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傾心（4）

時間一日日飛逝而過，當她聽到管事說鎮南王爺一行人将會在離京前再次來到殘月戲樓時，大膽上前請命。“劉管事，我想登臺表演。”

管事不敢置信地打量着她，幾日前還是懶散懵懂的小丫頭。一點也不開竅，如今細看。怎麽像變了個人一般？！

“你的舞練得如何？戲唱得如何？”半晌。管事才回過神來。

奚風鳶并未回答，而是深吸一口氣，腳步輕移。開始跳起著名的《陳宮曲》。

“你怎麽會這支舞？！”管事倒吸一口氣，；連手指也因激動微微發抖，要知道《陳宮曲》可算是所有舞中最難的了。是千年前的皇家樂舞。十分著名，若是奚風鳶能演繹出這《陳宮曲》，舞技該達到了怎樣出神入化的地步？！

奚風鳶仍未回答。她想到了那風情雲淡的面龐。那唇邊若有似無的微笑。那襲湖藍色的長袍……她仿佛看到了他就站在她面前，長身玉立。含笑注視着她。

臉色微紅，奚風鳶的舞步愈發動人。每一個轉身，每一次律動，都是她練習許久的成果。她只想為那一人跳，只願為那一人跳。

桃色的裙擺飛揚，長袖似流水忽急忽緩，長發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線。

“夕陽斜，落花無心水長流，誰為誰獨守塵世間……”她開口輕唱，嗓音柔美，凄婉哀切，如泣如訴。

管事在一旁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了，她的舞技和歌喉雖比起青荷紅娟還是有些距離，與之前相比卻已是天壤之別了。

一曲唱罷，一舞完畢。她靜靜站着，眼中似隔了萬水千山，凝着淡淡的霧氣。

“絕了……真絕了……”管事稱贊并不是因為她的舞技有多麽精湛，嗓音有多麽婉轉，而是因為她的每一個舞步，每一句歌聲，都伴着濃的化不開的深情與思念，專注的表情似漩渦一般讓人淪陷，“也好，後日就讓你登臺為鎮南王爺送行。”

得到了允諾，奚風鳶壓抑着內心的歡欣雀躍，微微欠身，“多謝管事栽培。”

此後的兩日，她更加賣力地練習，只為在他面前，唱出自己的心意。雖知她們之間絕無可能，她卻仍想以一曲，讓他永遠銘記她。

奚風鳶預想的相遇原本該是在戲臺上的，她唱着動人的戲曲，他在臺下靜坐着注視她。不想，他們的正式相遇卻是在戲樓的後院中。

那日，她正在練習稍後要表演的舞蹈，這是她特意為他編排的《傾心》。一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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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初春時節，院中的梅花已謝，空氣中卻仿佛仍然殘留着梅花清冽的香氣。院中的桃花倒是開了不少，粉色的花瓣映着奚風鳶明麗的容顏，愈發襯得她玉膚雪貌，傾國傾城。

鎮南世子本想出來透透氣，卻不想正看到了一襲白衣的美麗女子，在桃花叢中翩然起舞。

因欣賞美麗事物，他便站在一棵樹後靜靜看着，她舞步流暢，每一個姿态，都優雅絕美，不知為什麽，他感到她的舞蹈中蘊含着他之前從未見過的深情。從沒有人可以跳出這樣動情的舞蹈。

“啊！”奚風鳶突然一腳踩歪，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鎮南世子正想上前，一旁已有兩個女子小跑過來扶起了她。

“風鳶，你還好嗎？”紅娟扶起她，擔憂的問道，“為什麽一刻也不休息呢？！”

風鳶……原來她叫風鳶，果然人如其名，清麗脫俗。鎮南世子唇角微勾。

“姐姐，我……我只是想，練好這支舞。”風鳶看到她責備的眼神，像受罰的孩子一般低下了頭，“我只是想，練好這支舞。”

“你啊你，除了他，你就不能再想些別的嗎？！”青荷佯裝生氣地拍了下她的頭，“鎮南世子，鎮南世子，我看你的心裏全是他！你這舞，也是特地為他排的吧？叫什麽……《傾心》？！”

