然做的這麽有聲有色，連娛樂圈的巨頭聖皇都開始關注，甚至開始往總公司撒耳目進行調研。這讓袁然喜出望外，同時感慨女兒長大了，真正的可以獨當一面了。

會議進行的很順利。

只是到了袁然總結致辭的時候，蘇秦卻一下子站了起來，她的手緊緊的握着手機，皺着眉對大家鞠了個躬：“對不起，各位。”

說完，她就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臨到門口的時候，還傳來她低聲吩咐秘書立馬定飛機票的聲音。

這一下子，在場的人忍不住小聲議論紛紛。

這些袁秦的元老幾乎是看着她長大的，蘇秦是什麽性格，他們最清楚，那淡定的樣子根本不該是這個年齡該有的，而如今的慌亂是怎麽了？

袁然也是皺着眉，眼中滿是疑惑，他揮了揮手，立在會議室一側的何彬走了過來，他低聲交代了幾句，何彬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蘇秦坐上飛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她給蕭風缱打了好幾個電話，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态。

這讓她更加相信風逾的話。

——穩住她，等我。

蕭風逾收到這條信息的時候興奮的差點跳了起來，行了，這會兒也什麽都不用說了，能讓蘇秦姐姐放棄手裏的工作，說來就來的，也就只有姐姐了，如果這一份擔憂和挂懷還用去驗證，那算是瞎了眼了。

蕭風逾決定執行蘇秦姐姐的要求。

——穩住姐姐。

蕭風缱從屋裏出來的時候，依舊是氣場蕭瑟，蕭奶奶歲數大了，之前大家都沒有告訴她風缱手受傷的事兒，這會兒看見大孫女無原因的失落，她安慰：“是不是北京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急着出去忙。”

蕭風缱吃着飯點了點頭。

她情緒不好，連帶着胃口也不好。

要不是怕奶奶擔心，她都不想出門。

與大孫女表現不同的是二孫女。

蕭風逾哼着小曲，擺弄着蘭花指，“嘿嘿呦呦，這飯為什麽這麽香？豈可鬧，你問我？嘿嘿呦呦，這飯出自世界第一美少女蕭風逾，怎麽能不這麽香？它就是這麽香！”

蕭奶奶一筷子上去，蕭風逾眼淚汪汪的捂住了頭，“奶奶，疼！”

蕭奶奶：“好好吃飯，你唱的是什麽東西！”

蕭風逾憤怒了，“奶奶，這叫hip-pop！”

蕭奶奶：“黑泡個頭，你給我好好吃飯，一會兒把豬喂了！”

蕭風逾：“……”

有家人在身邊，蕭風缱的心裏多少好受了一些，午後，大家吃完飯，蕭風逾在院子裏支起了水盆，準備洗頭剪頭發。

雖然說以現在家裏的情況，根本就不需要多麽的節省，但這已經是習慣，改不了。

蕭風缱和風逾的頭發一旦留長了，就會一起準備好剪下來，把辮子賣給村裏理發店，價錢不高，但夠一個月的米錢了。

蕭風缱洗好頭發，偏着頭正跟風逾說着準備剪多少，大門被一下子推開了，蘇秦急沖沖的沖了進來，“風缱！”

蕭風缱看着眼前宛如天降的人，呆住了，手中的剪子落在了地上。

在旁邊拄拐的蕭奶奶一臉的驚喜，“孩子，你怎麽來了？”

因為走的太急，蘇秦的胸口快速起伏，呼吸還有些紊亂，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蕭風缱看，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剪子，眼裏泛紅一片。

蕭奶奶愣了愣，她看了看孫女，又看了看蘇秦。

蕭風逾走到奶奶身邊，“奶奶，走，我帶你進屋看個電視，蘇秦姐姐有話對我姐姐說。”

蕭奶奶又看了一眼蕭風缱，她沉默了片刻，任蕭風逾把她扶進了屋。

一時間，偌大的小院就只剩下兩個人。

晾幹的玉米還擺在一邊，割好的稻草也整整齊齊的打捆對方，風一吹，空氣中彌漫着青草的香氣。

蘇秦的目光逐漸冷了下去，她看着蕭風缱，“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太讓我失望了……

