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小小中秋節（上）

第九章 小小中秋節（上）

到店裏的時候，袁浩正忙着向客人解說店裏的衣服。看到黎苗來了，眼神示意黎苗自己找地方坐一會兒，忙完再說。

黎苗也不客套，坐在櫃臺後，看到上面擺着一袋剛開封的薯片，自顧自地吃起來，時不時還吧唧吧唧嘴，像是在品嘗味道，更像在氣袁浩，告訴他薯片他吃不到了。

一包薯片吃完，客人也正好離開了。

袁浩走到櫃臺後，揪着黎苗的衣領子，整個人提到自己面前，黎苗兩條小短腿使勁的亂蹬，可以一點兒用都沒有。

“說，剛才是不是氣我呢！”兩個人的鼻尖碰到一起，袁浩能清楚的聞到黎苗身上特有的奶香味和剛剛那包薯片的味道。

“沒有！”黎苗怎麽敢說是，袁浩一巴掌拍死自己倒不可能，萬一一生氣讓自己回去，花了五百塊大洋買的衣服，就真的打水漂了。

“小樣吧！”袁浩嘴角一揚，手一翻，把黎苗抱在懷裏。大手在黎苗身上摸索了半天，和當初一樣，皮包骨！不禁皺起眉頭，“不是給你錢了嗎？怎麽沒好好吃飯？”

“我吃了，只是我吃不胖！”這句話倒是真話，黎苗想長長個，就算縱向沒什麽變化，橫向發展一下也是可以的，但這都只能是奢望。

袁浩看着那雙琥珀一樣的眼睛，點了點頭，“行，算你沒說謊！這是什麽？”黎苗一進來，袁浩就注意到他收到的包裝袋。

黎苗掙紮了幾下，想起身。袁浩的手臂緊緊的環在腰間，黎苗根本動彈不得，只能扭過頭對袁昊解釋道，“送你的！”

這一扭頭不要緊，兩人挨得太緊，差點親在一起。黎苗滿臉通紅的低着頭，不敢看袁浩，袁浩心裏覺得有些可惜，就差那麽一點點。

松開黎苗，袁浩從包裝袋裏掏出裏面的皮夾克，看着黎苗的目光充滿了怪異。黎苗笑了笑，“看我幹嘛，快試試！”

袁浩把夾克簡單往身上一套，黎苗的眼珠子都快變成電燈泡了。衣服換成是他穿，肯定蠢的要命。袁浩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挺拔強壯的身材穿上皮夾克，怎麽看都覺得帥得能讓人無法直視。

“喜歡嗎？”看到袁浩點頭，黎苗整個人像吃了蜜一樣，甜滋滋的。

“還沒吃早飯吧！”

袁浩不提還好，一說還真有點餓了。袁浩給點了兩份皮蛋瘦肉粥，十根油條，兩份肉夾馍。平時袁浩自己的時候一碗粥，一個肉夾馍就差不多了，袁浩早上不喜歡吃那麽多。但是今天不一樣，不僅僅是因為黎苗在，更因為今天收到了黎苗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

點了這麽多，早餐店的老板還以為怎麽也有三四個人，當看到只有袁浩和黎苗的時候，一滴冷汗從老板的鬓角流下。

不過，袁浩點了這麽多還真的點對了。黎苗自己一個人就喝光了一碗粥，七根油條，還吃了一個肉夾馍。上次不是說一份米線就能吃飽嗎？現在到底哪句是真話？袁浩思考着，到底什麽東西才能填飽黎苗像無底洞一樣的胃。

知道自己吃的太多了，黎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我平時吃的真的不多！”

“得了吧！”袁浩丢給黎苗兩顆衛生球，“說實話，按照正常的飯碗，你平時只吃飯的情況下幾碗能吃飽？”

黎苗轉過身，只給袁浩看着後背，拼命的掰着手指計算着。這個東西，說少了按照袁浩看到的食量，肯定不會相信；但說多了，萬一袁浩嫌棄自己吃的太多，以後不供飯怎麽辦？

袁浩探着修長的上身，看到黎苗一臉糾結的樣子，一陣好笑。終于，黎苗轉過來，鄭重的伸出三根手指。

袁浩故意板着臉，搖了搖頭。

黎苗讪讪的收回手，又把要把身子轉過去。

袁浩這次沒有給黎苗機會，拉住黎苗的胳膊，扳着黎苗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不說實話，以後的車費、夥食費、我都不管！而且以後不打折！”

不打折這句話，對黎苗這個吝啬鬼來說比什麽招數都管用。

黎苗一下子像沒電的機器人，手半天都舉不起來。在袁浩的威逼下，黎苗終于說出了實情，“八碗！”

即使知道黎苗能吃，聽到這個數量袁浩也倒吸了一口氣。袁浩真的不明白，黎苗一共才六十斤，這麽多東西都吃到哪去了？不會吃了心髒和大腦，整個身體都是胃吧？看來自己真的需要多賺一些錢，要不然光是吃，就可能養不起了。

看到袁浩發呆，黎苗以為是被自己吓到了，覺得自己太能吃，有負擔，心裏有些不舒服。黎苗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自己這麽能吃，他也嘗試過不吃飯，黎苗發現自己一旦不吃飯，之後會吃得更多，所以每次只能吃個半飽，既不讓自己餓到，也不至于讓自己吃的太誇張。

