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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一驚,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聽見一個聲音顫抖的說:“你想幹什麽。”
那聲音有些熟悉,孟于盼不明白這話什麽意思,轉過身來一看,是阿良,正死死拉住她的胳膊,眼眶有些紅,還帶着霧氣。
一顆懸着的心放松了下來,輕笑一聲,“我不想做什麽,快松開,疼。”用另一只手扶上胳膊示意孟望良松手。
聽了這話他也沒有放手,看了一眼孟于盼身後,拽的更緊了。
還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裏帶着決絕,怕他一放手,孟于盼就會消失。
孟于盼被阿良這眼神搞得更迷糊,不過是叫他松手罷了,這眼神怎麽和她要去自殺似的,
跟着他的眼神往後一瞧,這一瞧可把她吓了一跳。
身後是一條黑咕隆咚,水流湍急的河,而她距那河僅一步之遙。
吓得趕忙帶着阿良後退幾步,拍了拍胸口,感謝道:“謝謝啊!我都沒看見。”
阿良盯着孟于盼的眼睛,判斷她是不是說真的。
孟于盼被他看的心裏有些發毛,試着轉移話題,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臂,問道:“你怎麽來了?”
阿良松開手,卻不移開眼神,依舊盯着她,像是怕她騙自己。
“你是不是想投河?”難得他說的這句話裏帶上了憤怒的情緒。
聽見他說的話,孟于盼噗嗤一下笑出聲,“哈哈,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呀!”
她向前走一步,離阿良更近些,伸手拍了拍他腦袋,“你個小傻瓜,我怎麽會想不開呢?我還要照顧你呀!至少在你離開前,我不會離開。”
聽到這話少年才移開視線,低着頭,眼睛向下看,似乎紅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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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于盼注意到這點,還以為他生氣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連聲道歉。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再不回去,雙姨該罵人了!”說完,就要帶着少年往酒館走。
少年不跟她腳步,呆站在原地,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今日你為何要替我隐瞞?你可知殺人償命?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擔着。”若是……,若是你出了事,我該如何自處。
“你到底想做什麽,我什麽都沒有,沒有利用價值,莫不是你也想要我這心頭血。”
這些日子以來他是第一次對孟于盼說這麽長一段話,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過得很忐忑,盡管酒館裏的人待他都很好,可沒有人會做無意義的事。
孟望良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孟于盼要待他這麽好,今日竟然還替他頂罪!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遇見過這樣的事,就像是幻境一般。若是她認了,這輩子就別想離開他。
孟于盼看着眼前神色認真的少年,沒有說話。
正當他快失望的時候,孟于盼把他拉倒一旁小河邊的大石頭上坐下,蹲在他面前。
兩人眼神水平,孟于盼開口道:“我并不是為你隐瞞,而是那件事另有蹊跷,她的死并不是因為你,我不願看見你為了她那樣的人去赴死!”
“更何況我不會死,還有,以後不許再提利用價值,還有你那個心頭血了,若是被有心人聽去了,我怕我保不住你,我還要照顧你一輩子吶!”
聽到她的解釋,孟望良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填滿了,一肚子從前受的委屈翻湧上來,想要說給她聽。
抿了抿薄唇,開口說道:“你為什麽要照顧我呢?村裏人都說我是個災星,是不詳之物,克死了父親,他們用石頭砸我,把我扔到山洞裏,還放蛇咬我,說看見我就會倒黴,想把我趕出去。”
孟于盼從沒想過人性會有這麽惡,因為一些子虛烏有的事對一個孩子做出這樣的事!
