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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我再給你第三種選擇。”安澤沉吟了一會兒,扇骨在手心輕輕一擊。
“我的家很大,你要不要成為其中的一份子呢?”
安澤的話語讓夜叉猛地一愣。
他保持着呆滞的表情足足有好幾秒的時間,然後這種呆滞被有些瘋狂的大笑聲給打斷了。
“哈哈哈哈——”夜叉似乎聽到了什麽可笑的笑話似的,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你這家夥,你這家夥是白癡嗎?哈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安澤面帶微笑地看着他,并不介意自己的好意被當成了笑話。
“陰陽師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這個惡鬼殺害了我的家人,燒毀了村落,就這種罪無可赦的妖怪,你竟然不打算處決他嗎?”健治不敢置信地看着安澤,完全無法想象他是怎麽會說出來這樣的話來的。“殺了他啊!這種不得好死的妖怪,你為什麽還要庇護他?!”
他的聲音充滿了憎惡和痛恨,咬牙切齒地大吼道,似乎恨不得将夜叉生吞活剝了也好。
只是也許是礙于陰陽師在民衆中的地位關系,他并沒有做出什麽,只是用着隐忍而祈求的目光看着安澤。
被他這樣的目光注視着,安澤覺得自己的心上似乎壓着一塊沉重的石頭似的。
安倍晴明一直都背負着這樣的期望嗎?保護京都,保護民衆,退治妖怪……那個豐神俊朗的男人,一直都是背負着這樣沉重的期望嗎?
安澤下意識地捏緊了扇骨。他的內心稍微動搖了一下,不過視線在觸及到夜叉的時候,目光再度變得平靜了起來。
“你的決定呢,夜叉?”
“在本大爺作出決定之前,本大爺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夜叉似乎從剛才那種狂笑的狀态中恢複過來了,他雖然被咒術的鎖鏈層層束縛着,但是姿态依舊狂傲自大,他仰着下巴,露出的脖頸如同天鵝一般優美地讓人移不開視線。
“你說。”安澤說道。
“你為什麽會提出這種荒謬的選擇?”夜叉問道,他緊緊地盯着安澤的臉,似乎是想在他臉上看出虛僞虛假的情緒來。“讓本大爺成為你的……一份子,成為你的‘家人’什麽的,簡直荒謬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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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安澤好以整暇地彎了彎嘴角,“為什麽這麽說,我覺得這個辦法是最為完美不過了的。”
“……你腦子進水了嗎,陰陽師大人?!”夜叉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着安澤,“本大爺可是殺害了旁邊那個那人的親人和鄰裏的惡鬼,本大爺的雙手,沾滿了人類的血液,你們陰陽師,不是站在人類的那一邊的嗎?!”
強烈地讓自己無視掉健治的目光,安澤冷靜地注視着夜叉的眼睛,反問道:“你真的殺害了健治先生的親人,和村落裏的百姓了嗎?”
“……”夜叉猛地沉默了。他的目光微微顫動着,然後躲避似的避開了安澤的視線。
“街道上沒有一個人的身影,村落也被燒得慘不忍睹,這顯然不是剛剛燃起的大火。”安澤有條不紊地分析着現場的一切,“我來到這裏的時候,你形容整齊,并無戰鬥後的痕跡——就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在面對襲擊的時候也是會孤注一擲的,你想要輕而易舉地殺害村民,是不可能的。”
“……陰陽師大人的意思是……”健治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他剛剛已經陷入到了絕望,但是安澤的話無非是如同陽光一般的希望之語,将他從地獄的深淵中拉了起來。
“在你來到村落之前,是誰帶走了村民?”安澤向夜叉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夜叉遇到了一目連,不論是身為神明的一目連,還是身為妖怪的一目連,都是守護人類的存在,所以如果看到夜叉危害民衆的話,是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雖然不知道夜叉口中的一目連身上既有神性又有妖氣是什麽情況,但是這一點安澤是百分之百可以确認的。
“……是一個很強大的妖怪。”夜叉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太情願地回答道。“他的氣勢太強,而且村民似乎是情願被帶走的,所以本大爺并沒有插手。”
“果然如此。”扇骨在手心輕輕一擊,安澤唇邊帶上了一抹笑容。他的眼底也浮現出輕松下來的情緒,一時間氣質都變得溫和了許多。“那是個什麽樣的妖怪?那個人,才是我要找的危害村子的家夥啊。”
“他帶着面具,本大爺也不知道面具之下的面容是什麽樣子的。”夜叉哼了一聲,他動了動身體,不滿地說道,“如果事情搞明白了的話,可以放開本大爺了嗎?!”