黎苗從小到大沒什麽朋友，到了現在，願意搭理他的也就剩下古謠、君賢和楊欣三人。袁浩算是第四個，黎苗不想失去這麽一個來之不易的朋友。

“我以後可以少吃一點兒，不是，我以後不來這吃了。別趕我走——”

袁浩回過神，第一時間看到了黎苗自責的神情，直想抽自己嘴巴子，“不用，我就是在想你這麽能吃，為什麽還這麽矮？”

“你以為我想長這麽矮嗎？！”一聽到“矮”這個字，黎苗瞬間炸毛了，他最讨厭別人說他矮！

話題被轉移開，袁浩松了口氣。黎苗呰着牙，怒氣沖沖的樣子，是袁浩最喜歡的表情之一。

“你不矮嗎？”

黎苗不屑一笑說，“得好像你有多高似的！”

“我一米九。”

黎苗氣息一滞，“你是電線杆嗎？沒事兒長那麽高幹嘛？”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我明白，所有營養都長個頭兒上了吧！肯定是智商不高，該大的地方不大，不該大的地方亂大！”

袁浩玩味一笑，“大不大你自己感受一些不就得了！”扯過黎苗的手，作勢就要往褲子黎苗塞。

黎苗趕緊把手抽回去，臉頰發燙。除了自己的，黎苗還從來沒碰過別人的那玩應兒。只是過過嘴瘾，沒想到袁浩來真的。

“你幾點下班？你不說讓我來陪你過中秋節嗎？”黎苗試圖轉移話題。

“你試完我的到底大不大，我就下班。”

“......”

黎苗欲哭無淚，真的不該拿男人的尊嚴開玩笑啊！世界上為什麽不發明後悔藥啊？現在黎苗腸子都悔青了。

摸？不摸？黎苗顫抖的伸出手，又縮回去。

袁浩欣賞着黎苗糾結的表情，握住他顫抖的手，緩緩伸向自己身下。黎苗閉上眼睛，突然聽到一陣大笑，睜開眼睛的時候，袁浩已經誇張的笑得倒在地上，打着滾。

又被騙了。

黎苗已經不想生氣了，小看袁浩的智商果然是不正确的。

兩人一邊鬧一邊吃，等徹底吃完早飯，都已經快十一點了。袁浩告訴黎苗，十二點下班，中秋節到他家過，這讓黎苗開始有些期待。

黎苗從來沒去過別人家，他長得可能讨人喜歡，但是家庭卻讓人不想多看一眼。黎苗原來的家在一個不大的小城裏，屁大點事兒都能鬧得滿城風雨，更何況還是他這種出了名的家庭。黎苗很有自知之明，從來不去朋友家，就連從小長到大的楊欣家，也從來沒去過。

十二點，袁浩準時關店下班。離開的時候，袁浩一直問黎苗餓不餓，這讓黎苗有些郁悶。再能吃也不至于剛吃完沒多久就餓了吧？又不是豬！掃了眼黎苗撅着嘴的模樣，袁浩暗笑不語。

袁浩沒有開車回家，而是選擇坐公交回去，反正自家離這也不遠，坐公交半個小時就能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還能在擁擠的公交上揩揩油，吃吃豆腐。不過袁浩的計劃很快就流産了，公交上一個人都沒有，兩人一前一後，別說吃豆腐，看到正臉都難。

對于黎苗，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但是對于袁浩這半個小時确實煎熬。黎苗跟着袁浩回到家中，黎苗好奇的看着屋子裏的所有東西。一直聽別人議論，說男生的房間臭襪子、內褲随處亂扔，卧室裏更是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黎苗覺得自己住的地方就沒有所謂男生的樣子，沒想到袁浩也是。房子明亮寬敞，幹淨整潔，穿着白襪子到屋子裏走一圈，出來的時候襪子保證幹幹淨淨的。

房子裝修簡潔大方，有些現代風格。主卧次卧都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書房裏擺放着精致的電腦桌和高配電腦，書架上各式書籍十分齊全；衣帽間擺滿了袁浩和另一尺寸的衣服鞋子，單單是配飾就看得黎苗眼花缭亂；就連陽臺都比黎苗以前住的房子大，幹幹淨淨的，一看瑜伽墊和有些陳舊健身器材就知道的主人一定很喜歡健身。

黎苗最喜歡的，還是一滴油漬都沒有、設備齊全的廚房，烤箱、微波爐、咖啡機等等應有盡有，有這些東西得多出來多少好吃的東西啊！光是想一想黎苗都直流口水。

“看夠了嗎？”進門開始，黎苗就開始東竄西竄，每推開一扇門，走進一個房間，眼中的好奇和興奮就增加幾分。

“沒有......額——”黎苗尴尬的縮了縮脖子，“我是第一次來別人家，所以有點......”

第一次？轉念一想黎苗的經歷，袁浩明白的這句話的意思，笑道，“以後有機會你還可以來，不着急。”

“真的嗎？我以後真的還能來嗎？”

黎苗激動的樣子，看得袁浩有些心酸，揉着黎苗柔軟的頭發，肯定的點了點頭，“以後還讓你來。”下次再來說不定就是“女”主人了。

“好了，睡個午覺吧！”

“可是我不困啊？”

袁浩哪管黎苗說什麽，直接抱起黎苗，走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