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情歌如海潮, 漸漸回落。
屋內人潮湧動,随着音樂起舞, 人人都沒空關注這邊的動靜。
半躺在齊紫淩腿上, 緊緊挨着身體, 手臂抱緊她的脖頸,小臂部位貼住了她後頸的細膩肌膚。
發絲在兩人身周如雲般萦繞,一縷頭發散落到眼前,沒人去拂開它。
只是本能般盯着對方的舉動。
有點危險, 有點興奮, 有點想要靠近。
雲韻都沒來得及臉紅,心跳聲大得即将沖破耳膜一般, 但她腦海裏還在冷靜地想着:不能亂動, 萬一碰到桌子,桌上的點心就掉下去碎了,很可惜的。
可也不能一直抱着人家不撒手。
齊紫淩一只手緊緊抓住她另一邊胳膊, 另一手卻從她身後繞過,握住了她的腰。
“滋滋……放開我。”
雲韻看着齊紫淩的眼睛, 強制命令自己不要去看她喝酒後紅潤的雙唇。
齊紫淩沒答話, 卻張開了唇,欲言又止的樣子。
兩人距離如此之近, 彼此的身體熱度沖擊力巨大,雲韻額角上出現了點點的汗珠。
齊紫淩看得真切, 鬼迷心竅一般, 伸手就去摸她的額頭。
手觸到額角, 感覺到汗水的冰涼濕膩。
雲韻趕忙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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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放開齊紫淩的脖頸,還讓人家放開自己。
遲來的神經末梢這才開始敏感,臉龐瞬間爆紅,連帶着耳根和脖子都紅透了。
雲韻放開手,從齊紫淩腿上下來,站到地上站穩了,坐進自己的位置。
她低下頭掩飾自己紅透了的臉,滿桌子堆着小包小盒的點心,幫她擋了點。
她也沒擡頭,不然就能看到,齊紫淩的耳朵,也史無前例地有點紅。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齊紫淩甚至都沒有伸手去拿甜點,這時候看着那些,似乎都沒這麽想吃了。
“那個……”
“你……”
兩人同時開口說話,話音落在空中,撞起一層心河的漣漪。
齊紫淩笑了下:“你先說。”
雲韻低眉順目地站起身來:“那個,我去下洗手間。”
齊紫淩也站起身:“真巧,我也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向洗手間,這一幕被無數人看在眼中,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表面自然是看不出來。
跟許玲陽尬舞了半天的新人小鮮肉,等歌曲結束等的心力交瘁,此刻眼神緊緊追着雲韻的身影,一臉的複雜。
許玲陽也看到了,一臉羨慕:“哇,小雲雲跟滋滋的關系真好,都能一起上廁所了!”
新人小鮮肉無言以對,無語凝噎。
兩人一前一後地又回到座位上時,兩首溫柔慢歌已經唱完了,大家紛紛回到座位在閑談。
幾個跟齊紫淩關系很好的天王天後們站在她的位置,正感興趣地看着桌子。
時間已經九點多,剛好是吃夜宵的時候,明星們一般為了控制飲食都是少吃多餐,此刻看見有吃的,都等着薅齊紫淩羊毛。
“紫淩啊,這麽多好吃的打算分我多少啊?”
一位三十來歲的老牌電影天王,正拿着一個草莓奶油毛巾卷,一口悶掉。
“紫淩,你姐我可多少年沒吃過夜宵了,今晚就為了你破例一次。”
圈裏以細瘦苗條着稱的某偶像劇專業女主,選了看起來熱量最低的紫菜包飯卷,小口品嘗着。
這兩人是跟齊紫淩關系最好,也是在場資歷最高的,其他人雖然也是蠢蠢欲動,卻都還沒動手。
齊紫淩臉色一黑,可惜自己胳膊不夠長,不然把桌子圈住不許人來吃。
雲韻卻是一臉開心地跑過去,推銷起自己的小禮物:“你們喜歡吃真是太好了,這些是我做的一點小東西,正好當夜宵吃,也盡量減少了油和糖的用量,不會長胖的哦,大家可以多吃一點!”