“除了面具之外,沒有別的特征了嗎?”安澤追問道。
“穿着一身深藍和服,姿态高傲,身後有一對黑金色的翅膀。”看來沒有說清楚之前,眼前這個陰陽師是不會放開自己的,夜叉撇了撇嘴,回想了一下自己遇見的那個男人的樣子,“他的腰間別着一把團扇,一邊吹着笛子,那笛聲非常優美,村民似乎都是被這些笛聲給吸引住了,跟着那個男人離開了村子。”
就在夜叉說是面具的時候,安澤心裏就有了隐隐約約的猜測,畢竟陰陽師游戲裏面戴面具的妖怪除了妖狐之外,也就只有那位了。而當夜叉說到翅膀和和服的時候,安澤終于徹底确定了造成這個事件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了。
SSR級別的妖怪,大天狗!
“你說什麽?!怎麽可能是那個家夥!”還沒等安澤說出自己的結論,源博雅就震驚地插嘴道,“大天狗?!”
“博雅大人,你知道這個妖怪嗎?”小白好奇地說道。
“是啊。他雖然住在深山裏,但絕不是什麽為惡作亂的妖怪,”源博雅緊緊地皺着眉頭,“我還和他并肩作戰過,為了打倒惡鬼!要是說這樣的人是拐走村民的罪魁禍首的話,說什麽我也是不會信的!會不會是什麽地方搞錯了呀,晴明!?”
“有可能是搞錯了,不過也有可能事情的确就是這樣,畢竟夜叉也沒有理由欺騙我們。”安澤抿了抿嘴角,他解開了夜叉身上的咒術,将他釋放,然後又對一邊的健治說道,“剛才的話你也聽見了,眼前這個家夥,并不是殺害你的親人及鄰裏的妖怪……但是,具體的情況是什麽樣此刻也并不清楚。我盡快會再去調查,如果有消息的話,一定會通知你的,可以嗎?”
剛剛得知了自己的親人可能并沒有死去,健治簡直經歷了難以想象的情感的落差。他有些沒有回過神地點了點頭,“全憑陰陽師大人做主,請你一定要救救他們!”
安澤給予肯定的回答。健治也再不便打擾,輕聲說了一句告辭便離開了。
“那麽……夜叉,剛剛那個問題的答案,你還沒有回答我。”見健治離開,安澤再度面向夜叉,說道。
“……你這個人類,有沒有人說過你實在是太狂妄了?就算是這件事不是本大爺做的,但以前的确是做過殺害人類的事情,不然也不會有惡鬼之名……”夜叉将長叉在手中轉了一個圈,充滿了惡意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安澤,“本大爺可是會把你給刺穿的,這樣,也沒有關系嗎?”
“如果你可以做得到的話。”安澤灑然一笑。雖然這麽說有些自誇了,但是他可不覺得憑着夜叉的實力能夠打破他的罩子。
“至于傷害人類的事情,以前我可以既往不咎……”安澤的目光從妖狐的身上掃過。
不僅僅是妖狐,還有九命貓、般若。
“以後的話,自然是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的。”安澤胸有成竹地說道。如果連自家崽都看不好的話,他這個阿爸豈不是白當了!
“切,無趣。”夜叉撇了撇嘴,有些煩躁地說道。“反正本大爺也無處可去,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本大爺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吧!”
雖然夜叉嘴上說着非常不情願的話,但是系統傳來的提示卻毫不留情地出賣了他的真實情緒——夜叉也成為了安澤的式神之一。
收服式神和完成委托的獎勵也一并發放到了系統郵箱中,安澤點開來看了看,是一些金幣和勾玉,他現在完成委托已經很少會有藍符的獎勵了,可能是因為一開始是新手期所以被優待了吧。
“呵,晴明你這随便往家裏撿式神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妖狐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小生都要看不過去了!”
“我覺得你并沒有什麽立場去說夜叉呢。”安澤涼涼地說道,“什麽時候妖狐你可以控制好自己的妖力,保證穩定的發揮的時候,再來說這句話吧。”
妖狐一下子就被安澤這句話給打擊到了,他瞪圓了眼睛,憤怒地看着安澤:“你竟然敢這麽懷疑小生的實力!”
“事實總是比較傷人的啊,你說是吧,晴明。”源博雅拍了拍安澤的肩膀,“你這家夥,又收了一個強大的式神呢!只不過這次可來不及慶祝一下了,我對大天狗的事情非常在意……”
“說的沒錯。大天狗的事情,還是盡早調查一下比較好。”如果是SSR級別的妖怪站在自己的對立面的話,安澤可就沒有和對抗夜叉一樣的自信了。
話說回來,一目連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晴明的後宮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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