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覺悟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之後，安澤對于安倍晴明的技能基本都能夠熟練地掌握了，使用了靈視的技能，安澤順利地找到了學校裏陰氣最重的地方。

他其實并不能保證般若此刻就在那裏，但是潛意識告訴他，這所學校裏陰氣會變得如此之重，絕對和般若脫不了關系。

安澤和煙煙羅趕到了目的地。

這裏已經被警衛線給包圍了起來，禁止任何人進入，只是遠遠地還有幾個學生在指指點點，但是也沒人敢過去。

安澤仗着煙煙羅的技能，有恃無恐地直接走了過去。

地上還殘留着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光從那一片鮮紅來看，就不難想象的出來，當時的情況是多麽難以控制。

“般若，你就在這附近吧。”感受着空氣中的陰氣，安澤略帶不适地微微皺起眉，沉聲道。“不打算出來見我嗎？”

“……有何貴幹，陰陽師晴明？”般若的身影伴随着一縷黑紅色的煙霧慢慢出現在安澤的面前。“沒想到你竟然能夠找到這裏，看來也并非一無是處。”

“你在做什麽？”安澤明知故問。

“我在做什麽？”般若似乎聽到了什麽可笑的笑話似的，輕聲笑了起來。他的容貌看起來非常可愛，甚至可以說是人畜無害的類型，而就這樣一副可愛的容貌，此刻卻充滿了扭曲而邪惡的意味。

“人類的嫉妒、猜忌、恨意……各種情感，對我來說，可是非常美味的食糧啊。”般若腳步輕盈地在那灘血跡周圍轉了一圈，和服的衣擺在空中揚起曼妙的弧度。

有着黃色短發的少年站在那裏，微微笑道：“雖然和我經歷過的時代有些不同了，但是這裏，明明是處于靈氣深蘊的地界，卻意外地很容易滋生起陰氣呢。”

“學生們所說的松原杏子想要殺掉藤原由紀的事情，果然是因為你而造成的。”看着他這樣的模樣，安澤說不出來自己心裏是什麽樣的感受。

自從穿越成安倍晴明，安澤遇到的、處于敵對狀态的妖怪也就只有首無一個，他雖然吞噬了不少森林裏的妖怪，但是那些事情并沒有真真切切地發生在安澤的眼前。

而這次的事件，卻是明明白白地擺在了安澤的面前。

般若在傷害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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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妖怪的角度也許情有可原，但是安澤怎麽也做不到可以完全原諒他這種行為。

一種莫名的憤怒在安澤的心裏湧動着。

必須得保護什麽。

必須要做些什麽。

必須得改變現狀。

不能再這麽放任下去了，如果事态變得更加嚴重的話。

“被封印了那麽多年，我可是很餓很餓的啊。”般若理所當然地說道。

“更何況，我并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什麽錯誤的地方。那個女孩子的內心醜陋地和妖怪沒有什麽區別，嫉妒着她的好友，嫉妒着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鐘都在壓抑着內心的嫉妒——我只是幫助她将這種嫉妒爆發出來而已。”

沒錯，作為一個妖怪而言，這并沒有什麽錯誤。

但是安澤卻不能接受這一點。

“身為一個陰陽師，我不能容忍你繼續這樣作惡下去。”安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衣袖下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一種從未有過的凜然氣場呈現在安澤的身上，站在他對面的般若一時之間都被他震懾住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只不過恍惚了短短一秒鐘，般若很快就回過神恢複了鎮定悠閑的樣子，“大言不慚的陰陽師，你又能做些什麽呢？”

他本身就是力量強大的妖怪，雖然在封妖壺中被封印了很長的時間，但是在學校裏吸收到的黑暗面的情緒，已經讓他的力量恢複了幾成，所以并不會畏懼眼前這個水平一般的陰陽師。

畢竟上次的交手讓他也稍微明白了安澤的水平。

“不做過的話，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麽樣的。”安澤冷靜地回答道。

身為陰陽師，必須要保護人們不受妖怪的傷害。

他的任務是……保護京都，保護百姓。

那一瞬間，安澤這才似乎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作為“安倍晴明”這個身份而背負到的責任。

不是游戲，而是現實。

他必須要背負起來某些東西，而不是渾渾噩噩地就這麽将一切當做虛假的游戲。

“如果我打敗你的話，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果我失敗了的話，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怎麽樣？”安澤将懷裏的式神圖鑒緩緩攤開，用着一種連他自己都難以想象的鎮定的态度對般若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在哪裏來的這種自信，但是答應你也沒有關系喲。”般若笑嘻嘻地說道，語氣裏還帶着漫不經心的味道，他可不相信眼前的半吊子陰陽師能夠打敗自己，“如果我贏了的話，你就要和我一起玩！”

“沒問題！”安澤一口答應下來。

式神圖鑒如同畫卷一般在安澤的面前緩緩展開，安澤的手指從這之上拂過。

白狼、妖狐、九命貓、螢草、燈籠鬼、凃壁紛紛出現在安澤的身前。

“晴明大人，這是怎麽回事？”白狼将安澤護在身後，警惕地問道。

“這可怕的陰氣，就連小生做過的事情也無非于此了。”妖狐打開扇子扇了扇，“晴明喲，別告訴我，你的目的是要收服眼前這個家夥啊。”

“喵，原來這就是般若啊喵～他長得好可愛，可以跟九命貓一起玩嗎？”九命貓興奮地說道。

“晴明大人……”第一次直面如此可怕的陰氣，螢草膽怯地縮了縮肩膀，不過并沒有逃避。

“我等願意助晴明大人一臂之力！”燈籠鬼和塗壁直接表示道。

幾個式神的态度讓安澤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如果說剛才除了滿腔的憤怒之外，他的內心還有很多忐忑、不确定性的話，現在看到這幾人，卻是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了。

他相信他們。

“那麽，就拜托大家了。”安澤起手給己方陣容加了一個言靈.星的技能。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好了。”妖狐慢條斯理地說着，然而他的動作卻絲毫不見遲緩，手中紙扇揚起，只見幾道深藍色的風刃帶起淩厲的風聲，直接沖着般若攻擊而去！“使役我的報酬，我可是一定會讨來的喲，晴明！”

妖狐這一下的攻擊竟然不知道甩出來了多少風刃，安澤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上次還是二突子、腎虧崽的妖狐朝着般若一陣猛攻。

如果這裏是游戲的話，般若估計就直接被超常發揮的妖狐給突死了，然而現實和游戲是不同的，只見般若有條不紊地從懷中掏出來了不可計數的鬼面具，朝着妖狐的攻擊迎了上去！

兩方的攻擊互相碰撞，發出激烈的碰撞聲，現場的氣氛終于徹底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根本不給般若反應的機會，白狼拉弓搭弦，隐藏着強烈靈力的箭矢如疾風一般沖着般若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