奚風鳶的臉龐立刻變得通紅，她更深地低下頭。

紅娟見此，心有不忍道，“你如此為他？他可知道？你在舞蹈和唱戲上沒什麽天賦，卻為了他不斷練習，你摔倒了多少次，你的腳上磨了多少泡，他可知道？你這《傾心》，他可能明白？！”

奚風鳶咬着唇不說話，半晌，淚水簌簌而下，沾濕白色長裙，“我只想，為他演出一次就夠了。”

站在樹後的鎮南世子突然震了一下，他仔細搜索記憶，隐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戲樓時确在人群中見過這個女子，她眉目好看，自己也就多看了兩眼。在戲臺上，似乎還看到了她探出的腦袋……原來這個丫頭，是為了自己而如此賣力？

他突然無聲地笑了起來，《傾心》？誰說他永遠不會知道？現在，他明白了。

直到坐在看臺上，看到剛剛還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一襲勝雪白衣翩然走出，鎮南世子的唇邊還帶着微笑。

他深深地凝視着她，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後便閃躲般地移開，臉頰微紅。

他唇邊的笑意更深。

今日的奚風鳶格外美麗，她穿行在戲臺上垂下的淺紫色紗帳間，窈窕的身影時隐時現，唯有清亮的聲音似一泓清泉流瀉而出，“清風謝，曉夢殘，時過境遷，不見紅葉箋……”這是一曲為他而唱的歌，為他而跳的舞。

微閉雙眼，鎮南世子感到這婉轉凄美的戲曲緩緩流入他的心扉，突然想起了剛才她在桃花叢中翩然輕舞的模樣，朵朵桃花映襯着她清麗的容顏，落在她白色的裙擺上。那一瞬，如入仙境，他只覺不似人間。

一向淡然的心緒此刻卻像被撥亂了的琴弦，在這紛亂浮生中，他第一次看到如她那般清澈而透明的存在。

“難耐心悅君兮，君不知……”最後一句唱罷，奚風鳶沖臺下欠了欠身，深深看了鎮南世子一眼，轉身自一旁的紗簾下場。

“你的舞練得如何？戲唱得如何？”

奚風鳶并未回答，而是深吸一口氣，腳步輕移，開始跳起著名的《陳宮曲》。

“你怎麽會這支舞？！”管事倒吸一口氣，；連手指也因激動微微發抖，要知道《陳宮曲》可算是所有舞中最難的了，是千年前的皇家樂舞，十分著名，若是奚風鳶能演繹出這《陳宮曲》，舞技該達到了怎樣出神入化的地步？！

奚風鳶仍未回答，她想到了那風情雲淡的面龐，那唇邊若有似無的微笑，那襲湖藍色的長袍……她仿佛看到了他就站在她面前，長身玉立，含笑注視着她。

臉色微紅，奚風鳶的舞步愈發動人，每一個轉身，每一次律動，都是她練習許久的成果，她只想為那一人跳，只願為那一人跳。

桃色的裙擺飛揚，長袖似流水忽急忽緩，長發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線。

“夕陽斜，落花無心水長流，誰為誰獨守塵世間……”她開口輕唱，嗓音柔美，凄婉哀切，如泣如訴。

管事在一旁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了，她的舞技和歌喉雖比起青荷紅娟還是有些距離，與之前相比卻已是天壤之別了。

一曲唱罷，一舞完畢。她靜靜站着，眼中似隔了萬水千山，凝着淡淡的霧氣。

“絕了……真絕了……”管事稱贊并不是因為她的舞技有多麽精湛，嗓音有多麽婉轉，而是因為她的每一個舞步，每一句歌聲，都伴着濃的化不開的深情與思念，專注的表情似漩渦一般讓人淪陷，“也好，後日就讓你登臺為鎮南王爺送行。”

得到了允諾，奚風鳶壓抑着內心的歡欣雀躍，微微欠身，“多謝管事栽培。”