她滿面笑容地跟每個人搭話,詢問他們喜歡吃的口味,有沒有什麽忌口,再從自己這裏選一樣遞過去。
這個雙人小桌子瞬間就成了她一個人的餐點分配臺,不管熟的不熟的人全都跑來領好吃的,甚至自覺排起了隊。
齊紫淩被人群擠到一邊,看着這副盛況,一臉不爽。
什麽鬼!明明都是帶給我吃的東西,為什麽分給他們了!
我自己一個人吃還嫌不夠呢!
現在的演藝圈,都不知道謙讓前輩,真是世風日下!
雲韻分東西分得開心,什麽蛋黃酥、曲奇餅、奶油毛巾卷、椰油松餅、芝麻糖酥餅……
拿到東西的許多人都直接打開盒子吃掉,滿屋都彌漫着各種甜香味兒。
中式糕點、西式蛋糕各有特色,也各有擁趸,還有人互相詢問着對方手裏的東西想要換一換的,也算是另類的交際形式。
雲韻帶的東西都是很小塊的,至少分了二十來份,現場大概有五十多人,很快就分完了。
沒分到的人沐浴在滿屋子甜蜜的食物氣息裏,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麽餓過,不少人招呼侍者拿吃的來。
侍者趕緊推上精致小巧的餐點小車,上面一盤一盤放着精美的小甜品,被人們一掃而空。
“哇,太好吃了!”
“從來沒吃過這個!居然一點都不油啊!”
“真的唉!我讨厭蛋黃的,今天吃這個蛋黃居然這麽好吃!”
“連奶油都一點不膩!”
“糖酥餅,我媽媽做過這個,嗚嗚……”
好多拿到雲韻禮品的人都發出驚嘆,紛紛贊嘆着手裏的東西,一邊贊嘆一邊趕緊塞進嘴裏。
還有人邊吃邊想起往事,眼淚都出來了。
現場氣氛一度尴尬,知名女模在人群中啃着糖酥餅流着熱淚,這說出去娛樂頭條都要爆了。
但很快,衆人都沉浸在美食的海洋中,完全忘記了其他,氣氛變得親切又溫馨。
吃光了禮物的人兩眼放空地回味着,沒吃到的人一邊吃酒吧毫無特色的東西,一邊嫉妒地看別人,還拿着禮物的人十分糾結,有人直接塞進包裏藏着。
跟齊紫淩關系好的人多,大家吃得感動了,都過來拍着齊紫淩的肩膀,真情實感地贊嘆:
“你這朋友手藝真的絕了,我吃過的國家級廚子菜也不少了,不知道為什麽,你這個我吃得最順口!“
“對啊,真是扭轉了我對蛋黃酥的偏見,我要對所有蛋黃酥道歉,居然一點都不膩!超級香,又軟又沙又甜!”
“你從哪裏挖出來這麽個朋友的?也太厲害了,是不是你粉絲啊?”
齊紫淩臉色很不愉快,但又不好發火,只能哼哼幾聲。
還有人已經先下手為強,拿着手機跟雲韻要加微信。
雲韻手忙腳亂地把自己二維碼點開放着,讓大家想加自己號碼的去掃,一邊把桌上盒子之類的東西收拾幹淨,扔到侍者特意提來的垃圾桶裏。
等她終于收拾完,許玲陽也抱着吃的走到吧臺去了,滿屋子演員們也終于心滿意足地走遠了點,齊紫淩抱着胳膊站在她旁邊,很做作地大聲咳嗽起來。
“咳咳!咳!”
雲韻正用濕巾擦手加整理自己的大包,聽到她咳嗽,才擡起頭來。
暖色調的燈光下,雲韻額角一層細汗反射着光,眼神好像在溫水裏泡過一樣柔和,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一縷發絲貼在她嘴角,美如油畫。
齊紫淩本來想表示氣憤的,看着這張臉,卻無論如何也生不起氣來了。
“我的呢?”
