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無奈

婉瑜高興地等着老爹帶她去莊子上玩耍，沒想到第二天沒走成，四皇子睿誠過來了，雖然人小但也是皇子，還是需要認真接待的，李氏作為姨母更是要照顧好他才行，為此還特意下廚親自做了一道菜。

四皇子這個年紀正是愛吃各種小點心的時候，對慕容家的小點心非常喜歡，還有李氏煲的湯，婉瑜在裏面湯裏加了一滴靈泉，每次煲湯都找機會這麽幹，能夠讓家人身體健康，無病無災。

四皇子喝着碗裏的湯，很是高興的誇贊，“姨母的湯真好喝，比禦廚房的還要好喝。”

李氏高興的合不攏嘴，“呵呵，是你沒吃過家常味的東西，喜歡就多喝一點，這個湯補氣補血，健脾胃的，對小孩子很好的。你們東三所的夥食不好麽？”

她的目光轉向禮哥，怎麽孩子表現的像是餓狠了的樣呢？難不成是下人們虐待了？

禮哥擦擦嘴才說道：“并不是不好，只是宮裏養孩子有自己一套法子，前天睿誠哥有點不舒服，嬷嬷讓淨餓，平時也不許吃多，害怕積食，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是餓，拉肚子也是餓。我們開始習武了，所以總感覺吃不飽似得。”

李氏這才恍然，原來是和宮裏的規矩有關系，宮裏的嬷嬷養小孩有很多忌諱，皇子公主都很尊貴，生個病啥的一大批人要受罰的，所以淨餓就是個好法子了，可以說是一招鮮。

李氏頗有些心疼的說道：“既然這樣，你常來姨母這，可以改善改善夥食，平日我讓禮個給你多帶些肉幹和點心啥的給你們，你們正式長身體的時候，總餓肚子怎麽行啊。”

睿誠有點不好意思了，“其實也沒有吃不飽，就是我們習武後吃的就多了，嬷嬷不敢給太多，害怕我們積食或油水太大拉肚子，也不敢不給就是總唠叨，煩得很。要是餓了點心卻很多的，不過那玩意不如正餐。”

婉瑜聽明白了，一日三餐不能多吃，基本定量，餓了吃點心，不過長身體的男孩子活動量大，總餓，老吃點心并不頂飽的。

李氏心疼的摸摸睿誠的頭，都不容易，看似皇子尊貴其實內裏的苦別人沒看見罷了。

“姨母不用擔心，我們還可以經常去母妃那裏打打牙祭，有母妃在他們不敢欺負我的。”睿誠小聲的笑道。

李氏語重心長的摸着他的頭說道：“好孩子，你是個懂事的，你娘只有你一個兒子，以後也不會再有了，萬事多想想你娘，你們兩個在宮裏多小心，凡事多商量，不要沖動，要知道你們一個不謹慎就會害了你娘的。”

睿誠是皇宮長大的孩子，對這些是深有體會的，因此認真地點點頭，“姨母放心，我懂的，我母妃在宮裏只有我一個依靠，我不會讓母妃擔心的，我會保護禮哥的。”小小年紀的孩子卻有着大人的穩重和懂事。

“好孩子，有事就來找姨母，缺什麽了跟姨母說，再不成還有你姨夫和你舅舅他們呢。”李氏想讓孩子知道他并不孤單，他也有後臺的，咱們就是他的腰杆子。

睿誠清冷的眸子中露出一抹溫和之色，“我知道，姨夫那天還指點我們射箭來着，姨夫可威風了，父皇都贊了呢。”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崇拜英雄的時候，說道慕容瑾的風姿，是滿眼的璀璨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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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等你長大了，肯定會比你姨夫強多了，要認真讀書，将來你會比舅舅你姨夫都要強的，只有強者才能保護你母親。”李氏語重心長的說道。

睿誠認真思考了半天，黑亮眼眸中透出堅定的神采。

吃過飯後睿誠則早早的回了皇宮了，臨走時還殷切的囑咐，“婉瑜妹妹，你可不要忘了我啊，我過幾日來看你。”

婉瑜笑的眯着眼，“你給我帶好吃的我就跟玩。”

“嗯嗯，我下次給你帶禦廚房做的點心，你嘗個鮮。”睿誠又啰嗦了幾句才被禮哥給拉走了。

路上睿誠還問禮哥，“你說，宛瑜妹妹都愛吃什麽點心，是愛甜口還是鹹口，有什麽喜歡的玩意麽？”

心裏則是想着婉瑜妹妹很可愛，很有趣，以後可以多來看看，不像他那些妹妹，動不動就哭鼻子，婉瑜妹妹雖然膽子小點，但不會動不動就哭鼻子。

禮哥謹慎的盯着他，沉着臉問道：“你問那麽多幹什麽，她是我妹妹。”

睿誠皺着眉頭說道：“那也是我表妹啊，怎麽不能問，你告訴我啊。”

禮哥搖搖頭，“不行，我娘說了女孩家名聲最重要，不可以把妹妹的事情說出去的，我娘會打我的。”