這話猶如重拳擊中了蕭風缱的心。

從小到大。

甚至從見到蘇秦那一刻起，她就從來沒用這種語氣對她說過話。

而現如今，是因為劉煥然的緣故，所以才這樣的嗎？

蘇秦緊緊的盯着風缱的眼睛，“你答應過我什麽？”

這話把風缱說的有些怔，答應過蘇秦什麽？

回憶往事，酸澀湧上心頭，蕭風缱緩緩的低下了頭，“好好學習。”

好好學習這話自始至終都是蘇秦最在意的。

也是她一直為之努力付出的。

蘇秦看着眼前低下了頭的女孩，心裏也是攪着難受。

到底是有多喜歡何雲才會因為她連這家這份責任都不要了？

可一看到蕭風缱這落寞難過的樣子，那滿心責備的話蘇秦又說不出口，最終，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嘆息，蘇秦緩緩的走到了蕭風缱身邊，像是小時候一樣，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還有我在，嗯？”

這話說的蕭風缱眼淚差點掉下來，她的心裏難受極了。

這時候，她才看到自己的幼稚與天真。

她憑什麽對蘇秦發脾氣？

憑什麽對她不滿？？？

她愛蘇秦，就一定要讓她有所回饋嗎？

這麽多年，蘇秦對她還不夠好嗎？

在她最危機最苦難的時候，出現的又都是誰？

屋檐上的麻雀吱吱喳喳叫着，一律黃昏的光芒落在茶幾上，幾杯清茶飄着袅袅的煙霧。

蘇秦喝着茶，靜靜的看着小院，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她來到這裏，心都會莫名的安靜。

蕭風缱則是又癡迷又難過的看着蘇秦，她已經決定了，她絕不會再這樣自怨自艾下去，她要振作，在還沒有能力愛人之前，她不會再強求什麽。

蕭風逾拿出個托盤，上面都是小點心，“來，蘇秦姐姐，吃點，這都是姐姐做的，哎，你不知道，自從你吃素之後，她的菜就都是素材，連點心都是，肉松什麽的再也沒出現過了。”

蕭風缱翻了個白眼，“你回來之前袁玉姐姐特意讓我照顧你體重，你看看你胖的都幾層下巴了？”

這要是別的少女，肯定要被打擊死了，可蕭風逾是誰，她特別坦然的：“那又如何？公司給我的定位不是諧星嗎？像是我這樣的青春貌美，沒有缺點的人，就只能增加幾兩肉，安慰一下衆多前輩了。”

蕭風缱：……

她的妹妹還能再無恥一些嗎？

蘇秦聽了姐妹倆的對話，知道蕭風缱恢複的差不多了，她低頭看了看手機，“我得回去。”

什麽？

姐妹倆一起看蘇秦，這才剛到就要回去？這也太折騰了，來回飛機就要做多久，還要轉汽車，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蘇秦面色的确有些蒼白，眼下的烏青也遮擋不住，她看着蕭風缱，輕聲囑咐：“好好的，別讓我操心。”

蕭風缱心裏難過，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對不起。”

從小到大，她最不愛說的就是這三個字。

可這時候，只有這三個字能表達她的心。

蘇秦搖了搖頭，何彬已經把車停好，從屋外走了出來，臨離開之前，蘇秦看着風缱，留下讓她淚奔的一句話：“風缱，你一直是我的驕傲。”

人走了。

空氣中還殘留着她身上的味道。

蕭風缱卻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她呆呆的看着蘇秦離開的方向，動也不動。

風缱，你一直是我的驕傲………

阿秦、阿秦、阿秦…

蕭風逾在那收拾桌子，“你也是姐，跟誰都挺淡定的，怎麽一見到蘇秦姐姐就會張着嘴要麽就掉眼淚呢？你是林妹妹嗎？”她上下掃了一下姐姐：“我看着不像，林妹妹可比你可愛多了。”