她特意板起臉,嚴肅地問。
“你不是吃了嗎?蛋黃酥,曲奇餅,都給你吃了。”
雲韻笑着回答,她累壞了,一屁股坐下來。
“那怎麽能算,你做了那麽多呢,我就吃了兩個。”
齊紫淩也跟着坐下,不知怎麽的,原來打算嚴厲質問的,說出來就好像在撒嬌。
雲韻簡直就像一塊棉花糖,一朵嬌嬌軟軟的白雲,對着她,什麽重話都說不出來。
齊紫淩覺得自己現在聲音都輕了八度,簡直對自己的變化匪夷所思。
“好了好了,下次單獨做給你吃好不好?你喜歡吃什麽樣的?”
雲韻柔聲哄着,心裏覺得這影後,孩子一樣的小脾氣還挺多。
“有肉的。”
齊紫淩不假思索。
雲韻噗嗤笑了,笑得肩膀顫抖。
舞臺上忽然響起一串激烈的鼓點,明明這會兒完全沒人關注舞臺,樂隊的人都在搶東西吃。
兩人擡頭一看,就見只有兔子坐在架子鼓後面,正激烈而專注地敲打鼓點。
打鼓相當費力氣,她頭發都黏在臉上,遮住了她的表情。
“喂!兔子!你沒甜點吃!”
齊紫淩炫耀一樣沖臺上吼着。
兔子鼓點不停,但明顯聽到了,百忙之中抽空對她翻了個白眼。
齊紫淩笑嘻嘻地回以中指。
轉臉過來,她笑得開懷,對雲韻俏皮地眨了眨右眼。
一個熱情的wink。
雲韻也跟着笑起來,完全停不下來。
後半夜,這場不太正宗的演唱會終于結束了。
不少人在酒吧樓下互相告別,都有專門的司機開車來接。
許玲陽跟雲韻,大概是其中唯二沒車的,兩人面面相觑,只好掏出手機準備打車。
齊紫淩應付各種套近乎的人,最後才出來,冷風一吹,酒意都散了大半。
雲韻正帶着許玲陽找一個避風的地方,那位小鮮肉朝她倆走來。
就是瞧準了這時候影後沒在,小鮮肉對着雲韻,發揮出自己畢生的演技,粲然一笑。
“你好,那個,可以加個微信嗎?”
許玲陽本以為他是沖自己來的,已經掏出了手機,見狀默默地把手機收回去了。
“好啊。”
雲韻毫無芥蒂,她還覺得這個小鮮肉可能跟許玲陽有戲呢,以為兩個人早在跳舞的時候就加過微信了,現在可能是想讨好一下許玲陽閨蜜。
再說了,剛剛她都加了好多人,不差這一個。
她調出二維碼遞過去,小鮮肉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忙不疊地掃碼。
還沒掃成呢,他就被人粗暴地擠開了。
“哎幹嘛……齊姐好。”
見了擠他的人,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問了好,一步三回頭離開了。
離開前還是轉身加了許玲陽的微信。
許玲陽表情也淡淡的,一看這男的就不怎麽誠心,與她無緣,有一點兒萌動的春心已經靜如死水了。
齊紫淩把人家擠到一邊,還一臉輕松的樣子,仿佛毫無所覺一般,伸着胳膊把周圍擋住。
“我送你們回去吧。”
雲韻猶豫了一下:“不會麻煩你嗎?”
齊紫淩笑說:“怎麽會,反正也是司機開車。”
許玲陽笑逐顏開地捅捅雲韻的腰:“那就走呗,既然齊姐主動說了。”
雲韻就點頭答應。
齊紫淩在前頭帶路,三人走了一陣子,才走到來接她們的車旁。
這又是另一輛車,不再是之前那輛保時捷了,見雲韻有點疑惑,齊紫淩介紹:“這是公司配的車,之前那是我自己的。”
許玲陽:“哇,公司都直接配奔馳啊,好厲害。”
齊紫淩謙虛地擺手:“本來要配勞斯萊斯的,為了低調,我讓換掉了。”
許玲陽:“哎呀,那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齊紫淩:“業內還傳說,有一位資深天王,公司光配車就有好幾十輛,每個場合都不一樣。”
許玲陽:“嗨呀,那怎麽坐的過來?再天王,他也只有一個屁股啊!”
