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讨價還價

“爸爸，你回來啦，辛苦嗎？”衛明明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身影，忍不住跳下椅子，飛奔過去，抱住他的大腿，眼神發亮的望着他問道。

衛慶國顧不上自己渾身泥土，也顧不得臉上的五顏六色，一把抱起他，用額頭抵着他的小腦袋，爽朗的笑道：“一個多月沒有見面，我們明明長大了很多呢？”

“那是，奶奶每天都把明明喂的飽飽的，不過，弟弟妹妹也長大了很多，爸爸，進去看看弟弟妹妹吧。”

“你先進去幫爸爸照看一會兒，爸爸洗漱一下，就過去。”

衛慶國把衛明明打發走了，從擡起頭，看向依偎在廚房門口的沈梅玲，雖然臉上被塗滿了五顏六色，不過，眼睛望向沈梅玲的時候，卻亮的吓人。

一頭長而柔軟的頭發，用一只蝴蝶結別着，細長的眉毛，一雙顧盼生輝的，而越發妩媚的眼睛，秀氣的鼻子，此時被他強烈的眼神這麽一看，臉色漸漸變的泛紅，滴水般的朱唇，此時，她露出白皙的脖頸，身穿白色紗裙，腳底踩着一雙拖鞋，因為生産過的身材，居然沒有因此而走樣。

“回來了，吃過飯了嗎？”最後，受不了他的視線，她移開了視線。

“還沒呢。”

“那你先進去洗漱，我先幫下一碗面條。”說完，就轉身走進廚房，借此躲開他的視線。

衛慶國黝黑的臉上看不出什麽神态，不過，他卻亮出了白色的牙齒，爽快的進了洗手間，過了一會兒，洗手間又傳來了他的聲音。

原來，他進洗手間洗漱，居然沒有帶衣服進去，沈梅玲把火關了，進了裏屋，幫他找一身幹淨的衣服去了。

等衛慶國坐下來吃面條的時候，已經是十五分鐘之後的事情了，他洗漱好之後，是先進裏屋看了龍鳳胎之後，所以，才耽誤了一些時間。

此時，衛明明趴在桌面上，眼神專注的盯着他吃面條的模樣。

“怎麽，想吃了？”衛慶國見他眼巴巴的望着，挑出幾根面條，遞到他面前，衛明明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給推回去了。

“爸爸，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衛明明的強烈的話語，得到的居然是衛慶國的一陣敷衍。

他更加心累了，好像，每一個大人都把他當成小孩子，他現在可是大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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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洗澡了，用不用媽媽幫你洗？”沈梅玲剛把話說完，就被衛明明推出洗手間，緊接着，洗手間的房門就被關上了。

沈梅玲朝衛慶國攤了攤手，來到他面前，一邊看着他吃的香，一邊和他話家常，夫妻倆一個多月沒有見面，圍繞的話題，無非就是家裏的老人，還有孩子。

所以，一個說，一個聽，畫面居然挺和諧的。

衛慶國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附和一二句，時間倒是很快就過去了，緊接着，沈梅玲又說起了衛明明的讀書的事情。

衛慶國沉吟片刻，最後把空碗擱下，看着沈梅玲說道：“明天把明明送到機關幼兒園吧，讓他适應一段時間。”

“也行，這孩子就是太成熟了，之前跟在我身邊，接觸不到什麽同鄰人，讓他去交一下朋友也好。”沈梅玲的話語，帶着一抹自責，這讓衛慶國也不好受。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讓你們跟着受累了。”

“沒事，已經過去了。”聰明的女人不會追着之前的芝麻綠豆的事，一直說個不停，這樣不但會讓男人反感，更加讓他不耐煩，所以，沈梅玲輕描淡寫的把話題轉開了。

這樣一來，更加讓衛慶國感到愧疚的同時，心裏也更加過意不去。

沈梅玲越是不在意，他越是對以前做過的混賬事而感到愧疚，幸好，一切還有時間可以彌補。

“古昊宇被調到其他地方了，而陳家則被趕下臺，聽說，這幾年他幹了一些事，被上面查到，抹不掉，也就認下了。”

衛慶國忽然的話語，讓沈梅玲一愣，随即她回過神來，緩緩的點點頭，望着衛慶國說道：“陳美靜？”

“她——”衛慶國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她的話，心忽然有點緊張，不過，見她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才緩緩的低聲說道：“她和古昊宇過幾天離開。”

“知道了。”沈梅玲站起來收拾一下桌面，剛想拿起空碗，手就被他按住了，他站起身，低沉的說道：“我自己來吧，孩子們醒過來了，你去看看吧。”

沈梅玲沒有勉強，剛好從裏屋聽到哭聲，連忙跑進裏面，衛慶國感到慶幸的同時，卻覺得渾身有點無力感，對于陳美靜這個話題，也許會永遠停留在他們夫妻之間，成為他們那一根刺。

“爸爸，我洗好了。”

“站着別動，我幫你擦頭發。”衛慶國放下手裏的碗，來到衛明明身邊，拿起幹淨的毛巾，替他擦着濕漉漉的頭發，之後伸出強而有力的手臂，一把抱起他，來到了他的房間，把他放到床上。

衛明明一開始不适應，不過，現在感覺挺好的，被人這樣對待，而且是自己的父母，是他上輩子一直求都求不來的。

他現在已經很少去回想上輩子的事了，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爸爸，我明天不想上幼兒園，可以嗎？”衛明明的話，讓幫他擦頭發的衛慶國一頓，他直接蹲坐到他面前，看着他問道：“為什麽呢？”

“我覺得，我一想到和那一群小蘿蔔頭一起讀書，每天還要面對他們哭哭啼啼的，我一想起來，頭就發疼。”稚嫩的聲音，話語裏的成熟度，卻讓衛慶國感到很愧疚。

也許，他錯了，錯的徹底，連孩子最佳的成長都錯過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孩子說話老是一板一眼的，完全不像一個小孩子該有的模樣。

不過，他卻不擔心，他愧疚的只是錯過了他成長的這段時間。

“媽媽，還有我，一直老是擔心你沒有朋友，去幼兒園不但可以交到朋友，更可以玩耍，這樣不好嗎？”

“那讓我直接上一年級吧。”衛明明一想到明天将要面對一群哭哭啼啼的小屁孩，他就頭大，還是家裏的弟弟妹妹好啊，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不吵不鬧的，多省心。

如果他的心裏話讓沈梅玲知道，估計她要把氣的火冒三丈了，這都是一些什麽話兒，不過，一直在照顧龍鳳胎都是沈梅玲，而衛明明每一次看到龍鳳胎，都是看到他們在睡覺的一面，當然不知道小孩子多麽鬧騰了。

“不行，你年齡不夠。”衛慶國想都沒想，就直接反駁了他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