蕭風缱轉頭盯着她看。

那銳利的目光，從上到下把蕭風逾掃了個遍。

蕭風逾警覺的看着她：“幹什麽？我并沒有偷偷藏私房錢，錢都給奶奶了。”

…………

蕭風缱無語了，“先不提錢的事兒，阿秦為什麽會突然來？是不是你搞的鬼？你跟她說什麽了？”

說了什麽要是告訴姐姐，蕭風逾知道自己這命算是撂這兒了，她吐了吐舌頭：“阿秦？則啧啧，叫的好親密哦。”

就在蕭風缱起身要教訓妹妹一番的時候，屋裏，蕭奶奶咳了一聲：“大丫，你進來！”

姐妹倆面面相觑，片刻之後，蕭風缱低着頭進去了。

廂房裏，燃着袅袅煙霧，蕭奶奶盤腿坐在炕上，她看着蕭風缱也沒有多廢話：“你跟蘇秦，是怎麽回事？”

一股子涼氣竄上心頭。

蕭風缱看着奶奶不言不語。

這孩子是她養大的，什麽樣蕭奶奶能不知道？別看她人老，眼卻不瞎。

盯着蕭風缱看了半天，蕭奶奶幽幽的嘆了口氣，“你爹娘走得早，是我沒教好你，大丫，先不說你們都是兩個女孩子，就是人家蘇秦的身份放在那兒，咱們怎麽能高攀的起啊？”

一刀割心。

這話要是別人說的，蕭風缱還能笑笑不在意，可這是她至親的人說出的話啊，她怎麽能不傷心。

蕭奶奶又盯着咬着唇倔強的孫女看了一會，她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你出去吧。”

眼看着蕭風缱離開。

蕭奶奶起身，她走到桌子前，拉開抽屜，拿出蕭風缱爸爸媽媽的黑白照片，她已經逐漸渾濁的眼睛留下了淚水，“她爸她媽……要是你們還在……肯定不會讓大丫這麽難受……我老了，沒用了……”

自從那一日，蕭風缱跟奶奶對話完畢後，她就心事重重的。

沒有再萎靡不振。

她開始認真思考一個問題。

她之前一直以為，橫在她和蘇秦之間的最重要的隔閡是性別，是年齡。

現在看來，所有人在意的卻是身份與背景。

她沒有感覺到失落背後打擊，簡短的痛定思痛之後，她甚至舒了一口氣。

最起碼，性別和年齡是她不能決定的，可其他的，她還年輕，一切都有改變的可能。

只是這改變的第一步，就是離開蘇秦，脫離她的保護圈，獨自一人快速長達。

蕭風缱的動作也很快。

深思熟慮之後。

她回到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袁玉，把之前的歌詞版權全部授予秦意，并簽署了解約合同，準備離開。

袁玉的臉色不好看，“風缱，你這麽做我能理解，只是……阿秦那邊……”

蘇秦對于蕭風缱的占有欲，袁玉可是見識過，那可怕程度不是她能夠阻擋的，她可怕被牽連死翹翹。

蕭風缱心意已決，“我會和她解釋的。”

風缱從小就有主意，更何況她的詞的确與妹妹的風格不相符，其他人的，有諸多的挑剔，秦意雖然發展的好，但畢竟也是起步摸索階段，如果有更廣闊的天空，那裏的确更适合她磨練成長。

辦完第一件事兒。

蕭風缱就坐公交車去了娛樂圈大鱷聖皇樓下。

擡起頭，她看着高聳入天地大樓，心裏有些緊張。

一進大門，光是前臺接待就身材高挑，特別漂亮，她看到蕭風缱後微微一笑：“您來了？小蕭總特意交代我帶您上去。”

小蕭總？？？

蕭風缱吃了一驚，不是說好了是部門經理接待嗎？

怎麽變成總裁了？

前臺接待非常善解人意，“您不用慌張，小蕭總人很好，老蕭總和老老蕭總都去旅游了，不然會一起來見您的。”