兩個人跟說相聲似的,邊說邊坐進車裏。許玲陽很自覺,坐了副駕駛,一邊嘴裏還在跟齊紫淩逗貧。
“我們演員真的很辛苦的,好比說拍戲的時候,很寂寞沒事幹,又想養寵物,我一個學弟就喜歡每次拍戲養螞蟻。”
齊紫淩笑嘻嘻的,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好玩倒是非常好玩。
雖然是對着許玲陽說,也聽着許玲陽接的話,但她的視線卻總是時不時地落在雲韻身上。
雲韻已經很困很困了,靠着松軟的墊子昏昏欲睡,腦袋一點一點的。
她意識早就模糊了,只覺得窗外車流和路燈光芒流動着飛過,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腦袋重得像是要掉下來,緊靠着靠背還不夠,還要往旁邊偏,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的。
她還知道左邊是齊紫淩,不好意思随便靠在人家身上,便一個勁地往右邊偏。
沒想到車子一個轉彎,她的腦袋就狠狠撞向車窗的位置。
卻撞上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還帶着溫熱。
她有點清醒了,睜眼看,是一只骨節分明又白皙如玉的手掌。
她剛剛,就是用額角,狠狠撞了這只手的掌心,暗夜流螢般地燈光下,那片皮膚已經紅了。
不用想都知道這只手是誰的。
雲韻小心翼翼地轉頭道謝:“謝謝……沒撞疼吧?”
齊紫淩十分大度地一揮手:“當然沒事,我哪有那麽脆弱?”
雲韻仔細回想了一下,問:“剛才我好像聽到有人呻吟了一下……”
齊紫淩一臉正氣:“我沒聽到,是誰啊,不知道。”
前排的許玲陽突然腦子開竅,她當然知道剛才是齊紫淩被撞狠了發出的聲音,但她作為迷妹,當然不能讓偶像如此狼狽!
于是立即接話:“對,是我,我太困了,打了個哈欠。”
雲韻不疑有他,繼續靠着椅背,兩秒鐘又陷入半昏迷狀态。
墜入夢境時,她還在想,為什麽耳邊總是有點溫熱的感覺?
哦,是齊紫淩的手,一直放在那裏,幫自己擋着車窗。
真的是個非常細心的人啊……
不愧是那樣的影後……
許玲陽家裏離得近些,先把她送回去,再到雲韻家裏。
雲韻喝了酒,又很困,睡得很沉,都到家裏樓下了還睡得毫無所覺。
齊紫淩打開她這邊的車門,讓冷風灌進來,自己湊到她耳邊,小聲呼喚:“起來了,到家了。”
雲韻終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了半晌,才看清楚到自己家樓下了。
她咕哝着,聲音軟綿綿:“到了啊……”
齊紫淩見她光是嗓子眼裏出聲,一點也不想動的樣子,也是沒辦法,只好捏着她耳朵,輕輕拽了一下,笑:
“還不起來?打算賴在我車裏了?回家睡覺去。”
雲韻愣愣的答應一聲:“哦。”
她伸開腿,從車上下來,發現一只腳麻了,忍不住歪了一下,“哎喲”叫了一聲。
齊紫淩正拿包,轉頭問:“怎麽了?”
雲韻可憐巴巴朝她眨眼:“沒事,腿麻了,我等會兒再走吧。”
齊紫淩翻她個白眼,好像嫌雲韻自己把自己弄腿麻了,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雲韻幹巴巴地坐在座位上,翹着一只腳,姿态實在不怎麽雅觀,她自己也很尴尬,只好淺笑着:“那個,沒事,我馬上就走。”
齊紫淩已經下車了,半靠在車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的側影極高,昏黃路燈下,一道極長的影,落在地上。
姿勢随意,卻像特意擺放出來的藝術女神像,脖頸高揚的弧度,讓月色順滑潑灑而下。
無論從什麽意義上來看,都非常美。
雲韻一直知道,看齊紫淩,是一種享受。
但她從未像現在這樣直觀地認識到,齊紫淩的美,宛如世間萬物,不受拘束,不受限制,任何時候,都在散發天然的吸引力。
就好像氧氣,好像山泉之水。
好像這自然界每一個美好的造物。
時間在這一刻,美好到宛若靜止。
萬籁俱寂,多少人已經沉睡在甜美夢鄉裏。
這個夜晚,好像就是只屬于她們的。
雲韻沉默着走下車來,走到齊紫淩身前,輕輕一笑:“不上去坐坐嗎?”