正了正神色,“我說過你不是災星,更不是不祥之物,你就是你,你有自己的閃光點。你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說了會照顧你一輩子,就是一輩子,等你娶妻生子,等你不需要我了,我才會離開。”
“以後不準再問這種問題了!不然我就……我就生氣了!”說完,還适時偏過頭去。
少年看着孟于盼幼稚的舉動,眼底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此刻眼前的這個少女對他說的話,從未有任何一個人與他說過。
“你很好,比任何人都好。”孟望良也沒有想到,這句話和那個少女他會記住一輩子。
一會孟于盼才回過頭來,見阿良心情好起來,便打算起身準備回店裏。
誰知這剛一站起來,就眼前一黑,朝地上載去。
幸虧孟望良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撈到懷裏,但他身板還沒有長開,瘦瘦小小的還沒有孟于盼高,被慣性一帶,兩人齊齊摔到石頭上。
孟于盼壓在少年身上,眼底的黑還沒緩過來,使勁揉了揉眼睛。
反觀少年,臉刷的紅透了,兩人距離極近,少年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體溫。
她身上有一股好聞的香味,像是陳釀酒香,好聞極了,又十分讓人安心。
孟于盼過了半天才緩過來,一見自己撲在少年身上,怪不好意思的,趕忙爬起來。
解釋道:“對不起啊!我可能有點低血糖,蹲久了就看不見。”
孟望良沒在意她說了一些他聽不懂的話,依舊心跳如擂鼓。
等孟于盼站穩,才發現阿良的臉紅的和小龍蝦一樣,不正常。
擔心少年被自己給壓壞了,趕緊伸手去摸他額頭,卻被少年躲開。
少年聲音有些喑啞,回道:“沒事。”
“沒事就好,阿良,我們得快些回去,真的很晚了!過會雙姐該擔心了,快些起來。”說完,一把把孟望良拉起來,牽着他的手,帶他往家走。
孟望良被她牽起手的那一刻有一瞬愣神,她的手是溫熱柔軟的,感受着手心裏的溫度,心裏一股暖流湧過,就像是終年陰暗的房子照進了陽光,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看着在前面快步走着的孟于盼,堅定了內心。
就算你想要離開,我也不會放手了。
兩人一起走回了酒館,剛剛踏進門就被店裏另一名小厮給撞到了。
小厮手裏抱着一大壇酒,搖搖晃晃的,視線都被擋全了,難怪會撞到孟于盼二人。
孟于盼見小厮抱不穩手中的酒壇,就要摔下來,趕忙伸手幫扶一把。
原本冷冷清清除了常客沒什麽人會光顧的酒館,如今一反常态,竟然如此忙碌,大晚上的還燈火通明。
不經有些疑惑,一邊幫小厮擡酒,一邊問道:“小關,這店裏是發生什麽事了,大家怎麽都這麽忙?”
在孟于盼他們的幫助下,把酒擡到指定位置放置好,拍拍手,回答道:“哦,是咱家老板娘的朋友,要辦喜宴,包了酒館一整天。”
“雙姐的朋友?”還是第一次聽到莊瓊雙有朋友這件事,這些日子裏她幾乎不出門,采購也是交給小厮們,也沒見有人來找過她。
不過也沒什麽稀奇的,老板娘人長的美,脾氣又好,還有一家這麽大的酒館,雖說生意不怎麽好,可也餓不死,倒也能攢些銀兩。
小關聽出了孟于盼的疑惑,敢情現在也忙得差不多了,就和她唠兩句。
“是啊,那位公子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長得是真好看啊!就像,就像……”小關一時詞窮想不出形容來。
忽的瞥見一直站在孟于盼身後的孟望良,才一拍腦瓜,“就像小良似的,也不是完全一樣,那位公子要老成些,不像小良這般秀氣。”說着,還瞥了一眼孟望良。
孟于盼聽到小關的形容,轉頭看了一眼孟望良,話題本人正盯着壇裏的酒出神,沒有一點表情,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轉過頭來,對着小關點點頭,表示贊同,“的确秀氣了些。”
誰也沒有發現,原本盯着酒壇出神的人,聽到這句話悄悄紅了耳根。
小關想起今天的場面有些激動,“阿盼,你知道嗎?今天那公子可真是大手筆啊!足足一箱的黃金,我到這做工這麽久以來還沒見過那麽多錢啊。”
“又有錢又俊美,可惜他娶妻了,不然我都想嫁他,做妾我也願意啊!”小關雙眼冒着星星。
看着小關那一臉花癡相,孟于盼覺得好笑,雖然這裏的人不知追星為何物,但是狂熱不減嘛!果然,女孩這種生物不管在任何時代都是一樣的。
孟于盼正調侃着小關,莊瓊雙突然走了過來,“你們做甚麽呢,小盼你怎麽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害得我擔心死了。”
正數落着孟于盼又發現她身後站着的孟望良,轉移目标開始絮絮叨叨,“小良啊,你怎麽自己偷跑出去了,你又不愛說話,要是跑丢了,我不得被你阿盼姐姐數落死,回來了就好。”
又問了幾句孟于盼今天的情況,才開始說正事,“明天謝公子要在這辦一場喜宴,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很重視,希望大家和我一樣重視,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狀态,辦出一場最好的喜宴!”
小關,孟于盼,孟望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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