此後的兩日，她更加賣力地練習，只為在他面前，唱出自己的心意。雖知她們之間絕無可能，她卻仍想以一曲，讓他永遠銘記她。

奚風鳶預想的相遇原本該是在戲臺上的，她唱着動人的戲曲，他在臺下靜坐着注視她。不想，他們的正式相遇卻是在戲樓的後院中。

那日，她正在練習稍後要表演的舞蹈，這是她特意為他編排的《傾心》。一見傾心。

此時已是初春時節，院中的梅花已謝，空氣中卻仿佛仍然殘留着梅花清冽的香氣。院中的桃花倒是開了不少，粉色的花瓣映着奚風鳶明麗的容顏，愈發襯得她玉膚雪貌，傾國傾城。

鎮南世子本想出來透透氣，卻不想正看到了一襲白衣的美麗女子，在桃花叢中翩然起舞。

因欣賞美麗事物，他便站在一棵樹後靜靜看着，她舞步流暢，每一個姿态，都優雅絕美，不知為什麽，他感到她的舞蹈中蘊含着他之前從未見過的深情。從沒有人可以跳出這樣動情的舞蹈。

“啊！”奚風鳶突然一腳踩歪，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鎮南世子正想上前，一旁已有兩個女子小跑過來扶起了她。

“風鳶，你還好嗎？”紅娟扶起她，擔憂的問道，“為什麽一刻也不休息呢？！”

風鳶……原來她叫風鳶，果然人如其名，清麗脫俗。鎮南世子唇角微勾。

“姐姐，我……我只是想，練好這支舞。”風鳶看到她責備的眼神，像受罰的孩子一般低下了頭，“我只是想，練好這支舞。”

“你啊你，除了他，你就不能再想些別的嗎？！”青荷佯裝生氣地拍了下她的頭，“鎮南世子，鎮南世子，我看你的心裏全是他！你這舞，也是特地為他排的吧？叫什麽……《傾心》？！”

奚風鳶的臉龐立刻變得通紅，她更深地低下頭。

紅娟見此，心有不忍道，“你如此為他？他可知道？你在舞蹈和唱戲上沒什麽天賦，卻為了他不斷練習，你摔倒了多少次，你的腳上磨了多少泡，他可知道？你這《傾心》，他可能明白？！”

奚風鳶咬着唇不說話，半晌，淚水簌簌而下，沾濕白色長裙，“我只想，為他演出一次就夠了。”

站在樹後的鎮南世子突然震了一下，他仔細搜索記憶，隐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戲樓時确在人群中見過這個女子，她眉目好看，自己也就多看了兩眼。在戲臺上，似乎還看到了她探出的腦袋……原來這個丫頭，是為了自己而如此賣力？

他突然無聲地笑了起來，《傾心》？誰說他永遠不會知道？現在，他明白了。

直到坐在看臺上，看到剛剛還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一襲勝雪白衣翩然走出，鎮南世子的唇邊還帶着微笑。

他深深地凝視着她，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後便閃躲般地移開，臉頰微紅。

他唇邊的笑意更深。

今日的奚風鳶格外美麗，她穿行在戲臺上垂下的淺紫色紗帳間，窈窕的身影時隐時現，唯有清亮的聲音似一泓清泉流瀉而出，“清風謝，曉夢殘，時過境遷，不見紅葉箋……”這是一曲為他而唱的歌，為他而跳的舞。

微閉雙眼，鎮南世子感到這婉轉凄美的戲曲緩緩流入他的心扉，突然想起了剛才她在桃花叢中翩然輕舞的模樣，朵朵桃花映襯着她清麗的容顏，落在她白色的裙擺上。那一瞬，如入仙境，他只覺不似人間。

一向淡然的心緒此刻卻像被撥亂了的琴弦，在這紛亂浮生中，他第一次看到如她那般清澈而透明的存在。

“難耐心悅君兮，君不知……”最後一句唱罷，奚風鳶沖臺下欠了欠身，深深看了鎮南世子一眼，轉身自一旁的紗簾下場。

“這個姑娘的歌聲，總覺得有些凄涼。”鎮南王爺思忖了半晌，不解地問自己的兒子，“你可知她唱的是什麽曲子？”

鎮南世子輕笑道：“傾心”。