她其實還想問,要不要在我家住一晚?
反正,離天亮也只有五個小時了。
燈光晦暗,她看不清齊紫淩的表情,只看到對方漂亮的頭顱緩緩低下,看着自己。
連夜色都擋不住的視線裏,帶着她看不懂的奇妙感覺。
“好啊,我也有點渴了。”
齊紫淩說完,好像微笑了一下,從雲韻眼前晃着走過。
她穿着一種紗織的長外套,非常飄逸,衣角從雲韻身前,好像清風一樣拂過。
明月,樹梢被風吹動,發出沙沙聲響,夜色中暗流湧動。
雲韻跟在齊紫淩身後,小媳婦似的,走進樓道裏。
齊紫淩拍了拍手,聲控燈應聲響起。
這棟樓交房不久,設施很新,也沒什麽損壞,燈火通明。
這時候,仔細看過去,雲韻才發現齊紫淩現在也已經很累了,頭發雜亂,衣服什麽的都有了皺褶,臉色也不太好。
她忍不住說:“到家我給你弄點東西喝吧?”
齊紫淩看過來,有些遲鈍地反應了一下,才點點頭:“哦。”
開門進屋,雲韻拿了拖鞋給她。
齊紫淩站在門口,猶豫了兩秒鐘,就換了鞋子。
雲韻看得好笑,問她:“你猶豫什麽呢?”
齊紫淩甩掉高跟鞋,東一只西一只的,一邊說:“我在想,換了鞋,我就不走了。”
雲韻愣了一下,嘴角悄悄勾起來,露出一個微笑。
“好啊,我這裏客房每周都打掃的,也沒人住過,東西都很幹淨。”
齊紫淩換好鞋,整個人立刻就松散下來,她歪歪斜斜地走成八字,腿腳亂擰,走到餐桌後的沙發旁。
“我還是想睡沙發,上次在你家沙發上睡得太舒服了。”
齊紫淩坐到沙發上,還伸手拍了拍沙發墊子,很滿意地:“還是記憶中的感覺。”
雲韻去衛生間洗臉,朝門外小聲喊:“那你想睡哪裏都行,就怕被狗仔拍到,說我虐待影後,那我可說不清。”
齊紫淩的聲音遠遠傳來,聽起來已經有些困意了:“誰敢拍我……我告他……”
等雲韻洗完臉,清醒不少後再出來看,齊紫淩還真的已經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了。
也不知是不是演員的本能,齊紫淩好像一閉上眼睛就能睡着,現在已經呼吸停勻,神态平和了。
她走到面前,小聲喊了兩聲:“滋滋?睡着了嗎?”
齊紫淩果然毫無回應,呼吸都沒亂一點兒。
“那你要睡在沙發上啊……”
雲韻頭疼,總不能真的讓齊紫淩睡在沙發上吧?只好把她叫醒起來說話。
“滋滋,起來,咱們去客房睡好不好?”
“滋滋?上班了,起來了!”
“滋滋!我做了糖醋排骨!”
齊紫淩猛地一下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就問:“排骨?排骨?”
雲韻哈哈大笑,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哈哈……”
齊紫淩半晌才徹底清醒,知道雲韻逗她,也跟着笑:“你這叫醒服務還不夠,如果能端着排骨過來叫我,我絕對醒的更快。”
雲韻笑得根本停不下來,捂着肚子差點倒在地上:“你也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吃貨的最高境界啊!”
齊紫淩佯裝惱怒:“你敢笑我?我可是演過武俠片,小心我使出一套九陰白骨爪啊!”
