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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姬看着玄寧的身影消失在天界,往日的畫面浮現眼前,更多的卻是水鏡中看到的場景。心中苦澀痛悔交雜,久久沒有回神。

“瑤姬長公主,你……”老大瞪着瑤姬,氣得咬牙切齒。明明已經知道了二爺苦心,為什麽還要出口傷人?

小玉收回視線,抹去眼角淚珠:“外婆,解了娘的禁制吧!”

瑤姬瞥了老大老三一眼,眼神冷漠淩厲,視線轉到小玉時柔和了很多。她擡手解去空間禁制,楊蓮一把抓、住她,怒道:“你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他這一走,也許就不會回來了。”

“哼!”拂袖将她掃到一邊,瑤姬不屑冷笑,“我總算知道,當初戬兒為何會選絕路了?”瑤姬一把揪住楊蓮衣襟,将她拉了起來,“楊蓮,你是沒長腦子嗎?你難道看不出來,玉帝動了殺心?留他?哼!你是想害死他,害死我們所有人吧?”

瑤姬的話恍若晴天霹靂,老大老三神色巨變:“什麽?那二爺……”小玉默默走到門外,抱膝坐下。爹爹,您是不願意連累我們才走的嗎?呵呵!走了也好。沒有我們這些累贅,您會活得更好!

爹爹,無論您在哪裏,請您一定要過得幸福。小玉會每天為您祈福,願上蒼垂賜與您。

“不會的。你騙我,二哥是聖人啊!聖人不滅的……”

瑤姬放開手,居高臨下看着楊蓮:“天真!聖人不滅?那當初的聖人都去哪了?正是因為他成了聖人,所以玉帝才想下手。”

“而你們,還嫌理由不夠地自己湊上去。”瑤姬轉過身,聲音陰冷,“不要妄圖去找他。他走了,對誰都好。楊蓮,你要是還想死,我成全你。只是,別拖着大家一塊兒死。”

“喂!你真不打算去找你徒兒?還有七天就到時間了,你們……”元始的話還沒說完,玉鼎直接封了昆侖鏡。每天都唠唠叨叨說個沒完,煩死了。貧道說了他會來,就一定會來。這不,已經到昆侖了嘛。

不過幾息,洞外響起細碎腳步。玉鼎皺了皺眉,怎麽腳步有些虛浮?受傷了?他起身走過去,離得近了,卻嗅到一陣酒香。

“師父。”玄寧沒料到玉鼎突然出現,腳步一亂,險些摔倒。他忙扶牆站穩,眼睛直看着玉鼎。良久,眼尾輕揚,唇邊弧度如桃花豔烈,“師父,弟子徹底斬斷了和他們的聯系。”

玉鼎眉宇皺得更緊,淡淡道:“你什麽時候和他們有聯系了?”

聞言,玄寧愣住。随即搖頭失笑:“是弟子糊塗了,師父說得對。本無何須有,本空何自縛。師父,弟子回來了。”随着話落,原本有幾分醉意的眼神恢複了清明。

“你就是為這喝成這樣?”玉鼎眼神驟然冷了下來,轉身走向洞府深處。玄寧疾步跟上,笑容多了些苦澀:“師父,你打算去雲游?準備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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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鼎走到桌前坐下,擡手倒了杯茶遞給他:“問這作甚?”

玄寧看着茶面上浮起的碎冰,眼角微跳。呃……師父好像有些生氣了。怎麽辦?後面的事還說不說?一面想着,一面仰頭喝下。

“師父帶弟子同去吧。一路上,也好有個伴。”

聽了玄寧的話,玉鼎盯着他,半晌不語,似乎在考慮是否應該帶着他。玄寧一見,垂眸嘆息:“弟子如今孑然一身,形單影只。如果師父有什麽難處,不方便帶着弟子。那弟子希望師父能夠,經常回來看看弟子。”

又是良久的沉默,玄寧只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玉鼎這才挑眉開口:“跟為師還玩心眼?你究竟想說什麽?說吧!”

捏了捏墨扇,玄寧額間細微冷汗冒出,心緊張得快要跳出。他幾次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

“師父,以後無論你去哪兒,弟子都跟着,好不好?”明明想說的不是這個,話一出口卻變成了這樣。玄寧心中有些懊惱,卻拿不定主意。

玉鼎眼神微動,失笑道:“就這你也要糾結半天?好好好!為師讓你跟着,行了吧。快去洗洗,一身酒氣。沒醉,都熏醉了。”真是喝醉了!

“不是的……”玄寧辯解了一句,卻沒有說下去,心下已經做了決定。他輕輕一笑,上前湊近玉鼎,閉眼貼上他唇,“師父,我想在你身邊。以道侶的身份。”話落,試探着輕吻,意外地沒有遭遇抵抗。玄寧有些欣喜,這是不是說明師父也是喜歡他的。

可是,很快玄寧便發現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師父沒有抵抗,卻也沒有回應。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心,漸漸沉入谷底。

他卻舍不得放開,狂風暴雨般攻城略地,如同末日前的宣洩……

良久,他才喘着氣松開。不知什麽時候,他倒在了玉鼎懷中,手臂也纏上玉鼎脖頸。玄寧不敢睜開眼,他不想看到師父厭惡的表情。

寂靜的空間,沒有人說話,急促喘息平添幾分暧昧。玄寧有些受不了,他湊到玉鼎耳邊,低語:“師父,我沒有喝醉。我說的,都是我心中所想。我已經考慮了一年多了,你不用問我是不是認真的。師父,讓我陪在你身邊,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玉鼎擡起他的頭,見他雙眸緊閉,面色有些忐忑。心下輕嘆,真是笨!眼中卻有笑意劃過,低頭吻上他眉骨。見他猛地睜開眼,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玉鼎斂了神色,淡淡道:“七日後,陪為師去個地方。到時候,為師自會給你答案。”

“師父不能現在說嗎?”玄寧一怔。為什麽要七日後?現在說和七日後說有什麽區別?

玉鼎推開他,起身挑眉冷笑:“不想知道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出昆侖了。”

“別!”眼見着就能如願以償,玄寧哪能放棄,“弟子等着就是。師父到時,可得說話算話。”

玉鼎輕笑了笑,不置可否。盤膝坐下,修煉前吩咐道:“現在,你去把一身酒氣洗了。”

去留從心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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