李氏三令五申的交代過禮哥，女孩子名聲很重要，哪怕是妹妹屋裏的紙片也不能丢去外面，不要得燒了才行，禮哥對這個記得很牢。

睿誠不樂意的黑着臉，氣息略有些冷，卻仍然耐着性子問道：“我不給別人說，我們可是表兄弟呢，是一家人啊。”

禮哥有點糾結的皺着眉頭，“好吧，我告訴你你不可以給別人說哦，也不能壞了我妹妹的名聲。”他嚴肅的看着他，一臉小大人樣。

睿誠趕緊點頭，“你放心吧，我是那麽不懂事的人麽，表妹不好我臉上也沒光啊。”

禮哥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也就放松了警惕，“我妹妹喜歡玉石，小玩意，精巧別致的東西，清淡雅致的都喜歡，愛吃南瓜餅和棗泥糕，甜口鹹口都還不錯，但不能太油膩，她不愛吃。”

其實妹妹可挑嘴了，太油的不吃，太鹹的也不吃，她比較喜歡清淡的飲食。

睿誠認真地記在心裏，心裏想着，下次給妹妹帶燕窩牛乳，聽母妃說這個最養人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神色略緩，“我知道了，我下次給妹妹帶好吃的。”

禮哥皺着眉頭沒說什麽，但那表情不像是很情願的樣子，卻也沒說拒絕的話來，很有點我的糖被你搶走了的那種不甘願。

睿誠心情卻很好，有個可愛漂亮的表妹還是很值得高興的，妹妹很好玩，講話聲音軟糯糯的，母妃說讓自己好好待姨母一家，那是自己将來的依仗，要真心換真心才是好的。

晚上回去的時候禮哥被慕容瑾叫去了書房教導，“四皇子說了什麽？可有問起你妹妹？”

禮哥雖然年紀還小，但在皇宮這些日子已經迅速讓一個孩子的心智成熟成長起來了，他聽到此話一下擡起頭驚訝的望着父親，昏黃的燭火下，映襯着父親的臉如刀削斧刻一般，帶着威嚴的氣勢。

“父親這話是何意？”禮哥并沒有直接回答慕容瑾的話，反倒是帶了幾分防備的心思，下意識的想去保護婉瑜。

慕容瑾看到兒子一副警惕的眼神愉悅的笑了，“你那是什麽表情，婉瑜難道不是我閨女麽？你靜妃姨母有一點想法，不過現在孩子小，不好說。不管怎麽樣不能讓四皇子和靜妃讨厭你妹妹，無論走哪條路對你妹妹都是有利的，惹了貴人的厭棄也沒什麽好果子不是。”

禮哥聽後臉色有些掙紮，一副不太願意卻有不敢和父親争辯的樣子，好半響才悶悶不樂的說道：“妹妹是我的，我會保護她的。”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悅。

慕容瑾非但沒有生氣，反倒多了幾分滿意和贊同，這孩子還是很良善的，知道保護弟弟妹妹，若是一口就應下來，顯得很激動很興奮的樣子，那他才會覺得涼薄，為了利益不惜犧牲任何人，這樣一個未來當家人，是及其可怕的一件事，會将整個家族領往深淵。

“嗯，你娘也不是很願意，但你要知道不管我願不願意都沒得選擇，以我的官位她是要選秀的，我們家可能不會有免選資格的，皇帝可能也不會允許的。”慕容瑾如實告訴了兒子。

朝堂的有些事情也可以挑揀着給兒子灌灌耳音，早知道比晚知道好，讓他自己下去琢磨一下也是好的，在宮裏那種地方，太天真是活不長的。

禮哥想了想才說道：“我知道爹的意思，我們和靜妃和四皇子是親戚，不管自己怎麽樣，別人都會認為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都跑不掉，爹還是傾向于宮裏的吧，這樣妹妹好歹能幫襯我們兄弟一把，能提攜慕容家族，想來依妹妹的容貌不會比荷姨娘差的。”他冷靜理智的分析着。

慕容瑾聽到荷姨娘的名字，臉色有一瞬間的怔忡，随後嘆口氣道：“沒錯，我是這樣想的。皇子們日漸長大，将來的血雨腥風不會少，我不得不早早籌謀好讓你們都有個退步的地方。”

禮哥沒再說什麽，他明白自己是慕容府的未來世子，将來要承擔很多，有些事必須從大局出發去考慮。

想起妹妹那純真清澈的眸子，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糯糯的喊着，“大哥哥，大哥哥。”

禮哥別過頭去，忽然有了一種無法面對妹妹的慚愧，尤其是那雙清亮了然的鳳眸。

頭一回禮哥似乎明白了世子需要承擔的責任和艱難的選擇，他的眼圈慢慢的紅了，望着慕容謹，語帶哀求，“一定要這樣麽？那裏面不是個好去處啊。”

慕容謹長長的嘆息一聲，摸摸兒子的頭，苦笑一聲，“兒子，我說了不算吶！”嘆息之聲流露出深深地無力和滄桑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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