說着,她還真擺出白骨爪的架勢來,對着雲韻一頓揮舞。
可是在雲韻看來,這動作就好像一只大貓,正在對着自己揮爪賣萌。
那雙顧盼神飛、迷倒萬千觀衆的眼,此刻含着笑意,裝出張牙舞爪的樣子,神采就像藏不住的靈光,在她眼裏閃動。
“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齊紫淩一個前撲,她身子還在沙發上,只有上半身胳膊亂揮,一下沒撲好,差點撲到地上。
雲韻就在面前,連忙伸手抱了一下。
齊紫淩的胳膊就這樣被她抱在了懷裏,猝不及防,兩人都呆住了。
這個姿勢,齊紫淩的手臂和腦袋都半埋在雲韻懷裏,正對着雲韻的……胸部。
雲韻身材不像齊紫淩那麽瘦,甚至于凹凸有致,前凸後翹。
正可謂是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
她的胸部曲線尤其漂亮,天然挺拔,即使只穿最薄的普通內衣,都無法掩蓋其光芒。
這一眼看過去,視覺沖擊力太大,齊紫淩有幾秒鐘腦子都有點木。
其實雲韻穿着衣服,但就是夏天的碎花連衣長裙,胸部位置是寬松的v領,此刻眼前就是那誘人的雪白胸脯……
“哎,你沒事吧?我帶你去客房……”
雲韻先放開手,站起身來,轉身向客房方向走去,卻因為緊張,走出個同手同腳來。
齊紫淩還回味着剛才滿懷的獨特甜香,馨香溫和,還有剛才雪白的肌膚,可以說是冰肌玉骨……
實在極品。
這麽看着,哪怕是同手同腳走在前面的雲韻,那身材也真的十分可人,怪不得……能被那些小鮮肉老臘肉們圍着加微信,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
齊紫淩眼神暗了暗,起身跟着雲韻走進客房。
路過主卧時,她朝裏面看了一眼。
半開的門,屋裏牆壁是非常非常淺淡的天藍色,床品則是新鮮細嫩的水蜜桃色。
不知道這屋子裏,其他東西都是什麽樣子……
齊紫淩有點兒想住在這裏試試看了,一定能做個水蜜桃味道的夢。
當然,最後她還是乖乖住進了客房。
客房自然沒那麽多心思,只是個簡簡單單的房間,有梳妝臺和抽屜,床上是幹淨的白色四件套。
“你這裏怎麽布置得跟酒店一樣……”齊紫淩嘀咕着。
“你不喜歡嗎?那也沒辦法,現在臨時也沒法換了……要不我給你換一套我的四件套來?”雲韻有些語無倫次,她很想好好招待齊紫淩,但現在條件真的很有限。
“不用了,太麻煩了。我就當是住酒店,随便睡一睡。”
齊紫淩說完,直接背身一跳,就躺倒在大床中央,眼睛一閉。
雲韻說:“你把衣服脫了再睡啊,要不要先洗個澡?”
齊紫淩眼都不睜,翻個身把腦袋埋在枕頭裏:“不行,我太困了,明天再洗澡。”
雲韻躊躇了一下。
齊紫淩忽然睜開眼:“反正我走以後,這套床品你也會洗一遍吧,我現在弄髒也沒事吧。”
雲韻下意識道:“對啊。”
她說完趕緊又補救了一句:“不過不是針對你啦,誰來睡我都會洗一遍床品的,這是我的個人習慣。”
齊紫淩斜睨着她,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說:“怎麽越描越黑了啊?”
