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夢裏花落

西門安平簡直要放鞭炮為自己慶祝了，吃一頓肉多麽不容易啊。他一大早起來，先是煮上了粥，接着又出門買了包子、油條，等到趙芃心起來的時候，家庭煮夫穿着圍裙乖乖地站在一側待命。

“芃心，怎麽樣，我煮的粥還可以吧？”

趙芃心累的不想說話，只點點頭。

“芃心，油條是剛剛出鍋的，好吃吧？”

“嗯。”

“還有，我煎的雞蛋是全熟的，而且沒糊，厲害吧？”

“嗯。”

……

不過是吃個早飯的功夫，西門安平問了不下十個問題，等到他再想張口的時候，趙芃心搶先回答：“今天的早餐非常好吃，西門大人，辛苦你了。”

西門安平臉一紅，“嘿嘿”了兩聲：“還有個問題……”他湊近趙芃心，低聲說“我昨天晚上棒不棒？”

去上班的路上，趙芃心一路都沒有說話，望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不去看西門安平。到了現在，她終于知道像西門安平這樣的人為什麽還能存活了，因為根本就沒臉沒皮。到公司樓下的時候，正巧碰到鄰桌小姑娘，小姑娘沒理她，而是直接趴在車窗邊同西門安平講話。趙芃心懶得理他們，拎着包就往裏走。卻聽見西門安平在後面喊：“小心點啊，親愛的，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趙芃心一個趔趄，查點跪倒在地上。

“不好意思啊，我老婆還要麻煩你多加照顧了。”西門安平對那個小姑娘說。

小姑娘張着嘴巴，傻傻地點點頭。

趙芃心去上廁所的時候，八卦已經傳開了。

“你知道，那個剛來的呀，就是臉上有疤的那個，傍了個大帥哥，不禁帥，還有錢。”

“真的嗎？看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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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貌相，她那樣的都能嫁掉，天上還真是能掉餡餅。”

“說不定她在中間使了什麽法子，看着挺老實一人，說不定背地裏陰着呢。”

“就是就是，可能原來是小三，然後被正室給毀容了。你說這人怎麽這樣。”

“要我說啊，就是活該，這種人放到古代還要浸豬籠。”

……

趙芃心坐在馬桶上，聽那兩人從她的外貌聊到品行，仿佛已經洞察了一切。她回到辦公室之後，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遍了，有鄙夷，有躲閃，還有厭惡。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她被人事叫進辦公室，以影響不好為借口，将她開除了。她和一群同事下了樓，在他們的注視下給西門安平打了個電話。不出十分鐘，西門安平如約而至，在衆人豔羨目光中，摟着她上了車。

她是故意的，既然他們認為她是那樣的人，那她就做得徹底一點。

趙芃心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西門安平看了她一眼，覺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樣，好像更漂亮了。果然，愛情才是最有效的美容聖品。

過了一會，趙芃心悠悠地說：“我失業了。”

西門安平本來挺高興她能夠出來工作的，但是工作之後，他才發覺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根本就沒有多少。後來他也想跟趙芃心談談，希望她辭掉工作，卻始終沒說。他寧願她接接私活，多出來些時間，而不是像個上班族一樣，一整天的時間都耗在辦公室。看着趙芃心沮喪的模樣，他自然不會拍手叫好，而是有些惋惜地回答她：“沒了可以再找。”

趙芃心知道機會多的是，可關鍵是，她根本就不适合職場，她不喜歡那種壓抑的氛圍，不喜歡逢人便笑、遇人便說，更不喜歡與之讨論各類事情。說白了，她不合群。

見她不答話，西門安平又說：“沒關系，大不了我養你。”

女人凡事聽了這句話都會高興，但趙芃心卻高興不起來，她說：“我想回德國。”

她不是不感動，只是不敢感動，怕信任會付諸東流。她本不是樂觀的人，總是提前預見悲觀。

西門安平表面上不懂聲色，心中卻暗自着急，要是趙芃心去了德國，一切說不定就變了，他可受不了遠距離戀愛。別看現在趙芃心仿佛已經将心放到了他身上，其實沒有，一到德國，那些蠢蠢欲動的單身年頭就會重新冒出來，到時候他就是再怎麽死皮賴臉地追着她，她也不會理自己的。這是西門安平能想要的最嚴重的後果，一旦想法變成現實，他們就會分隔天涯。

“好……好哇。”西門安平口中回答着，手卻不自覺地握緊方向盤。

睡覺的時候趙芃心背對着他，他從後面抱緊她，貼着她的耳朵問：“芃心……”

“嗯？”

“如果我求婚，你會答應嗎？”

趙芃心半睡半醒，聽到他這句話，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将手伸進她的睡衣內，反複揉搓，嘴唇壓在她的脖子上，夢呓般地問：“答應吧，我向你求婚，你留下來好不好？”

趙芃心被他撩撥得有些難忍，迷迷糊糊之間就“嗯”了一聲。

第二天起床，她已經全然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當西門安平開着車駛向她沒去過的地方，說要帶她回家的時候，趙芃心才意識到自己上了他的當。回德國的事情完全被緊張所取代。

“我們還是改天再去吧？”她看着自己發白的牛仔褲，始終覺得不合适。

“昨天晚上說好了今天去的。”西門安平的态度變得異常強硬。他的意思是，先去了再說，至于她是怎麽想的，先放到一邊。

如果放在平時，趙芃心肯定會生氣的，只是現在緊張都來不及，哪還有生氣的功夫。她腦子裏還在思索該怎麽介紹自己，該和長輩說些什麽的時候，車就在大門口停了下來。西門安平抓住她的手，安慰道：“別怕，還有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