蕭風缱：………………

這公司是三代同堂嗎？

左轉右轉的，像是進了迷宮，終于在盡頭，看到了小蕭總。

小蕭總一身黑色的長裙，她靠着牆壁站着，兩手抱在胸前，正在打電話說着什麽，看到蕭風缱來，她挂了電話，笑盈盈的望了過來。

真正的美女啊……

蕭風缱看的有些臉熱。

那酥胸，那細腰，以及那妩媚的表情。

以前在秦意，蕭風缱認為自己也算是閱美女無數了，可現在一看，全都是小巫見大巫。

小蕭總一點都沒有架子，她伸出手，微微一笑：“你好，我是聖皇的副總，蕭佑。”

蕭風缱伸了伸手，“蕭總您好，我是蕭風缱。”

進了屋，兩杯茉莉花茶倒上，蕭風缱有些局促的坐在沙發上。

讓她局促的原因不是別的，正是對面小蕭總的表情。

她盯着蕭風缱看了看，眼裏逐漸透出亮光。

蕭風缱嗓子有些幹，她咳了一下：“蕭總，我知道聖皇是娛樂圈裏的——”

恭維的話還沒說完。

蕭佑就一揮手，妩媚一笑：“行了，就是你了。”

啊？

蕭風缱有些愣。

就……這麽簡單？？？

不是說進入聖皇特別難嗎？

這……連問題都不問嗎？

蕭佑就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她一雙狐媚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蕭風逾，唇角上揚：“風缱，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們聖皇的确是娛樂圈的龍頭老大，招人也非常苛刻嚴格。”

蕭風缱一聽這話立馬坐的直直的。

這是要提要求了。

蕭佑擡起纖纖細手，指了指蕭風缱的臉，笑的妩媚：“可就你這張臉啊，我一看就是我們聖皇的人。”

蕭風缱：……………………

眼看着蕭風缱有些暈，眼神都被忽悠的飄渺了。

蕭佑起身，笑眯眯的：“我去打個電話，你不介意吧？”

蕭風缱搖頭。

然後……

她就看着蕭佑邁着猶如t臺上貓步一樣妖嬈的步伐，扭着屁股，扭到了休息室去。

臨關門前，蕭佑還轉頭，對着蕭風缱抛了個媚眼。

蕭風缱一個寒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是什麽情況？？？

在跟她開玩笑嗎？？？

休息室內。

蕭佑撥了一通電話過去，電話那邊的人聲音冰冰冷冷。

她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笑意濃濃：“喂，阿秦哦，哦，對呀，是我呀，我是你家甜心蕭啊。什麽？挑釁？nonono，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啊？風缱？是啊，在我這兒啊，哎呀，別說啊，這孩子，長的真漂亮，我看着就喜歡，一看就是我們蕭家人。啊？什麽？別動她？告訴我奶奶？哈哈哈，你随意啊，我奶奶沒準會親自動手。她人？人在外面坐着呢啊，哈哈，哦，對對對，這就好比唐僧落入了盤絲洞，我正在這兒織線呢，怎麽你還拿着架勢不見面嗎？這就來？哎呦，人家好怕怕啊，你別來，我好怕怕啊。”

妖精一般魔幻的笑聲回蕩在休息室內。

屋外，蕭風缱聽得臉都綠了，她起身覺得為了保命有必要離開。

可這聖皇實在太大了。

構建的又太過魔幻。

等她七拐八拐的跑下樓好不容易見到大門的時候，也許是太過緊張，迎面的，蕭風缱一頭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她臉一紅，連忙說對不起，可當聞到熟悉的薄荷香味時，她僵住了。

擡起頭，蕭風缱看到的就是蘇秦那張冰凍冷凝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_^，這是個關鍵人物出場了，全新的哦。

風缱會在她的□□下迅速長大的。

今天這章夠多不？還來不來啊？哈哈，要不要看看葉一萬重出江湖啊寶寶們？快，再來誇獎葉子吧，也許還能打幾天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