雲韻感覺自己莫名被調戲了,也有點懵,就走到門邊:“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睡吧。”
齊紫淩立即閉上眼睛,臉埋進枕頭裏:“麻煩幫我關一下燈,謝謝。”
雲韻一笑,很聽話地關燈,關門。
關門後,她還聽得到齊紫淩在裏面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麽,沒聽清。
好像是什麽“一群蒼蠅”之類的。
怎麽回事?屋子裏沒有蒼蠅啊,她檢查過了的。
雲韻也實在是累慘了,倒頭就睡到第二天上午。
等她醒來,一看時間已經十點了,頓時驚得坐起來。
“這麽晚了……”
她先起來随便套件衣服,去看客房。
結果,客房門還緊緊閉着。
她随便一擰門把手,居然就擰開了,裏面床上,齊紫淩正睡得十分淩亂。
齊紫淩衣服只剩下一套內衣,光着大長腿,大大咧咧地伸出一條腿來,壓在被子上。
這畫面太美,雲韻不敢多看,趕忙關門,藏進廚房裏。
“這個點,只能做早午餐了……”
雲韻想了想,找了找冰箱存貨,發現材料還是勉強夠的。
她煎了個香蕉松餅,濃濃的香蕉散發着适口的香甜,又切了些水果做了沙拉。
然後她還記得齊紫淩的強烈要求,反正什麽都要放肉就對了,可家裏只有午餐肉罐頭。
她想了想,做了個午餐肉雞蛋卷。
把雞蛋攪成蛋液,直接用平底鍋煎成圓圓的蛋餅。不放油的不粘鍋,煎蛋很方便,香氣也絲毫不遜于放油的版本。
蛋餅煎好,放在大盤子上晾着,再把午餐肉兩面煎到金黃,往外開始冒油時,盛出來放在蛋餅上。
用一次性手套,把蛋餅和着午餐肉片卷起來,切成幾大塊,放在盤中。
有肉有蛋,不油膩,健康還好吃。
等她把東西都做完,客房那邊才開始有了點動靜。
開門的聲音,關門聲,趿拉着拖鞋在屋子裏走動的聲音。
還有齊紫淩擡高聲音的問話:“好香啊,你做了什麽?”
說着話,她一顆滿頭亂發的腦袋就從直播間探進來,很感興趣地四處亂看。
雲韻招呼她:“進來啊。”
齊紫淩搖頭:“才不要,我從小到大都不進廚房的,我會把廚房點着。”
雲韻就笑了,笑得眉眼彎彎。
齊紫淩也笑着走開,去洗漱了。
雲韻手上切着水果,忽然就覺得這一幕非常熟悉。
她好像在很多電視劇電影裏都看到過類似場景,一般都是發生在……相處多年的夫妻之間……
一個人在做飯,另一個人打着哈欠去洗漱,順便走過來問問“今天吃什麽?”
她不是沒有幻想過自己的未來,會跟怎樣的一個人過這樣的生活。
但她哪怕放飛到最大的想象力,也沒想到,自己會跟齊紫淩這樣的人,有着一瞬間的家常感。
就好像在這一瞬間,兩個人擁有難以言喻的、老朋友般的默契,擁有了這樣清爽、毫無利益糾葛的舒适早晨。
這絕對是一生之中最值得珍藏的畫面之一。
雲韻想着這些,手上忍不住就往松餅上抹了點甜蜜的藍莓果醬。
早午餐端上桌時,齊紫淩還在洗澡。
水聲嘩啦啦的響着,雲韻聽得心神不寧,手上端着一盤切片的火龍果,要放不放的。
想一想啊,那可是齊紫淩哎!齊紫淩正在用我的浴室洗澡!
說不定還在用我的洗發水和沐浴露!
光是想象,雲韻就覺得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如此幸運。
而且……她又想起了早晨看到的那條長腿。
那可是媒體傳說保險幾百萬的大長腿,比一些超模的腿還貴還好看。
現在這腿,就在自己的浴室裏,被自己的花灑沖洗着……
啊……
滋味難言。
“幫我拿個衣服啊!”
浴室裏傳來喊聲。
雲韻把菜端上桌,又跑去自己衣櫃裏,拿了一件棉布長睡衣裙,敲了敲浴室門。
浴室水聲停了,門打開一條縫。
一只帶着水珠、晶瑩剔透的雪白胳臂伸出來,從她手上精準地拿走了衣服,随即關上門,扔下一句:“謝了。”
很快,齊紫淩就洗完澡出來,正拿浴巾擦着頭發,慢慢挪到餐桌邊,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
“哇,沒有肉,你虐待我,我要給狗仔告發你。”
她身上還帶着水珠,皮膚看上去極其水潤,這讓她噘嘴的表情都不像以前那樣性感迷人了。
嘴巴紅豔豔的,應該是沾水的緣故,十分飽滿好看。
雲韻的注意力簡直不知該往哪裏放的好,一會兒看看齊紫淩無可挑剔的臉龐,一會兒看看她穿着自己睡衣的身體。
她腦海裏忽然劃過很無厘頭的話:好像在穿男友襯衫……
“想什麽呢,臉這麽紅?”
齊紫淩忽然湊近,水潤飽滿的唇瓣,就在咫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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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